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眳枅蛉嘀劬膵雰悍孔叱鰜?,光潔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xì)汗。 щщщ◆тTk án◆¢○
葉悠然上前將他抱起來,“怎麼出汗了?媽媽忘記給你開窗了?臥室很悶熱嗎?”
厲堯眷戀的趴在她肩膀上,短短的胳膊摟住葉悠然的脖子,小小的身體在她懷裡瑟瑟發(fā)抖。
“是做噩夢了吧,寶寶?”葉悠然抽了張紙巾給他擦掉汗水,手伸到他睡衣裡摸了摸,後背也是汗涔涔的,可見,嚇得不輕。
葉悠然隨即想到,大概是帶她去薄家見到薄文敏,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厲堯畢竟還小,看來她以後定要更加小心一些了。
“今晚媽媽陪你睡覺好不好?”葉悠然抱他走向臥室,往牀上放時厲堯雙腿緊緊夾住她的腰,“不要!媽媽,我不要睡覺!我想爸爸了!我要爸爸!”
葉悠然一愣,抱著堯堯坐在牀邊,想要看看他的臉,堯堯卻往她肩窩裡使勁扎,拼命擺頭。
滾燙的液體透過她髮絲流入她脖頸,葉悠然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厲堯從不會輕易落淚,以前偶爾做夢,但輕輕拍一會兒他就能睡著,今天是怎麼了?
葉悠然站起,抱著他在臥室裡走了會兒,像以往一樣用手撫摸著他後背,讓他情緒平穩(wěn)下來。
等他不再流淚,葉悠然這才溫柔的幫他擦掉眼淚,盯著他紅紅的眼睛,心疼的問,“堯堯,可以告訴媽媽怎麼了嗎?做了什麼噩夢?”
厲堯咬脣,眼圈剛消散的紅色再次紅透,葉悠然連忙安慰,“寶寶,別哭了,媽媽心痛死了,媽媽不是跟你說過嗎,噩夢都是假的,乖,媽媽在,別怕,啊?!?
“我要爸爸!我就要爸爸嘛……”
厲堯罕見的犯了倔,葉悠然的話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不由得心下疑惑,又有些無奈,如果厲承勳在國內(nèi),無論多遠(yuǎn)她都會給他打電話,讓他儘快回來。
可是他在那麼遠(yuǎn)的地方,即使現(xiàn)在聯(lián)繫私人飛機(jī),最早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回國。
葉悠然第一次拿厲堯沒辦法,“堯堯,爸爸在M國,暫時回不來,明天他就能回來了,明天我們再見他好不好?嗯?堯堯乖,現(xiàn)在好好睡覺?!?
“不睡!我不能睡!”
“爲(wèi)什麼?”
“我夢見爸爸了,夢見爸爸滿身是血……”
說著,他‘哇’的一聲大哭,葉悠然心頭一晃,終於明白了,原來不是因爲(wèi)薄文敏,而是薄書容說的那句關(guān)於厲承勳受傷的話,當(dāng)時堯堯問了她一句,葉悠然沒有上心,沒想到……
這不經(jīng)意間的一句話,成了厲堯的心病,甚至做了噩夢。
“原來寶寶是想爸爸了?!比~悠然舒了一口氣,“媽媽也想爸爸,但是現(xiàn)在真的沒有辦法見到他,我們再忍忍,明天媽媽不去工作了,媽媽請假,到機(jī)場接爸爸,第一時間讓爸爸見到你,這樣好不好?”
厲堯搖頭,“不好!一點都不好!媽媽,你不要敷衍我!”
在葉悠然驚愕的目光下,他從她身上滑下去,徑自走到衣櫃前,站在椅子上給自己選了一套衣服,動作很笨拙的伸手扯身上的睡衣……
葉悠然徹底驚呆了,“堯堯,你……”
“我現(xiàn)在就要去救爸爸,爸爸有危險,爸爸會流血,我不能讓爸爸受傷,不能讓爸爸死,我一定要救爸爸!”厲堯扯不下睡衣,就拿著衣服往外跑。
葉悠然追上去,“堯堯,現(xiàn)在是晚上,大家都睡了,爸爸離那麼遠(yuǎn),你怎麼去找他?”
