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座巨山！”楊晨心中琢磨著：“看來爸是從某個巨山上領悟的刀勢，而我是從黃河中領悟的刀勢……”
楊晨閉上了眼睛，在曠野中狂奔，霸刀的道訣在心間流淌，腦海中卻是回憶起自己站在龍門黃河大橋上觀看滾滾黃河的場景。
慢慢地，他彷彿出身於黃河河面之上，彷彿自己不是在曠野中奔跑，而是在黃河之上，踏浪而行，周圍的黃河咆哮，對面滾滾黃河如龍，無盡的霸氣起伏著壓迫而來。
這一刻，楊晨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中進入了觀想的境界。
“鏘！”
刀芒凌空，對面的一隻雄鹿被一閃而過的楊晨斬殺，隨後長刀入鞘，楊晨依舊閉著眼睛，狂奔而去。
滔滔黃河，莽莽蒼蒼，浩浩蕩蕩，楊晨彷彿置身於無盡的黃河，逆流而上。又如一條鯉魚，想要跳躍龍門。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我，每當危機臨近，便本能地拔刀斬出，然後在觀想中踏浪而行。
王軍緊跟在了楊晨身後，看著楊晨的刀勢在一絲絲不斷地提升，眼中不由露出震驚之色。
“他是怎麼做到的？”
一上午，四個多小時。
楊晨都在奔跑和戰鬥中度過，此時的楊晨正沿著一個坡道拾級而上。
雄關。
潼關城東門關樓，東門外麒麟山角，形似一隻猛虎蹲在關口，楊晨沿著東門外陡坡拾級而上，映入眼簾的便是關樓和巍峨的麒麟山，恰如一隻威武霸氣雄視眈眈的猛虎。
楊晨手握長刀，一步步前行。
每一步，都感覺到那仰望的麒麟山向著自己壓迫而來。他在抗爭，宛如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的英雄。
每一步，他的氣勢都在攀升，一絲絲刀勢破開對面的霸道，與霸道相抗，相爭。
當他踏上雄關的那一刻，發出了一聲沖天長嘯，手中的長刀向著遠處的麒麟山斬去。
嘯長空，衣獵獵。
這一刻，他的霸道第一式進入到大成境界。
“晨晨，恭喜！”
見到楊晨從領悟中甦醒，王軍眼中流露出欽佩，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用不了多久，楊晨就不需要他保護了，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沮喪，又有著一絲緊迫。
“不行！我也要變強！”
“王叔，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我已經餓得能夠吃下一頭牛。”
“哈哈哈……”王軍大笑道：“走，王叔帶你去吃老潼關肉夾饃！”
一個大排檔，王軍和楊晨捧著肉夾饃吃著，王軍望著坐在對面的少年，心中感慨。
“等首長再次見到晨晨，恐怕會吃驚吧。”
“晨晨！”
“嗯？”
“你還能進入到那種領悟之中嗎？”
“應該能吧！”楊晨端起了羊湯喝了一口。
“那你是怎麼進入的？”王軍眼睛一亮。
楊晨想了想道：“觀想！”
“觀想？”
“對！就是想象當初站在龍門黃河大橋上，望向滾滾黃河的場景。”
王軍想了想道：“也就是說，在腦海中想象曾經給你有所觸動的場景？”
“對！”楊晨點頭道：“王叔你可以在腦海中想象曾經給你觸動過的地方，努力回憶曾經的那種觸動，只要找到了那一點，便應該能夠進入到觀想之中。對了，王叔，你修煉的是什麼刀技。”
“我修煉的是首長傳授給我的雲刀。”
“雲刀！”楊晨皺了一下眉頭道：“那要觀雲！王叔可以登臨高山觀雲海！對了，你曾經被雲觸動過嗎？”
“沒有！首長也曾經和我說過，要多觀雲，只是……我一直沒有領悟。”
楊晨默然，領悟勢這個東西，真的需要運氣，不僅僅是悟性，還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觸發點，就比如楊晨觀看黃河的那一刻。他並沒有刻意，而是在那一刻，陡然被觸動。
“慢慢來吧。王叔，不要急，越急反而越無法找到那種感覺。”
“我知道！”王軍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黯然。
三個多小時後。
楊晨和王軍並肩站在華山之巔。望著腳下雲海翻騰，楊晨笑道：
“王叔，你觀雲，我爲你護法。”
“好！”
王軍也沒有客氣，站在峭壁邊緣，反手握住了背後的刀柄，目光落向了翻騰的雲海。
楊晨站在王軍的身後，觀看著落日餘暉，雲層彷彿被鍍上了一層彩色，翻騰間，更見瑰麗。
夜！
漸漸降臨，視野中已經看不清雲。王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黯然搖頭道：
“太特麼難了！”
楊晨不由啞然失笑道：“王叔，別急。我們吃飯吧。”
“嗯！”王軍也笑道：“是我自己心急了！”
從揹包裡面拿出來肉夾饃，兩個人坐在華山之巔，便開始吃了起來。
華山主峰如劍峭立，華山之巔，狂風呼號，銳利迫人。楊晨心中一動道：
“這裡倒是一個感悟劍勢的好地方。我記得小光修煉的是劍技，下次告訴他，有機會可以來這裡嘗試一下。”
“嗯！”王軍向著四周張望了一下道：“這裡確實是一個悟劍的好地方。”
兩刻鐘後，楊晨吃掉了最後一個肉夾饃道：“王叔，明天天亮前叫醒我，我爲你護法，你再嘗試一下觀雲。太陽初升，雲氣蒸騰，也許會觸動契機。”
“好！”王軍沉吟了一下道：“就早晨觀看，不管有沒有領悟，我們都離開。”
靈臺方寸山內。
“噹噹噹……”
楊晨再次開始掄起了五百斤鍛造錘，原本腦袋大的一塊金屬，已經被楊晨敲打得只有半個嬰兒拳頭大小，此時在地面上推著一小堆楊晨敲打過的金屬，每一個都是半個嬰兒拳頭大小，散發著黝黑森冷的光芒。
一錘。
十錘。
百錘。
二百錘。
三百錘。
三百六十一錘。
“嗡……”
那個蝌蚪人又化作了無數的蝌蚪，進入到楊晨的身體內，接管了楊晨的身體，開始敲打了起來。
七百錘。
八百錘。
九百錘。
一千錘。
“嗡……”
從楊晨的身體內冒出一片蝌蚪，流瀉向了對面的牆壁，化作了一片蝌蚪文。
“當……”
楊晨手中的鍛造錘掉落在地上，楊晨搖晃了一下，最終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了幾口粗氣，開始在身體上塗抹石潭內的淤泥。
一刻鐘後，石室內又想起了打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