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樓拜月睜開眼睛之後，第一句話就問。

古塵沙卻沒有回答，他剛纔鮮血消耗太多，幾乎把全身三分之一的日月龍血都注入了樓拜月體內，現在元氣損耗十分巨大，只能大口大口服用天露來彌補氣血虧損。

在以前，他修爲很低，一滴天露就可以補充全身氣血，凝練肉身，而現在他卻就是一口口服用，吞下肚去，轉化爲日月龍血。

“是你救了我？”樓拜月卻也不打擾古塵沙恢復，問了兩句之後，已經差不多瞭解事情經過。

她被厲往生擊敗，卻並沒有昏迷，所有事情都記得很清楚，等恢復了傷勢，稍微回憶，就全部明白。

她打量著這裡的空間，卻就看見各種箱子堆積如山，有清靈丹，紫血回生丹，還有七聖煉心丹，還有天露用桶來裝。

如此財富，讓她都暗暗驚訝，也不知古塵沙是哪裡弄來的。

過了很久，古塵沙才睜開眼睛，全身氣血再次恢復回來，若不是虧了這些天露，他只怕就算是調養數年都難以彌補虧損。

“想不到你有此奇遇。”樓拜月揹負雙手，看著祭壇上面的日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

“沒錯，我得到了祭天符詔，現在此空間就是符詔所化的日月祭壇。”古塵沙也不隱瞞，因爲他知道樓拜月應該看出來了些端倪。

“天符，天命之子。”樓拜月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得到這個肯定的答覆還是吃驚不小，但她隨後道：“不對，你不是天命之子，按照歷史記載，任何天命之子哪怕沒有得到祭天符詔之前，都資質極強，絕對個個都是天生聖人。其實天命之子和天生聖人的差距就是一個得到了天符，一個沒有得到而已，而你的資質，不過就是略有而已，最近得到提升，已有中上之資，但和天生聖人比起來相差實在是太大。”

“此事我隱約和父皇談過。”古塵沙很是鎮定：“此符應該不屬於我，但父皇可能和天道博弈，改變了我的命運，使得我得到此符。”

“原來如此，我就猜測到。”樓拜月嘆息一聲：“皇上其實已經根本不需要祭天符詔了，天道也未必能夠奈何得了他，不過你居然爲了救我，甘願暴露此符的秘密在我面前，就不怕我傳出去麼？此符秘密一旦暴露，你恐怕就立刻成爲衆矢之的，永無寧日，無數老魔頭，甚至是太古仙人中的老怪物都會把你抓走。現在你的這點成就其實不算什麼，根本不被那些人放在眼裡，而暴露了天符就不同了，哪怕是法無仙的名聲都比不過你。”

樓拜月說的不差。

別看古塵沙現在混得風生水起，但在許多大人物的眼裡卻不值一提，無數大人物注意法無仙都根本不會注意他。

“此符也沒有什麼。”古塵沙心態很好：“社稷神器，有德者居之，德爲根，神器爲次。我怎會爲了神器放棄自己的根本？那不是捨本逐末，此符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交易渠道而已。”

“嗯？”樓拜月聽見古塵沙的話先是一愣，隨後讚賞：“不錯，人心是應比天高。我還是小瞧你了，爛泥中的石頭也會有一天變成天上星辰，閃耀萬古，而天上的星辰也終究有一天會隕落，跌落在爛泥之中。”

“說得好。”古塵沙道：“此符是我最後秘密，你既然知道了那也就無所謂。”

“至人無私，沒有秘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樓拜月淡淡道：“今天你救了我，這恩德不敢忘記，自有回報的一天，大恩不言謝。你既得到了此祭天符詔，修行的就是天子封神術，身上的血液是日月龍血，難怪爲我療傷之時，那血液之中蘊含不可思議之生機，使得我不但再造乾坤，更參悟了大屠神法之中一些不知名的造化玄妙之機，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皇上要讓你我親近就。”

“大屠神法，天子封神術，一個屠神，一個封神，難道相互結合之間會有什麼玄妙？”古塵沙這才知道，自己無心插柳柳成蔭，有可能日月龍血對樓拜月真的滋補巨大。

“箇中滋味我難以詳述，但假以時日，倒能再次突破，真火煉腦，走遍全身，修成道境九變琉璃玉身，那個時候，厲往生想要這麼容易殺死我，卻也不是件容易之事。”樓拜月回憶起來剛纔之戰鬥：“不過此人修爲是真高，資質雖然不如法無仙，但恐怕也就差那麼一線，是蓋世奇才中的巔峰人物。”

