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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個雅間裡,安貝勒和李蓮英正由四位美女陪著,聽曲喝酒,雖說心裡急如火燎,但表面上還不得不故作輕鬆,安貝勒不時的看了看李蓮英。心裡猜測著他把自己叫進來是不是早就有這樣的預(yù)謀,讓自己什麼也幹不成。
“李公公好興致啊,怎麼最近都不用陪在老佛爺身邊嗎?”這個時候,也只好沒話找話說了。
李蓮英在身邊美女的腰上撫了一把,道:“奴才這也是忙裡偷閒嘛,咱可不能跟貝勒爺您比啊,你自個兒就是主子,用上哪就上哪,沒人管得著啊。”
我呸,安貝勒心裡暗罵,從早到晚盯著自己的那些宮中侍衛(wèi)還不都是你李蓮英安排的,假腥腥,笑道:“李公公言重了,在咱大清誰不知道您李公公啊,老佛爺身邊的大紅人,就是一品大員見了您,那也得退避三舍啊。”
李蓮英一怔,這不明擺著是罵自己嗎,但也沒有辦法,至少表面上他還是個貝勒爺,是自己的主子,所以這表面功夫還得做。忙道:“貝勒爺這話可真是折煞奴才了,這要是讓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那還不得參上奴才一本啊。”
安貝勒冷笑一聲,心想?yún)⒛愕谋具€少啊,什麼時候參倒過。“有老佛爺在呢,誰還敢參您呢,您這話說得可有點過了。”
看來還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了沒幾句就有了火藥味了,但對於安貝勒來講最大的痛苦倒並不是跟他說話,而是無法擺脫他,去跟郭紹風(fēng)見個面。
過了半個時辰,安貝勒實在是忍不住了,心想實在不行的話,就什麼也不管衝出去算了,大不了徹底翻臉,反正自己也被盯上,最多是把自己軟禁起來而已,只要能跟郭紹風(fēng)連絡(luò)上,總比現(xiàn)在半死不活的好。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柳燕走了進來,風(fēng)情萬種的說道:“貝勒爺、李公公,打擾兩位了,我是專門給兩位送上一道名菜,來。”
身後一個夥計把一道菜端了上來,放到桌上,柳燕說道:“這是一道江南失傳的名菜,最近才被發(fā)現(xiàn)的、、、、、、”
沒等她說完,就發(fā)生了一件事情,那個夥計不小心碰倒了李蓮英面前的酒杯,酒全散在了李蓮英的身上,這下所有人都傷眼了,只有安貝勒表情比較怪異,是那種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看到李蓮英那樣子,那真是比什麼都開心,好你個死太監(jiān),活該。
柳燕忙上前陪不是,一面罵那個夥計,一面給李蓮英說好話:“實在對不起,李公公,這樣吧,你看能不能到後面換件衣服再過來,要不然這樣可能不太舒服。”
李蓮英鐵青著臉
,但也不好發(fā)作,顧忌到自己的身份也不好跟一個夥計去計較,只好一言不發(fā)的跟著柳燕出去了。
“我呸,活該。”安貝勒還是忍不住罵出了口,還對著這個夥計豎起了大姆指,道:“兄弟,幹得好。”
這個夥計說話了:“謝貝勒爺誇獎。”
“不用、、、、、、”說到一半忽然愣住了,這聲音好熟啊,好像在哪聽過,仔細(xì)了看了看這個夥計,忽然笑起來。
這個夥計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貝勒爺,有什麼好笑的嗎?”
安貝勒停住笑聲,道:“好,好,這方法你也想得到,我還一直擔(dān)心今晚見不到你呢,這下好了,不僅見著你了,你還幫我出了這口鳥氣,我得謝謝你。”
把一杯酒遞到夥計面前,道:“來,咱們乾一杯。”
這個夥計不是別人,正是郭紹風(fēng),這個方法並不是柳燕想出來的,只是在柳燕實在想不出辦法的時候,郭紹風(fēng)想到了這個辦法,只是想不到的是一下子就成功了。這還真是有些誤打誤撞的感覺。
接過安貝勒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道:“實在是沒有辦法,連柳老闆都束手無策了,我想總不能白來一趟吧,所以就想了這麼一個法子,讓安兄見笑了。”
安貝勒笑道:“不,不,這個法子很不錯,你看到李蓮英剛纔的樣子了,真是大快人心啊,不怕你笑話,我雖然是個貝勒爺,他只是個太監(jiān),但在平日裡都是我看他的眼色行事,今天算是出了口氣,只是有些可惜啊。”
“可惜什麼?”
