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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紹風也笑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如果光緒真的能夠成功親政,那可真是不好說了,如果師兄你橫掃天下,這也不好說了。”
“那你呢?”
“如果光緒真的能夠親政,我會要求去東北。”
“東北?你想經(jīng)營東北三省?”
郭紹風點了點頭,道:“沒錯,你看現(xiàn)在是1903年初了吧,明年的2月在東北就要爆發(fā)日俄戰(zhàn)爭,到時候屍橫遍野,少不了中國人的命啊,我必須要阻止這種事情的發(fā)生。再說了,這東北日後會成爲日本侵略中國的前站,我必須在那裡站穩(wěn)腳跟。”
周凡平頗爲感嘆,道:“紹風,我不如你,我做事首先想到的是保存自己,但你不是,你真的是在爲了民族,不計自己得失,這些都是你最珍貴的品質,但也有可能會成爲你最大的弱點。”
“管他呢,人各有命,那就聽天由命吧。”
兩人哈哈大笑。
第二日,郭紹風在張世的帶領下走進了山東政府的辦公地點,以前的巡撫衙門,現(xiàn)在的山東自治政府辦公總部。
在張世的一路介紹之下,郭紹風發(fā)現(xiàn)這裡還真是非同小可了,主管什麼的部門都有,有官吏司、百姓司、財政司、貿(mào)易司、海外貿(mào)易司、稅務司、刑法司、警備司、、、、、、包羅萬像,原來這諾大了一個院子房子有好幾百間,全都是用來政府辦公的。
最後張世把他領進一間二樓的辦公室裡,這辦公室的門口寫著“自治政府主席辦公處”的字樣,郭紹風心想這些都還挺前衛(wèi)的。
張世招呼他坐下又倒好茶,才說道:“寨主、、、、、、”
郭紹風忙打斷他,道:“張大哥,我再不是什麼寨主,你真不必這麼叫我,還是稱我兄弟吧,我習慣點。”
張世不再勉強,道:“郭兄弟,你別看我這衙門不大,可是一應俱全啊,最近我忙得很,本來很多事都是由行政長官負責的,但是夫人自有了身孕到現(xiàn)在根本就不管事了,所以的事都壓到了我的身上,忙得我有時候氣都喘不過來了。”
郭紹風笑道:“能者多勞嗎?再說,這不正即是給了張大哥用武之地嗎?我也聽說過一些事,當初在軍隊的時候你受到排擠,但現(xiàn)在政府行政上的事都是你負責,而且你也是這方面的內行,這不是很好嗎?軍隊是用來打仗的,但真正能夠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還得靠政府才行。”
張世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你說的我也明白,說實話,最近以來,行政上的事總司令已經(jīng)很少插手了,我也算是可以發(fā)揮所長了,但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跟你並肩作戰(zhàn)。”
“張大哥,讓我怎麼說呢,以你的本事,跟著我只會是在材小用了,再說了現(xiàn)在這裡需要你,總司令需要你,老百姓也需要你,如果離開了,這裡的事交給誰去管,馬蘭嗎?她終是個女人,再說本事也有限,如果讓她做後勤還差不多,做行政她做不來的。總司令一個人就是軍事上的事也夠他操心的,張大哥,你就當是幫我忙留在山東幫幫我?guī)熜职伞!?
