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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指揮部,郭紹風看了看桌上的地圖,還行,這副地圖還算精細,看起來應該是從洋人那裡繳獲過來的,清政府繪製的地圖如果用來打仗那是要誤大事的。
“說說俄軍的佈防情況吧。”郭紹風懶懶的坐在太師椅上,說道。
趙志和理了理思路,道:“俄軍在我正面駐有大概兩萬人馬左右,其中五千騎兵,有大炮四十門,在東門和南門各布在一萬五千的重兵。”
“那麼他們的輜重部隊在什麼方位?”
這一下三人都答不上來了,不過一個念頭卻在三人腦海中出現,郭紹風不會是在打洋人輜重的主意吧,這可是他以前常乾的。
“你看,打到現在,連對方輜重部隊的方位都不知道,讓我說什麼好呢?還有,俄軍的前線總指揮部在什麼地方,別告訴我在正面,很多事情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告推斷只會誤事。”
三人無語,站在郭紹風面前,明明都比郭紹風的所紀要大,但一個個還都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一樣。
“還有啊,俄軍是從北京那邊過來的,以八國聯軍內部的關係來看,原則上其他國的軍隊是不會前來增援的,但是離我們最近的保定方面有什麼動靜沒有?”
趙志和道:“大人,目前保定只有三千左右的英軍,實力不是很強,我想他們應該是不太可能過來增援的,而且以他們的軍力,也達不到增援的效果。”
“我軍的供給情況如何?”
“回大人,目前還好,因爲事先做了大量的準備,再加上趙大人前些日子又帶回來一批糧食和彈藥,還可以維持個把月。”黃四如是說。
郭紹風清楚,趙志和帶來的糧食彈藥肯定是從仇黑虎和王有財那邊弄過來的,看來這一步棋走得不錯,點了點頭道:“你們在城西佈置那麼多人,我看也沒有什麼用,這樣吧,給我一千帶槍騎兵,我增廣昌看看。”
三人大急,齊聲道:“大人,您走了這裡怎麼辦啊?”
郭紹風笑道:“我只是出去轉轉,又不是不回來,而且這裡暫時也沒有什麼問題,你們在這裡盯著我也放心,反正這兩個多月我不是也不在嗎?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守到最後一個人也得給我守下去。”
下午,郭紹風帶著一百多親衛(wèi)來到城西,點走了一千槍騎兵,在趙志和三人不解的目光中出了西門,這時候已經華燈初上。
第二天一大早,俄軍指揮部就收到消息,從涿州城出去的一千騎兵徑直去了廣昌,這讓他們十分不解,接著到中午的時候,又傳來消息,說是剛趕到廣昌的一千騎兵這會兒又回到了易州。
楊十三帶著部隊回到易州,他手下的巴旺就湊過來說道:“總壇主,郭大人昨晚就帶人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連我都不知道,我看洋人也肯定是不會發(fā)現的。”
原來這是郭紹風的一個調包計,他知道現在部隊被俄軍盯得很緊,所以就帶著一千騎兵出城,吸引洋人的目光,然後在在經過易州的時候跟楊十三對換了身份,由楊十三帶人去廣昌走了走一趟,而他自己則在深更半夜還著涿州的三千騎兵神必的消失了。
楊十三笑了笑道:“紹風想幹的事,洋人怎麼會發(fā)現,這個我們就別管了,現在我們人物減少,你們都得盯緊了,出了什麼差錯,軍法從事。”
當天亮的時候,郭紹風已經帶人走在去往保定的路上,但是在中途卻略作停留,因爲是大白天行軍,難免會被人發(fā)現,所以當機立斷,把部伍分成三隊,每隊一千人,他親自帶一隊,小王帶一隊,姚依依帶一隊,這個小姑娘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讓郭紹風非常的欣賞,假以時日,必成將才。
爲了確保他們的安全,郭紹風從自己的親衛(wèi)隊裡挑出三十人跟著姚依依,二十人跟小王。最先出發(fā)的是小王,他負責直擊保定城西面,半個小時後,姚依依帶隊出發(fā),她將負責包抄保定城東面。最後出發(fā)的纔是郭紹風,他的目的是正面突擊。
