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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三天了，下山打探消息的王虎子還沒有回來，郭紹風已經在暗暗擔心了，但是更擔心的還是老王頭跟貞嫂，對於他們一來講，王虎子可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而今一去不回，怎麼不說他們擔心呢。但是不管他們心裡怎麼著急，在郭紹風和姚依依面前卻從不顯露出來。但這並不代表郭紹風就看不出來，他也知道大家心裡都很急，但一時之間卻也是沒有辦法的。

又過了一天，郭紹風實在是忍不住了，如果是因爲自己而連累了別人，那罪過可就大了，於是就像老王頭提出自己也要下山去。

但老王頭和貞嫂死活也不同意，這一點王虎子在出門前可是交待過的，雖然他們不懂外面的事，但王虎子交待的事可不能馬虎。郭紹風在再三解釋無功後只好作罷，但心裡面並未就此放棄。

夜半三更時分，郭紹風偷偷潛入了姚依依安歇的房間，很是小心的把門關上，然後向牀上摸去。

姚依依睡得很熟，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也許正做著美夢呢吧。郭紹風可沒有心情去欣賞她的睡姿，輕輕的搖了搖她，道：“依依、、、、、、”

姚依依從睡夢中醒來，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知道是在房裡，再一轉臉，就看到一個黑影從在自己的牀上，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張開嘴就要大叫，哪知那黑影手更快，一下子就把她的嘴巴捂住。

“別叫，是我啊。”郭紹風輕聲道。

“郭大哥？”姚依依這才放鬆下來，長長了舒了一口氣，突然臉一紅，道：“郭大哥，你怎麼過來了、、、、、、你、、、、、、有什麼事嗎？”

郭紹風一聽這語氣，不好，小姑娘肯定是誤會自己的意思，很有可能是把自己當作了夜半、、、、、、的主了。心下一笑，不動聲色的說道：“依依，你穿起牀，換上我們自己的衣服，我再跟你說。”

說完就轉過身去。姚依依雖不明白他的意思，還是聽他的換上了衣服這才下牀收拾好。

“郭大哥，好了。”

郭紹風點點頭，道：“你現在聽我說，王大哥出去這麼久也沒有回來，我擔心他會出事，再說我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等下去，我想我們現在就走，順著王大哥下山的路走，能碰上他就好，就算碰不上，我們也得想辦法去涿州，離開這麼久，我實在不放心，再說，小王到現在還下落不明的。”

黑暗中，姚依依猛點頭，道：“嗯，郭大哥，我聽你的，現在就走嗎？”

“對，馬是不用騎了，這下山的路騎馬比走路還慢呢。就帶著槍就行了，至於乾糧，我們總不能偷人家的吧，反正路上有什麼吃什麼就好了。”

姚依依沒有異議，反正對她來說郭紹風怎麼說她就會怎麼做。

兩人輕手輕腳的溜出一這個小山村，在一個路口，郭紹風回頭看了看，這個清靜的小山村，這時還沉浸在深度的睡眠當中，這一離開，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過來。

當天亮的時候，兩人就已遠遠的離開了那個小山村，一屁股坐下來，兩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氣，走山路還真不是鬧著玩的，太累了，比行軍打仗一點也不多讓。

郭紹風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依依，你看，要不是一直跟著我，你也用不著這滿山遍野爬，夠累的吧？”

姚依依泯嘴一笑，道：“郭大哥你怎麼老是說這些，你別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以前打獵的時候還不是一樣滿山遍野的跑，這算什麼啊。”

“也對，不過我跟你說啊，我以前、、、、、、是好久以前也是整天在山裡到處跑的，只不過這兩年很少上山了，看起來，這山還得天天爬吧，要不然，還真是有些受不了。”

“郭大哥以前也住在山上嗎？”

“這個、、、、、、本來不是在山上的，後來打仗了就整天窩在山裡，再後來就出了山、、、、、、”

“對了，郭大哥，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哪裡人啊，怎麼一點也聽不出你的口音？”

這個問題還真是把郭紹風給問住了，對啊，自己是哪兒人啊，在以前自己那個所代，自己可是個孤兒，從小跟著紅軍長大的。還記得七八歲的時候自己是個浪流的小叫化子，然後被紅軍帶上了井崗山，再就跟著長征，到了陝西，然後爲了抗日跟著部隊到了晉西北，說起來自己應該是江西人了，但現在這個時候的江西自己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到底應該算是哪裡人呢？真麻煩。

“呵，這個說起來呢可就話長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一直到遇到你的時候，我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德州，不過不是德州府，只是屬於德州府，就是五峰山，其實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德州府，那裡是河北和山東的交界處。”

