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然很忙。
空間中的一堆雜事,就叫她腳不沾地了。
從龍宮回來,她先去拜訪了四山的佛宗,轉(zhuǎn)了一圈兒回來,又趁著這半年時間,煉了兩套護甲。一套給了林爸,另一套給了林洛冬,所以直到林洛冬開學(xué),她才稍有空閒,用來整理許久沒有打理的空間。靈草們倒是長得蔥蔥郁郁,上次煉丹後補充的各種靈草,在空間這種詭異的時間差中,能煉製“聚氣丹”這種低階靈丹的靈草,又可以收穫一批了。
林洛然一直感覺自己很富裕,但是真要到用錢時,才知道原來錢這玩意兒,要到用時方恨少的。
林洛然如今需要一大筆錢!
龍宮的寶物很誘人,金碧輝煌的私人宮殿也很誘人,但繼承這些的前提,林洛然還肩負著淨(jìng)化洞庭水域的職責(zé)!這是一個龐大的污水淨(jìng)化計劃,便是賣了林家,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原因是洞庭水域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
她要請求官方協(xié)助,透過沐老聯(lián)繫,高層倒是答應(yīng)的很痛快,但是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國家沒錢。
華國自然是有錢的,但是人口多,面積大,國防民生,要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大多,不是不想淨(jìng)化水域,但這意味著,靠著洞庭湖水域的各種工廠,都要整改,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即便是中央政府,也無法不顧地方經(jīng)濟,強行下令。若要還原雲(yún)夢澤魚米之鄉(xiāng)的原貌,還牽扯到許多從事漁業(yè)人民的生計,牽一髮動全身,這些都需要林洛然,來解決。
所以林洛然一個頭兩個大,她能靜下心修煉,卻對這些牽扯了太多線頭的計劃,不知道從何下手。
關(guān)鍵時刻,曾添童鞋像一陣及時雨,冒了出來。
林洛然恍然大悟,她缺少的不止是錢,還有一個專業(yè)人士嘛!
大學(xué)讀了幾年都沒畢業(yè)的曾添,其實對於資本運作,經(jīng)商賺錢很有天賦,不然若是一個普通的二世祖,曾家也不會由著他每年投入許多金錢,搞那種以前根本不被世人認同的修真了。
“林師叔,其實您想過沒有,您的名字,就值很多錢了。”曾添雖然不知道林洛然怎麼想起來要管洞庭水域的事情了,但在聽了她的要求後,還是很快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自己的名字?
曾添摸摸他懷中的空瓶,上次兌換的丹藥他已經(jīng)吃完了,這一年多來,效果驚人,他感覺到自己若是閉關(guān)一段時日,或者真的能一舉突破先天境,踏入練氣期,從此化凡爲(wèi)仙,成了一個真正的修士。
想到此處,曾添很有信心點了點頭:“林師叔,您可是修行界最後一個丹師……”
林洛然皺眉:“你是叫我出售靈丹?”空間雖然一日一年,但大規(guī)模出售靈丹,總歸是下策,叫她將林家人的修行資源用來換錢,林洛然感覺有些得不償失。
曾添連連擺手,他可不敢叫林洛然爲(wèi)了賺錢去賣丹:
“師叔,是藥廠!”
藥廠?以自己的名義開辦藥廠?
“你的意思是,面向的是普通人的藥廠,而不是出售靈丹?”林洛然靈光一閃,頓時覺得這個計劃十分可行。她有的,並非各種靈丹的丹方嘛,還有林家那本殘書!上面記載的各種藥方,異常有用,但看玉膚丸的效果,作用在王妙娥身上,那就是有目共睹!那別的藥方,也一定很管用。
林洛然眉頭舒展了些,曾添笑笑:“師叔想必自有定論,藥廠一事,牽扯到太多問題,若是師叔不嫌棄,也叫曾氏參與進來如何?”
林洛然失笑,“怎麼,你不賣房子了?”
曾添不好意思:“華國人口便只有這麼多,房價虛高不下,曾氏賺錢也賺了有這麼多,再與同行廝殺,你追我趕的修房,晚輩擔(dān)心這泡沫哪天吹破了,拉著曾氏一塊兒完了,總不太好……但是醫(yī)藥一途,只要我們的藥有效,每天都有多少華夏人同時感冒?全球呢?只賣一種特效藥,都夠賺個滿盆了。”
說起生意經(jīng)來,曾添的腦子很活,不可否認,林洛然被他說動了。
沉吟了一會兒,林洛然笑了:“我出藥方,再負責(zé)建個藥材基地,曾氏出錢,負責(zé)正產(chǎn)營銷,你去跑關(guān)係時,掛我名字吧。”
曾添滿口答應(yīng),他自然是不敢訛林洛然的錢,忙說覈算了成本,再計算股權(quán),林洛然叫他自己想去,將喋喋不休的曾添轟走了。
等到她打電話詢問沐老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又被沐老給罵了一頓。
倒不是沐老覺得辦藥廠賺錢有錯,同樣是製藥,他很相信有林洛然參與的藥品質(zhì)量,但是藥品這一行,和衛(wèi)生系統(tǒng),各大醫(yī)院交纏太深……如果林洛然開發(fā)的藥品大賣,那不知道要割多少人的肉,怎麼會有人對此沒意見?
