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水雲草,太玄解毒草,少陽草,清靈花每樣一株,以北極龜髓爲引,調配靈丹服下。三個月內,不能殺人,不能動怒,不能沾染煞氣,不能近男色,不能哭,不能笑。此靈丹每隔七天服一次,三個月後,煞氣反噬癥狀可解。”
葉天揮筆疾書,寫下藥方,站直了身子。
小侍女從桌子上拿起藥方,閱讀了一遍,皺眉道:“太虛水雲草是毒草,雖然品階很低,只有二品,但絕無拿來用藥一說。而且少陽草和北極龜髓都屬於至陽之物,拿來搭配入藥,不會相剋,相沖突嗎?清靈花是配置散功丹的藥草,若是連續服用,有散功危險,要入藥必須搭配千年固元草纔對。”
葉天沒有理會小侍女,對薇琪公主說道:“這只是第一次的藥方,第二次與這會有所不同,我需要借閱城主府的藏書閣,查閱一種草藥。”
薇琪公主看著葉天,淡淡開口道:“靈兒說,你的藥方有問題,你沒聽到麼?”
葉天道:“這藥方是救你的命。你雖然貴爲陰嵐宗公主,但你也該知道,這煞氣之毒很難根除,整個陰嵐宗境內都未必會有靈藥師會解這種毒。可以說,被這位攻擊者的煞氣能量侵入體內,幾乎等於是必死無疑了。能遇到我,是你的幸運,我給你醫治,不是我該做的事,而且對你的恩賜,你不該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這對你的傷勢毫無意義。”
薇琪慵懶的身姿坐直了,從頭到腳再打量這少年醫師。
雖然一身普通的藥房夥計裝扮,但身姿挺拔如劍,氣勢渾然天成,特別是一雙眼睛清澈如水,細看去,雙眸中似是蘊含了無盡星辰。
公主身後的蒙面白衣女子也用同樣的眼神打量葉天。
此時,有蹬蹬蹬的腳步聲上樓。
“見過薩哈王子殿下。”小侍女衝著上來之人行禮。
葉天沒有轉回身去,但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上來之人,周身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頭三天未進食的兇猛老虎,悄悄的走近你的房間,就算你沒有回身,也能感受到。
“
薇琪見過三哥。”薇琪公主收起隨意的姿態,起身行禮。
但薇琪公主身後的蒙面白衣女子並沒有行禮,只是微微點一下。
薩哈王子走到葉天身前,冷眼看著葉天,一招手,將小侍女手中的,葉天剛開的藥方吸過去。
葉天細看面前之人,一看之下,心神爲之一震。
眼前之人,身材修長,眉眼往上斜挑,一雙眼睛幽藍如荒原上的野狼,透露出兇殘,渾身散發著野性,像是隨時可以暴起傷人。
“你是風間傳說藥鋪舉薦的那名丹藥師?”薩哈王子冷聲問道,聲音如金石相交,十分清冷。
葉天點點頭。
“你是哪裡人?”薩哈王子問。
“沒有故鄉,自幼跟著師傅學醫,遊歷天下,一個月前,遊歷到赤風城。”葉天道。
薩哈王子一抖手上的藥方,低頭看下去,又說道:“聽你口音,像是天宗人。你見本王爲何不跪?”
葉天淡然笑道:“北星域武者信條,星海境武者面見君王,可以不行禮。”
薩哈王子麪無表情,看不出喜樂,但看向藥方的眼神微凝,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小侍女見機說道:“王子殿下,這個藥方,靈兒也覺得有問題。”
小侍女把剛纔質問葉天的話,又對薩哈王子說了一遍。
薩哈王子擡起頭來看著葉天,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忽然笑起來,給人一種喜怒無常的感覺。
薩哈王子道:“這個好辦,薇琪,你來打他一掌,把體內的煞毒逼到掌上,感染到這位劍走偏鋒的醫師身上。然後根據他這個藥方調一副藥,給他喂下去,看看有沒有效。”
葉天心中的火氣再也壓制不住,這薩哈王子從頭到尾都讓他很不爽。此時聽到他的話,登時就想踢翻桌子,大鬧一場遁走。
龍使在意識海內開口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不是要進城主府藏書閣,查看關於斷嶽鐘的信息嗎?那臭和尚生活在赤風荒原上,赤風城內的藏書應該會有關於那古剎和古鐘的記載。再說,要到手的四十五萬靈石,不能就這
樣飛走啊。”
聽完龍使的話,葉天體內轟然發動的龍血停止運轉,澎湃的龍元之氣散去。
薇琪公主聽到薩哈王子的建議,深以爲然的點點頭,飛身離開桌子旁邊,閃到葉天面前。
砰!
涌動著煞氣的一掌擊出,轟在葉天的胸前。
葉天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在看著薇琪公主,薇琪公主的眼睛接觸到葉天的目光,便又立即閃躲開,似是也對自己的這一做法感到愧疚。
轟!
葉天飛退出去,落在後面的桌椅上,將南海梨花木桌椅壓塌。
“令藥堂去調藥,回來給這位小師傅灌下去。”薩哈王子將藥方扔給小侍女,轉身下了樓。
小侍女應聲,接過藥方,也跑下樓去。
三樓大廳內,只剩下摔在地上的葉天,以及薇琪公主和蒙面白衣女子。
葉天爬起來,在地上盤腿而坐,運轉起寒冰心法,壓制侵入體內的煞氣。
早在幾個月前,在東平和雲紫交手的時候,就被對方的煞氣能量擊中過,此時葉天並不慌張,那藥方配出來的藥確實可以解這煞毒。
只是,對於陰嵐宗人的這種做法,葉天心中已很是不爽。
天宗人常說陰嵐宗人野蠻,且狼心狗肺,稱陰嵐宗是蠻夷之人。今日之事,正是驗證了這一說法。
葉天閉著眼睛在調息的同時,也在計算著怎樣把這一掌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薇琪公主站在原地不動。
公主身後那名蒙面白衣女子走上前來,從自己儲物靈戒中出去一個白色瓷瓶,倒出一粒散發著清香的靈丹,遞到葉天面前,道:“萬古靈虛丹,可以暫時壓制煞氣之毒。”
葉天睜開眼睛,看一眼這蒙面女子,並沒有伸手去接靈丹,道:“謝謝,不必了,消受不起。”
蒙面女子似是沒料到這少年會這樣說,擎著靈丹的手一時愣在那裡。
“白姐姐,不需要給他靈虛丹,他一個小小醫師而已,就如此囂張,目無尊卑,這一掌也算是個教訓。”薇琪公主冷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