當別人都驚歎他的安排的時候,郭紹風卻在心裡發(fā)笑,這根本算不上什麼策略,說得難聽點根本就是自己在故弄玄虛,可能是他一貫的表現的原因,所以在別人看來這裡面肯定有什麼玄機,估計洋人也是這樣想的。
一個戰(zhàn)士策馬上前,跑到郭紹風的身邊,道:“大人。”
郭強風偏頭看了看他,問道:“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郭紹風一聽立即下令原地休息,然後跳下馬來,說:“拿過來看看。”
那個戰(zhàn)士拿過來一個包袱,打開來,從裡面拿出一面紅我的旗幟,鋪開一看,大大的紅旗上除了一個大大的、歪歪斜斜的“風”字外什麼也沒有。
郭紹風讚許的點了點頭,道:“打起來,今次攻打保定一仗,就讓這個紅色的風字揚名四海。”
一面大大的紅色的繡著一個風字的旗幟第一次出現在華夏大地上,在之後的歲月裡,風字旗與華夏同盟軍中的獨立第一師也就是龍魂騎兵還有朝廷的神機營並稱爲中原三大精銳部隊,它也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因爲這面旗子的關係,所以世人直接取了一個斜音,叫做“風字騎”
有三股不明勢力的敵人以三包合圍之勢向
保定而來,讓保定的英國上校慌了神,立即下令全城戒備,並且還下了死命令,誰也不準出城,這個英國上校上參加過當初的井陘之戰(zhàn)的,對於中國軍隊多少是不些戒備的,況且現在他自己這裡只有三千來人,勢單力薄,自然會擔心。
黃昏時分,三種人馬分別到達保定三面城牆之下,但郭紹風卻並沒有下令攻城,開玩笑,洋人的火力之猛誰都知道,現在有城牆作掩護,如果自己冒冒然衝上去,跟做炮灰有什麼區(qū)別。所以郭紹風下了一個奇怪的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緊守城門,不能讓任何人出城。另外不派了一隊士兵高舉著“風字旗”繞著保定城騎馬奔跑一圈。
再然後,三路人馬聚集到了一起,郭紹風笑嘻嘻的問小王和姚依依:“怎麼樣,那面旗子漂亮吧,那個風字可是我親手寫的。”
姚依依笑了笑,道:“紅色挺好的,我喜歡這個顏鬆。”
小王道:“旗子大小合適,老遠都能看見,真的不錯。”
“我是問那個風字怎麼樣?”
“風字啊?哦,沒有寫錯啊。”
“別給我扯開話題。”
小王嘆口氣道:“連長,老闆,大人,難道涿州那邊就沒有會寫字的人嗎?”
、、、、、、半夜的時候,一個不明身份的神秘人進了軍帳,跟郭紹風談了近半個小時離去。然後郭紹風就下了一個命令,全軍開拔,方向是涿州。
當得知風字旗飄向遠方的時候,保定的英國上校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心裡還有一些解不開的迷團,這什麼這支部隊把保定城轉了半夜又突然走了?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不重要,管他去幹什麼,只要自己這邊沒有事就好。
從昨晚關夜開始直到現在,部隊一直都沒有休息,但戰(zhàn)士們都沒有怨言,對他們而言,現在雖然身體上累了一些,但是心裡卻是很輕鬆的。沒有人能夠解釋這是爲什麼,反正這些日子這些戰(zhàn)士一直呆在易州,雖說沒有直接的參戰(zhàn),但是心理上的壓力卻是非常的大,總是擔心著涿州戰(zhàn)場上的情況,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城破,然後就輪到自己面對如洪水猛獸般的敵人。可是現在跟著郭紹風,一切都顯得這麼有生氣,不用再呆在那個小城裡面默默擔心,而是可以直接面對敵人,更能夠像現在這樣肆意的在各個敵佔區(qū)之間奔跑。
這是一種自信,對長官的自信,是一種近乎於盲目的信任,他們總認爲郭紹風能帶著他們走向勝利,當然,這也是基於郭紹風一慣的表現纔會有這樣的一個結果。
行軍途中,姚依依悄悄問郭紹風:“郭大哥,你不會真的要去襲擊涿州城外的洋人吧?”