厲堯看她一眼,打開屋門走到對面,在門上大力拍,“花姑,開門,花姑……”
下一刻,姜花花就將門打開,頭髮亂糟糟,衣服穿了一半,但是眼神卻是清明的,“怎麼,怎麼了?發(fā)生了什麼事?”
厲堯仰著小臉,語氣帶著命令的氣勢,“立刻給我安排飛機(jī),我要去救爸爸!”
姜花花瞠大了眼睛,看葉悠然,葉悠然無奈的將厲堯抱起來,摸著他涼颼颼的光腳,“做噩夢了,夢見他爸爸出事了,非要現(xiàn)在過去找他。”
姜花花神色一鬆,“嚇?biāo)牢伊?,還以爲(wèi)怎麼了呢?!?
“堯堯,我們現(xiàn)在跟爸爸視頻,讓你看看他,他沒事的。”葉悠然提議。
“對啊,我兩個小時前還跟隆子明通過電話,厲總好著呢!”姜花花笑著說。
“不!”厲堯兩眼噙淚,胖乎乎的小手指著姜花花,“我是厲承勳的兒子,厲承勳是你的上司,我是你的小主子,你以前說過會聽我的話,難道都是哄小孩的嗎?”
姜花花的臉不由得一繃,神情肅穆,大聲道,“沒有!我怎麼會是哄你的?你就是我的小主子,你的話對於我來說就是命令!”
“那我現(xiàn)在命令你,立刻調(diào)動飛機(jī),我要去見我爸爸!你立刻去執(zhí)行!不然,以後你都別跟在我身邊了!”
葉悠然和姜花花相視一看,“……”
“是!”片刻後,姜花花敬了個禮,轉(zhuǎn)身進(jìn)屋。
聽到她給人打電話吩咐行事時,葉悠然覺得頭都大了,她看著自己懷裡這小小的一團(tuán),卻擁有比她還要攝人氣魄的兒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葛媽也披了件衣服跑出來,姜花讓她給厲堯準(zhǔn)備出行行李,半個小時後出發(fā)。
趁著葛媽帶著厲堯去臥室的空隙,葉悠然問姜花,“真的要去?你跟厲承勳說了沒?他明天的飛機(jī)回來?!?
“他和隆子明的電話都打不通?!苯〒狭藫项^,“但是我答應(yīng)了堯堯,就一定要做到,太太,你也去準(zhǔn)備一下吧,現(xiàn)在正在申報航線,不出意外一個小時之內(nèi)能夠批下來,我們開車到地方,正好可以起飛,到時候可以通過衛(wèi)星通訊設(shè)備跟厲總聯(lián)繫,讓他推遲迴國?!?
也只能這樣了。
葉悠然扶了扶額頭,沒想到就因爲(wèi)薄書容一句話,掀起這麼大風(fēng)浪。
她給吳雷發(fā)了條短信,說她明天有事需要請假。
這個夜,不眠的人有很多,吳雷立刻給她打電話過來,“你出什麼意外了?”
“不是我,是我兒子……”葉悠然一言難盡的語氣,“我現(xiàn)在要去一趟M國?!?
“紅眼航班還是有危險的,你要小心?!眳抢锥谒?。
葉悠然點頭,“那明天去臨市的法醫(yī)……”
“本來就應(yīng)該歐陸那邊的封法醫(yī)過去,他非要派你,正好,我給他推了,讓他知道,你是我們特警組的,不是他們特案組的,別每次都過來借你!”
他雖然這麼說,但葉悠然心裡是明白的,出現(xiàn)場機(jī)會多,參與的案子多,法醫(yī)的名聲也會越來越大,對她有益無害,這次是關(guān)係兩市的大案,她失了一次機(jī)會,對她是個損失。
掛了電話,葉悠然撥打厲承勳的電話,無法接通。
她拿著手機(jī),眼睛不自覺的看向牆上的畫,又想到厲承勳那份資料上的照片,腦子裡,一根弦突然動了一下。
姜花提著箱子從對門走進(jìn)來,看她坐那兒發(fā)愣,“太太,警局那邊不允許請假嗎?”
“不是?!比~悠然看她,“宋教授的資料給我看看?!?
“啊?宋教授?”
“就厲承勳這次過去請的那個宋教授,給厲景望看病的那個。”
“我知道他,您看他做什麼?”這麼問著,姜花把手機(jī)裡的資料調(diào)出來,葉悠然拿過去看了眼,胸口所有的迷霧全部驅(qū)散開,“對,就是他!我記得在哪裡看過他了?”
