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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男人都想討老婆,七個八個誰也不嫌多,右邊抱的是楊啊楊貴妃,左邊摟的是王昭君。貂嬋在爲我捶背,西施只能爲我洗腳、、、、、”迎著西山的夕陽,馬上的郭紹風放聲高歌。而曾妍和後面的十幾個人卻是痛苦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這是往石家莊的路上,此次郭紹風只帶了十個戰士,這十人是周凡平爲他挑選的全寨身手最好的十人,個個都練得一身的功夫,有幾個甚至還練成了鐵布衫,另有幾人除了身手高強外,更是百步穿楊的神槍手,這十人都作隨從打扮,有扮保鏢的,有扮管家的,有扮馬伕的,但都騎著高頭大馬,而郭紹風則是扮成了一個秀才樣,搖著扇子,與他並騎而行的曾妍扮成了一個秀氣的書童,一行人就像是護送大少爺進京趕考一樣。
好不容易出來,加上又不像上幾次身負重任,郭紹風心情大好,不時的高歌一曲,每次都回換來衆人的求饒,而由此他也發現了制曾妍的方法,那就是唱歌,每次曾妍要整他的時候,只要他一開口唱,小姑娘馬上就會作罷。
出來已經五天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石家莊,前天問一個路人,那人說是還有四天的路程,但是昨天問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們得再走十天才能到,但是路卻沒有走錯,他們還不至與反方向趕路,於是今天就懶得問了,反正一直走唄,總會到的。
這是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雖然是官道,但盤在半山腰,前後都沒有村落,不過幾人倒也悠閒,騎在馬上又不廢力,還能欣賞風景。
眼尖的曾妍突的拉住“少爺”的手,叫道:“快看,一隻狗跑過來了。”
郭紹風望過去,心中一柄,道:“這是狼,大家小心,小王,不要用槍,用刀就行了。”
小王還沒有回話,從路邊的樹林裡射出一支箭來,正中野狼的腹部,野狼哀嚎幾聲,撲騰幾下不動了。一個和曾妍年歲差不多的手提弓箭腰插短刀的小姑娘從樹林裡走出來,看了衆人一眼,朝野狼走去。
郭紹風暗叫好俊的姑娘,比起馬蘭和曾妍一點也不差,馬蘭屬於那種進步的知性女子,全身上下有一種不入俗世的知性美,曾妍則天真爛漫,甚至帶點刁蠻任性,就像是帶刺的鮮花,而眼前這個著獵戶裝的女孩卻是有一種陽剛美,眉宇之間,一股英氣,大有不輸男兒的氣概。
女孩走到野狼面前,正要彎腰下去
,野狼動了,一躍而起,擴向女孩,郭紹風正要拔槍(槍藏在馬鞍下面)女孩已拔刀在手,手起刀落,野狼身首異處。後面的郭紹風不禁暗叫好刀法。
女孩從野狼身上拔出箭,細心的擦拭乾淨,放回箭筒,提起狼就要離開。郭強風大叫道:“姑娘留步!”
轉過身來,看了看這個還算英俊的公子哥,女孩面無表情,也不說話。
郭紹風跳下馬,走上前問道:“請問姑娘,離這裡最近的村子有多遠?”
女孩的聲音同樣的充滿了陽剛氣,道:“再走一天,會有一個小鎮。”
“那麼遠啊、、、”
女孩說完就走,也不管郭紹風再說什麼。
“那,姑娘你家、、、”女孩頭也不回,理都不理他,討了個沒趣。轉身看著衆人,苦笑道:“沒辦法,只好在山裡過夜了。”
十幾人正忙著準備夜宿的帳蓬時,樹林裡又出來一個人,一箇中年漢子,手上提著一隻兔子一隻山雞,肩上找著一桿火槍,帶著一柄大刀,一個標準的獵戶樣。
這人竟主動上來打招呼:“幾位打算在這兒住嗎?”
