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個最不可能的人，就是呢？”歌利亞看著耿聯。

“對我來說，珠珠不可能，她是我表妹，我很瞭解她。不過，對於靈心來說，是否可能呢？”耿聯問道。

歌利亞點點頭，“沒錯，哈克伊摩爾說的是，對於靈心來說，不可能的人。”

“會是小米嗎？”耿聯問道。

歌利亞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你希望是他嗎？”

耿聯沉默了兩秒，淡淡一笑，“我不知道是否希望。”

“小米對於靈心來說，的確是最不可能的，不過呢，小米沒有動機。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歌利亞問道。

耿聯聳聳肩，“我不知道，但他的出現太過於巧合，如果真的只是保護靈心也好，可是，如果他有什麼目的，那就危險了。”

這個危險，別人不知道，但是耿聯知道，畢竟他聽到了那天在總部，寧炎跟會長年晟虎的對話。

歌利亞捏捏下巴，雙眼一瞇說：“這樣，我們兩個信息聯繫，但是，聊完以後，不管你要去做什麼事，都要順手把信息刪了，並且恢復一個數字給彼此。這件事，不要讓靈心知道。”

耿聯嗯了一聲，倆人轉身，一前一後的進入了醫館大門，看燕靈心還在翻閱資料。

“怎麼樣，你看明白了嗎？”耿聯問道，而歌利亞則是去廚房弄點吃的。

燕靈心點點頭，“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了，這些天對方都沒對蔣正出手，估計是在看他的行爲吧？如果說，他的行爲惡劣，墮天使就會出手？”

耿聯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

“懲惡揚善？”燕靈心看著他。

耿聯呵呵一笑，“如果兇手是澹臺秋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他有那個必要，把這種人救出來，然後就弄死嗎？”

燕靈心聳聳肩，“有些人就是這樣變態啊，就比如是特殊紅色惡魔吧，它們不就是那些心理髮生變異，有病態的人衍生出來的嗎？墮天使難道就只會附身在正常心理的人身上嗎？特殊紅色惡魔，之所以比其他種類的惡魔要攻擊力強，原因就在於此。”

耿聯聽燕靈心說的也很有道理，便點點頭，“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這種病態心理，似乎沒有邏輯？”

燕靈心捏捏下巴，沉思道：“如果，假設這個澹臺秋是兇手的話，那麼他可能會有一種變態的心理，他收鉅額費用，然後救人，再然後，看到這個是否已經悔改了，如果不悔改，就出手對付，如果悔改了，沒準還給他一個機會。當然，這只是猜測，真正的情況也許不是這樣。也有可能是，他只是想要賺錢，但是這種人他不甘心讓他們出來，於是就想各種方法報復？”

耿聯聽後呵呵一笑，“我發覺你應該當心理諮詢師，子寒要失業嘍！”

燕靈心撇撇嘴，“不帶這麼埋汰人的！我也只不過是大膽假設而已，最後還不是小心求證嘛！不過呢，如果澹臺秋不是兇手，那麼，這個兇手，也快要浮出水面了。”

一番商討過後，耿聯局裡有案子，因此離開了。燕靈心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在陽臺上，看著窗外，夜幕降臨的時候，燕靈心再次回想了一下今日下午的情況。

在歌利亞和耿聯一前一後出去的時候，燕靈心剛好有事要問耿聯，便擡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歌利亞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幹什麼。於是，好奇，也起身跟過去。

但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歌利亞和耿聯的對話，便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可以說，從他們兩個剛開始談論的時候，燕靈心就聽見了。並且，她在兩個人差不都快要談完的時候，輕聲走開了。

哈克伊摩爾的話，燕靈心不是沒想過，可是，她不想去想，因爲，她不想懷疑身邊的人。畢竟哈克伊摩爾是跟手持伯拉巴的人打過照面的，肯定知道是誰就是了。但他既然已經決定幫助林羽，那麼他就沒有必要再說謊，這種行爲，就證明，他背叛了魔界，背叛了魔王路西弗，是會被魔界的生物追殺的。這種情況下，如果他還是說謊話，那隻能說明他離死期不遠了。

但是今天，歌利亞與耿聯的一番對話，真心讓燕靈心無語了，也讓她無從逃避。她雖然不想去想，可是，文件再也看不下去，與人對話再也無法集中，甚至晚飯的時候，很多次別人叫她，她都沒聽見，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想些什麼。