姚依依笑道：“我知道了，你在五峰山長大，然後還當了威虎寨的寨主，對吧？”

“對，可以這麼說。”

“那、、、、、、”姚依依想了想，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那次你們去北京的時候，到底是幹什麼啊？”

郭紹風一怔，因爲想起了榮妍，那個時候還叫曾妍，當時不就是爲了送她回家嘛，當然順路也是爲了佈置情報系統和聯絡補給。

“還不就是送榮丫頭，就是那個曾姑娘，你後來在西安的時候不是到過她府上嗎？”

兩人再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姚依依纔開口：“郭大哥，那位榮姑娘很喜歡你呢？”

“哦”郭紹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那回我們要離開西安，她雖然沒有出城見你，可是在家裡她哭得可兇了。納蘭姐姐勸了她好久都沒用。”

郭紹風心裡一疼，道：“不提這個了，我跟她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是朝廷顯貴，而我呢？我現在雖然是在打洋人，但只怕在朝廷眼裡，也是個除之而後快的人吧。她是皇親國戚，豪門千金，我只是個佔山爲王的草寇而已。”

“那納蘭姐姐呢？她也很喜歡你呢？”

郭紹風笑道：“她？不可能的，你別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她可聰明的緊呢，我可不敢去招惹她。再說我跟她打交道的日子很短，她怎麼會喜歡我。”

姚依依一撇嘴，道：“她是沒說過，不過我看得出來，女孩家的心思是很難說的，你可能沒有察覺，但我能感受得到，她是真的喜歡你的。”

郭紹風搖了搖頭道：“你別忘了，她雖然現在還跟我們是一路人，但她終歸也是名門千金大家閨秀，怎麼說呢，就是不相配你知道嗎？”

老實說，郭紹風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什麼相配不相配的，自己是那種在乎這個的人嗎？顯然不是，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爲了找個藉口而已。

想起納蘭如嫣，幾個女子當中，要說容貌，還真的就數她爲最，特別是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要說自己不曾動心那是騙人的，但還不至於到那種男女相戀的地步。

見郭紹風不說話，姚依依微嘆一口氣，道：“還有靜兒姐姐、、、、、、”

沒有讓她說下去，郭紹風就打斷了她的話，道：“依依你是怎麼了，怎麼老說這些？”

姚依依低下頭，道：“郭大哥，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會有很多姑娘喜歡你，我、、、、、、我不求別的，只希望這輩子能跟在你的身邊就好，真的。”

郭紹風忍不住靠近她身邊，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裡，柔聲道：“依依，你不要這麼說，我就是個普通人，放心吧，我說過不會離開你就不會離開你。”

姚依依忽然擡起頭在他臉上輕輕一吻，然後飛快的脫出他的懷抱站了起來，道：“歇了這麼久了，快走吧。”說罷不敢看郭紹風一眼，當先走了。

郭紹風摸摸自己的臉，那還殘留著女孩的脣香，心裡一蕩，忽然有了一種念頭，要是能夠跟這個姑娘一起隱居山林，也是一件美事，但也只是一個念頭，現在還有很多事等著自己去做，肩上的擔子可一點也不輕，哪還有這樣的閒心。

晚上，在深山裡，升起了一堆篝火，郭紹風正在火上面燒烤一隻兔子，看上去興至挺好，一面烤還一面哼著小曲，仔細一聽，居然還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這個曲子只怕也只有像趙志和那樣的老部下才聽得懂吧。

姚依依坐在一旁，不安的說道：“郭大哥，這樣真的好吃嗎？沒有鹽沒有油的。”

郭紹風卟噗一笑，道：“不會吧，你可是在山裡長大的，又是靠打獵爲生的，就從來沒有烤過肉？”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和父親是打獵爲生的，但從來沒有在野外過夜，打到的獵物都是帶回家做著吃的。”

“那你就有口福了，告訴你吧，這烤出來的東西就是比煮的炒的好吃，我可是從小幹到大，那個時候，別說是兔子這種好東西了，只要是能吃的都烤過。”

“什麼都可以烤嗎？”

“當然，不光是這樣，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我們那個時候也經常烤來吃，比如田雞、老鼠、蝙蝠什麼的、、、、、、”

姚依依臉色一變，忙道：“好了，好了，別再說了，你再說我什麼都不敢吃了。”

過了一會兒，小姑娘的好奇心又來了，小心的問道：“郭大哥，那你最喜歡吃什麼東西啊？”

“皮帶。”

“皮帶？”

“就是腰帶。”

“可是，腰帶怎麼能吃呢？”