張世其實內心也在掙扎,道:“可是他、、、、、、”
“你是不是想說,他奪了我的權?事情並不是這樣的,你想想我這一離開就是兩年,部隊是誰帶著壯大的?是他。是誰帶著你們攻下德州的?是他。又是誰帶著你們佔領了整個山東?還是他。同樣是他,帶著你們一次又一次的打敗了洋人。部隊是他帶出來的,根本不存在奪權這回事,再想想,一支部隊如果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領導者,怎麼能走向強大,所以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我倒是沒有想過這些。”
郭紹風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都自以爲是明白人,但明白人也總會有糊塗的時候,你現(xiàn)在想也不遲。再說我現(xiàn)在不是也很好嗎?雖然比不上你們,但也算得上兵強馬壯了,不用爲我擔心。我這一次來不是想拉攏任何人,而是過來跟師兄商量怎麼應付朝廷的事宜,咱們都是自己人,不要分彼此。”
張世釋然一笑,道:“郭兄弟放心吧,我會安心的在山東呆著的,說實在的,在這裡做事也很踏實,可以說是樂在其中。”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對了顏鬆
那傢伙正好也在司令部,不如我們等一下找個地方好好的喝幾杯,好久沒有跟你們喝酒了。”
張世大喜道:“那敢情好啊,這樣吧,去我那裡,咱把酒樓裡的酒菜叫到家裡去吃,這樣就算是喝醉了也沒有關係,當場就睡。”
“行,這主意不錯,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顏鬆。”
“走。”
兩人趕到司令部的時候,看到了周凡平,卻並沒有發(fā)現(xiàn)顏鬆,當兩人問起來的時候,郭紹風發(fā)現(xiàn)周凡平的臉上有一股想笑的衝動,奇怪道:“師兄,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周凡平咳喇幾聲,道:“哦,沒有什麼,只不過顏鬆讓我派去軍事學校給學員上課去了。”
張世和郭紹風相視而笑,他們聽顏鬆說過再也不想去軍事學校去上課的,可是這會兒居然還是被周凡平派去了。
兩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軍事學校,這學校位於濟南城的西郊,有大片的空地可以用來進行實戰(zhàn)的演練,學院裡常年備有三千人的士兵,是從濟南府的守備軍裡抽調出來的,平時遇到實戰(zhàn)演練的時候,就會把這些士兵分成幾隊,讓學員們帶領著進行演練。
學校的校長是周凡平,但平時在這裡管事的卻不是他,只是個職位並不高的官員,自第一第二屆畢業(yè)後,學校裡的固定教官都是從幾個副師級的軍官中抽調出來的,平時也會常常請一些高級軍官過來授客,比如像顏鬆這樣的。
看到自治政府主席兼行政長官來了,那個主事的差點沒有跪下來,張世只是吩咐了幾句就讓他走開了,兩人來到顏鬆授客的教室外面,但聽得顏鬆的洪亮的聲音傳來。
“各位學員,真的,絕對不是我吹牛,當時如果我稍微的晚那麼一點點,那我們今幵的自治政府主席就得換別人了,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可是說是千鈞一髮。一枚炮彈就落在張主席的身邊不到五尺的地方,各位想想,五尺的地方,多近啊。可是張主席他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啊,所以他就嚇呆了,一動不動的,盯著那枚炮彈發(fā)呆。”
說到這裡的時候,學員們發(fā)出一陣驚呼聲。有的人甚至急切的問後來怎麼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從後面撲上去,對,就是這樣一空中一個飛撲,將張主席撲倒在地,就在我們剛剛倒在地上的時候,那枚炮彈爆炸了,結果怎麼樣?張主席是毫髮無傷啊,那是因爲我?guī)退麚踝×苏◤椀姆较颍业纳砩暇拓摿藗銈兛催@手上這個、、、、、、就是這個,看到了吧,這就是當時留下來的傷口。”
堂下又是陣陣驚呼,一個個開始讚揚顏鬆的神勇,但門外的兩人就快忍不住要大笑了,這顏鬆還真會吹的,郭紹風強忍住笑,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裡面頓時安靜,顏鬆高聲道:“什麼人?”
郭紹風捏住鼻子,回答道:“報告。”
顏鬆皺了皺眉,怎麼這個時候還有人來上課,不耐煩的說道:“進來吧。”
郭紹風和張世兩人推門而入,齊齊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前。這一下可把所有人都弄蒙了,剛纔顏教官還在說張主席的事呢,現(xiàn)在張主席就過來了,但驚訝歸驚訝,學員們都是有素質的軍官,全體一起起立,給張世敬禮。
張世示意大家坐下。然後盯著顏鬆道:“我看到炸彈就嚇傻了,一動都不動。”
郭紹風也說道:“如果不是顏大軍長,只怕你早就報銷了吧。”
顏鬆知道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自己肯定會出醜的,當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各位學員,現(xiàn)在讓我來爲大家介紹,這位大家都知道,就是自治政府的主席兼行政長官。那麼另外這一位呢,可就大在來頭了,這位就是太行山風字兵團的總指揮郭紹風。”
四十來個學員沉默了半晌,才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好久才平息下來。這讓郭紹風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在這裡會這麼受歡迎。
這時候一個三十來歲的學員站起來,道“我是第一軍三師第二團副團長文青河,也是本班的班長,請張主席和郭總指揮給我們訓話。”
張世看了看郭紹風,意思是讓他先來,但郭紹風假裝沒看見,他只好自己走上講臺,中間還推了顏鬆一把。
“各位學員,要我訓話,我可
沒有什麼好說的,大家都知道,我對軍事上的東西是不在行的,所以呢,還是讓郭總指揮來吧。”說完自己就下來了。
郭紹風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把自己推上去了,只好走上去,咳喇兩聲,道:“大家好,我是郭紹風,從太行山來,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大家,也很欣慰,華夏同盟軍能建立這麼完整的軍事機構,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各位雖說都只是部隊的中層或是基層軍官,但卻是一支部隊最中堅的部他,大家的素質決定了整個部隊素質。今天看到你們,你們的精神風貌讓我感到,只要我們萬衆(zhòng)一心,只要我們真正的爲了老百姓,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做不到了。”
臺下又爆出掌聲,然後就有一個人站起來,道:“我是第三軍十師第三團二營的營長,我聽說過總指揮當年在房山的事蹟,一夜之間消滅兩萬洋人,我想請問總指揮,在戰(zhàn)場之上,我們的最高宗旨是什麼?是不是隻要服從命令就可以了?”