“可惜只是一杯酒,你說要是一杯開水那該多好啊。”
郭紹風(fēng)只覺得自己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好不自在,道:“我說安兄,咱也是好不容易纔能見一面,你不要說這種讓人想吐的話好不好,被你這麼一說,我只怕今晚都不用吃飯了,想想都飽了。”
“哈、、、、、、好好好,不提他,免得倒了胃口,來來來,我們先乾一杯再說,只怕以後再也難得有機會喝酒了。”
喝了酒,郭紹風(fēng)把話題扯到了正題上,道:“安兄,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你們這邊的情況,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安貝勒嘆氣,道:“別提了,情況非常的不妙,皇上現(xiàn)在連院子都出不了,我還好,算得上是行走自由,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宮,但問題是我現(xiàn)在無論到哪裡,都有一大票的人跟著,明裡的我看得見,暗裡的看不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你說說,我這貝勒爺當(dāng)?shù)模倪€有個人樣啊。剛纔你也知道,一個太監(jiān)想把我拖住就拖住。”
郭紹風(fēng)給他倒上酒,道:“你就別在這裡埋怨了,你也不想想皇上過的日子,跟他比起來,你不好多了,至少你只要不幹出格的事,就不會有人管你對吧、、、、、、唉,我說,這樣一來,你不就不太方便出來找姑娘了嗎?我聽說你可是好久沒有來這燕子樓了。”
“去你小子的,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是很正經(jīng)的,你怎麼能把找姑娘這種事說到我的身上來呢。”
啞然失笑,道:“對,你最正經(jīng)了,整個北京城只怕沒有人不知道你安貝勒是所有皇親國戚裡最正經(jīng)的,行了吧?”
安貝勒坦然接受,道:“這是自然,難道有人不同意嗎?”
兩人一時相視大笑,老朋友見面,還開了一下玩笑這樣的場面真讓人高興,一時間兩人頭上的黑雲(yún)似乎一下子消失了,趁著這難得的機會放開懷來。
“郭兄,那件事只怕暫時是行不通的了,皇上現(xiàn)以除了我跟誰也見不了面,我呢又被看得死死的,根本沒有條件,所以皇上跟我商量是不是要再等等看。而郭兄你正好也趁著現(xiàn)在的時間壯大自己的實力。”
開過玩笑後,當(dāng)然就得說正事了。
這正是郭紹風(fēng)求之不得了,但表面上還裝出一點點在意的樣子,道:“我看也只能是這樣了,那我看我在京城也不能多呆了,再呆下去遲早讓人發(fā)現(xiàn),過幾天我就走了,安兄,代我給皇上請安。”
安貝勒也點頭說道:“你的確是得早點離開,京城裡認(rèn)得你的人也不少,萬一讓人知道了,只怕你再想走也走不了了,榮家現(xiàn)在護不了你了,榮大人病倒之後,失勢很多,現(xiàn)在京城內(nèi)最灸手可熱的人物就是你的老對頭,也是最想你死的袁世凱。當(dāng)初你在這裡玩的那一手讓他損失了百萬兩白銀,這筆帳只怕他得記一輩子吧。”
郭紹風(fēng)聳聳肩道:“碰上這種小心眼兒的人,你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不就是一點銀子嘛,用得著記這麼久嗎,嘿嘿”
“你這話幸好袁世凱聽不到,要不然他得讓你氣個半死,你吞了人家百萬兩紋銀,人家記恨你這就是小心眼了,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道理,也只有你郭紹風(fēng)才說得出這樣的道理。你知道現(xiàn)在朝廷裡都說你在太行山的部隊是什麼部隊嗎?”
郭紹風(fēng)眉毛一揚,道:“當(dāng)然是大名鼎鼎的風(fēng)字兵團了,我可是對面宣佈過的,你們不會念錯吧?”
安貝勒笑道:“現(xiàn)在大家都說是瘋子兵團,”
郭紹風(fēng)一下子被弄得哭笑不得,當(dāng)初自己好不容易纔想出的一個好聽又易記的名字,沒想到被人念成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