郭紹風笑道:“你們都把我當神仙了,這種事我以前是幹過,不過那是情況特殊。涿州城還沒有到非要決戰(zhàn)的時候,我可不會這麼冒險。”
“那這是、、、、、、”
“是我看這支部隊在易州悶了兩個月了,把他們拉出來練練,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姚依依輕啐道:“我纔不信呢!”
行軍到一半路程,郭紹風又讓部隊停下來,安排好探子後,大部隊就地休息,吃宵夜,而且部隊要儘量分散,每三個人煮一鍋粥。這下子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了,不過雖然大家不清楚他要幹什麼。對於他的命令還是一絲茍的執(zhí)行了,三千人開始熱火朝天的做夜宵,等到大家都吃好了,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都快天亮了。
郭紹風又帶著部隊改變方向,居然往東直取天津而去。這一下總算大部分士兵都有些明白了,這不是要去搗洋人的老巢嗎?一時間一個個興奮得跟一隻小鳥似的,如果真的能把天津洋人的老巢給搗了,那還真是大快人心。
郭紹風高坐馬背之上,走在隊伍的最前端,對身後的小王道:“報告我們現在的具體位置。”
小王道:“報告大人,我們現在離天津還有八十里路,離靜海五十里,離廊坊也是五十里。”
郭紹風顯得很興奮,高聲道:“命令部隊原地休息,但是不準下馬,違令者,後果自負。”命令很快就傳達下去了,三千人靜立當場,除了馬喘氣的聲音,幾乎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沒多久,各路探子回報,靜海方向出現一支洋人部隊,大概在四千左右。天津方向也出現一支軍隊,五千左右。
小王急道:“大人,怎麼辦?”
郭紹風擺了擺手道:“不要急,再等等看。”
果然沒有等多久,一個探子回報,保定城守軍出城朝著這邊開過來,足足三千人,看來是傾巢而出啊。郭紹風這才笑了,自己昨晚讓人擺的夜宵陣果然湊效了,三千人的夜宵,但留下的痕跡看上去至少是上萬人用餐留下的。這保定城的指揮官肯定是怕天津有失纔開過來幫忙的。
“全軍回頭,目標、、、、、、保定,小王、依依,你們各自帶領一千人馬避開保定開過來的英軍,抄小路直取保定城,等我到保定城下的時起,我要看到城頭上飄揚的是我們的風字旗。”
二人領命帶隊離開,郭紹風才拔出腰間的馬刀,對剩下的一千人喝道:“前面有三千英軍,你們怕不怕?”
“不怕!”
“那就好,現在我命令
,目標,前方的英軍,給我衝、、、、、、”
一千人又擺出了郭紹風慣用的錐子陣,還是他自己領頭一個,一手握刀,一手提疆,往保定方向疾衝而去。
當遠處傳來馬蹄聲的時候,英軍上校真的慌了,本來想去天津支援的,不會這麼快就自己根對方碰上了吧,這不太可能啊。但怕歸怕,即然來了,就得應戰(zhàn),忙命令部隊嚴陣以待,但當他看清前面出現的只不過區(qū)區(qū)一千人的時候,總算是放下心來,看來這並非對方的主力部隊,這樣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還沒有衝到陣前,走在最前端的郭紹風忽然調轉馬頭,轉了一個大彎,再往天津的方向奔去,他早就下過命令,不管出現任何情況,每個人都不得擅離隊伍,而且必須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面,他往哪兒走,其他人就得跟上。所以他這一轉彎,所有人都跟著轉彎。這就看得洋人莫名其妙,這支中國軍隊來勢洶洶,可還沒有等他們開一槍就撤退了。
這個英國上校也是個謹慎的人,並沒有馬上下達追擊的命令,可是他越起越不對勁,對方是直撲天津而去的,這是顯而易見的,可爲什麼還能分出兵馬來對付自己呢?想了半天,他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支中國軍隊肯定是在故佈疑陣,目的只不過是爲了託延時間,不讓自己去支援天津。
想通了這個問題,立時精神大震,下令追擊,三千人就向著郭紹風撤退的方向撲了過去,但是追了半天都沒有見著一個影。當他剛想放棄的時候,郭紹風又在他們的後面出現了,害得他們又不得不調轉方向再追。
