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琴點點頭:“對,因爲(wèi)我們懷上了那羣王八蛋的孩子,雖然不知道是誰的,但是他們這些畜牲不配有後人。殺了孩子,我們於心不忍,加上我們已經(jīng)沒臉活在了這個世上,所以我們就選擇成爲(wèi)了血怨石,一輩子都報復(fù)別人!”
旺哥點上一根菸說道:“我就知道,當(dāng)時彬子他哥哥給了我一堆血怨石,這裡面絕對有事兒。不過你不是報復(fù)社會麼?怎麼又改變主意了?因爲(wèi)彬子?”
周小琴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事情總算是弄清楚了,儘管周小琴隱瞞我之前的事情讓我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並沒有什麼壞心。昨晚她偷偷把周騰拉走也是因爲(wèi)這個,生怕齊先生看到那塊死玉。
不過我有些奇怪那個詛咒是什麼,爲(wèi)什麼全村人都在爲(wèi)周騰續(xù)命。
旺哥說道:“這個以後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這些活死人不能殺死,不然你這小舅子會當(dāng)場死亡。”
我看著他問道:“不能解開?”
齊先生對我說道:“可以,找到做靈玉的那位高人就行,他肯定能解開。現(xiàn)在周騰的命相被這塊玉和全村人的性命連著,一旦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除了問題,他的命也就此結(jié)束。假如我們能找到做靈玉的高人,他應(yīng)該會想辦法重新做一塊靈玉,然後抵消他命相中的死氣,這樣就能得救。那時候,這村裡人是死是活,並不重要?!?
此時那些活死人突然整齊的發(fā)出一聲吼叫,嚇得我渾身一哆嗦:“這是怎麼回事?不搭理他們,生氣了?”
旺哥沒好氣地說道:“生氣個卵蛋!他們沒這資格!”
說完他從包裡掏出一個黑色的東西,磕了一下就扔到了活死人的人堆中。
“轟隆!”
一聲巨響,那些活死人好多都肢體破碎,慘叫聲不絕於耳。儘管這些人已經(jīng)脫離了“人”的範(fàn)疇,但是我依然有些於心不忍。旺哥這殺氣,也太重了點。
不過他對周小琴的事情不再過問,這從側(cè)面說明了旺哥對於周小琴的遭遇有了同情。不然依照他的脾性,怎麼也會讓周小琴魂飛魄散的。
我看著周騰問道:“周騰,你父親去世的時候,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遺物?另外他怎麼死在了那邊的山坡上?身上還長滿了四葉冤魂草?”
旺哥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四葉冤魂草?真的是冤魂草?”
我點點頭:“怎麼了?我們都沾染上了,這輩子不會交好運的……”
旺哥踢了我一腳:“滾蛋,誰說不會交好運?只要把死者的遺願完成,非但不會倒黴,還會榮華富貴。不過能長出冤魂草的死者絕對都是大冤情,想要幫他們完成絕非易事!”
周騰此時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不過不願意搭理我們。直到周小琴開口,他纔不情願地說道:“什麼都沒留下,只讓我好好活著,晚上不要出現(xiàn)在村子中,只能在山洞中等人來救我……”
旺哥看了我一眼:“你的出現(xiàn),全在人家的算計中。但是我出現(xiàn)就是個意外了,我是衝鬼門的產(chǎn)業(yè)來的,跟你們沒關(guān)係。小子,你爹死的時候給你說什麼了沒?你仔細(xì)想想,這很重要的,你不想你這便宜姐夫一輩子做什麼都不成吧?”
周騰搖搖頭:“我根本就沒見到他,只是那天他給我說,他走了或許永遠(yuǎn)都不會回來,讓我好好呆在山洞中,他去做什麼了根本沒給我說,更沒有說遺言。我在山洞中等了他三天也沒見人影,就悄悄溜了出去。我找遍了山村也沒有找到他,我就斷定,他去世了……”
旺哥說道:“你家在哪?帶我過去。”
前面不遠(yuǎn)處就是那些活死人的斷臂殘肢,他們這會兒有的掉了胳膊,有的斷了腿。甚至還有的胸口炸成了大窟窿,腦袋掉在了地上……但是這些人依然都沒死,連掉了腦袋那個也在依然在張著嘴慘叫,旁邊他的身體趴在地上四處摸索著自己的腦袋……
這場面,著實嚇人!
旺哥說道:“強哥帶頭,其他人跟上。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像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已經(jīng)抱著屍體在墓穴中呼呼大睡了?!?
操!我真想踢他,別人能跟你一樣嗎?
強哥拿著鬼頭刀帶著頭,我們跟在後面,開始往村裡走去。
那些原本還在地上掙扎的活死人,開始慢慢後退,就連地上的斷手?jǐn)嗄_以及腦袋也都拼命的躲開,強哥的鬼頭刀這會兒勁兒真大!