第一次看,是在厲承勳的書房桌上,她掃了一眼。
第二次,是在談良材教授那裡畫畫的時候,她看到了牆上的照片,談良材教授旁邊的男人,正是年輕的宋教授。
而之前她和厲承勳視頻時那一瞥,宋教授穿著西裝革履,頭髮也染黑了,她一下子沒認(rèn)出來。
“你把登機(jī)地點告訴我,我一會兒過去跟你們會合?!比~悠然拿了件外套就往外走。
姜花頭好大,厲堯鬧,太太也跟著鬧,這母子倆今晚是怎麼回事?
她連忙攔住葉悠然,“太太,您不能一個人去,萬一路上有危險,我照顧不來??!”
“我必須得去,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比~悠然沒聽她的,她必須去印證一下,“你照顧好堯堯,定位發(fā)我手機(jī)上?!?
她推門離開。
姜花花分身乏術(sh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從眼前消失。
葉悠然開車出小區(qū),很謹(jǐn)慎的前後左右看著,並沒有什麼車或者可疑的人。
她甩甩頭,被歐道奇搞得神經(jīng)質(zhì)了。
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路上沒什麼車輛,葉悠然戴上耳機(jī),打電話給談教授。
第三遍時,對方纔接起,“喂,誰呀?”
“談教授,是我,葉悠然。”
“你這丫頭,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不知道老了很難入睡嗎?你這一搞,我今天晚上算是報廢了。”
等他發(fā)完脾氣,葉悠然好聲好氣的笑著說,“教授,我有一件事要求您幫忙,只要這次您幫了我,我應(yīng)允您三件事,如何?”
老人一愣,然後樂了,“這倒是新奇,任何三件事,都行?”
“對,任何三件事,只要不是要我命,我都能給您圓滿了?!?
“真的?”
“對!”
“這敢情好哇!”老人呵呵笑著,“說吧,大晚上的擾人清夢,什麼事???”
“我現(xiàn)在過去你家的路上,向您求證一件事。”
“可我不在家啊,我學(xué)生舉辦畫展,邀請我過來捧個場?!?
葉悠然剎車在路邊,“那我問您,您認(rèn)識宋振宋教授嗎?”
“宋振?”老人拔高的聲音有點不經(jīng)意間的輕顫,葉悠然知道,她的猜測是對的!
“不認(rèn)識!”他說。
葉悠然額頭滑下黑線,“您騙我!我都在畫室看到你們的合照了,那時你們還很年輕?!?
“哎呀好睏,睡了啊,再見?!?
然後,就給她掛了。
葉悠然,“……”
她再打,他就關(guān)機(jī)了。
葉悠然越發(fā)肯定,那個宋教授,跟他絕對關(guān)係匪淺!
手機(jī)上,收到姜花發(fā)來的定位,葉悠然掃了眼,屏幕上緊接著跳動了三個熟悉字眼,厲承勳。
她接起電話,厲承勳略帶一絲焦急的聲音傳到她耳中,“剛纔手機(jī)不在身邊,有事嗎?這麼晚,你給誰打電話呢?一直佔線。”
葉悠然不答反問,“訂好機(jī)票了嗎?”
“訂好了,明天傍晚到家,怎麼,想我了?”
“嗯?!?
葉悠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厲堯的事情,厲堯一個夢,她和姜花就帶他過去M國,這樣會不會太寵著他了?
厲承勳低低的笑了兩聲,“別想用甜言蜜語含混過去,跟誰打電話呢剛纔?”
“誰甜言蜜語了?”葉悠然的臉熱熱的,“那個,我跟你說件事……”
“什麼?”厲承勳的語氣陡然僵硬,“你出軌了?”
葉悠然無語,“厲承勳,你一天到晚想什麼呢?!?
“你在外面?我聽到汽車?yán)嚷暳?。大晚上你跑外面做什麼?姜花有沒有跟著?”
看他擔(dān)心成這樣,根本容不得她講話,葉悠然都不敢相信,要是讓他知道她帶瑤瑤過去找他,他會不會擔(dān)心得一晚上都睡不著。
想了想,還是先瞞著他吧。
“厲承勳,你先聽我說好嗎?”葉悠然冷靜下來說道。
“好,你說?!?
