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褐色的眼眸一本正緊，說的好像我和他的牽絆很深，有一腿似的。

我試著讓自己歡快的笑著說：“我何時成了你的？你不過是救了我一命罷了！如果你嫌我還不起你的人情，大不了我這條命你再拿去好了。”

對於在煉丹爐翻了那一瞬間他推開我，我還是從心底感激他，從來沒有人，捨身爲我如此。

“你確定要嫁魔帝傾螭？”他的問話和夙燁上神如出一轍，我有點懷疑他們兩個臺詞是不是對過？

“嗯！像我這個沒有背景的小妖精，嫁於魔帝之後也能狐假虎威在四海八荒，不是嗎？”我伸出手去思過崖。擡手覆手之間竟把思過崖下的黑霧籠罩在手中。

有黑霧在司命身邊縈繞，他苦笑搖搖頭道：“想來任性也不是你這樣，你愛他嗎？如果不愛怎麼會嫁與他？”

“什麼是愛？什麼是不愛？”我轉身對上他的眼，手中的黑霧漸籠漸多：“就像在思過崖，我可以想象出它曾經有一段悽美的故事，那也不過是曾經，而現在它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一個地名而已。”

“你在提醒我，你曾經被遺忘了嗎？”

“沒有，我沒有在提醒你，你跟我任何關係也沒有，若你執意問我愛不愛傾螭，那我告訴你，我愛！即使妖精沒有心我也愛！”我的話落，如願的看見他眼中閃過痛苦，我不知道他在我生命中扮演過什麼角色，在我腦中爲數不多的印象中，他越來越模糊。

“愛他？原來我從來都替身？”司命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一臉蒼涼的悲傷。

替身？那是什麼？他在暗示我什麼？

我思量著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司命上仙，爲何你們都不告訴我殤汐是誰？”我手指著自己：“我和阿修羅大祭司到底是什麼關係？”

因爲我的心情太過於激動傾向於崩潰，手中的黑霧散去圍繞在我的身邊。把我包裹其中，我覺得我的妖生，陷入一場欺騙，一場巨大的欺騙中。

司命斂去剛剛臉上的悲傷向我走來，我笑著制止他說：“別過來，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在騙我，這四海八方除了猴子，除了青歡，你們都在騙我，我知道我失去的記憶和殤汐有關，可是你們誰也不告訴我，就連曾經我那麼信任你，也只想把我玩弄於股掌。”

“我從來都沒有過親人，不過是在人世間輪迴錯亂中找找尋那麼一絲溫暖！可是人間短短幾十載，根本，就溫暖不了我沒有妖心的胸口。”

“所以我必須嫁給傾螭，他答應我，給我找殤汐，我也知道他爲什麼娶我。”我指著自己的胸口：“這裡，有一顆帝王心，魔界堂堂魔帝沒了帝王心，怎能做穩魔帝之位？”

雖然我不知道我的胸口，帝王心是否真的存在，但是，除了這個帝王心，我真的想不明白，他爲何娶我。

“你說可對？司命上仙？”面對我的句句控訴，司命褐色的眼眸中閃過痛苦，銀色的發隨著他的走動而動。

他伸手對我笑了：“把你的手給我，只要你相信我，一切按照我給你的劇情走，你便是你自己，只是你自己。”

我伸手打掉他的手，冷笑著：“自己？傾螭說他與我糾纏了三生四世，每一世他都和我錯過，今生他不想再錯過，現在你跟我說，我的妖生按照你給的劇情走，那我還是我嗎？”

“不管你是不是你但是你還是你！”司命猛然上前，一把拉我入懷，我在他懷中掙扎，即使他懷中有無憂花的香味，我還是掙扎：“如此我該謝謝司命上仙這些年的照顧。”

“定然我成親那天座上賓有你位置。”

他狠狠的把我揉進懷中，“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是你把自己人生框死，你不讓我參與你的人生，你說你要報復，報復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可是我只想你做個快樂的妖精，一個只懂快樂沒有本事的妖精就好，把你一切要報復的，都交給我。”

聽他這麼一說我腦袋瓜想到曾經在他的司命院看到檔案，我用盡全力推開他自己到了崖邊，伸手對他說：“別過來，你過來我就跳下去。”

司命雙手舉起，憂心緊張的止步不前：“好，好，你想知道什麼事我都告訴你，你別動。”

“哈哈哈！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傻從這裡跳下去。”我高傲的猶如九天上的女神，“原來司命上仙也有怕的一天。”

我一個轉身離開了崖邊，慢步來到他的身邊：“雖然我有時笨有時蠢，但是我還沒到無可救藥的程度，神仙惹不起我躲得起，你司命上仙我惹不起我也躲得起。”

司命停留在剛剛的動作回神，笑的極輕：“這樣就好，我才安心！明日你成親，我定然到場祝賀。”

“多謝司命上仙。”我微微的向他福了個身，我怎麼會是他口中的小妖精，我怎麼會是他的小妖精。

這一切不過他給所有神仙的錯覺，以他的個性，他會把他的小妖精護的安安穩穩，而我從頭到尾只是一個無親無故的妖，而我從頭到尾只是被他推出來擋刀的妖精。

“不用，只要你開心幸福就好。”司命在我身後說的深情寵溺。

他說的既殘忍，又甜蜜，然而這不是對我說的。

而我只想搞清我夢中的所有事，和夢中記不起的人。

我沒走幾步，看見一身紅色羽衣的寶華琉璃而來，看著她的臉，像在照境子一樣。

本來和她擦肩而過也算我們互不認識，她卻對我就是一掌，口中罵道：“不知羞恥的妖精，竟敢幻化和本殿下一樣容顏，來迷惑魔帝？”

還好，我早有防範，抽出紅落靈活地捆住她的手腕，一扯：“你只不過是天界的殿下，又不是我魔界的殿下，敢在魔界逞你的威風？就不怕我殺你？”

我不知羞恥幻化她的樣子？就她那扭曲的樣子，我還不屑幻化她這樣子。

“你個妖精敢殺本殿下，天帝會滅了你整個魔界，你這個妖精就不怕魔界爲我陪葬麼？。”寶華琉璃在到我面前的距離，脫離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