我們走的地方,活死人全都退避三舍。不過在我們走過後,他們又聚在了一起。
齊先生有些感慨地說道:“這些人真是……但願下輩子能做個好人吧。原本是一羣老實本分的人,偏偏自甘墮落。”
下輩子?我估計這些人,永遠(yuǎn)不會有下輩子了。
缺少魂魄,天不收地不留的,這輩子就是他們的終結(jié)。
讓我好奇的是,我那位孿生兄弟到底用的是什麼樣的詛咒纔會如此霸道,這也太牛逼了點兒!
周小琴走在我身邊,一言不發(fā)。
我扭臉看著她問道:“當(dāng)時你要給村民下詛咒,你爸沒攔著你?”
旺哥搖搖頭:“攔不住的,命中註定的事情,他怎麼阻攔?當(dāng)年莫問天來的時候應(yīng)該搬走纔對,結(jié)果他們一家爲(wèi)了這小子沒搬走,這就是命中註定。最後估計周不算也想通了,既然阻擋不了,就將這命局引到這小子身上,所以他才能夠活下來。最大化的利用眼前的形式,周不算這人跟我一樣,比較實際?!?
我們沒有再說話,這會兒煙塵小了很多,太陽逐漸顯露了出來,身後的活死人已經(jīng)逐漸消失。
旺哥說道:“彬子你知道麼?我跟周不算還有一面之緣。他這個人,有個毛病,或者說規(guī)矩吧。不算自己,不算同行,不算後人……不過這第三條他應(yīng)該是破了,不然他的兩個子女的命運肯定會發(fā)生很大的變化?!?
我白了他一眼:“我還以爲(wèi)你要說什麼,算命的誰會給自己算?。俊?
旺哥看著我咧嘴一笑:“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他爲(wèi)什麼知道自己要死了?”
我們幾個全都呆住了。
齊先生拿著礦泉水瓶喝了一口:“難道說,有外人來過這裡?”
旺哥笑笑:“先去他們家看看再說,哼哼,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
周不算來的時候應(yīng)該有些錢,因爲(wèi)他們家的院子比其他人家的都大,而且還分了前後院,有些地主家的味道。
齊先生站在門口摸著自己下巴上的短鬚說道:“這院子風(fēng)水不錯,按說是封妻廕子的好地方,但是蜈蚣嶺這地兒的格局不行,整個風(fēng)水太差,他這個院子就算弄得再好也沒用。”
我對風(fēng)水不瞭解:“有區(qū)別?”
旺哥說道:“肯定了。一個有錢人,就算修養(yǎng)再高,把他放在一堆小偷混混的圈子裡,他能安生嗎?風(fēng)水也是一樣的。”
強哥推門進(jìn)去,我們首先看到的就是院子裡的種著各種果樹,假如不是在蜈蚣嶺,還真有些農(nóng)家樂的味道。整個小院古樸典雅,很符合周不算修身養(yǎng)性的目的。
周騰說道:“自從村裡人變成那種鬼樣子之後,我基本上沒有來過,衣服什麼的全都在山洞中放著。這裡……”
旺哥再次拿出了他的軍刺:“這裡太乾淨(jìng)了,根本不像是荒涼了將近一年的院子。”
他這麼一說,強哥拿著鬼頭刀站在了我身邊,一臉戒備。
旺哥強哥齊先生都不是社會經(jīng)豐富的人,他們此時小心點的向著房間門口挪動。旺哥衝我努努嘴,示意我和周騰留在大門口,他和強哥進(jìn)去。
我們瞬間沒有了一絲聲響發(fā)出。
旺哥和強哥兩人站在屋門兩邊,彼此打了一下手勢,然後旺哥一轉(zhuǎn)身擡腿將屋門踹開,然後立馬從門口閃過去,強哥順勢拿著鬼頭刀站在了門口,刀尖迎著屋門。
這兩人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跟電影中那些特種兵入門的場景一毛一樣。
可惜,屋內(nèi)空無一人。
旺哥站在門口拿手電往裡面照了照,扭臉對我們說道:“來吧,裡面沒人?!?
我們走進(jìn)房屋中,看到一塵不染的傢俱和收拾得乾乾靜靜的牀榻,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確認(rèn)裡面有人在居住了。
周小琴看著這屋子裡的擺設(shè),陷入了沉思中:“四年了,我終於又回來了……”
旺哥湊到齊先生旁邊,好奇地問道:“老齊,你說這周不算是不是還沒死?”
齊先生搖搖頭:“不會,他的屍骨他女兒是不會認(rèn)錯的,現(xiàn)在還在山洞中那個睡袋中裹著呢。應(yīng)該是另有其人吧,說不定就是他的什麼仇家。不過能找到這裡的人少之又少,也就莫問天知道他的存在,別人想要挖出周不算還真是不容易……難道,是莫問天?”
臥槽,這個推理實在是……讓我很難接受,怎麼會是我?guī)煾改兀克觞N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簡直就是笑話嘛!
我剛準(zhǔn)備反駁,看到他們幾個都是一臉?biāo)伎嫉臉幼樱乙踩滩蛔∠萑肓顺了迹簳俏規(guī)煾笟⒌闹懿凰銌幔克恢闭f他在南方,但是……那畢竟只是在電話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