“哦，是這樣的，我們那個時候啊，腰帶都是用牛皮做的，記得有一段時間，實在是沒有什麼吃的了，糧食吃完了，地上又挖不到野菜，最後就只好把皮帶割下來煮熟了吃。”

“好吃嗎？”

“如果是現在吃的話，肯定是不好吃的，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餓得受不了了，都好多天沒有吃東西了，能夠吃上了塊牛皮，你說那味道該多好啊。”

姚依依眼裡都泛起了淚光，道：“郭大哥，原來你受過這麼多苦啊？”

郭紹風呵呵一笑，道：“那可不算什麼，又不是我一個人捱餓，好幾萬人都是那樣呢，我記得開始的時候是八萬人，到最後就只剩下三萬人了，大部分不是餓死就是凍死的，還有些上戰死的、、、、、、哦，還有就是掉進沼澤裡再也沒有出來。”

姚依依一臉的不可思議，道：“幾萬人？可是我從沒有聽說過啊，你說的是打仗，可是你不是一直在五峰山嗎？難道是官兵去圍剿你們嗎？還有餓死，你們那裡鬧過這麼大的飢茺嗎？”

“這個、、、、、、”郭紹風一時語塞，只好道：“說了你也不明白，就別問了，以後有時間我慢慢再告訴你。”

“哦。”

郭紹風把兔肉湊到臉前聞了聞，然撕下一決來遞給姚依依，道：“來，試試，看味道怎麼樣，熟了沒有。”

姚依依接一過來，狐疑的塞進嘴裡，慢慢的咀了幾下，再猛咀幾口，笑道：“嗯，還真的是好吃，香香甜甜的，果然是比吵的好吃，不過要是有點鹽就更好了。”

郭紹風欣慰一笑，總算心思沒有白費，道：“熟了吧，可以吃了嗎？”

“可以了。”

一隻兔子只吃到一半的時候，耳朵裡突然的傳來的槍聲，這可是非同小可啊，郭紹風第一反應就是跳起來撲滅面前的火堆，一點火星都沒有留，然後抓著姚依依靠在一棵大樹下，兩人都掏槍在手。

“郭大哥，不會是我們被發現了吧？”女孩輕聲問道。

“不會的，如果被發現了槍聲不會那麼遠，不過離我們很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直麼人？但願不是王大哥就好。”然後把手裡的兔子肉咬了一口下來。

“趁現在沒有被發現，快吃完吧。”

這時又傳來一聲槍響，比之前那一聲更響了。

郭紹風心裡一緊，這可是奔這兒來的，擡頭看了看天，靈機一動，問道：“依依，你會爬樹嗎？”

“當然會啊，怎麼了？”

“那

就好，快，快爬到樹上去，儘量的爬上去，把自己藏好。”

“那你呢？”姚依依生怕自己一爬上樹，郭紹風就會去冒險。

“我當然也要上去，我可不想這麼早死。你先上去，我跟著就來，快，他們快靠近了。”

姚依依說得沒有錯，她的確會爬樹，而且技術不錯，甚至不會比郭紹風差，沒幾下子，就消失在樹上了。郭紹風也不耽擱，三下兩下也上了樹。

兩人剛上樹沒多久，就聽到了第三聲槍響，接著響了好幾槍，這聲音已經很近了，都能聽到有人奔跑的腳步聲。一聽到腳步聲，郭紹風心裡就更緊了，這人可不在少數啊，怎麼也得幾十人吧。

雖說晚上的月光不是很好，但因爲眼睛早習慣了黑夜，所以勉強還能看點東西，只見一個人狂奔而來，跑不了幾步就對著身後開上一槍。後面不遠處追過來的卻有幾十個人，但只是緊追不捨，卻不開槍，這讓樹上的郭紹風有些納悶，那幾十個人手上明明的槍，怎麼一槍不發呢？

待前面那人跑近，郭紹風大驚，這人正是王虎子，他怎麼會被人追到這裡來了？那後面應該是洋人了。看樣子王虎子因該是跑了很久了，跑到兩人下面，靠在樹下，一屁股坐下來，顧不得大口的喘氣，就側過身又是兩槍，那邊便有一個洋人倒地，黑暗中能有這樣的槍法，難得，不愧是朝廷的三等侍衛，那可是正五品的官。

郭紹風能感覺到身邊姚依依的擔心，忙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同時也緊盯著那幾十人的活動，仔細數了數，莫有五十來人，心裡默默的計較，五十個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要是對方不開槍的話，自己出手相助也許可以幫王虎子把這五十人解決，但他們會一直不開槍嗎？現在只有王虎子一個人，他們也許只是想抓活的，但如果自己一出面，很有可能逼得他們不得不開槍，如果一旦開起槍來，就算自己武功再高也白搭。

