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大致是這樣，其他兩位癌癥病人在吃了迴天藥劑之後，又配合了其他的治療已經是效果明顯，癌細胞的數量正在減少，增長的速度也是被掐斷了。但是骨癌的病人卻依舊是那個樣子，惟獨好一些便是癌細胞沒有進一步擴散，也不需要再進行化療，但卻是依舊沒有辦法消除這些癌細胞。
所以在其他病人家屬想方設法獲得這最後的兩個名額之時，他們卻是有些吵鬧了起來。
不過，這家庭爭得再多對於龍淵來說也不過是小事，兩方已經簽訂了合同，即便是治療無效以致死亡，龍淵要負的責就是一百萬華夏幣，這並不是他冷血無情，而是的確對骨癌沒有辦法。
倘若是官方的迴天，龍淵自然是可以下保證，但土法的迴天就是他只能夠做到控制病情，僅此而已。
龍淵走在前頭，很快就到了臨牀實驗的五個病房之處。因爲是晚上，醫院不少醫生也是下班了，唯有值班醫師和護士多一些，而這病房這頭則是人員都配齊了，他們已經習慣了每過兩個小時就進行熟練的數據監測。
龍淵到的時候正好護士們和吳瓊在做晚上八點的數據監測，過程還是很順利。這讓這些護士臉上也微有笑容。
“小剛，你的氣色又好了很多。我看明天就可以喝些粥了。”護士大姐也蠻有愛心，對著小剛一邊測量著數據，一邊笑說。
宋小剛也是臉上有了笑，不過樣子還是有些靦腆，沒說話。
倒是他媽媽柳煙道：“是啊，這藥還真是很神奇。小剛能好真是太好了。這一回是真遇上了貴人。”
吳瓊雖然不怎麼說話，但這回也是爲公司說話了，“柳阿姨，你這話是說對了。我們老闆人好又和氣，你看現在多少人排隊都在等著最後的兩個名額。”
恰巧龍淵這個時候走了進來，聽到了這話，不禁好笑地道：“吳瓊，難得你今天這麼說我好話呀！”
吳瓊一聽這聲音就愣了下，忙轉過了身，吐了吐舌頭，尷尬地道：“龍董。”
龍淵點了點頭，又向柳煙打了一聲招呼，便上前去查看起了小剛的情況。他倒不需要通過什麼儀器，僅僅是從氣色和精氣神之上便可以看得出來，這幾天除了主藥迴天之後也配合了其他所謂的輔藥治療之下恢復效果十分明顯。
“小剛啊，感覺這幾天怎麼樣？”龍淵微微一笑，在他的氣息感染之下，小剛的氣色更好了一些。
小剛輕點點頭，“謝謝叔叔，我感覺好多了，就是感覺肚子有些餓……”
龍淵笑著看了一眼柳煙。
柳煙也是尷尬地起了身，“我去準備一點兒稀粥。”
“最好是瘦肉粥，給他補充一點兒營養。”龍淵在柳煙走前也是提醒了一句，現在宋小剛的情況都很好，而他又是正在發育的少年，恢復的速度比起其他人都要快上很多。
龍淵繼續和他聊了一小會，等柳煙送來了粥，便不在停留，而是去往第二位病人之處。第二位便是那位乳腺癌患者方芳了。
這個女人和小剛不一樣，小剛是剛剛遇上這種大病，嚇得變得更加內向，但方芳不一樣，在得知自己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並且好轉的時候，她就已經完全放心了。龍淵這會兒進來的時候，方芳正在大口地吃著蘋果看著電視。
“怎麼，方芳女士，吃蘋果減肥？”龍淵笑著道。
方芳一看龍淵進來了，高興地招了招手，“哎呀，大老闆來了啊，快坐。”
龍淵卻沒有坐，而是站著旁邊看了一會方芳的氣色。
方芳被他盯著有些不好意思，發嗲地道：“哎，你別這樣看我吧，我會不好意思的。”
龍淵嘴角微微一撇，“還不好意思呢。我看你情況已經好了不少了，再有一個多月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那就好。你不知道我現在是最怕醫院了。”方芳又咬起了蘋果，同時鬱悶地道。
陳冰只是跟著進來了，看了一下情況便退了出去。龍淵也沒有待多久，又問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但第三位病人並不好處理。這位骨癌患者叫孟俊柱，很黝黑的一個漢子，但他家女人講話很刻薄，一看到龍淵進來了，臉色也是一板，站起來指著龍淵道：“龍老闆，你開的藥是不是有問題，還是不夠份量啊，爲什麼他們兩個的情況好得那麼快，我這兒還是老樣子呢？”
龍淵眉毛微微一簇，“這位大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對志願者的藥和輔助的按摩治療都是一樣的，另外，我們是有合同的。”
“你不要跟我談什麼合同，我不識字，也不知道什麼合同。反正你們要麼多給我男人一些藥，把他治好，要麼我就跟你沒完。”這位女人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藥，居然毫不講理了起來。
陳冰聽後也是不悅的道，“你可以不講道理，但你要知道這是你們自願的，你要是不想治可以，直接給我走人。”
龍淵攤了攤手，這話他雖然講不出來，但陳冰替他講了出來。“如玫，記一下，明天這位病人送回醫院普通病房。”