如此再三,一直轉到了天黑。英軍真的是累了,指揮官也夠累的,肚子早就餓了,但他心裡憋著一股氣,這股氣不發(fā)出來,根本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所以就算追了大半天也沒有什麼結果,他卻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意思。
這個時候,在他們的前方,也就是天津方向出現了馬蹄聲,聽起來就是大隊人馬過來了。英國上校頓時來了精神,媽的,這馬蹄聲聽了一天了,總算讓自己逮著了。立馬下令迎上去,士兵們其實也是憋著氣的,這會兒能跟對方正面相遇,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所以三千人一時間氣勢大漲,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衝過去。
今晚月色不是很好,看不太清楚,當兩軍之間只有兩百米的時候,北面又傳來的馬蹄聲,這是晚上,什麼也看不見,所以一時間兩方都在判斷這到底是哪邊的人。
但有等這些人靠近,新出現的這些人就開槍了,英軍這邊立時就有十幾個士兵被打死,很顯然,這是對方的人。英國上校當機立斷,看來這是中了敵人的圈套了,唯有死戰(zhàn)了,當下命令隊伍向天津方向衝過去,務必要突圍出去,他們能在前面等著也能從後面包抄過來,他很清楚,回去是不可能了,唯一的生機就是去天津。
但是令這個英國上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隊距離他們只有兩百米的人馬就是從天津開過來的聯軍,而他們也在同一時間被從北面趕過來的郭紹風打死了十幾人,所以他們也瘋了,朝著這邊就開起火來。
郭紹風則在一陣搗亂之後,帶著隊伍悄悄的退出了戰(zhàn)場。
兩軍大打出手,傷亡慘重,直到一個小時後,纔有人發(fā)現對方都是自己人,這才知道中計了,指揮官奧惱不已。但是事情已經發(fā)生了,後悔也來不及了,雙方指揮都開始指責對方,但說來說去也說不出一個結果來。
這個時候,有士兵上前報告,南面又有一支隊伍開過來了。兩個指揮官一怔,英國上校道:“狡猾的中國人,肯定是想趁我們自相殘殺的時候過來撿便宜。”
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家的贊同,所以雙方人馬都拋棄剛纔的爭執(zhí),開始佈置如何給狡猾的中國人一個教訓,他們不能再給對方任何機會了,最後就是這曠野上佈下了一個半圓形的口袋陣。
馬蹄聲慢慢接近,很整齊,不光是馬蹄聲,還有一半是步兵,腳步聲也很整齊。兩位指揮官這個時候顯得難得的默契,真的沒有給對方任何機會,當對方的前頭部隊進入他們的陣勢當中的時候,戰(zhàn)鬥就打響了。對方抵抗非常的玩強,但是這邊的人因爲帶著報仇的心理,所以也是寸步都不讓。
戰(zhàn)鬥是在三更時分開始的,一進幹到了天亮,當東方出現一絲亮光的時候,指揮官們發(fā)現自己想哭卻哭不出聲音來了。跟他們打了半夜的敵人交不是狡猾的中國人,而是他們的盟友,日本人。
而且如果說前一次是誤會或者是中了中國人的圈套的話,那麼這一回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如果對方計較起來,可以說他們是主動的有預謀的對日軍進行了殘殺,這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發(fā)現問題的日軍少將一方不發(fā)的走到兩位指揮官面前,各扇了兩人一個耳光,怒道:“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不會白白犧牲的。”就帶著殘存的部下離開了。
兩位指揮官只能打落牙往肚子裡吞,這一交先是三千人跟五千人打,再又跟四千人打,共一萬兩千人,最後能活下來的不到五千,真是慘到家了,背到家了。
而這個時候,郭紹風已經站在了保定城頭上,他的身後飄揚著一面紅旗,上面繡著一個大大的、歪歪斜斜的“風”字,整個保定城都在沸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