“曾家搞房產(chǎn)的,你還不如拉著秦家合作,秦司令的能量,還是不容小瞧的。”
沐老給出的意見,叫林洛然滿臉通紅。她本來就是小市民出身,對這些運轉(zhuǎn)全然不瞭解,這畢竟是普通人佔多數(shù)的社會,如果不瞭解這些潛規(guī)則,哪怕她是修真者,也沒有強行把藥賣出去的道理。
幸好,對於自己不瞭解的領(lǐng)域,林洛然是很擅長聽取別人意見的。
她馬上邀請了沐家參與進來,沐老在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也罷,老沐家老是欠你人情,也不差這一次了,這事兒就算沐家一股,籌建藥材基地,我們也參與吧。”
林洛然對此毫無意見,林家可不是大家族,根基也淺,她也不願林爸林媽被這些庶務(wù)耽誤,林家人的主要重心,還是悠閒修行嘛!
等秦司令又來林家看寶嘉時,林洛然便把這計劃提了提,秦司令沒有預(yù)想中一口答應(yīng)。
盯著林洛然看了許久:“你如今怎麼也想著斂財了?”
林洛然心虛:“雖然也爲(wèi)了賺錢……但藥確實管效,您看這?”
秦司令老而彌堅,有些八卦起來:“難道是道門的藥?你賣這個,會不會太虧了?”
林洛然搖頭:“將靈丹賣給普通人,他們也只會浪費藥效,我想開發(fā)一些方子,針對普通人的特效藥!”
秦司令纔不說話了,考慮了半天,搖頭晃腦:“你還要開發(fā)些特效藥中特效藥……像老頭子這樣的不想死的老王八,整個華夏不要太多哦,他們有求於你時,你這藥廠自然會順順當(dāng)當(dāng)開下去,大賺特賺。”
林洛然撫額,她只是以前沒經(jīng)歷過,可不代表她傻,秦司令一說她就想明白了。
可就是想明白了,她才頭疼。
一開始只想賺錢搞搞洞庭湖的污水工程,怎麼計劃越來越大,越說越遠了呢?
那最後,集合了曾氏,沐家,老秦家,和林家的藥廠,到底想腫麼樣啊,林洛然已經(jīng)預(yù)感到,將來一定有許多同行想釘她的小人兒了。
秦司令看她皺起小臉,爲(wèi)老不尊戳了戳她鼻子:“哎,想那麼多有啥用,你有事就聯(lián)繫陸三春去,老頭子收了他做幹孫,秦家許多關(guān)係都交給了他,辦藥廠的事情老夫可沒那閒功夫,你也找他吧!”
林洛然點頭,秦司令想了想又說:“小陸下週結(jié)婚,就在軍區(qū)大院擺酒,你也來吃喜酒吧,也好聯(lián)絡(luò)下感情。”
陸三春要結(jié)婚了?
林洛然不由得看向?qū)毤畏块g方向,豬都看得出來,陸三春這個老實人有多麼喜歡寶嘉,一直等到三十多歲也沒聽說談對象,怎麼下週突然就要結(jié)婚了嗎?
秦司令看穿了她心思,笑了起來,只是一瞬間反而感覺老了:“他還不知道寶嘉出事了,這婚也是老夫強迫他結(jié)的……凡人和修士結(jié)合的後果,我祖母就嘗便了心酸,老夫不評價這種取捨是對是錯,只是寶嘉情況你也知道,她不知還要多久才能醒來,難道耽誤小陸一輩子等她?老秦家還沒有這麼不要臉。”
原來秦司令不是不擔(dān)憂寶嘉情況,而是將這種擔(dān)憂掩藏在了心中。
林洛然眼角發(fā)酸,輕輕抱了抱秦司令:“秦爺爺,您別擔(dān)心,我保證寶嘉一定會醒來的,一定。”
秦司令喃喃道:“老夫還能等到那天嗎?”
林洛然用力點點頭,她用清明之目看過,秦司令或許是早年吃了瘋道人灌下的異參,身強體健,體內(nèi)氣血還旺盛,照著這個狀況,無疾到百歲,是毫無問題的。
聽到自己還有許多年壽數(shù)可活,秦司令拍拍她手,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他不怕死,只怕不等再照看唯一的外孫女。
能多活幾年總是好的,起碼可以默默看著,這兩個女孩兒,在十幾年後,又能走到怎樣的高度,那時候他纔會安心的去吧。
林洛然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陸軍官結(jié)婚,您現(xiàn)在才通知,叫我怎麼準(zhǔn)備新婚禮物啊,秦爺爺您可得給參謀一下。”
秦司令吹鬍子瞪眼:“他敢借著結(jié)婚斂財,看老頭子不敲斷他腿。”
林洛然悄悄翻白眼,感覺陸三春分外可憐,婚姻被包辦了不說,連禮金都要被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