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都忘不掉他像機械一樣彈了一整天的生日快樂歌!我永遠都忘不了他不得不在你們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的畫面,每一筆都像是他親自拿刀割開自己的心一樣!”
聽完,唐心震驚得整個人癱倒在地。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原來這背後還有這麼多事。
他不知道原來當(dāng)年他特地說的那個日子是他的生日,是他在他父母死後想要過的第一個生日。
她更不知道他還親自佈置了房子,因爲(wèi)那不是厲雲(yún)深會做的事啊!
“文希,別說了,她既然已經(jīng)不愛了,你也不能怪她。”官謹(jǐn)言上前勸文希消氣,看了坐在地上的唐心一眼,“她顯然也不知道厲去哪了。走吧。”
文希由官謹(jǐn)言和葉悠揚帶走,卻在出門前忽然甩開鉗制,折回來,“boss如果跟你聯(lián)繫請你一定要讓他回來,你可以沒有他,但是隱不能沒有他!”
唐心恍然擡頭,文希這纔看到她已是滿臉淚水,“他不會再聯(lián)繫了,他今早離開前已經(jīng)交代了,以後不會再過來,讓我……有事找你。”
她只以爲(wèi)那是他有了新的追求,或者有別的事要忙好一陣子,沒想到那竟然是最後的告別。
文希不敢置信,“怎麼……怎麼可能?你和少爺是他唯一的牽掛,他怎麼也能一走了之?”
唐心笑了,悲哀的笑了,“應(yīng)該是我一次次趕走了他吧。”
文希窩著一肚子火還想罵的,但看到她滿臉淚痕就罵不出來了,氣氣地轉(zhuǎn)身離開。
“文希,你說,當(dāng)年我離開後他才簽下的離婚協(xié)議是嗎?”
她從來沒想過,最後最眷戀他們那樁婚姻的人,竟是他!
文希停下腳步,“沒錯!我想,boss是怕你離開後不知道婚姻關(guān)係還沒解除而跟別人結(jié)婚犯了重婚罪吧。”
唐心悲傷地又哭又笑。
厲雲(yún)深,你爲(wèi)什麼要藏得這麼深,深到讓我摸不到底,非要讓我絕望也不坦白!
文希走出了房門,看到外面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倒退幾步,對屋裡的女人譏笑,“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boss離開前還不忘送你一個驚喜!希望你收得安心!”
說完,文希刻不容緩地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
唐心完全不在意文希所說的驚喜是什麼,直到庭院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真是什麼人養(yǎng)出什麼樣的手下,一點禮貌都沒有!”
那是——顧母的聲音!
唐心抹乾淚跑出去,果然見到顧家二老大包小包地站在她家門外,還有好幾個行李箱,像是大搬家。
“心心!誒喲,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總算是見到你了!”顧母一看到唐心也懶得理剛纔的小插曲了,把手包往老公手裡一塞,上前給了個大大的擁抱。
“阿姨,我也很想你們!”唐心欣喜地道,淚又瘋狂滑落,那種感覺就像傷心欲絕的時候得到了別人的安慰和理解,所以哭得更厲害。
“想我們還哭,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我們是來欺負你的呢!我可是怕有人把我們轟出去喔!”顧母替唐心擦了擦淚,然後往屋裡探了探,“那小子呢,讓人接我們過來卻不露面是什麼意思!不當(dāng)我們是老丈人是吧?”
又是一個炸彈消息,唐心驚訝地抓住顧母的手,“阿姨,你剛說是他讓人把你們接過來的?”
難道這就是文希剛纔離開前所說的驚喜?
“對啊!他還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給我們辦了在美國的永久居住權(quán),他說你的孩子沒有死,要我們過來跟你們團聚,順便照顧你們。”顧母很不情願地說,還有所保留了的。
顧父接話,“不止,是他親自回國請我們過來的,還親口對我們解釋了行雲(yún)的去處,我想,他是避免你到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跟我們開口關(guān)於行雲(yún)的下落吧。”
顧母再怎麼不樂意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其實還真不錯,至少現(xiàn)在算得上是個好男人,要是我有閨女,我也樂意把閨女嫁給他。”
唐心忽然崩潰大哭,“可是,我蠢得把這麼好的男人弄丟了!怎麼辦!我把他弄丟了!”
她這麼一哭,顧家二老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安撫她,顧母憤憤不平,“好啊!那小子居然又負了你!”
唐心劇烈搖頭,“不是,是我負了他!是我笨!是我矯情!我懷疑他的愛,我不敢接受他的情!”
“胡說!我可不準(zhǔn)你這樣說自己,什麼叫矯情,他過去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沒信心是正常的!”顧母厲聲道。
唐心傷心欲絕地哭倒在顧母懷裡。
顧父出了嘆息就是嘆息,本以爲(wèi)過來真的能見到這像閨女一樣的女孩得到幸福了,沒想到……
唉!
“不準(zhǔn)你們欺負唐心!”
買花回來的辰辰見到唐心哭得那麼厲害,自家院子裡又多了兩個陌生人,直覺是唐心受欺負了,小身子飛奔上去對兩個陌生人就是拳打腳踢,用自己小小的力量捍衛(wèi)他的母親。
顧父和顧母邊閃躲著他的攻擊,邊納悶地看向唐心。
顧母憑那雙藍眼珠就認定是當(dāng)年自己曾抱過的那孩子了,可是……
爲(wèi)什麼喊的是唐心而不是媽媽?
“辰辰,快停手,他們不是壞人。”唐心趕緊彎腰抱住寶貝兒子。
“他們?nèi)悄憧蘧褪菈娜耍∥掖饝?yīng)過爸爸,在他不在的時候要保護你不讓人欺負的!”
辰辰坦言的一番話又讓唐心剛止住的眼淚洶涌滑落。
原來,原來他早已做了離開的打算,所以纔跟辰辰有了這樣的約定。
“辰辰,你快跟唐心說,他還跟你做了什麼約定?”唐心著急地問,也許能從他身上問出線索也不一定。
她記得文希曾說過boss要是決定消失的話沒人找得到,因爲(wèi)隱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起來的,他比誰都清楚怎麼躲開隱的追查。
辰辰還是防備地看了眼兩個陌生人,偏頭想了想,才道,“有!我跟爸爸打賭,誰讓你哭誰就輸了!唐心,你別哭,不然我就輸了。”
小小的手?jǐn)E起,懂事地爲(wèi)母親擦淚,顧家二老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