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向白猴子比比劃劃地形容著看到的景象。
“一個大傢伙,一大條,好長一大條,還帶著一個長頭髮的女怪物!好可怕啊,我會吐火,他能滅我,我吐水,他比我還能吐。”
白猴子聽著,感覺直冒冷汗,怎麼在這裡還有那樣的龐然大物嗎?還有這樣的本事,實在不敢小覷啊。
不行,它得想辦法帶著小肉球兒躲避一下,不能被什麼妖怪吃了,到時候不好向西子和鳳凰寶寶交代。
“咱先不搶劫了,去鵲山萬萬。”
白猴子從樹上跳了下來,打算帶著小肉球兒離開南山,這裡已經(jīng)不適合待著了,就在它要拉住小肉球兒的手時,
“可是,來不及了,啊啊啊,看啊,他們來了!”
曦兒說著說著翅膀一張,飛了起來,驚恐地指著後面嚷嚷了起來。
白猴子順著曦兒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是一眼,他就將手裡才吃了一半的田麻蕉扔了出去,怪叫了起來。
“怎麼是他們?”
“誰,誰啊,你認(rèn)識嗎?”小肉球驚恐地問。
“不認(rèn)識,不過……他們絕對不會傷害你,所以,我先走一步,你自己解決吧。”白猴子說完,腳下抹了油一樣,用力一扭身體,好像白煙兒一樣飛奔了出去。
白猴子爲(wèi)什麼見了龍?zhí)煨泻桶踩粑髯右苣兀吭蛴袃蓚€:第一個原因是他當(dāng)初在擁日大陸臨陣脫逃,差點害死了鳳凰寶寶,怕安若西子恥笑它,沒什麼臉見人,第二個原因就是小肉球了,他帶小肉球來了山海,利用了這個小傢伙,教孩子打家劫舍當(dāng)了小土匪,卻不小心剛好劫了他的親爹親孃,若讓龍?zhí)煨泻臀髯又肋@一切都是它教唆的,它還有好日子過嗎?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
白猴子一逃,曦兒的心裡更加沒底兒了,不知來的是什麼怪物,怎麼白猴子嚇成了那般德行啊。
“喂,白猴子,你別跑啊,等等我,等等我!”
曦兒扇動翅膀就要追去,可還沒飛出多遠(yuǎn),一股奇怪的力量拉住了他的翅膀,無論他怎麼用力,也掙脫不開,最終他落入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
“怎麼,想跑?”龍?zhí)煨斜е鴥鹤樱瑧蚺暗匦α似饋恚f起來,這孩子長得真俊俏,乍一看,好像女孩子一樣。
曦兒回頭一看,不是“一大條”,立刻愣住了。
“你,你看到一大條沒有,金色的。”他眨巴著眼睛,向龍?zhí)煨猩磲峥粗?
“我就是你說的一大條。”龍?zhí)煨新龡l斯理地回答。
“你?”曦兒怔住了,一雙黑眼睛瞪著龍?zhí)煨校觞N剛纔那麼一大條,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麼一個好看的傢伙了,一點都看不出兇悍的樣子來,難道這是妖怪的花招兒?
“怎麼,還想打劫我?”龍?zhí)煨行枴?
曦兒慌忙搖手。
“不打劫,不打劫了,你也別打劫我,我走,走還不行嗎?”他齜牙咧嘴著,打算掙脫下來,趕緊跑路,可龍?zhí)煨性觞N可能讓他跑了。
“你可不能走。”
龍?zhí)煨惺种冈陉貎旱男乜谳p輕一點,曦兒頓覺什麼力氣都沒有了,可憐兮兮地捂住了臉,哭了起來。
“嗚嗚,別吃我啊,我這麼小,又沒有肉,渾身又臭又髒,剛纔跑掉的猴子肉又多又香氣,吃了它,保證你胃口大開,放過我吧。”
還真是一個壞小子,這麼容易就將自己的朋友出賣了,看來他的惡習(xí)還真不少,“義氣”二字在他的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
西子看著狡猾可愛的曦兒,心裡歡喜的同時,也感到一陣陣傷感,倍感自責(zé),若不是她疏忽大意,這孩子應(yīng)該還在她的肚子裡,怎麼會流落到這樣的地方,學(xué)了這麼多的惡習(xí)。
握住了曦兒的手,西子的眼圈都紅了。
“別摸我,長頭髮女妖,我真的沒肉,你看,你看,我的手指都是骨頭。”曦兒忸怩地縮著手,眼神怯怯地看著西子,不明白這女妖難過什麼,好像要掉下眼淚了。
“你叫我什麼?”西子詫異地看著曦兒,這孩子怎麼可以這麼稱呼孃親呢?
“難道不是女妖嗎……”
曦兒有些不確信了。
“我當(dāng)然不是女妖,我是你娘!”
西子這會兒真心有些火了,白猴子怎麼跟曦兒解釋的,怎麼這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可惡的猴子……雖然白猴子救了曦兒,西子這會兒也沒法生出什麼感激了,她柳眉一樹,低問。
“那隻白猴子在哪裡?”
“那,那邊……”
曦兒還真不客氣啊,直接將白猴子的行蹤出賣了,其實他的心裡也很生氣,爲(wèi)什麼這種危機(jī)的時刻,白猴子不帶著他一起逃走呢?卻讓他這樣被妖怪抓住了。
曦兒哪裡知道,白猴子之所以能扔下他獨自跑了,是因爲(wèi)它認(rèn)出了龍?zhí)煨泻桶踩粑髯樱瑫缘盟麄儾粫y爲(wèi)小肉球兒,才放心地溜之大吉了。
“好,我去將肥猴子抓回來。”
安若西子用力一張翅膀,呼嘯而起,向白猴子逃走的方向急速飛去。
“哇嗚!”
曦兒驚奇地喊了出來,在山海之地,他還沒看到這麼好看的鳥兒呢,翅膀在陽光下銀光閃閃,薄如羽翼。
龍?zhí)煨幸婈貎翰粧暝耍怕朋犃耸直郏吐晢査?
“曦兒,你真認(rèn)不出我們嗎?”
“曦兒,曦兒是誰?我叫小肉球兒。”曦兒發(fā)現(xiàn)龍?zhí)煨袥]有吃他的意思,小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了。
“誰告訴你叫小肉球兒的?”
龍?zhí)煨械臐饷减酒穑∪馇騼旱拿謱嵲陔y聽,讓他難生喜歡,就好像當(dāng)年爹不喜歡他叫小蟲子一樣,似乎也只有此時他才理解了爹,作爲(wèi)父親,什麼都希望給兒子最好的,當(dāng)然也包括最好的名字。
“白猴子,他這麼叫我。”曦兒回答。
“又是那猴子……”
龍?zhí)煨袗瀽灥睾吡艘宦暎@猴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它救了曦兒一命,他要真動怒了。
少頃,南山那邊傳來了白猴子的嚷嚷聲。
“我真不知道是你們來了,如果知道是你們,我怎麼可能跑呢,爲(wèi)什麼要跑呢?沒有必要跑啊,誤會,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