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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裡躲了整整一天,周凡平動也沒敢動,幸好一直沒有人進來,連地上的血污都沒有人進來打掃,當(dāng)那個總司令還在世的時候,只怕再幹淨(jìng)一天也得掃它個三四回吧,人一死,什麼都沒有了,人情味也沒有了,總司令的屍體跟一個乞丐的屍體又有什麼兩樣。
天剛剛黑下來,這是人最疲憊的時候,德軍司令部裡面響起了炮聲,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外面響起了炮聲,裡面響起了爆炸聲。警報聲響個不停,長官們幺喝部下集合的叫聲亂成一片。
司令部的高官們驚呆了,那種炮的聲音太熟悉了,那是他們德軍特有的火炮,怎麼可能?
不管這些高級的軍官們是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好,火炮的聲音,是不會停的,幾個上校護著將軍們往安全的地方撤,士兵們在自己的長官的催促下往炮火傳來的方向慢慢的爬。
躲在辦公室裡的周凡平笑了,但卻更激動,是生是死,就看這一下了,能把這些人打散,自己就能活命,打不散,不光自己死,五百兄弟也得跟著陪葬。
他在殺掉貝阿夫的那一刻就開始了這一次行動的構(gòu)想,雖然知道兇多吉少,但一往無前的性格促使他最終還是作出了這個決定,而最基本的原因是他在查點戰(zhàn)利品的時候,發(fā)現(xiàn)繳獲了貝阿夫手下幾十門火炮,是看到那些火炮和大批的彈藥他纔有了這樣的想法。作爲國軍的指戰(zhàn)員,他對火炮的瞭解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比得上任何專家,這種火炮雖然是現(xiàn)在最先進的,但對於他自己曾使用的迫擊炮來說,已經(jīng)不是一個檔次了,一路上他教會了所有部下如何使用這種火炮。
司令部本來是禁地,但是他利用自己先進的望遠鏡在遠處的高山上讓部下們對裡面的工事瞭如指掌,所以現(xiàn)在火炮轟擊的地點都是重要的部位。德軍在炮火下倉促應(yīng)戰(zhàn),根本就無濟於事。更重要的是他們連敵軍的方向都沒弄清楚,天太黑了,而且天是剛黑,連燈也不怎麼亮。
白天,總司令遇害,現(xiàn)在司令部又遭到襲擊,將軍們一個個如驚弓之鳥,戰(zhàn)戰(zhàn)棘棘不敢出來直接指揮,躲在一個地下室裡亂吼亂叫,短短一個小時,傳令兵的腿都跑細了。
一萬多人,如果安排得當(dāng),指揮得當(dāng),是不小的戰(zhàn)鬥力,但如果亂了套,人人只求自保,無心應(yīng)戰(zhàn),那還不如人少一點,人少的時候長官可以直接指揮,容易控制,人一多,誰還聽你的,誰又認識你啊。
炮火奪去了近千人的性命,這對於有一萬多人的軍事基地來講本不算什麼,但是這一千多人的性命也帶
走了剩下的人的信心和勇氣。
周凡平很輕鬆的便趁亂逃了出來,擊倒一個德國兵,換上了全的衣服,在亂軍中奔了出來。
在一個高地上,鄒大寶正在指揮開炮,一個戰(zhàn)士扶著周凡平過來了。
“團長,你受傷了?”
