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半知半解地點頭。

“如果很疼，是不是笑不出來？”

“我明白了，阿姨在疼，所以她沒辦法對軒軒笑！”聰明的軒軒馬上懂了，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那下次軒軒會給阿姨一個大大的擁抱的。”

厲雲深欣慰地笑了。

軒軒很聰明，四歲的年紀，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調皮的蹤影，性子安靜，心思有點早熟。

“爹地，媽媽說不能撒謊，你今天撒謊了！”軒軒以訓斥的口吻說。

“嗯？什麼時候？”厲雲深皺眉問。

“你跟阿姨，還有爺爺奶奶說我在附近的興趣班上課，騙人！”明明是爹地特地到學校接他過來吃飯的。

“爹地那樣說是爲了能讓軒軒跟阿姨他們一起吃飯啊。”厲雲深失笑，就說這小孩聰明吧，記得可真久！

“又騙人！明明是爹地想跟阿姨一起吃飯。”

厲雲深微微挑眉，“爲什麼軒軒會這樣認爲？”

“因爲我看到爹地看阿姨的時候，就像班上那個皮特盯著莉亞手裡的零食一樣，眼睛發光，好想吃的樣子。”皮特長得很胖很胖，每天都盯著莉亞的零食流口水。

厲雲深滴汗。

這孩子不只智商好，情商似乎也發育得不錯。

“那是因爲阿姨太漂亮，你看到漂亮的東西是不是也會很開心？”

軒軒點頭，“我懂了，莉亞也長得很漂亮，我每次看到她都很開心！”

厲雲深蹙眉，小小年紀就懂得欣賞美女了？

他好像還沒教他這一課吧？

·

“爸，媽，怎麼就只有你們？”顧行雲聽到門外鑰匙交響的聲音，滑動輪椅去開門，只是門外只有自己的父母。

“心心送我們回來，換了件衣服就到公司去了。”顧母把今天買的東西放在沙發裡。

顧行雲看出二老表情有些異常，皺著眉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二老默契地相視一眼，纔剛坐下的顧父又起身，“我到樓下走走，你跟你媽好好聊聊。”

顧行雲目送顧父出門，然後臉色凝重地看向母親，“媽，出什麼事了？心心她……”

“行雲，你是不是對心心還抱希望？”

顧行雲心如刺痛，看了看自己的樣子，苦澀地笑了，“我還有資格嗎？”

“我們中午是跟厲雲深一塊吃的飯。”顧母道。

顧行雲訝異地擡頭。

“他說是巧合，我和你爸覺得不太可能。”顧母搖頭輕笑，雖然他說的時候那麼鎮定，但她怎麼會信。

“也許，真的是，畢竟中國城是中國人偶遇概率最高的地方。”顧行雲這樣安慰自己。

“行雲，四年了，你覺得心心真的已經徹底放下那個男人了嗎？”

顧行雲沉默不語。

“連你也不確定對不對？如果真正深愛一個人，即便是恨透了他，對他心灰意冷，但只要心裡還有一點點愛的餘燼，不管經過多少年，只要那個人輕輕一點，都能死灰復燃。”

“……”顧行雲憂傷地看向母親。

“也許，在開始的時候你跟她還有機會，可是後來她認識了你的父母，像家人一樣，彼此熟悉，彼此關愛，也就是說，既然已經先成爲家人就再也回不到戀人那條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