可是，她現在又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因爲在她身邊，不管是誰，真的都沒有可能。也是最不可能的，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沒有最不可能的那一個。所以，她陷入了矛盾中，她不想懷疑她的朋友，但現在似乎必須懷疑。

不過，今天歌利亞說了一句話，讓燕靈心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什麼。便嘀咕道：“對我來說，最不可能的人，也許不是我身邊的人。比如，總部的會長，他對我來說，怎麼可能會是手持伯拉巴的人？又比如寧炎大長老，或是七位長老中的任何一位，其中最不可能的，要屬宓婷六長老了。誰說一定要是我身邊的人呢？”

想到這，燕靈心又開始矛盾了起來，“那如果是這樣說的話，全世界任何一個普通人，對我來說，都是可能的，除了恬恬。”

說到孫曉恬的時候，她心裡咯噔一下，她突然開始害怕起來，因爲，也許她身邊或是總部的人，都不可能，但對她來說，最最不可能的，當然要屬孫曉恬了！這個人，在她心中的位置，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誰都不行！

想到她的時候，燕靈心的眼裡露出恐懼，“不可能，恬恬是普通人，她怎麼可能會涉及到靈界的事呢。不可能，對我來說最不可能的人，不是她，一定不是！”

可是她在自言自語的時候，卻自己都顯得心虛。她不斷的搖頭，想要趕走腦海中的思緒，她開始回憶跟孫曉恬之間的點點滴滴。可是，越從小時候開始，到大了發生的事，她就越覺得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她終於面對了一個現實性的問題。

那就是，明明在她們兩個人的住處，她看見了孫曉恬被吞噬的畫面，雖然最後被她給擊退了，可是歌利亞沒理由感應錯誤，孫曉恬的確沒有呼吸了，這種時候，燕靈心不知道爲什麼，卻非常的相信歌利亞的判斷。因爲，理智就是這樣幫她理性分析的。

一個活了120年的惡魔獵犬，有著豐富的經驗，如果一個人的死活他都感應不了的話，那他白活這120年了，何況，歌利亞是個品質優異的惡魔獵犬，從她這幾次的晉級，而歌利亞的功力提升的程度，的確是如此。

相反，孫曉恬的復活，真的很讓她覺得奇怪。她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想要面對現實，是因爲，她回憶起了她跟孫曉恬之間的點點滴滴，是那麼美好，而這份美好，只屬於她和孫曉恬。可是，問題出來了，如果，復活後的孫曉恬，不再是孫曉恬了呢？那麼，她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就不屬於燕靈心和現在這個孫曉恬了。並且，那麼巧，又是失憶了？

燕靈心秀眉一皺，嘀咕道：“雖然我不想去想這個問題，可是，如果這個恬恬，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恬恬，那她就沒有資格擁有恬恬所擁有的一切！兩年了，我已經習慣了沒有恬恬的日子，如果真的不是恬恬，我不能允許你用她的樣子來做什麼事，那樣，不管你做什麼，都是對她的侮辱！因爲，你竊取了她的身份！可是，我不想懷疑你，如果你真的是恬恬，那最好不過了，我只能在心裡對你道個歉，以後一定會相信你。”

語畢，她轉身離開，此時，大家都吃完晚飯了，她走到宮玉萌的房間，這個時候的宮玉萌，毫無疑問，就是晚飯過後在那站著看書，這是她的習慣。

“萌萌。”燕靈心輕聲道。

宮玉萌愣了一下，“哇，姐，你這是恢復了？剛纔我還以爲你變身了呢，跟你說什麼都不理我。”

燕靈心把宮玉萌拉過來說：“萌萌，從今天開始，你別打著出去交流的名義了，你回到學校吧。”

“唔，姐，你怎麼了？我就算不回學校，我的功課也不會落下的呀。”宮玉萌不解的看著她。

“你幫姐個忙。”燕靈心拉住她的手。

宮玉萌抿嘴一笑，“姐，我不是說了，會當你是親姐姐嘛，你有什麼事，我會幫你的，只要力所能及。”

燕靈心點點頭，“我知道，我也當你是親妹妹，但這件事，你只能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宮玉萌嗯了一聲，“姐，你放心吧，我會守秘密的。你說，什麼事。”

燕靈心走到門外，朝著門外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人，便走過來小聲說：“我要讓你回學校，監視你的班導，孫曉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