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河流下游。
上清河裝下滿天月色,月亮行至最高處,月光溢出,滿了人間。
沿著河岸,兩隻蘆葦桿冒出水面緩緩移動。
對岸,伴隨著月光樹林裡光影閃動。
那是一羣狼,總共六隻,皆是一境,頭狼更是二境。
兩個主修精神的完全不是對手。
岸邊灌木窸窣,一頭狼探出身子嗅了嗅轉頭四下張望,是那隻頭狼。
一身灰色鬃毛,胸前帶一撮白色,月光撒在油亮的皮毛上,輕輕一跳越過上清河來到對岸。
“這畜生有種單挑,羣毆算什麼本事。”李浩雲心裡氣憤的罵道:“他不會又發現咱了吧。”
水裡姜嵐看著這個黴鬼有些無奈,當時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當時一頭狼撲來,姜嵐劉瑛眨眼間上身,一拳給他幹飛。
見姜嵐一臉幽怨,李浩雲攤攤手,一陣比劃似乎在說:“也不能全怪我啊,是你動的手,他們又那麼記仇”
兩人潛水逆流而上,走著走著,姜嵐撞到前面李浩雲哼哼吱吱:“幹嘛啊,走啊!”
李浩雲回頭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伴隨著肚皮的蠕動,李浩雲愜意的吐出一口氣。
水中一個巨大的氣泡緩緩飄起,在河流表層爆開,濃稠的屁味散開。
水下姜嵐一把推開李浩雲,腳底一登往後倒去,巨大的爪子從身前擦過。
岸邊頭狼仰天長嘯,聲音淒冷悠長,迴盪在林間。
兩人浮出水面,姜嵐喊道:“你那些跑路的符籙呢?”
“用不了啊!老頭子爲了鍛鍊我進入這片地方就用不了跑路的符籙。”說著李浩雲右手攥著一張符籙,豎掌向前迅速推出。
左手掐第三指第三節左邊伸向南方,一點螢火自南方林間飛出進入體內。
右手掌中符籙無火自燃,一點火光從掌心燃起,猛的爆發,口中大喊:“五行決,火決,火掌!”
手中火光大起,身體飛速倒退。
姜嵐頭髮瞬間長至腰間,腳尖輕點地面,一個空翻遠離狼的攻擊範圍,單膝跪地右手手臂上鎖鏈纏繞。
一拳打向地面,鐵鏈沒入土中,迅速在四周拉起防護。
起身一個箭步向前朝著李浩雲大喊:“快先幹掉這個頭狼!”
步入頭狼十米範圍內,姜嵐心念一動:“枷鎖!”
血氣在姜嵐右手上凝聚成一把長刀,沾染這血污的枷鎖考住狼的脖子,底下鐵鏈破土而出困住枷鎖往地下拽去。
那頭狼一個踉蹌栽倒在地,接著火光與月光,姜嵐右手持刀,邁步輕盈,宛若一個幽靈。
近身一刀揮出,血刀砍在皮毛上竟是擦出了火星,李浩雲的火掌也沒能對他造成什麼實質傷害。
“怎麼這麼硬!”姜嵐心裡有些不安,身形迅速後退。
頭狼匍匐在地,兩隻前爪一用力,土層下陷,鐵鏈繃緊發出摩擦聲。
“必須要速戰速決!”退後的姜嵐閉上雙眼,心底喊到:“神話書!”
一道精芒自姜嵐眼中射出,十米之內一切事物在出現在姜嵐識海,一眼望去那匹頭狼身體各處關節肌肉盡收眼底。
姜嵐大喜,沒成想還能有這個用處:“李浩雲給我五秒時間。”
砰!瞬間鐵鏈崩斷,那頭狼往邊上的樹猛的撞去,枷鎖脫落。
李浩雲一咬牙:“好!”
左手掐第二指第二節下部,右手掐第四指第三節,兩手匯合組成一個新的印決,右腳往左賣出一小步,以右手印決擊地。
左手一翻,決意腎化作一掌,掌中有黑色靈珠一顆,純色無雜,祭至北方,吸納北方之黑氣,直到掌中光芒焰起。
同時身前三張符紙燃燒散去,木金兩決迅速擴散,藤蔓從頭狼腳下破土而出,將其纏繞而起,左掌隨意擊打身邊樹木。
“我以金木兩決運轉水掌能勉強撐上幾秒。”
姜嵐點頭,外圍鐵鏈頻頻震動,是其他五頭狼來了!鐵鏈斷裂,五頭狼同時撲向姜嵐。
這也是顧不得這麼多了,姜嵐鎖定目標,十米內迅速找到弱點,鎖鏈從左掌掌心鑽出,直指其眼!
地下五條鐵鏈破土而出,阻礙了其他五頭的撲殺,而這也僅僅是阻礙了一下。
手中鐵鏈攪碎眼球,劇痛讓那頭狼慘叫連連,抓住時機,姜嵐腳尖連點地面,手中血氣長刀變成一把等劍長的鋼針,從狼的口中扎去。
伴隨著最後一聲哀嚎,那狼最終還是死了,滾燙的液體噴薄而出,血液沾滿全身。
姜嵐立馬解除所有狀態,剛剛五秒用完了姜嵐所有精神,雙手顫抖腦仁劇烈疼痛勉強只能扶著樹。
見姜嵐殺掉了,李浩雲左掌離開樹木上,掌間光芒未曾散盡,擡手對著遠處五頭狼拍出,至此光焰完全散去,五頭狼被掀起的掌風拍飛出去。
此時李浩雲跑上前來,自懷裡掏出一把符紙隨手撒出,左手攥著半張金光咒,右手那著半檳劍護在姜嵐身前。
口中念道:“嵐哥呢可不能死了,我可是叫你過來玩的啊,你這沒了我回去怎麼跟老頭子和老劉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劉那性格。”
慢慢後退,讓姜嵐趴下自己的背上:“嵐哥你出事兒了以後我就只能回去繼承天師府了啊,我美好的生活就沒了。”
李浩雲哭喪著叫喊著,姜嵐緩過來捂著腦仁,無力道:“我還沒死呢就開始哭喪,到時候真就給你哭死了。”
一聽到姜嵐的聲音,李浩雲精神不少:“嵐哥你沒死啊,我還以爲你死了,可嚇死我了。”
姜嵐臉一黑:“你才死了,能不能盼點好。”
其它五頭狼看見死裝悽慘的頭狼一時不敢上前,在看見姜嵐醒後紛紛開始出現退卻,兩方對質直到一方開始逃跑一個,心裡防線也就崩塌。
李浩雲看著離去的狼羣說:“這羣狼真麻煩,要是沒這麼奸詐咱們兩早跑了。”
姜嵐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背靠大樹:“還不是你在水裡沒憋住放了個屁,不然會這樣?”
李浩雲撓撓頭,收集了一些樹枝用符籙點起:“那也不是憋不住了嘛,人有三急嘛。”
“人有三急,我也沒聽說過誰急是應爲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