但是王虎子有難，他又不得不幫，但也不能冒然跳下去，爲今之計，就好有先看看，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再下去不遲，反正對方不開槍，王虎子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危險。

王虎子跑得很累了，但那追他的五十人也不輕鬆，一個個腳步蹣跚，有氣無力，見王虎子停下來，他們也停下來，有的甚至爲了安全就直接的趴在了地上。

王虎子又開了三槍，但這時對方都找好的掩護，所以並沒有打中敵人。王虎子換了個彈匣，嘴裡罵道：“媽的，追了一天一夜了，也他孃的不嫌累，有本事過來啊，長毛豬。”甩手又是一槍。

郭紹風聽了他的話則是心裡很是佩服，這樣的一個人被那麼多人徒步追了一天一夜了，還能有這樣的精神，有這樣的鬥志，實在是難得。不愧是軍伍出身的漢子。

只聽那邊的一個指揮官喊了一聲什麼，就見五十來個人都趴在了地上，然後匍匐前進，朝這邊爬過來。

郭紹風聽出來了，那傢伙說的是日語，也就是說那都是些日本人。這些日子以來跟八國聯軍打交道久了，他對聯軍內部還是有些瞭解的，對於情報這一塊，雖說各國的軍隊都有自己的情報系統，但主要還是由日本人負責，這有兩個原因，一來是日本人跟中國人長得像，二來日本人對中國比較瞭解。當初在房山附近，他們就不知道殺了多少三三兩兩日本探子。

王虎子怒罵一聲，不得不往後撤去，撒開丫子又得開跑了。

郭紹風把嘴巴湊到姚依依的耳邊，輕聲道：“等一下我下去幫忙，你在這裡等我。”

本來自己的心上人做出這樣親暱的舉動，應該是高興纔對，但姚依依卻是嚇了一大跳，把頭挫開，看著郭紹風拼命的搖頭。

“乖，聽話，我不會有事的。”

“那我也下去。”

“不行，我這一次是要速戰速決，只動刀不動槍，你不能下去，你要是有事我怎麼照顧你，千萬要聽話，啊。”

姚依依不再說話，只是咬著嘴脣強忍著眼淚點點頭。

王虎子一跑，那些人馬上就爬起來追。當他們追到這棵樹下的時候，郭紹風提著馬刀就躍了下來，在半空中就一個下劈，一刀就把一個傢伙的腦袋劈成了兩半。這個傢伙是跑在最後的一個，所以前面的並沒有發現後面已經有人被幹掉了。

郭紹風見一招得手，也不敢張揚，一把把這個傢伙抱住，輕放到地上。再一個虎竄，飛奔上去，這回改劈爲捅，一刀捅進一個傢伙的背心，但這一下卻露了行藏，這個傢伙在臨死前喊了一聲，立即驚動了前面的夥伴。

郭紹風知道現在只有以快打快，不等那些人反應過來，欺身而上，手中馬刀一揮，一個人頭落地，但是這樣一來，他的身勢也被阻了一阻。

日軍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紛紛衝著郭紹風衝了過來，因爲知道了對方是日本人，郭紹風心裡稍稍放心了一些。日本人雖然厲害，但是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在徒手肉搏的過程當中是絕對不會開槍的，因爲那個什麼狗屁武士道精神，如果在這個時候開了槍那是一種恥辱。

郭紹風手中馬刀飛舞，在敵人中間突竄，左一刀，右一刀，讓人無法捉摸，他清楚，如果一旦停下來，就會被圍攻，那樣可就對自己大大的不利了。

這個時候，王虎子也早就發現了這邊的異樣，見有人幫自己，精神大震，當看清楚是郭紹風后，不再多想，反撲回來。郭紹風剛好削下一個傢伙的一邊腦代，看見王虎子奔了過來，手裡只拿著一把短槍，立即單腳一勾，地上的一把長槍被挑起，這槍上有刺刀。

王虎子單手接住，但右手的短槍卻伸了出來，眼看就要開槍，嚇得郭紹風忙停下來阻止，一把按住他的槍道：“王大哥，不可，日本要肉搏的時候是不會開槍的，但你要是先開槍了，他們也不是白癡。”

王虎子雖然還不明白，但他對郭紹風絕對相信，立即收起短槍。

經過這一停頓，日軍已經對他們完成了合圍。剛纔郭紹風一共解決了六個，現在還有四十多個，這是個難度比較大的任務，郭紹風雖然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但是如果王虎子的功夫不行的話，可就會變成自己的累贅。