“沒辦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郭紹風無奈道,經過了剛纔女孩的教訓,他不敢提借宿的事,怕再碰釘子。
誰知獵戶親主動道:“舍下就在不遠處,幾位要是不嫌棄,可到舍下暫住一宿,如何?”
一聽有這好事,郭紹風差點就歡呼,但是出於、、、出於客套,還是口是心非的說:“多謝了,我們人太多,就不打擾大叔了。”
獵戶並沒有讓他失望,繼續“遊說”:“舍下還擠得下,看你們也是趕遠路的,晚上睡不好,明天怎麼趕路,來吧。”
郭紹風只好裝作勉爲其難的應下來,吩咐衆人收拾起東西,跟獵戶往他家走去。
一路上,獵戶和郭紹風邊聊邊走,瞭解道這獵戶叫姚中雲,年輕的時候當過兵,還是個百長(指揮一百人),曾參與對俄戰爭,戰敗後軍隊解散,他一路南下,纔來到這裡在這裡他碰到了自己的妻子,當時還是一個老獵戶的女兒,從此他也繼承了岳父的家業,當起了獵戶。
郭紹風也告訴他自己並不是進京趕考的,他知道這樣的人最睢不起的就是那些個沒用的書生。說自己是幫家裡打理生意,父親身體不太好,母親早逝,自己是家中獨子(盡
量的說得淒涼一點,好博取同情,又不失自己的身份),現在只能靠自己幫忙打理,這次是去保定進些貨,因爲第一次出門,不太熟,錯過了宿頭。
老遠就看見一見間還算工整的木屋,不算大也不算小,十幾人擠擠也住得下。這裡離官道很近,但卻很隱閉,從官道上看,任誰也想不到這裡會有房子。
到了門口,一個姑娘跑出來喊道:“爹,你回來了、、、、”張大的嘴巴忘了合上,眼前一下子多了十幾個人,而那個少爺還笑笑的望著自己。小臉一紅,走到父親面前,拿下父親手上的獵戶,頭也不擡的跑回屋裡,正是剛纔殺狼的那個女孩。
郭紹風心想這可真是巧了,想起女孩剛纔的神態,比起在路上時那種冷漠的樣子,多了幾分害羞。
“這丫頭,不懂禮數,小兄弟,進去坐坐吧。”姚中雲說道。
郭紹風一看,自己這麼多人,總不能一下子全都進去吧,說道:“麻煩大叔給他們安排個房間吧,人太多了,不好打擾。”
姚中雲笑了笑,指著旁邊的一間大木屋道:“這間夠睡了,就先歇著吧,等會兒飯做好的再叫他們。”
郭紹風安排好自己的手下,跟曾妍一起隨姚中雲進了裡屋,也不忘帶著自己準備的糧食和一些臘肉。“大叔,我們也不能白吃,這些東西就算是我們換了。”
姚中雲笑笑,沒有推辭,他不是個婆媽的漢子。見他沒有反對,郭紹風便把這些東西交到他女兒手中,女孩還是低著頭,只是屋裡太黑,看不見她有沒有臉紅。接過東西就閃進了廚房。
姚中雲點亮油燈,屋裡才亮起來。這屋裡很簡陋,但很整潔,顯然是那個女孩的功勞。牆上掛好好幾副弓箭刀槍,貼了好些獸皮。中間位置有兩個靈位,一個是先父,一個是亡妻,這才知道這家人只有父女倆,也真是夠淒涼的。
見郭紹風盯著靈位,姚中雲道:“我岳父是十年前病逝的,她娘是五年前被老虎叼走的。”說到妻子的時候,郭紹風發現他臉上有一絲不太明顯的扭曲。是啊,被老虎叼走,這樣的感覺真的是沒法形容。更難以想像的是他們還得繼續在山裡住著,繼續打獵,如今的世道,像他們這樣的,要是去外面的世界,能幹什麼呢,只能是受人欺負,在這裡起碼落得個清靜。
郭紹風和曾妍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時沉默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