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杏花一路走回來,心情已經(jīng)好了很多,不過看著老虎溝的這些人還是十分礙眼,乾脆放了他們一個人回去,讓他們拿著賠償自己家裡損壞了的那些東西的錢來贖人,不然這剩下的這些就這麼一直丟在外面綁著就行了。
對於這羣人可憐兮兮叫慘的模樣,她是一點都不心軟。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貨色,這十里八鄉(xiāng)的誰沒聽說過?老虎溝跟各個鄉(xiāng)鎮(zhèn)的人那是祖宗時代就傳下來的恩怨,以前這些土匪可沒少欺負(fù)人。
現(xiàn)在國家統(tǒng)一了,這些土匪才安分下來種地,可實際上這些土匪的後代能有個什麼好東西?還不是成天偷雞摸狗的,那幾年全國性的大災(zāi)難時期,這些傢伙可沒少搗騰壞事兒。
不過那個時期各家各戶自身難保,自然也就沒那個力氣就管別家的事兒。
蘇茹看著那個被放回去的傢伙手腳並用的爬出了東鄉(xiāng)的地界,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帶著恐懼。
她心裡門清,等這些人回過神來後肯定還是會把她家給記恨上,再加上這些傢伙四處去嚷嚷自己的秘密,就算大部分人都不相信,可誰能保證有些腦抽的傢伙就真的相信呢?
冰冷的目光一一從這些人的臉上掃過。
反正這羣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留著也沒什麼用。
張杏花回來後就鑽進(jìn)了廚房開始燒菜做飯。
其他看熱鬧的人自然也是各回各家,畢竟鬧騰了一整天,大夥都沒吃啥東西,光看熱鬧去了,這會兒肚子裡早就開始唱空城戲了。
大半晚上的張杏花切了一小塊醃肉炒野菜,又挖了點豬油煎了幾個荷包蛋,煮了一大鍋的苞米粥衆(zhòng)人才開始吃飯。
蘇小弟跟小妹早就玩的累了,他們倆年紀(jì)小,也搞不懂家裡其他人都在做啥,成天就是吃喝玩樂,根本沒啥煩惱。
所以吃飽了後就拍拍小肚皮睡覺去了,乖巧的根本不用人去哄。
“以後那邊的贍養(yǎng)糧食咱們也不給了。”張杏花放下碗筷,淡淡的說道,“咱們以後就跟蘇家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你們幾個給我記著,特別是那對老兩口,他們叫你們?nèi)稚赌銈兌紕e聽,把他們的話當(dāng)個屁給放了!”
“媽,今天你們?nèi)ユ?zhèn)上鬧得咋樣了?蘇梅她承認(rèn)了?”
蘇文飛好奇的看了看臉色晦暗的父親,琢磨了下還是問起了母親。
畢竟那些人都曾是蘇建武的最親近的人,或許他們對他並不好,可是在蘇建武的前半生記憶力,那些人就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如今鬧出了這種事情,他的心裡估計也不好受。
“恩,承認(rèn)了。”張杏花深深的吸了口氣,嗤笑道,“以前咱們家省吃儉用的糧食還不如拿去喂狗呢,蘇梅那個女人……哼。”
“行了,這事兒既然過去了,諒她以後也不敢打咱們閨女的主意,以後不跟她這種人接觸就行了。”
蘇建武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不知道爲(wèi)啥,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難受,反而有種這一天終於到來的輕鬆感。
這次蘇梅乾出了這種事情,他媽還是第一時間想著護(hù)著蘇梅,根本沒有想過他這個當(dāng)兒子的感受。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在老太太的心裡估計還沒有蘇梅放的一個屁重要。
既然人家都不在乎自己這個親兒子,他幹嘛又要去上趕著當(dāng)個好兒子呢?
這麼想通了後,他倒是覺得輕鬆了不少,對於張杏花的決定自然也支持。
吃完了晚飯,蘇建武就出去守著那羣人去了。
最近氣溫下降的厲害,夜裡吹一晚上的冷風(fēng)也容易把人給凍感冒了,不過他們根本就沒有給這羣人換個地方綁著的意思。
點燃了兩根火把放在旁邊立著,任由夜風(fēng)將火焰吹的東倒西歪。
老虎溝的這羣男人就有些痛苦了,本來他們穿的就不多,夜風(fēng)瑟瑟之下,冷的聚在一塊兒取暖,順便把蘇建武一家子罵的半死,但也只敢在心裡嘀咕。
畢竟這家人可養(yǎng)著一個會使用妖法的妖怪呢!
阿大的傷已經(jīng)經(jīng)過處理,不過還是疼的他一個勁兒的哆嗦。
蘇茹吃完飯就跑了出來,這羣人瞧著她就不約而同的想躲。
“怕啥,我又不會吃了你們。”蘇茹拿了一個小竹凳,似笑非笑的衝著他們說道。
只是在明滅不定的火光之下,她的笑容顯得有些陰森,看上去詭異極了。
“你,你想幹啥?”
乾瘦老頭是這羣人年齡中最大的一個,被這麼綁著自然也難受極了。
“不想幹啥。”蘇茹聳聳肩,淡淡的說道,“我就是好奇,怎麼蘇梅一個女的就能把你們這羣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她明知道我家人可都不好惹,卻還是慫恿你們過來找茬,她這不是故意坑你們嘛!”
“啥?”乾瘦老頭聽得直瞪眼,“蘇梅知道你是妖怪?”
“我可不是啥妖怪,x主席不是說了嘛!反對一切封建迷信活動,不準(zhǔn)搞什麼牛鬼蛇神的,你這話要是被人聽了去,你就慘了!”蘇茹涼涼的說道,“鎮(zhèn)上那些被抓起來戴高帽子的你們知道不?嘖嘖,那模樣慘的我都不敢看。”
乾瘦老頭跟其他人瞬間就不吭聲了,雖然他們生活在更加偏遠(yuǎn)的深山老林子裡,可是鎮(zhèn)上最近發(fā)生的事兒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這要是真的被舉報了,少不了得脫一層皮。
“你們也真笨,蘇梅自己不敢過來找我家的麻煩,就讓你們這羣炮灰來送死,嘖嘖,現(xiàn)在你們還得賠我家的錢,真可憐。”
蘇茹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可話裡話外無非都是他們被蘇梅害慘了。
乾瘦老頭想起那個叫蘇梅的婆娘牙尖嘴利的,最初的時候他們也沒想過跑來抓蘇茹回去,只是想著讓她把他們給的錢還回去而已。
可也不知道怎麼著,最後就被那婆娘給忽悠了,真跑來東鄉(xiāng)抓人,結(jié)果沒想到碰到硬茬。
越想他們就越是覺得那個叫蘇梅的女人是在利用他們,頓時恨得咬牙切齒起來。
蘇茹微微一笑,眼神卻是冷冷的。
被這些傢伙盯上是什麼後果,她相信很快蘇梅也就能嚐到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