兩人背靠背的怒視著周圍的日軍，但是這些日軍卻並沒有立即進攻。一個領頭的傢伙叫了一聲，接著所有的日軍都做了一件讓王虎子跌破眼鏡的事，就是將槍裡的子彈都退了出來。

郭紹風笑了笑，對身後的王虎子道：“王大哥，看不明白吧，這是日本人最特別的習慣，安他們的話講就是武士道精神。”

王虎子冷笑一聲，道：“那就好，這是他們找死，郭兄弟，我王虎很少佩服什麼人，你算一個，剛纔看爲我的身手，只怕再多些人，你也是不在話下吧，我也就是過來打打下手的。”

郭紹風一笑，道：“過將了，王大哥，你能對付幾個？”

王虎子道：“十幾個應該不成問題。”

郭紹風很滿意，雖然這王虎子是紫禁城的三等侍衛，以武職來算職位不算低，但他太清楚這些大清朝的官是怎麼回事了，生怕這王虎子的身手跟他的職位不符，現在看來自己是多慮了。仔細一想也是，他一個窮鄉避壤裡出去的人，沒有什麼背景，如果不是有真本事，又怎麼會升到那個職位。

“那好，其他的交給我了。”

說完手肘在王虎子腰上一點，兩人立即彈開，迎向日軍。

郭紹風有些慶幸，幸好這些日本人的身手不像他們的武士道精神一樣，要不然還真不好對付。更慶幸的是當初在那廟裡的密室裡跟那老和尚學了兩個月的功夫，要不然只怕早就死了。現在人不多，當郭紹風身手展開的時候，根本沒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但他的刀一揮出，只是一閃光的功夫，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郭紹風將自己從老和尚那裡學來的刀法發揮得淋漓盡致，日軍往往不是他一招之敵，就算有人來得橫槍來架住他的刀，但是一刀下去，槍也給劈斷，人也沒保住。

相對郭紹風這樣的天馬行空跟狠辣，那邊的王虎子就正統得多，他用的是正統的軍中功夫，但是他的功夫底子應該相當好，因爲如果只單單是軍中的功夫不會有這樣的氣勢，日軍的刺刀在他的手裡就像是一柄大刀一樣，左揮右砍，自有章法。但他必竟不是郭紹風這樣的高手，解決掉三個人後，自己也受了傷，左臂被日軍刺了一刀。

郭紹風殺得興起，狂叫一聲，一腳將面前一個日軍踢飛，就聽得背後風聲響起，已經來不及轉身了，情急之下往一撲，再一個打滾，然後左手在地上一撐，彈了起來，再一刀劈出，不過壁到一半就硬生生的收住。

原來是姚依依，她正把馬刀從一個日軍士兵的身上抽出來。

郭紹風驚道：“你怎麼下來了？”

姚依依輕輕一笑，道：“這個忙我幫得上的。”

郭紹風也知道不是說話的時候，也不再顧它，身子一矮，後一個傢伙一刀刺空，然後他的雙腳就被郭紹風確斷。

一場黑夜深山密林中的撕殺持續一半個小時就結束了，三個人站在幾十具屍體中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都帶著血污，姚依依還好，雖然沾到了血，但還算整潔，必竟是女兒家，不是那種大開大合的招式，所以也不會出現鮮血飛濺的場面。

最糟羔的是王虎子，身上不但沾滿了敵人的血，自己也是多處受傷，簡直就是個血人。

三個人走到旁邊一棵大樹下，靠著大樹坐下來歇息，剛纔的劇鬥可以說幾乎耗盡了他們的氣力，這一坐下來，就靠在樹上，誰也不想說話，一時間就只能聽見三個人的呼吸聲。

良久，郭紹風第一個開口，道：“王大哥，你怎麼會被他們追上的？”

王虎子擦掉臉上的血污，道：“說起來也真的是倒黴，我下山的時候都好好的，在房山京城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有被發現，可是回來的時候，沒敢走原路，結果在一個小山溝裡發現了大隊的東洋人，本來是想跟著他們的，沒想到最後被他們發現了。”

郭紹風指了指這些屍體道：“就是這些人嗎？”

“我發現他們的時候，只怕有好幾百人吧，但是追我的也就百來的，追了我一天一夜，這些狗孃養的，一直追也他媽的不開槍，不過一路被我幹掉了幾十個。”

“看起來他們是想活捉你，這些東洋人在八國聯軍裡頭是負責情報的，他們可能是發現你的身手不錯，身份可疑，所以想抓住你套出點什麼。很有可能他們把你當成了我或是我的手下了。”

王虎子哈哈一笑，道：“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媽的也值了。”

郭紹風也笑道：“這有什麼值的，我的名聲可不太好，呵呵、、、、、、對了，五大哥，你到過房山，那邊情況怎麼樣？”