“沒事,快,留下幾個人開炮,其他人上馬準備進攻。”
“是!”這一聲答得特別響亮,想到自己也許過了今晚就不在人世了,又想到自己幾百人要跟德國人一萬多人拼命,更想到不知會有多少德軍將死在自己的馬刀下,興奮代替了膽怯。
當(dāng)四百多人在炮火的掩護下吶喊著衝進來的時候,德軍們徹底的漰潰了,四處逃竄成了他們唯一的想法和行爲。勉強有那麼幾個稍微膽大的衝著騎兵開槍,但也在一陣矛雨之後徹底絕望。
騎槍衝鋒,長矛開路,馬刀殺敵,在德州之後,騎兵們已經(jīng)非常熟練了這樣的程序。唯一不同的是,相比與上一次,這一次的敵人實在太多的,幾乎是人潮都可以把自己淹沒,所以周凡平讓所有人都分開來作戰(zhàn),利用黑暗的掩飾,要讓敵人誤以爲到處都是敵人,否則如果敵人一旦清醒的話,那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在司令部衝殺了兩個鐘頭,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周凡平一聲號令,命令一個傳一個,直到最後一個,然後在一聲歡呼後,他們撤出的戰(zhàn)鬥,這一次共失去了一百多戰(zhàn)士,但是成果是空前的,敵人死傷不在五千之下。如今自己等人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得儘快撤離,若是讓敵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
他們沒有走大路,而是一頭鑽進了山裡。只有依靠山林的掩護才能保住自己。
五天了。他們在山裡守了五天,每一天派出的探子回來報都說往德州的路被日軍封住了,根本過不去。沒有了火炮的優(yōu)勢,周凡平不敢以這三百多疲憊之師去惹正在以逸待勞的日軍。
這一天,同樣派出的探子,但是周凡平?jīng)]有抱希望,日軍不可能那麼容易退去了。
但是今天,天黑的時候探子卻帶來了新的消息,攔在路上的日軍不見了,從他們的營地上,可以看到戰(zhàn)鬥的痕跡,應(yīng)該是昨晚上發(fā)生的。
一聽到這個消息,周凡平第一個念頭就是莫非是郭紹風(fēng)乾的?但馬上又搖頭了,這不像郭紹風(fēng)的風(fēng)格啊,日軍有五六千,郭紹風(fēng)最多也只能帶出幾百人,他不會這麼冒險的,不過想起上次郭紹風(fēng)帶幾十個人衝進四千人的營帳放火,又不得不相信這就是郭紹風(fēng)乾的,因爲實在想不起還有誰會這麼幹。
他是不可能想到清兵的,附近沒有大部的清兵,那些個朝廷命官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一個哨兵衝過來,臉色難看,“報告團長,山下大路上發(fā)現(xiàn)了大隊的騎兵。”
“是什麼隊伍?”
“天太黑,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你回來幹什麼?下次看不清楚,你那對眼睛就不要了。”
“是!”周凡平不再理會這個哨兵,帶著鄒大寶等人往山下走去,雖然他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但直覺告訴他應(yīng)該下山走一趟。
還沒走到山下,就衝出來幾個人對著他們大叫:“不許動,放下武器。”
這邊的人一怔,也是拔槍相向。周凡平怒喝道:“都幹什麼,把槍收起來。”
“團長,你是團長、、、啊,真的是團長。”
“團長找到了,快過來啊。”
“快去通知寨主,找到團長了。”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個沒完。
山上的弟兄各山下的兄弟衝上來,抱成一團,全都是熱淚盈眶,這些大男人一團一團的哭個沒完。
郭紹風(fēng)從兩裡外趕過來,一下馬,就跟周凡平抱了個結(jié)實。
“我還怕你太死板,不肯躲進山呢。”
“這不是跟你學(xué)的嘛。”
“大哥,你膽子也太大了,差點咱兄弟就見不著面了。”
“我也是這幾天纔想明白,自己確是太急了些,把河間的日軍給疏忽了,看來,古鎮(zhèn)上的事是你乾的吧,幾百人幹掉幾千人,厲害啊。”
“哪比得上你面百人卻幹一萬多人,還單身入敵營取上將首級。你以爲我想啊,我不這樣做,就無法牽制日軍的另一部。”
“紹風(fēng),大哥知道,要不是爲了救我,你不會這麼冒險的,這一次算大哥欠你一個人情了。”
“說說就算了嗎?”
“那你想怎麼樣?”
“你藏的那瓶酒、、、”
“你殺了我算了,這命我不要了。”
在天津的八國聯(lián)軍部指揮部裡,作爲總指揮的英國上將摩西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大發(fā)雷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聯(lián)軍四次遭到襲擊,且損失慘重,傷亡人員部計接近兩萬。更氣人的是每次對方都是以少勝多,這樣大大丟了聯(lián)軍的面子。
這些天,摩西爾不斷的派出情報人員查探這些神必部隊的底細,只是目前爲止,毫無所獲。他只得又向清朝政府施壓,要朝廷交出那些被你稱之爲戰(zhàn)犯的人,並以攻擊北京作爲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