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傭兵隊(duì)內(nèi)各自站起來兩個弓箭手,彎弓搭箭,向著空中盤旋,越來越低,目光緊盯著他們的巨鷹瞄準(zhǔn)。
“這鷹通常可不是一隻,而是一羣!”翁力神色變得嚴(yán)肅。
“一羣能有多少?”計(jì)不平皺了一下眉頭道。
“多的時候有幾十只,少的時候也有四五隻。現(xiàn)在只是這些鷹分開尋找食物,一旦某隻鷹發(fā)現(xiàn)了食物,便會通過鳴叫呼喚,必須搶先將這隻鷹射下來,也許那些鷹失去了指引,就不會來了。”
“嘣嘣嘣嘣!”
當(dāng)那隻巨鷹盤旋得距離地面二百米左右的時候,四聲弓弦響,四支箭矢沖天而起,向著空中的那隻巨鷹激射而去。那四支箭矢去勢如電。但是那隻鷹卻是更快,身子在空中一翻,便躲過了兩支箭矢,伸出爪子一抓,竟然將另外兩支箭矢抓在了爪子中。
然後在空中盤旋中,鳴叫了幾聲,像是在召喚同伴,又像是在譏笑地面上的傭兵。在傭兵的頭上盤旋了一圈,爪子一鬆,將兩支箭矢丟向了地面。
“咯咯咯……”
一連串清脆的笑聲響起,那笑聲中充滿了譏諷,是個人就能夠聽出來。四個弓手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原本就是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丟了個大丑。此時又被人毫不避諱的嘲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jìn)去。
實(shí)際上,這四個人在射箭的時候,就沒有多大的把握。以爲(wèi)他們都能夠看出來,那隻鷹差不多應(yīng)該是三級靈鷹,而他們四個修爲(wèi)最高的也不過是武士四層,而且手中的弓箭也都是三星凡器。
“那個女子是你們隊(duì)的?”石江低聲問道。
翁力撇了撇嘴,壓低了聲音道:“是我們老大請來的,據(jù)我們老大說,之前不是傭兵,是什麼學(xué)院的什麼博士生,這次是出來歷練的。”
“咯咯咯……”那女子笑完,一臉的不屑道:“連只鷹都射不下來,還當(dāng)什麼傭兵?還是當(dāng)送兵吧,送命的兵?!?
這一下,幾乎所有的傭兵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便是坐在李盛慧旁邊的那個傭兵隊(duì)長,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他知道李盛慧的狀況,這就是一個溫室的花朵,就是平時的歷練,也是在城市的周邊。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城市這麼遠(yuǎn)。她根本就認(rèn)不出那隻鷹是什麼級別。
他的心裡也很難做。這是他一個老朋友的女兒,當(dāng)初救過他性命的一個老朋友,委託他帶著李盛慧出來歷練。只是這個李盛慧有些自持甚高,自從幾天前加入他們傭兵以來,就高高在上,瞧不起他們這些傭兵,沒少對他的手下冷嘲熱諷。一方面,大家看在他的面子上,另一方面,李盛慧的御劍確實(shí)很強(qiáng),讓這些傭兵只能夠?qū)⑿吲镌谛难e。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盛慧站了起來,手中的那柄梭型飛劍在她的手指上跳躍得如同精靈,臉上的神色卻充滿了高傲:
“說過了,你們還不服氣。精神力修煉者,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存在。你們睜大眼睛,看看精神力修煉者的強(qiáng)大!”
李盛慧將手中的梭型飛劍一拋,那梭型飛劍在她的控制下,並沒有立刻向著空中的靈鷹激射,而是圍繞著她的身體盤旋飛舞。
楊晨嘴角彎起,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這完全是一種秀一下的作風(fēng),心中不由吐槽:
“大姐,這是狩獵,不是表演啊!要是你對敵的時候,都這樣,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愚蠢的鷹,受死吧!”