王虎子神情一黯，道：“我去看了，洋人也走了，房山城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我到四周打聽了一下，聽說房山起火爆炸的那一晚，城內住著兩萬洋人，後來跑出來的頂多也就五千人。”

郭紹風拍拍他的肩，道：“讓這麼多洋人給房山城陪葬，也算是值了，如果我們當初不把老百姓撤走，只怕死的就是我們的老百姓了，城沒有就沒了吧，打跑了洋人，咱們再造一座更漂亮的房山城。”

王虎子道：“郭紹風，我說過了，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個，我這幾天在外面沒少聽人說起你中啊，老百姓提到你的名字，誰不豎起大姆指，其他的不說，單單說房山，先是撤走了老百姓，再來就燒死洋人，除了你，誰能想得出來啊。”

郭紹風笑道：“看來大家真的是誤會了，把老百姓撤走是我的主意這沒有錯，但是在房山城放火放炸藥可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不是你的意思，那是？”

“是房山義和團總壇主楊十三老爺子在撤離的時候臨時決定的。這一手是漂亮，但不是我想的就不是我，這沒什麼好謙虛的，不過聽你的語氣，只怕全天下人都以爲這是我乾的吧？”

王

虎子點頭道：“是啊，外面都這麼說。聽說你的名字在洋人和朝廷都掛了號了。八國聯軍總部發出的懸賞通緝令，上面十個名單，郭兄弟名列第二，賞金是八萬兩白銀。”

姚依依追問道：“那第一個是誰啊？”

“龍魂騎兵的周凡平，聽說他現在已經佔領了山東境風黃河以北的地區，正在準備過河與袁世凱決戰呢。”

郭紹風一愣，周凡平的動作好快，但袁世凱絕非等閒之輩，他手裡掌握著清朝最精銳的軍隊，而且是新式軍隊，其戰鬥力不可小視。可以預見，這是一場龍虎之爭，最後到底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王虎子並不知道郭強風與龍魂騎兵的關係，興奮的說道：“說起來，這周凡平還真是了不起，去年龍魂騎兵在德州和周圍地區跟洋人打了大大小小十幾仗，結果無一敗績，直到現在還在滄州一帶對恃，他還真是夠膽子，洋人還在虎視眈眈，就也帶著部隊跟袁世凱幹。”

“王大哥，依你看周凡平跟袁世凱誰會贏？”

王虎子搖搖頭，道：“這個可說不清楚，周凡平氣勢夠猛，而且從他的戰績來看，以往對付洋人全都是以少勝多，可以說得上是用兵如神了。而袁世凱呢，在山東根深蒂固，雖然說洋人打進來他一直都按兵不動，但並不代表他打不贏，他本人出身軍伍，很會打仗，算得上是個名將，加上他的武衛新軍是新式軍隊，戰鬥辦不是朝廷的其他部隊可以同日而語的。所以，這兩人打起來，勝敗還真是難預料。”

郭紹風把頭靠在樹上，看著全無星月的天空，道：“不應該，真不應該？”

“什麼不應該？”

“周凡平不應該啊，想搶地盤站住腳這沒有錯，可以理解，但在這個時候對付袁世凱，真的不應該，這也許是洋人最想看到的結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洋人肯定會把重兵轉往滄州，等到山東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他們出兵的時候。”

王虎子驚訝道：“那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洋人嗎？”

郭紹風苦笑一聲，道：“但願他還有後招吧，這個時候，也只能這麼想了，本來還以爲洋人很快就會撤兵的，但是經過這一系列的變故，洋人還會不會撤兵就難說了。”

見王虎子若有所思的點頭，郭紹風心下苦笑，也只有他自己才自己說的是什麼，本來按照歷史，洋人全在今年的九月退兵，但是現在自己和周凡平的出現，改變人這個局面，本爲洋人是長驅直入的，現在卻處處受挫，誰知道會不會改變最終結果呢。

“對了，”王虎子一下子想起了什麼，道：“你們兩個怎麼會來這裡的？”

郭紹風跟姚依依對視一眼，笑道：“唉，別提了，我們見你一直不回去，怕你出事，也不想連累你們，所以就趨晚上跑了出來，沒想到不真是讓我們碰到你了。”

王虎子釋然，道：“郭兄弟，你也別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這麼說可就見外了，你那麼打洋人是爲了你自己？以你的本事，想過好日子容易得很，去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這樣的大義，我王虎要是還怕什麼連累，我就不佩是咱大清子民。”

郭紹風笑道：“王大哥，我對你們的大清可沒什麼好感，我也不是大清子民，我們應該叫、、、、、、炎黃子孫，或者叫中華兒女。”