“蓋世奇才也很恐怖了。”古塵沙想起龍在飛，那種修行速度，簡直是乘著大鵬鳥直入雲霄。

厲往生還是萬龍巢中的嫡系，得到資源和培養力度千百倍於龍在飛，有此境界卻也不稀奇。

“對了。”古塵沙問：“那厲萬龍究竟是人還是妖，如果是妖，那這厲往生也是妖怪，卻和人類似。”

“厲萬龍本身是條很普通的蛇，居然得到奇遇，一步步成長起來，最終成就龍身，建立了萬龍巢，千山萬水之妖魔都以他爲尊。不過他可變化人身，生出來的兒子自然也就是人，但血脈之中還是有妖血，厲往生的母親應該是三眼靈鳳，所以他的眉心也有三隻眼。”樓拜月知道很多秘密。

“我只知道妖怪要化成人形，要麼就修煉到道境第十六變借屍還魂，奪個人的身體，不過這樣來就要捨棄妖身，還要損傷魂魄，修爲退步，要麼就是以後修煉成不死之身，血肉隨意變化。”古塵沙讀書很多，也知道許多修煉訣竅和以後的道路。

“厲往生的修爲的境界極其高深，恐怕還在借屍還魂之上。”樓拜月索性坐了下來，沐浴在日月之光下面，渾身極其舒服：“日月祭壇是修煉之寶，被此光照射，所有雜氣都可純粹，我可以乘機修行修行，不如你把天子封神術的武學告訴我，我把大屠神法和自己修行的各種武學告訴你，我們兩人就開誠佈公，坦誠相見如何？”

“無妨。”古塵沙對於天子封神術也不會隱瞞。

他已經知道，武學之道全在自身的意志，領悟，修行的功法雖也重要，不過並不是決定性的，他也想聽聽大屠神法的一些運行之道，可以作爲參考，完善自己的拙拳。

當下，兩人就在這日月祭壇中開始修行。

各自都沒有保留。

古塵沙把日月煉，日月變，日月殺，日月龍四式的精妙之處全部告訴樓拜月，甚至畫出來圖畫，不過有些意念中的東西，現在還是傳承不了。

而樓拜月說起大屠神法和大吞神法的時候，有無數的公式，無數的理論，古塵沙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甚至記都記不住，因爲這種東西幾乎沒有出現在歷史之中，他從來沒有料到，這門大屠神法的武學，居然是用各種符號和公式，精確的瞭解無數宇宙生滅變化，人體奧義，天地次元之秘密。

此法，已經不屬於世間。

任何聖人，諸神，甚至天道都沒有這種理論。

“我聽不懂，看不懂。”古塵沙看得頭暈腦脹。

大屠神法和大吞神法的許多複雜公式理論，他別說理解，思考下就覺得暈頭腦脹，也不知道樓拜月是怎麼看懂，還修煉成功的。

倒是樓拜月卻能夠學習得了天子封神術。

她的進展比古塵沙要快很多。

古塵沙駭然的發現，樓拜月資質隨著大屠神法和大吞神法的進展而提升，似乎真的甦醒了很多東西。

此時，樓拜月的資質差不多是蓋世奇才。

“父皇對樓拜月很是看重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古塵沙心中陡然升騰起來個想法，“莫非樓拜月的資質其實也是天生聖人？不過被某種力量矇蔽了，只要徹底甦醒，就絕對不在法無仙之下？”

因爲，古塵沙發現，在樓拜月受傷之前，資質似乎就是天才而已。

但服用了自己鮮血之後，居然就晉升爲了蓋世奇才。

古塵沙對於資質其實也很熟悉了，他觀察過龍在飛，就對蓋世奇才有很大的瞭解。那種人物，任何複雜的武學都能在瞬間理解，而且舉一反三，哪怕是從來沒有接觸的武學，一上手，就等於多年苦練一般，烙印進入靈魂中。

而古塵沙自己就不同，他學習一門武學，卻要很長時間思考，熟悉，苦練，最終纔會掌握。

就拿巨靈神功“搬山”“翻江”“倒海”三招來說，古塵沙要修煉得能夠實戰，起碼需要一月時間，各種苦練千百遍，才能拿出去對敵。

而蓋世奇才甚至不用人教，直接看一遍，就全部學會，立刻拿來就可以實戰。這就是恐怖之處。

至於天生聖人如何，古塵沙卻沒有例子，他沒有看過法無仙是怎麼練功的，無從參考。

現在樓拜月也是如此，他剛剛講解天子封神術的招式，樓拜月就立刻領悟，而且提出來全新見解，有些東西甚至連古塵沙自己都沒有想到。

只怕過個幾天，樓拜月對於天子封神術的領悟比他自己都要精深得多，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資質決定了領悟能力。

這也是古塵沙拙拳的真諦。

不過樓拜月只是瞭解天子封神術，卻是無法練成，同樣古塵沙也是瞭解大屠神法，也不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