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小婉拿開抹眼淚的纖纖玉指，露出了笑容。

我遞給她紙巾：“不然呢。我要開除你，第一天就把你趕走了。”

小婉把用過的紙巾塞進小垃圾箱裡面，又對我說：“沈總，那以後我和她的職務誰誰大呀？”

她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答案。因爲在我看來，助理和秘書的性質是一樣的。但我必須足以安撫她情緒的答案，我想了想說：“沒有誰大誰小吧，你別跟她碰刺就是了。”

“我纔不會呢。”小婉說：“她是千金大小姐，我哪敢惹她呀。”

我聽得出，她語氣裡有些倔強的不服氣。

小婉還是一個很聰明的姑娘，快到她住處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對我說：“沈總，我覺得讓趙萱琪來廠裡工作，分明就是李總經理和趙總事先約定好的。她根本就不是去工廠工作的。”

“那你覺得她是來做什麼的？”我反問。

小婉直言不諱的說：“你傻呀，這都還沒看出來。他們分明就是在撮合你們兩個。你們兩個一個富家少爺，夜歌千金小姐，真要在一起了，一定過不開心的。”

我贊同的說：“我也是這麼覺著的。我也不喜歡那種千金大小姐。”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呢？”小婉好奇的問：“我聽她們說，你都有女朋友，長的很漂亮。”

我點點頭：“沒錯。你們倆的氣質挺像的。”

“哪會呀？”小婉自嘲的說：“我就是一個工人家的孩子，哪裡能和沈總的女朋友相提並論。”

我說：“你這麼漂亮，又很聰明。將來一定會嫁個好男人的。”

小婉看著我，咬著下嘴脣，微微的搖頭，什麼都沒有說的下了車。

回到羅陽家，嫂子已經睡下了。嫂子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就起牀要給我做飯吃。我告訴她自己吃過了，洗把臉就去睡覺。

屋子裡一片漆黑，靜靜的。我已經有很久沒有這個樣子一個人睡過了。於是失眠了。屋子的隔音效果差，不方便打電話，我就只好跟張雪豔發短信，後來蔣靜的短信又過來了，於是我開始跟兩個女人輪流發短信。

張雪豔和羅陽都在外面住賓館，等待著明天去監獄見周亞童。蔣靜則跟我抱怨，兩個孩子又不大聽她的話了。明天她就帶孩子回小城，去看望蔣父。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到工廠上班，進辦公室的時候，小婉把我攔在了外面。我不解的說：“你這是做什麼呀？”

小婉放下平舉的雙手說：“沒什麼，她來了。”

“在哪兒？”我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趙萱琪。

小婉轉身指指我的辦公室門。我點點頭，囑咐她說：“你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我一進辦公室，趙萱琪就從椅子上坐起來，興奮的說：“沈寧哥哥，你來了呀。我在你的辦公室待一會兒，你不會介意吧。”

我看著她一身韓範兒的打扮，心想著哪是做助理的啊。

我一本正經的對她說：“沒事，你隨便坐好了。”

“那可不行。”趙萱琪從辦公桌後面轉出來：“老總的位置是你的，我可不能亂坐。我坐這把椅子就行。”她指著辦公桌外邊的拿把椅子說。

我放下包，自己動手倒水：“那可不行，這是給來回報工作的，準備的座位。你等一下，我讓人給你收拾一件辦公室出來。”

“纔不要呢。”趙萱琪說：“我是你的助理，就是要坐在這裡。這樣你一有事就可以叫我了。”

“還是給你收拾一件辦公室吧，就我隔壁的好不好。”我怎麼可能讓她成天在我眼前轉來轉去呢。

“你隔壁啊？”她望著天花板想了想，翹著可愛的小紅嘴脣說：“那好吧。”

我打開門，卻沒有看見小婉，走出短短的走道，就看見她從李阿姨的辦公室走出來。我一直等她走到我面前。我還沒開口，她就說：“沈總，你怎麼在這兒啊。李總經理讓我通知你過去。”

我點點頭，指著隔壁的空辦公室說：“你派人去把那件辦公室打掃乾淨了，給趙萱琪。”

“哦。”小婉答應的很不情願。

李阿姨辦公室放著一盆不知名的花，開著滿樹的黃色小花，推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幽香。

我坐下說：“阿姨，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李阿姨從文件裡擡起頭說：“你猜不出來呀？”“是和趙萱琪有關嗎？”我試探的問。

“對。”李阿姨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說：“跟阿姨說實話，你對萱琪的感覺怎麼樣？”

“沒有感覺，我這輩子是認定張雪豔了。”既然大家都明白這事怎樣的一回事，就開門見山的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