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位遼兵首領帶兵剛行到客棧門口時,夜空中翩翩飛落一位行僧。
“大人果然來了,我在此等候多時了,誰知消息有變,客棧已有動作,大人請隨我來,朝廷的旨意是讓我等協(xié)助韓掌櫃,他已查明耶律奇將軍私藏一批稅銀的地點,切不能讓其他江湖中人染指,我們得到銀兩後除了上交朝廷,少不了大人們賞賜。”行僧邊走邊說,帶遼兵們衝進了客棧。
一聽到有財寶賞賜,那位遼兵首領和隨從們心裡樂滋滋的。看來這位行僧和自己得到的消息不謀而合,遼兵首領根本不去想這位行僧剛纔說的是真是假,心花怒放地帶人紛紛涌入客棧。
密室中,燈火通明,笙暢輕攬著小魚,二人湊在一起,依然專注地看著鏡中的情形。
忽地聽到四周傳來輕微的敲擊聲,“雲(yún)大哥,這是什麼聲音啊”,顯然,小魚也聽到了。
“我也不知道,聽起來像是有人挖地道,難道有竊賊像通過挖地道尋找這些財寶?”笙暢若有所思。
“快把那個店夥計小六給我抓起來”,莫名的一道聲音響起,隨之零碎的腳步聲紛沓而至。
“咦,官兵怎麼來了”,小魚對著鏡子喊道,隨之笙暢的注意力也投向鏡裡,不再去想剛纔周圍類似挖掘地道的聲音。
望著鏡子,裡面呈現(xiàn)出另一幅圖面來。
只見遼兵首領和行僧帶官兵提刀涌入韓掌櫃的房間後,韓掌櫃雖然和小六正在廝鬥,見那二人帶兵闖入,不免一怔,可聽到遼兵首領剛說的話,似乎有助於自己,他才心中稍安。
小六老早就瞥見官兵們衝了進來,心中大喜,看來自已先前在客棧裡暗中給扮成貧苦小民的兩位同僚塞了紙條,讓他倆去縣衙調(diào)兵,果然來了。
心中真在欣慰地感覺自己帶著朝廷的使命,在客棧潛伏六七年,等的就是今日的建功立業(yè),有了官兵,自己並不是孤立無援,一定可以爲朝廷追回這批被耶律奇將軍私扣的稅銀。
一邊和韓掌櫃廝打,一邊正在得意洋洋地想著,誰知,那位遼兵首領竟然說出了一句讓他始料未及,石破天驚的話來,居然讓官兵們捉拿他。
“慢著,兩位朝廷侍衛(wèi)沒到縣衙告訴你朝廷的旨意,我是大遼侍衛(wèi),有腰牌作證,你們該抓的人是韓掌櫃,我奉朝廷密旨在他身邊潛伏多年,已經(jīng)查明,他的真實身份是耶律奇將軍府管家,替他在沙城私藏貪污稅銀的幫兇……”
銀光爍爍,匕影霍霍。
小六忿然疾攻數(shù)招,逼退韓掌櫃,然後向後一躍而退,右手用匕首指著韓掌櫃,然後左手從腰中摸出一枚黃金腰牌朝官兵們亮了亮,氣急敗壞的說道。
“大人,他手上拿的確實是咱們大遼皇宮專制的令牌。”數(shù)名遼兵聽到命令,本來紛紛朝小六身邊圍攏,看到令牌後,遼兵們微微一怔,愕然止步,其中一位兵卒像那位遼兵首領說道。
遼兵首領聞言,也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哈哈,大人,別聽他妖言惑衆(zhòng),他纔是耶律奇將軍府的武士,他那枚令牌是假的,我這個纔是真的。”行僧本來想利用官兵幫韓掌櫃把小六抓起來,可官兵們一見令牌,皆不敢妄動。不得已,他朝韓掌櫃遞了個眼色,也從腰中摸出了一個和小六手中拿的一摸一樣的令牌,大笑著說道。
“你這賊僧,竟然出手殺害了兩名朝廷侍衛(wèi),並拿了他們得腰牌搬弄事非,你們堂堂縣衙官兵,竟然聽信一個江湖賊僧的話,說不定他纔是耶律奇將軍府上招納的江湖人士。陛下洞若觀火,耶律奇將軍位高權(quán)重,近年來利用徵稅、戰(zhàn)事,大肆私自搜刮財寶,所建府院比皇宮還要奢華,陛下早就懷疑他居心叵測,才讓我潛伏在他身邊之人手下,暗中調(diào)查,當然奉朝廷密旨暗中察訪的皇宮侍衛(wèi)不止我一個……”
看到行僧手中的令牌,小六已然明白,那兩位同僚已被對方殺害,反而利用官兵對付自己,他一氣之下,娓娓道來道出一切。
當他說完,遼兵首領和隨從們更加迷糊了,雖然不知道二人所說的是真是假,可二人手中拿的朝廷令牌卻是真的,這讓他們面面相覷,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
“一羣混賬,小六說的是真的,因爲我們也是奉命暗中調(diào)查耶律將軍的侍衛(wèi),並在縣衙門口牆角發(fā)現(xiàn)被這位魔僧屠殺的兩位同僚的屍體。”
客棧內(nèi)正陷入瞬間沉寂時,一道聲音繞樑而至。
衆(zhòng)人聞聲,皆轉(zhuǎn)頭相望。
隨即,“砰”的一聲,窗戶被兩條人影撞開,一股冰涼的夜風從窗外灌了進來。不一會兒,小六身旁多了兩位負劍提刀的江湖客,這二人正是先前從城外趕來的白山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