郭紹風想了想,道:“服從命令當然是必要的,也是必需的,但是這並不是作爲軍人在戰(zhàn)場上的最終追求,其實說得簡單一些,我們上場戰(zhàn),所追求的就是勝利,一切爲了勝利,這是無可爭辯的。”
又有一個學員站直來,道:“那麼如果在戰(zhàn)場上發(fā)現(xiàn)上司所下達的命令會導至失敗,還要服從嗎?”
“那得看是什麼樣的失敗,如果只是局部的,那就必須要服從,因爲那很有可能是你的上級爲了更大的勝利而布的局,當然,如果事關全局,就另當別論,總而言之,戰(zhàn)爭是活了,人也是活了,規(guī)矩是死的,該怎麼做,不用我明說了吧。”
郭紹風在濟南呆了五天,這五天裡,不是周凡平陪著他就是張世陪著他,可以算是玩遍了整個濟南,也和周凡平商量了有時機成熟時雙方合作的事宜,並一而再再而三的討論天下形勢。
第五天,劉知明從棗莊趕回濟南,直到濟南才知道郭紹風來了,看到郭紹風的時候,激動得哭了起來。最後在他一再要求,周凡平也同意的情況下,郭紹風才答應帶他去太行山。畢竟那裡有他的兄弟戰(zhàn)友,郭紹風又是他的老連長,當然是回太行親切些,總好過在這裡受人排擠。
本來從濟南一直往西的話,離太行山是不太遠的,但是因爲還想再去一趟北京跟安貝勒見個面,所以這一次郭紹風帶著劉知明直接取道滄州,打算經(jīng)天津再上北京。而正是這個決定,幾乎讓郭紹風命喪在天津,這當然是後話。
這已經(jīng)是臘月初了,就快過年了,但一路過來卻絲毫沒有喜慶的氣氛,郭紹風和劉知明都很不是滋味,這些地方都是剛剛被八國聯(lián)軍洗動過的,雖然說八國聯(lián)軍退兵已經(jīng)一年多了,但是要想恢復往是繁華,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去了,兩人一路北主,路上不時的能碰到三三兩兩的要飯的,很是淒涼。
幾天後,兩人到達天津,郭紹風興致很高,一心想要見識一下繁華的天津城,所以就和劉知明在客棧安頓下來,準備在天津城玩幾天,再去北京。
一到天津,感覺跟其他地方就是不一樣,這裡到處都能看到洋人,聽說這裡還有租界,就是清政府出租給洋人的地方,兩人以往都只是在戰(zhàn)場上見過洋人,但個時候在大街看到三三兩兩的洋人走來走去,有的時候甚至還會看到有外國人跟中國人說話的。兩人就好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什麼都變得稀奇起來。
雖說這個時候八國聯(lián)軍已經(jīng)退兵了,但是最終還是清政府作出的讓步,所以這天津仍然是外國人聚集的地方,這裡有很多國家的商人在生意,當然也有很多非法的生意,但是這些生意到了中國就被他們說成是正當?shù)模热缡区f片什麼的。朝廷裡又有誰敢說什麼呢,一紙條約又是割地又是賠款的,人家在這裡賣點鴉片怎麼了?
晚上,華燈初上,天津的街道上更是富麗堂煌,郭紹風心想這個地方已經(jīng)是這樣了,那租界裡只怕更加的迷人吧,雖說上回也來過一次天津,但是那時候是來殺人的,根本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看起來只怕那出名的上海十里洋場也不過如此吧。
兩個人走著走著,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看起來還挺熱鬧的,人挺多,兩人也穿插在人羣裡,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只是圖個新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