如玫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是笑了起來，這幾天她還真是受夠了這個女人的氣，但這志願者還是龍淵定的，她也不想發火，但如今龍淵這麼一說，她自然是高興了。
女人一愣，怒著衝了過來，“你們怎麼能這樣子？不治了可以，把一百萬賠來……我們是簽了合同的。”
龍淵笑著一抽鼻子，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女人也知道合同了。“這可不是我們的錯，你們男人又沒有治死，按合同也不是我們賠償，倒是你們吃了我們公司研究的新藥，是不是該付一百萬來呢？”
女人尖叫一聲，“你做夢！”
“夠了！”男人忽而輕咳了一聲，而後大聲道，“賤秀，你出去。”
這女人一聽，還要向男人發火，但一見男人那因爲骨癌而變得難看的樣子，此時又是生氣自然是怕了，嘴裡硬氣地說了幾句他們那兒的方言，龍淵也沒有聽懂，女人就衝了出去。
男人又咳嗽了一聲，“龍老闆，我這個女人沒文化，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文化不可怕，沒素質就不應該了。”陳冰淡淡地道。
男人尷尬笑笑，“是是。”
龍淵雙手負於胸前，看了一眼男人的氣血，的確沒有多少好轉，但也沒有再變差。“我們這藥對於骨癌可能效果並不明顯，你要做好心裡準備。當然，這幾個月倒不會有問題，只是能夠控制你的病情多長時間我們也不知道。”
男人輕嘆了口氣，“一切都是命，怨不得人。若沒有遇上龍老闆，只怕我還在忍受化療的痛苦。這藥雖然效果不是很明顯，但病痛輕了很多，多少安心了些。”
龍淵點了點頭，“你能想開就好。這兩個月好好養好精神，藥效雖然難以發揮到骨頭裡面，但只要你精神狀態好，保持一定適度的鍛鍊，也能激發身體的潛能，幫助控制病情的。”
男人一聽也是高興了不少，很開心地應承了下來。
結束了看望病人，龍淵也是去了醫師辦公室拿著如玫整理出來的資料。如玫讀的書並不多，寫的字也很難看，一些不認識的字還只寫了部首，龍淵和陳冰好不容易纔在尋問中整理出了名單。
這二十三家病人情況裡面，有六家是晚期急需救治，另外的十七家裡頭還有兩位白血病人。
當然，家庭情況也已經被如玫打聽清楚了，一半是窮苦人家，另一半則是算是小有存款，其中一人則是大富豪。不過這病人只是大富豪的女兒，得的也是胃癌。
因爲是晚上，這些家庭雖然都在醫院，但並不知道龍淵已經到來。
否則的話這兒早就被擠成了一窩粥。
如玫輕問了一聲，“老闆，是不是真只有五個名額啊？”
“當初這些人並不答應，現在就來爭搶，沒那麼容易，一切照舊，只有最後的兩個名額是免費的，其餘的想要回天併成爲志願者，一切以經費不足爲藉口，每劑一百萬華夏幣。如玫，你負責從中挑選出兩名最爲貧困的家庭又有代表性的癌癥患者。”在醫師辦公室的時候，龍淵多少有些得意，要知道第一天來的時候招志願者多麼艱難。
如玫點了點頭，又道：“那有些病人的情況很危急呢？”
她這幾天可以被這些家屬給攔著了，不僅是吃飯，還有跟著去看了病人的狀況，聽了醫生的一些介紹，也是帶著很濃烈的同情。她還是第一次發現，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他們在塵世中過得艱苦就是最可憐的，這些在病痛中痛苦地等死的人方纔是可憐之人。所以在龍淵說的考慮病人的家庭情況的時候，她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陳冰朝她微微點了點頭。“龍淵，這個意見更合適一些。”
龍淵也並非是聽不進意見的人，當下就笑了笑，“如玫的想法好，就按你的想法挑選吧，到時候把結果統計給我就成。”
這就是相當於給了一部分的權力了，如玫自然知道這點小權力在龍淵看起來並不多，但只有她在這裡頭感受過的人方纔知道。一語掌握一個家庭一百萬要不要交的權力。看起來並不怎麼樣，但是如玫可只不過是社會底層走過的人兒，這會兒自然能感覺到沉重。
“多謝老闆的信任了，我一定會做好這事的。”如玫笑了笑，道。
龍淵擺擺手，“下回也不必叫我老闆，畢竟可是朋友。”
“那也是朋友老闆呀，還是要叫聲的。”如玫笑了笑，“我也習慣了。”
龍淵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又問了會阿成的情況。阿成現在是算如玫的貼身保鏢，寸步不離。但在人際交往之上還是略顯被動。
這種情況多少讓龍淵感覺不怎麼好，若是他年如玫憑著這能力成長到公司的權力高層的時候，如果阿成還是這樣，兩個人的感情還能夠持續下去？但想歸想，這終歸是別人的事情，龍淵也不想多管。
龍淵正打算離去，剛打開了醫師辦公室的大門，就敏銳地看到門前一個胖子正在往裡頭偷偷地看，眼裡還有不少疑惑，這會兒正打算拿那胖胖的手來敲門，正巧這個時候龍淵門打了開來，這手就要敲在了龍淵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