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高樓，今日染血。

首先死的是玄一宗師。莫一凡殺的。他不想讓滕玉蔓延咒怨古屍的兇戾之心。要是控制不了，後果不堪設想。滕玉見他搶先一步殺人，退下殺戮心思，看著莫一凡有些怔然。她明白莫一凡是爲她好。

此時莫一凡一不做二不休，盯著蔣無心了。蔣無心怕了，對著莫一凡凜然，卻又不夠底氣，有些支吾道：“莫、莫一凡，你可想過動我的後果。我天法門——”

“你覺得自己的份量比玄一還要高？道門我都不怕，多一個天法門也無所謂了。”莫一凡冷笑道。

蔣無心著實怕了，莫一凡是個異類，沒什麼是他害怕的。

受不了那份死亡壓來的恐懼，蔣無心掉頭要逃，不料被滕玉一揮手，隔山打牛的本事又來了，蔣無心摔了幾個跟頭。

莫一凡掠到他面前，他掙扎反抗。莫一凡要殺他，聞人蒹葭卻是攔住。

聞人蒹葭對莫一凡輕微搖頭，說道：“很麻煩……你總不能挑戰整個世界。”

莫一凡皺眉想了想，笑出來，說道：“整個世界不敢，天法門還是敢的。”

說罷，他手中飛出一枚銀針，聞人蒹葭攔不及時，銀針刺穿了蔣無心的喉嚨。蔣無心痛呼一聲，而後斷了氣。

莫一凡再走回衆人面前，掃視他們。高遠、柳寒寒、蘭若曦，還有其他弟子。他們看著莫一凡都不敢出聲了。他們已成了莫一凡想殺就殺的羔羊。巨大的反差處境，讓他們沒有一絲反抗的心。心太累了。他媽的，動莫一凡，兩次這樣被翻盤，讓人沒一點脾氣了。

高遠和柳寒寒頗爲悔恨，要早知道莫一凡藏著這麼多本事，打死也不跟他纏上！

蔣無心死了，那其他人怎麼辦？高遠、柳寒寒這些，同樣是當日逼迫他，把他當獵物的人。莫一凡看著他們，笑了笑，不殺了。哪能殺這麼多，他又不是魔頭。最重要的是，不直接跟墨門和兵武門幹上，不然還真與全世界爲敵啊？

他過去和聞人蒹葭說道：“聞人小姐，今日打擾，麻煩你了，改日定來賠禮道歉。”

在人家的大樓殺人，肯定給聞人蒹葭帶來不少麻煩。他對之前聞人蒹葭護著他的事感動，有恩報恩，有怨報怨，不是個胡作非爲的人。

聞人蒹葭心情有點亂。莫一凡給她的衝擊太大了。就滕玉的出現，她就難以消化了。如果不是玄一宗師逼壓，估計沒人知道莫一凡身邊還有這等逆天的存在。她想想之前陰莫一凡的事，莫一凡要她道個歉可真是輕鬆的，萬一像殺玄一宗師這樣，她也是無可奈何。起碼公孫無名以及她都沒法攔住滕玉。

莫一凡和滕玉離開，堂而皇之，無人敢攔，倒是有種駐足目送的感覺。那是大人物纔有的待遇。不過說來，今日通天大樓染血的事，道門一宗師死在莫一凡之手，顯然會轟動各方了。如果莫一凡曾經在明珠幹掉趙家強的事轟動不了多少，那如今他在燕京這棟最高的大樓上乾的事，絕對是揚名天下了。

面對這件事，道門和天法門肯定會第一時間處理的。死的人可是他們流派內的。天法門的話，可能會輕一些。這個流派能力要求苛刻，蔣無心無能，死了就死了。如果對付莫一凡，代價太大，他們會考慮放棄。至於道門，恐怕得不死不休了。道門先是一個精英死在莫一凡手上，後是一個宗師。如果他們這都能放過莫一凡，那他們這個大流派，怕是要被恥笑四方了。

不過，不管各流派態度如何，只要莫一凡身上還有摸金寶藏的藏寶圖，就不可能平平靜靜。別人打不過他，依然會盯著他，尋找最好的時機對他下手。他過得不會很好，除非藏寶圖的事解決掉。

莫一凡下了通天大樓，不多久接到吳福氣的電話。吳福氣急匆匆地說攔不住水清柔，水清柔找他去了。已經到燕京了。莫一凡愣了愣，對水清柔的感情感到苦惱。眼下幹了這種事，他不想讓水清柔捲入，看一眼身旁的滕玉，皺皺眉，請求了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