“炎黃子孫我明白，但是中華兒女、、、、、、”王虎子沉吟著看向郭紹風。

“中華，就是中國，華夏的意思，咱都是中華兒女，管他什麼大清不大清的，連個洋人都擋不住，還信他有什麼用。”

王虎子笑了笑，沒有說話，他雖也對朝廷不滿，但畢竟曾經是清廷的官員，這種近乎大逆不道的話他是說不出來的，而且從內心深處對於朝廷他學是有一份無法描述，無法割捨的感情。

“郭兄弟，既然我們碰見了，就跟我回去吧，這外面真的很危險。”王虎子語氣非常的誠懇，是真的爲了他們的安全著想的。

“不用了吧，反正都出來了，而且我們也得想辦法趕去涿州，就不用跟你回去了。”說實話，這樣半夜溜出來，再又跟著回去，就算他郭紹風臉皮再厚，也會不好意思的。

王虎子哈哈一笑，道：“不過你們現在這樣，總得換換衣服吧，還有要上路也得帶點乾糧吧，這裡要走到涿州不近，你們兩個路又不熟，至少也得三五天的時間，總不能餓著肚子趕路吧。”

郭紹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又看了看姚依依，心想也是，道：“那行，就聽王大哥的，只是我們半夜溜出來，讓大叔跟大嫂在家擔心了。”

“叫你不用這麼客氣嘛，走吧。”

三人拖著沉重的腳步離去，離開的時候，郭紹風恨恨的將一具屍體踢翻過去，罵了一句：“狗屁武士道。”

內十具屍體就留在了這深山密林之中，一股血腥味遠遠飄去，黑夜，是這麼的安靜，只能偶爾聽到遠處傳來的一聲烏鴉叫。

當三人趕回到這個小村子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不過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本來寧靜的小山村這會兒會是這麼一副景像。

還沒有進村，遠遠的就聽見了槍聲，哭喊聲。三人立時臉色大變，任誰也聽得出來，肯定是洋人找到了這裡發現了這個村子，然後就開始了他們以往的惡行。

王虎子不顧一切的奔上前去，郭紹風一拉姚依依緊跟上去，這會兒再也顧不得安全不安全了。他們的掛念跟王虎子是一樣的，就是老王頭跟貞嫂，急切的想過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剛進村，就發現到處是日本人，王虎子怒吼一聲，衝著幾個日本兵就奔了過去，手中短槍連發，那幾個傢伙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死在了他的槍下。但這樣一來，也驚動了其他的人，子彈就朝著這裡飛射公過來。

郭紹風對著姚依依說了聲小心，就撲了過去，一把將王虎子撲倒在地，子彈從頭上飛過。郭紹風怒罵一聲：“媽的日本鬼子。”抽出槍就射。然後一拖王虎子，滾過一旁，道：“快去找大叔大嫂。”

王虎子一醒，一個起躍衝進旁邊一間屋子，接著郭紹風和姚依依也衝了進來。三人一進屋，就聽到了屋外的喧譁聲和腳步聲，顯然有很多人奔這邊而來。

王虎子一腳把後門踢開，叫道：“快，走後面。”

三人就在村裡的房屋間竄來竄去，碰到日本兵開幾槍就閃，因爲王虎子對這裡太熟了，所以往往能躲開。但越是往裡走三人心裡就越寒，一路居然沒有看見一個村裡的活人，所看見的只有屍體，有的女人身上連衣服都沒有。這樣就使得三人心裡更急了。

好不容易纔到了他們家，三人一聽，院子裡有聲音，仔細一聽，是日本人的聲音。三人闖進來一看，心都涼了。老王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就像是馬蜂窩一樣，早就死了。有一旁的屋檐下，一個日本兵正赤條條的壓在貞嫂的身上聳動著身體，旁邊還有兩個日本兵在調笑，屋子裡也傳來翻動的聲音。

王虎子一聲虎吼，撲了過去，旁邊那兩個日本兵見有人撲過來，舉起手中的槍，但沒等他們開槍，王虎子已經撲到他們跟前，抓起一個傢伙手裡的槍一輪，將這傢伙輪翻在地，然後一槍托敲在另一個傢伙的頭上，頓時腦袋開了花。

那個趴在貞嫂身上的傢伙這才反應過來，但是晚了，王虎子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再一刀遞上去，刺刀刺進那傢伙的胸口。

郭紹風一槍解決掉開始被輪翻在地的傢伙，然後就衝進了屋子，屋子裡有兩個傢伙在翻箱倒櫃，一時火起，也不囉嗦，一槍一個解決掉。

然後在整間屋子裡到處看了一遍，沒有發現有人，這才放心出來。一出來，就看到王虎子已經給貞嫂穿上了衣服，理會兩人，把貞嫂抱到屋內的牀上，再把老王頭也抱到屋裡，把日本人的屍體抱出來。