“我在談教授這裡,找他有點事,我很安全,你別擔(dān)心。”葉悠然緩緩開口,“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是關(guān)於宋教授的,我也許有辦法勸服他,你等我,我明天過去你那裡?!?
“什麼?你過來M國?”這個消息太震驚,讓他暫時忘記問她去談教授那裡做什麼。
“對啊,怎麼,你在那裡養(yǎng)了小情,怕我過去抓個現(xiàn)形?”
“不是……”厲承勳先是一急,然後意識到她在打趣他,輕笑出聲,“葉悠然,我才幾天沒碰你,你就受不了了,嗯?早知道視頻時,我們隔著屏幕來一回,呵,我們試過各種姿勢,這種還沒試過,你信不信我光用聲音就能讓你……”
“厲承勳,你閉嘴!”
厲承勳哈哈大笑,“好,你過來吧,把堯堯也帶過來,本來打算這次回去之後就帶著你們出來旅遊的,我讓他們改下攻略安排,直接從這裡開始也不錯?!?
“那你在那裡乖乖等著我們?!?
“行,我乖乖的,你過來後也要乖乖的,剛纔的提議,我覺得可行……”
葉悠然趕緊掛了。
摸著燥熱的臉,葉悠然啓動車子,直接來到談良材的畫室。
她有這裡的鑰匙,所以開鎖後直接走進(jìn)去,開燈。
她將那個老相框拆開,拿出那張她看過的照片,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照片背面的一行小字。
一別數(shù)十載,君可安好?
字跡娟秀,透著綿延的思念。
但是筆觸拐鋒之間有些剛硬的棱角像是出自談教授之手。
燈光有些昏暗,葉悠然想仔細(xì)再看看,手機(jī)卻響了起來,是姜花花。
她連忙把照片收起來,拿起手機(jī)夾在耳邊往外走,姜花花說,“太太,您要快點過來了?!?
“好,這就過去。”
葉悠然循著定位,開到地方時,姜花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時看向手機(jī),聽到厲堯叫媽媽,她擡頭看到葉悠然,“太太,要起飛了,我們先上去吧?!?
厲堯站在舷梯上朝葉悠然揮手,葉悠然上去,看小傢伙精神的樣子忍不住颳了下他的小鼻樑,“你呀,現(xiàn)在可真是不得了了?!?
厲堯順腿爬到她懷裡,摟著她脖子撒嬌,“對不起媽媽,我不是不聽你話,我是真的好擔(dān)心爸爸,我真的夢見爸爸受傷了,好可怕,我不想爸爸出事……”
葉悠然知道他這次噩夢嚇得不輕,也不好責(zé)怪他興師動衆(zhòng),也正好,她也有事情要個厲承勳說,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這麼縱容他了。
一番折騰,就連姜花都累了,三人一覺醒來,飛機(jī)已落地,有一段行程要乘坐輪船。
船行至中途,姜花拿著手機(jī)走到二層用餐區(qū),臉色灰敗,一點血色也沒有,雙眼難以置信的瞪眼。
“怎麼了?”
葉悠然問。
她和厲堯剛用過早餐,因爲(wèi)時差,早餐比平時晚,厲堯吃了很多,葉悠然正想帶他去甲板散步。
姜花愣愣的盯著厲堯,然後把手機(jī)遞給葉悠然。
葉悠然疑惑接過來,是一則飛機(jī)失事的即時新聞,死傷人數(shù)未定,目前正在全力營救……
葉悠然的視線盯著M國到Z國的航班號,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衝向四面八方的火星兒竄來竄去,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啪!手機(jī)落地!
“媽媽,怎麼了?”厲堯看她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不明所以的問。
“兒子……”葉悠然怔怔的看向厲堯,看著他粉雕玉琢的小臉,他閃爍著聰明光芒的眼睛……
她的兒子,救了厲承勳一命!
姜花從地上把手機(jī)撿起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看著厲堯的眼神,像是看一尊神。
這尊神從神壇走下來,就在她面前!
姜花很慶幸自己聽從了厲堯的吩咐,從這一刻開始,厲堯,就是她真正的主子!
他說什麼話,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執(zhí)行!
