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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注意到了兩人在談論自己,吉銘並沒有迴避,而是滿面春風的衝著這邊走過來。郭紹風內心一震,自己面對他能否不出洋相呢?難說。
“安貝勒,下官失禮了,進來也沒有拜會你。”嘴上這麼說,卻沒有一點陪禮的意思。
安少哈哈一笑,道:“我還想上前跟你打招呼呢,只不過你哪有時間,我也插不進去啊。”
安貝勒?那不是王子嗎?郭紹風蒙了,眼前這個跟地痞流氓沒什麼兩樣的傢伙就是皇家的人。也難怪他人那麼囂張,更難怪若是他帶人出門就沒有人找他麻煩,仇人多如牛毛也無所謂,原來是皇家人。正在想呢,感覺有人叫他。
“這位兄臺怎麼稱呼?”吉銘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啊、、、哦,在下郭紹風,幸會。”汗,對著這個傢伙竟手足無措起來。
“聽說榮小姐此次遇險是郭兄所救,看來郭兄的功夫一定非凡吧。”憑良心講,這人很會說話,郭紹風一無地位,二無家世,三無名聲,他就只挑武功來說,明顯的是給了面子。
“哪裡,三腳貓的功夫,入不得大人法眼。”郭強風很謙虛,但心裡卻未必。
吉銘似乎有意要和他聊下去,道:“如今國難當頭,洋人猖撅,像郭兄這樣的人才正是我軍中所缺,不知郭兄如今在何處高就?”
剛纔還在想你的好呢,現在又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四海爲家,到處流浪,今天在這裡,也許明天已經到了南方了。”既然來真的說不過別人,那就天馬行空的亂說一通,反正也沒有人會追究。
此時安貝勒說道:“我說吉大人,你不會是想把郭兄招入你的軍中吧,我可跟你說明白,我好不容易纔交到這個朋友的,你可別奪人所好。”
吉銘微微一笑,並不爭執,也不解釋,這樣反而顯出他的寬大,雖然誰都知道只是玩笑,但也爲他的氣度所折服。
榮妍這時也湊上來問:“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安貝勒鬼笑道:“幾個大男人在一塊能聊什麼,還不是跟你們有關。”
“我們?”
“是啊,我們正在討論今天這麼多人裡面,哪位小姐最漂亮。我和吉大人一至認爲是你,可郭兄怎麼也不同意。”
“喂,安兄,你想害死我啊。”他也不管安貝勒的身份,其實他也一直都不知道。
哪知榮妍不怒反笑,道:“郭大哥說的是實話,只有你纔不老實,在嫣姐姐面前,誰敢說自己最漂亮。”
安貝勒朝著郭紹風
眨了眨眼,後者明白,實則是幫自己。笑道:“榮妍,你別聽他胡說,我們剛纔是在說有關安兄前幾天在怡紅樓因爲沒帶錢被人趕出來的事。”
吉銘仍是微笑著不爲所動,似乎對什麼話都感興趣,又似乎都不感興趣。榮妍一臉驚容望著安貝勒,道:“懶得理你。”走開了,和一羣女孩嘻笑起來。
安貝勒一拍郭紹風,“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吉銘笑道:“這點攻擊對於百毒不侵的貝勒爺來說,也只不過是撓撓癢而已。”
郭紹風啞笑,安貝勒一扭腰,丟下了句:“懶得理你!”走了。
只剩下剛認識且又極不相稱的兩人,郭紹風顯得很尷尬,正想找個藉口走開,不料吉銘開口道:“郭兄,看起來你跟安貝勒的關係非同一般啊,不過我怎麼也看不出你跟他是同一路人。”
“哦,那麼照大人所言,在下應該是什麼樣的人?”
“郭兄氣宇非凡,絕不可能是那種平日尋歡作樂的人。”
郭紹風暗笑,背後說人壞話,這也應該算是缺點吧。也許對方查覺出他的心思,道:“郭兄不要誤會,安貝勒是什麼樣的人,全京城都知道,他自己也知道,若我說他是個正人君子,他反倒不高興了。”
郭紹風感覺自己竟沒有來由的討厭眼前這個人,道:“我跟安貝勒是不是一路人,我自己知道,我還知道,我跟大人絕不可能是一路人,我只是個普通人,但大人不同,您不是一般人。”
對方依然春風不改。“郭兄言重了,我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你我同屬紅塵一粒。”
郭紹風無語,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麼謙遜,自己也不好駁他的面子。
吉銘又道:“郭兄,你自山東而來,可聽說過龍魂騎兵?”
郭紹風一怔,望向對方,見他臉色平和,放下心來,想了想,怒道:“不要跟我提這個,一提我就生氣,什麼龍魂騎兵啊,全都是土匪,殺人放火,無所不爲,老百姓都恨死他們了。”
“不會吧,根據我們的消息,老百生應該很擁護纔對啊。”
“那是以前,自從他們打了幾個勝仗後,就得意忘形了,開始到處生事,打家劫舍那是常有的,他們的人上街吃飯都不給錢,也沒有人敢要啊。”心下好笑,自己罵自己。
吉銘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似是在思考什麼,郭紹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沒有相信自己,正在找自己的破綻,便先下手爲強,說道:“吉大人,在下告辭了,後會有期!”也不管人家要不要說
話,就轉身離去。
剛走出門口,安貝勒就把他拉到一旁,笑問:“受不了了嗎?”
苦笑,搖了搖頭,說:“他有些囉嗦。”
“這就對了,這樣的人,再怎麼謙虛也會有點瞧不起人,跟我不是同一路。”
“我跟你就是同一路嗎?”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知道我身份後不爲所動的人,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與經過的一個女孩打了個招呼,又盯著郭紹風的臉。
郭紹風苦笑,“誰說我怕,我怕得要死,哎呀,腳軟了,走不動了,你扶我、、、你跑什麼啊。”
“乾兒子--”
榮妍的叫聲在後面響起,很自然的,絕對是很自然的,郭紹風答道:“幹嘛?”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爲無數道目光射過來。
轉過身看見榮妍和一堆姑娘站在自己身後不到三尺處,這一來羞得他是無地自容,大衆廣庭承認她是自己乾媽,這讓自己以後怎麼做人嘛。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結一下,這就是我收的乾兒子郭紹風。”榮妍可不理會他的感受,幸災樂禍的把他介紹給自己的朋友,當然,惹來的是一串銀鈴似的笑聲。郭紹風忽然感覺也沒什麼,能讓這麼多美女歡顏,就算自己丟點面子也沒關係,再說又沒人認識自己。
正想到這裡,就看到走過來的安貝勒和那張不懷好意的臉。心下一沉,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原來郭兄居然是榮小姐的乾兒子啊?”
“沒錯!”榮妍答得相當乾脆,又是一串笑聲。
安貝勒絲毫沒有驚訝,道:“我和郭兄是好朋友,那不是也要叫你一聲伯母了?”
“孺子可教。”
“那麼伯母,能不能把你的乾兒子借給我一會兒?”
“拿去吧。”
郭紹風氣不打一處來,叫道:“我抗議,我反對、、、”
安貝勒也不管他叫喊什麼,把他拉到一旁,看看周圍沒人注意,輕聲說道:“你知道袁世凱嗎?”
郭紹風一怔,道:“當然知道啊。”那個出賣革命的混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安貝勒湊到他耳邊說:“你最近小心,他可能要找你麻煩。”
“怎麼可能呢,我跟他又沒有、、、”忽然想起進城那天自己爲了救那個孩子和他的部下起了衝突,說不下去了。
安貝勒嘆了口氣道:“他沒膽子找榮小姐的麻煩,只好找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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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