當王虎子做這些的時候，郭紹風和姚依依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知道，王虎子現在表面上很平靜，但其實已經等於是漰潰了，如果現在有日本人進來的話，只怕這些傢伙會瘋的。

王虎子把屋內最後一個日本兵的屍體搬出來的時候，郭紹風看到屋裡開始冒煙了。然後就出現了火光，與姚依依對視一眼，知道這火就是王虎子放的，他是要讓妻子和父親一起火葬。

對著大火跑了下來，王虎子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來，然後對著郭紹風平靜的說：“郭兄弟，後山有一條小路，順著小路走就是往涿州的方向、、、、、、本來我是打算要跟你一起出去幹一番大事的，不過算在不用了，你記著一定要爲我報仇。”

郭紹風心叫不好，王虎子這是準備硬拼了，這不明擺著是送死嗎。忙道：“王大哥，你千萬冷靜啊，這個仇咱遲早要報的，但先得留下這條命啊。”姚依依在一旁急得都哭了。

王虎子搖了搖頭道：“他們一走，我就是個廢物了，跟著你也沒有用了，你不用爲我擔心，能幹掉一個東洋鬼子，我就算不虧了，幹掉兩個就算是賺的。”

說完不再理會兩人舉步就往院子外面走，郭紹風想要上前拉住，卻已經來不及，因爲一隊日本兵已經衝了過來。就看王虎子狂吼一聲，舉著手中的大刀就衝了過去，一刀就把最前面的一個傢伙砍得身首異處。

郭紹風和姚依依也跟著撲了上去，他們不能讓王虎子就這樣去了。又開始的肉搏戰，說實話，郭紹風很不喜歡這樣，太累了。不過現在情況可不一樣，肉搏的時候還得提防著人家開槍。當然，人家能開槍，他郭紹風也能開槍，他是左手一槍，右手一刀。姚依依也學得有模有樣。

王虎子這回可是完完全全的拼命，人家一刀砍來，他也不避，擡手就是一刀砍過去，幸好他力氣大，一般都能將對方的刀劈飛出去。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傷。反正是滿臉滿身都是血。

這時一個日本兵吹響了號聲。就聽著四面八方的腳步聲往這邊彙集，郭紹風臉色一變，顧不得那麼多，上前拉住王虎子：“王大哥，快走。”

王虎子一把把他甩開，叫道：“跑也來不及了，你們快從後院離開，記住，給我報仇。我來攔住他們、、、、、、來啊，狗孃養的。”大喊著衝出院子，衝著大隊的日本兵就迎了上去。

郭紹風知道這條命算是去了，不再猶豫，拉著姚依依就往後院奔去。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院子已經被包圍了，後院也是日本兵。

對姚依依道：“跟在我身後，不要離開。”舉起刀就衝了過去，現在除了衝別無他法，死就死吧。

這一回可不是樹林裡那麼回事，看樣子足足幾百的日本兵，郭紹風知道這回可算是兇多吉少，也抱定了必死之心，只求在死之前多殺幾個洋人就行了。

在日本兵重圍之下，郭紹風開始還能聽到幾聲王虎子的怒吼，但後來就再也沒有聽到了，他心裡明白，王虎子去了，而這個仇，就也交給自己了，但自己能出去嗎？沒有人可以告訴他。

這是郭紹風自練成功夫後少數的幾次惡戰之一，所以他也開始負傷了，左大腿被刺了一刀，右肩被砍下一寸多深，胸口中了一槍，他甚至感覺到子彈從胸口射入從後背穿出的過程，還有身上已有多處被刺也劃傷。姚依依除了被劃傷幾處外，倒沒什麼傷，主要是郭紹風一直護著她，他肩上那一刀就是爲她擋的。

就在郭紹風感覺自己體越來越不支，手上的刀越來越重的時候，聽到了一聲馬鳴，然後是一陣馬蹄聲朝著這兒奔過來。心中大喜，那是自己的愛馬，這馬被姚依伋養了多年，極通人性，對姚依依大叫道：“快退，上馬。”

姚依依知道現在只有完全的佩合纔不會給他帶來麻煩，退了幾步，然後飛身上馬。郭紹風見她上馬後，大吼一聲，盡全力橫切一刀，把前面三個傢伙的腦袋一齊削了下來。他這一手把當場的其他人給鎮住了，不禁手上一緩。也就是趁著這個間隙，郭紹風也飛身上了馬背。用不著催趕，這匹馬自己就撒開四蹄跑了出去。衝破了院子的柵欄往村後山方向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