猛地想到了什麼,葉悠然拿出自己的手機(jī),上面一條消息一個電話都沒有,她手指顫抖著按下快捷鍵,嘟嘟的聲音,一聲一聲,敲擊在她的心尖上,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她虔誠的祈禱。
只要厲承勳沒事,只要他沒上飛機(jī),讓她折壽她都願意!
信號接通。
“葉悠然……”
厲承勳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動聽。
像是天使的聲音。
葉悠然的淚水忍不住奔涌而出,“厲承勳,你沒事吧?”
“放心,我沒上飛機(jī),沒第一時間告訴你,是擔(dān)心你後怕,葉悠然,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我要感謝你,是因爲(wèi)你,我躲過了這一劫?!眳柍袆斓穆曇粲行┻煅?,感激之情不予言表。
葉悠然眨了眨眼,眼睛清明瞭一瞬,很快又有新的淚水涌出來,厲堯在旁一臉擔(dān)憂的給她擦拭眼淚,“媽媽,你別哭了……”
“你要感謝你兒子,是他救了你?!比~悠然笑著說。
“葉悠然,你還是別過來了,我現(xiàn)在改走另一個航線回去?!眳柍袆觳幌胱屗w機(jī),真怕再有個萬一,他承受不了失去他們的痛!
葉悠然嗓子堵著一團(tuán)棉花一樣,說不出一個字來,她把手機(jī)給了厲堯,厲堯脆生生的叫著,“爸爸……”
開了揚聲器,厲承勳的聲音很嘶啞,“兒子?!?
“爸爸,你也哭了嗎?爲(wèi)什麼?你也像我昨晚想你一樣,也太想我了是吧?”
兒子天真爛漫的聲音,慢慢的安撫了葉悠然的情緒。
厲承勳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對,爸爸非常想你和媽媽?!?
“嗯,我們一會兒就可以見面了,爸爸你再忍一會兒?!?
“好的,那爸爸在這裡等你們?!?
酒店房間裡,厲承勳站在窗前,望著外面不算刺眼的陽光在對面玻璃建築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很美好的一天。
很值得期待的一天。
“厲總,昨晚您沒怎麼睡,太太他們過來起碼要到下午了,睡幾個小時吧。”
隆子明進(jìn)來說道。
他到現(xiàn)在也還有些後怕。
飛機(jī)失事,到底是人爲(wèi),還是技術(shù)失誤,還在調(diào)查中。
不管是怎麼回事,太太,救了厲總和他一命!
“官方給出調(diào)查結(jié)果了嗎?”厲承勳問。
“黑匣子還沒找到,但是飛機(jī)失事前,機(jī)長髮出了求救信號,沒有說明具體原因,我們的人也在調(diào)查,目前歐道奇那邊潛伏的人得到的消息,此時跟他無關(guān),應(yīng)該是其他幾個家族……”
隨著那張卡上的東西越來越多的被解密,幾個家族開始戰(zhàn)戰(zhàn)兢兢,有前來示好的,有威脅的,也有暗地裡做些小動作的……
“靳家?!眳柍袆觳[眸道,“先查靳家。”
“靳家?”隆子明一愣,“那枚鑰匙,我們還不知道有何用處,還沒打草驚蛇,他們不至於……”
“那場火災(zāi),靳承載大概查到了我這裡?!?
隆子明斟酌片刻,說了聲‘是’,轉(zhuǎn)身離去。
“跟姜花聯(lián)繫一下,看他們坐的是哪路航班,我親自過去接機(jī)。”
隆子明臉一黑,“那傢伙,一早就聯(lián)繫不到她,倒是太太的手機(jī)一直保持暢通?!?
“聯(lián)繫不到?”
“對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我問過太太了,太太說她就在旁邊?!?
“可能是手機(jī)壞了。”
“也許?!?
被懷疑手機(jī)壞的姜花,此刻打了個兩個噴嚏,她衝動之下將厲堯帶出來,覺得很荒唐,害怕厲總怪罪,所以乾脆當(dāng)縮頭烏龜,所有來電都轉(zhuǎn)到語音信箱,等到了地方見到厲總,再負(fù)荊請罪!
厲承勳的確是累了,本來不想睡的,但是想到很快就要見到兒子和葉悠然,他必須保持好的狀態(tài)。
於是,洗了個澡就睡下了,昏昏沉沉?xí)r,一雙輕柔的手在他臉上造次,一會兒親親他的鼻子,一會兒捏捏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