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江山圖,右下角的註名是南朝柳七郎。
葉天對於畫作一竅不通,不知道這個柳七郎是什麼來頭,更不知這南朝是哪個南朝。
但這不妨礙葉天從這畫作中感悟奧義,江山圖中,蘊含當年畫者的精神意志,用畫圖的方式體現出來。
葉天凝神,進入無我境界,感受著畫作逸散出來的天地奧義,從儲物靈戒中,拿出符紙,時刻準備在感受到奧義的瞬間,將其刻畫在符紙上。
一炷香的時間後,葉天從無我狀態清醒過來,捕捉玄符奧義失敗。
“看來,並不是什麼畫都蘊含著法則奧義,這副風雪江山圖雖然有神韻,但還是欠缺,並不足以激發出玄符奧義。”葉天頹然道。
葉天取出青蓮火鼎,龍使化作輕煙,自火鼎內飄出來,立到葉天肩膀上,觀賞那牆上的畫作。
“怎麼說呢,這幅畫雖然能讓人感受到茫茫雪景,但卻不能感同身受,猶如隔岸觀火,不能給人一種真實的衝擊感。”龍使點評道。
“可是,這是水墨畫呀?水墨就是講究飄渺和意境,哪來真實感啊?不過,有一點問題就是,這幅畫的顏色太素了,只有黑白兩個顏色,好平淡。”葉天點評道。
此時,房間外的走廊上,有兩個女人立在那裡。
其中一人是蘇師妹,蘇師妹挽著另一名女子的胳膊,親暱道:“姐姐,裡面在賞畫的,就是我們戰天都飛鳥營地的第一人,葉師兄。他很喜歡畫呢,也是個很有情調的人。”
被挽著的女子一身素色羅羣,未施粉黛,給人一種清冷的高貴典雅之氣,就像是水墨風景,或是雪中梨花,無論粗看還是細看,都給人一種直擊心靈的神韻,眉目流轉間,頗讓人心動。
她站在窗外,伸出一根手指豎在脣邊,示意蘇師妹噤聲,側耳傾聽葉天對於房間內《風雪江山圖》的點評。
房間內,葉天毫無覺察,正在和龍使就化作辯論。
兩個外行人,誰也不比誰專業。
龍使說道:“據我所知,水墨畫就是隻有黑白兩色啊,是很素的,你要看顏色該去看粉彩畫。”
葉天搖頭
晃腦,說道:“不不,水墨畫不知有黑白兩色,應該也是有紅綠顏色的,我記得在上原拍賣行裡,見過紅紅綠綠的水墨畫作呀,畫的好像是小鳥啄米。”
“你那看得一定是粉彩畫,只有粉彩畫纔有紅綠。”龍使斷然道。
“不不,小鳥啄米是很有名的水墨畫,我確定是水墨畫。我還聽過上原城王員外的點評呢。”葉天道。
龍使和葉天說話的時候,是不發出聲音的,語音直接傳送到葉天的意識海里。
而葉天卻總有說話的習慣,故而在窗外兩人看來,葉天是在裡面自言自語了。
蘇師妹輕聲說道:“梨葉姐姐,葉師兄平日就是有自言自語的習慣。”
旁邊的女子,正是蘇師妹的姐姐蘇梨葉,有著北洋三府四鎮第一美女之稱。
蘇梨葉看著葉天的背影,背影挺拔如劍,一副少年英傑的氣勢,心中還覺得這少年不錯,但聽到這少年開口點評牆上的《風雪江山圖》,便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簡直不能用外行來形容,簡直就是無知,對於畫作一竅不通,而且還搖頭晃腦妄加點評?
蘇梨葉微微搖頭,面色露出失望神色,轉身離去。
蘇師妹跟上,問道:“姐姐,你看葉師兄怎麼樣?我說過吧,他對畫作也很有興趣呢,能不能給他個機會,讓他和你一起賞爺爺收藏的名畫?”
蘇梨葉忍不住笑道:“墨墨,你是中了他的毒麼?你那師兄,不過是像那些世家公子一樣,明明對於書畫不通,但偏又要附庸風雅,以顯示自己的內涵底蘊不凡。這種人最是虛榮,我看你,最好遠離這種人。”
“葉師兄不虛浮啊,我覺得很有內涵。姐姐啊,你看他那麼喜歡畫,你就指點下他嘛。”蘇師妹央求道。
蘇梨葉捏一下蘇師妹的鼻子,道:“這你要去求爺爺呀,是他老人家定下的規矩,只有在畫展的時候過五關斬六將,顯示出過人的賞畫才能,纔可以和我一起賞畫呀。我也沒有辦法,其實,我也很不喜歡這樣的設定呢。”
蘇師妹笑道:“你還不明白爺爺的良苦用心嗎,這哪裡是辦畫展,明明是給你挑夫婿嘛。其實
,上上一次,那個王庭的七皇子就不錯呀,人也長得好看,修爲又高,你嫁過去,那就是皇子妃呀。”
蘇梨葉沉吟道:“那個人呀,雖然也還不錯,但終歸是王庭皇子,那些宮廷內鬥之事,我怕是經受不來。不過呢,你有沒有覺得,七皇子和你葉師兄有些相像?”
“咦,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哎。他們都是那種看起來很高冷,實際很逗的少年英傑,但……七皇子,比不過葉師兄吧。”蘇師妹後半句聲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能聽到。
兩個女人說著話,身影消失在蘇家的亭臺樓閣中。
房間內,葉天和龍使兩個外行人還在爭論,從風雪江山圖爭論到作者爲什麼要叫“柳七郎”。
“很簡單嘛,柳家排行老七啊。”
“不會這麼簡單吧,門前至少只有七棵松樹。”
“爲什麼是松樹,要有也得是柳樹啊,不然爲什麼不叫鬆七郎?”
“也或許是院中養有七匹狼啊,像是流雲風行狼那種三級風行獸,他養了七頭…”
……
傍晚時候,北洋府的西天如血,落霞散漫整個蘇府大宅。
蘇師妹捧著一摞新衣敲開葉天的房間門。
進門之後,蘇師妹露出詫異神色,房間內空空如也,葉師兄並不在裡面。
桌上留有一張字條,蘇師妹拿起來,上面寫道:“蘇師妹,我要急事要出府一趟,晚宴可能吃不成了,葉天留。”
蘇師妹一跺腳,氣道:“這算什麼嘛,好不容易把在閉關作畫的爺爺請出來。專門爲你設的晚宴,竟然溜了!”
北洋府,大街上。
一間露天的小攤上,葉天端起碗,喝下魚丸湯,心滿意足的用紙巾擦著嘴,看著西天如血的落霞,感嘆道:“北洋魚丸,鮮嫩肥美,爽滑彈牙,在上原的時候就總聽人說起,今日終於吃到,果然誠不我欺。老闆,再來兩碗北洋魚丸!”
【作者題外話】:回樓上提問,飛鳥營地內,試煉弟子階段,大家都是同時入宗的,按戰力排師兄弟,強者爲師兄。進入外門,內門階段,才按照入門時間的先後排師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