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樟嶺左門家一間密室裡,家主左門桀與柳思誠正在商議。.左門桀魔嬰後期境界,細(xì)瘦高挑,白臉黃鬚,看起三十多歲。
在柳思誠面前,左門桀沒有了家主的威風(fēng)。他很清楚目下的困境,都是柳思誠一手造成的。
三個月前,柳思誠隻身來到黑樟嶺,說是有古丹奉送左門桀。左家在望城賭局輸?shù)膼K,聞聽有散修獻(xiàn)寶,左門桀將柳思誠請到奉魔堂。
奉魔堂是左家議事之所,因爲(wèi)柳思誠有魔嬰中期修爲(wèi),左門桀爲(wèi)示敬重,才選擇此處與來者會面。
初次見面時,柳思誠舉止得體。只說是祖上偶獲古丹一枚,名“羯厄魔丹”,流傳到自己手中。望城賭局孤注一擲,輸盡身家,想用古丹換取靈石。
說完後,柳思誠將一顆暗紅的丹藥遞給了左門桀。左門桀一看羯厄丹,就知是寶物,其中古樸的氣息讓人愛不釋手。
左門桀道:“先前家人稟告,說是柳道友要將古丹送與左門家。原來是要換取靈石。只是不知此丹要價幾何?”
“慚愧,先前爲(wèi)見家主,柳思誠說過奉獻(xiàn)丹藥。此丹要價一千萬萬靈石。”
“古魔丹,或許這個要價並不離譜。柳道友卻找錯了地方,左門家只是中等家族,就是望城賭局之前,也拿不出這許多靈石。”雖然出不起這個價,但左門桀並沒有將羯厄丹還給對方,而是將丹攥在手中,眼神陰晴不定的看著柳思誠。
柳思誠一擺手?!白箝T家主有些誤會了。羯厄丹並不是要賣與左門家族,此丹雖然貴重,卻必須合體後期之上的魔修才能煉化。否則必被丹力毀去經(jīng)脈肉身?!?
左門桀一愣。“柳道友將古丹送到左門家族做甚?”左門家族以家主左門桀修爲(wèi)最高,是魔嬰後期境界。就是能修煉到魔合後期。那也是幾百年後的事情。
“自然不是讓左門家主服食。羯厄丹能傳到柳思誠手中,也就是因爲(wèi)柳家沒有修煉到魔合後期的先輩?!绷颊\嘆了口氣又道:“柳思誠想託左門家主將此丹變賣,所得靈石我與家主各取一半?!?
左門桀呵呵一笑?!疤煜掠写说群檬拢苛烙巡恢虻氖颤N算盤?”
不怪左門桀疑心,左門家族與柳思誠素?zé)o交往,陌生魔修無端送來偌大一筆靈石,左門桀可不會相信這是運氣。
柳思誠道:“將古丹送入竟寶樓不難。得靈石後卻難免有人覬覦。望城賭局後,修仙者窮兇極惡者倍增,柳思誠孤身一人怕是無福消受。黑樟嶺魔氣充沛,宜於修煉。左門家族又是黑樟嶺大家,柳思誠想託庇在左門家族門下,故此獻(xiàn)出古丹。”
“原來如此?!绷颊\的話有些道理,左門桀聽完點點頭?!傲烙巡慌卤咀鶜⑷藴缈?,獨吞羯厄丹?”
“自然害怕。但柳思誠一介散修,身後沒有勢力。要投靠黑樟嶺任何一個家族都有同樣風(fēng)險。”柳思誠話雖如此。臉上並沒有害怕的樣子。
柳思誠一早料定,左門桀不會動手殺人。所謂慾壑難填,見到一顆古丹,左門桀自然會想得到更多寶物。古丹在鳳離大陸數(shù)千年沒有出現(xiàn)過,以左門桀的境界,斷然不會相信這是柳家祖?zhèn)鞯に?。唯一的可能是柳思誠得到秘藏。
況且就算是左門桀要殺人滅口,在柳思誠面前也是自尋死路。柳思誠雖然是魔嬰中期境界,但身懷本源之力。就是不用彌雲(yún)三寶。誅滅左門桀也不費氣力。
不出柳思誠所料,左門桀笑容滿面“柳道友只管放心。變賣羯厄魔丹後,左門家族取一半靈石。今後柳道友就在左門家勢力範(fàn)圍內(nèi)修煉。”
左門桀果然打起長久的主意。既然柳思誠有一顆古丹送出,可想而知,其家當(dāng)一定不止是一顆古丹。只是有沒有隨身攜帶就不得而知。將其誅殺難免因小失大。
“多謝左門家主。柳思誠還有些瑣事,先行告辭。一個月後再來叨擾?!?
左門桀起身送客?!昂?,明日左門桀讓人把丹送到竟寶樓去。索一千萬萬靈石的底價?!?
柳思誠出了左門家,在黑樟嶺選了個小家族開殺戒。小家族的家主只是魔丹初期,那裡是柳思誠對手?柳思誠滅殺了家主及一長老,將兩個魔修的修爲(wèi)以本源之力吸取煉化。
此是柳思誠爲(wèi)吸取魔修功力的蓄意殺戮,之後一發(fā)不可收拾。接二連三屠戮了幾個家族的魔丹期、魔嬰期高手,修爲(wèi)迅猛提升。
小家族的背後都有大家族撐腰,柳思誠選擇屠戮的魔修家族都是震旦家族的羽翼,震旦家族的家主震旦考勃然大怒,四處派人搜尋兇手下落。
在黑樟嶺震旦家族是最大的魔修家族,家主震旦考魔合初期境界,以黑樟嶺家族魔修第一自居。震旦家族的實力是排在第二的左門家族的十倍。
終於在一個清晨,震旦考率家族子弟百餘,將柳思誠圍在一個峽谷中。
柳思誠又屠戮了一個魔修家族,正在煉化所吸取的魔修功力。得到玉簡傳訊的震旦考,火速趕來。
柳思誠待震旦家族子弟圍攏過來,緩緩自一大石上站起來。原本兩丈多高的猱虎甲不愧是上古寶甲,變化自如。皮甲合體不說,頭盔的猱虎口閉合,將柳思誠的臉遮護的嚴(yán)嚴(yán)實實,原來虎目的地方,露出的是柳思誠雙眼。
猱虎是上古兇獸,黑色油亮的皮毛上是白色的雲(yún)紋。猱虎甲是帶皮毛煉製的,柳思誠的模樣更像是直立的妖獸。
由於魔力鼓盪,猱虎甲皮毛熠熠生輝,黑底白紋多看一眼就讓人有頭暈?zāi)垦V小?
“好甲!”震旦考大聲稱讚一句。對方的修爲(wèi)只是魔嬰中期,震旦考十成把握能滅殺他。眼見如此寶甲,不由得喜出望外。
“好甲?”柳思誠的聲音清亮,並沒有因爲(wèi)猱虎甲遮住了嘴而有改變。
“十八天來,爾滅除了九個魔修家族,誅殺魔修三十二人。今日落在震旦家族手中,你有何話說?”震旦考沒有理會柳思誠的答話,在他心中柳思誠是一個死人。不過這無名的魔修兇殘至極,或許是受人之託才大行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