楊晨直接捂臉,李盛慧還異常中二地呼喝一聲,然後向著空中的那隻鷹一指。精神力御使著飛劍,向著空中的那隻鷹呼嘯而去,銀亮的飛劍在夕陽下反射出流光,絢麗至極。
那隻靈鷹在那飛劍射到跟前的那一瞬,突然探頭一啄,便將那隻飛劍叼在了嘴裡。瀟灑地在空中盤旋。
地面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靜得連微微的風(fēng)聲都顯得格外嘹亮。楊晨忍住笑,望向其他傭兵,見到其他的傭兵此時都臉憋得通紅,又是譏諷衆(zhòng)人,又是讓飛劍繞體盤旋耍帥,最後飛劍卻是被靈鷹叼在了口中,還有比這個更反轉(zhuǎn)的嗎?還有比這個更丟人的嗎?
“哈哈哈……”
坐在楊晨身邊的單圖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整個人笑得渾身亂顫,還將手中的肉扔進(jìn)了篝火裡,擡起手擦著笑出來的眼淚。
對面的計(jì)不平就瞪了單圖一眼,他們出來是執(zhí)行任務(wù)的,能夠不引人矚目是最好的隱藏,別人都不笑,就你笑,你光腚騎摩托,嘚瑟個幾把。
但是單圖這一笑,原本就憋得十分辛苦的那些傭兵就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個笑出聲來。
原本羞愧的李盛慧,眼中現(xiàn)出了怒意。她狠狠地瞪著單圖,氣得嘴脣都在哆嗦。楊晨不由莞爾,楊晨的心態(tài)可要比單圖老多了,在他看來,李盛慧就是一個沒有見識的孩子。倒是單圖還需要磨練。這不是單圖一個人出去歷練,而是九個人三個小隊(duì)執(zhí)行任務(wù),很重要的任務(wù),一個不謹(jǐn)慎,會給整個小隊(duì)帶來麻煩。
“你!”
李盛慧羞惱成怒,十柄梭型飛劍繞體盤旋,楊晨便不由一手扶額,都這個時候了,還忘不了耍帥,這是耍帥到骨子裡了,沒救了!
不過,所有的傭兵心中都不由一緊,一下子御使十柄飛劍,這是要?dú)⒘藛螆D。這就過分了,只允許你譏諷別人,就不允許別人譏諷你?
原本被計(jì)不平瞪了一眼的單圖,眼中閃過了一絲後悔,知道自己違反了紀(jì)律。但是見到李盛慧竟然御使十柄飛劍,他的眼底不由閃過了一絲殺意。
“噗!”
坐在楊晨另一邊的魏江,突然擡起腳尖,輕輕地一踏,也只有坐在一旁的楊晨,才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嗤……”
一根地突刺突然從李盛慧腳前拔地而起,擦著她的鼻尖刺向空中。
“呀!”
突然刺出來的地突刺,把李盛慧嚇了一大跳。
“噹噹噹……”
嚇得她都中斷了對飛劍的控制,十柄飛劍便鐺啷啷的掉落在地上。她的一張臉嚇得煞白,眼中的惱怒更是達(dá)到了燃天,燃地,燃空氣的程度,聲音尖銳地喊道:
“誰?誰幹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爸是誰嗎?”
單圖眼底的殺意消失,魏江如同沒有做過什麼,捧著一塊肉啃得正香。楊晨眼中露出無奈,悄悄靠近了一下魏江,嘴脣不動,壓低了聲音道:
“魏哥,你演過了。你看現(xiàn)在有吃肉的嗎?”
魏江急忙擡起頭,迅速地向著四周一掃,果然沒有人吃肉,大家都在向著四周張望,想要看看是誰釋放的地突刺。
魏江也急忙向著四處張望,擺出一副我也不知道是誰釋放的地突刺,究竟是誰放的模樣。
而此時,李盛慧也在四處尋找,只是以她的經(jīng)驗(yàn),如何能夠找出來,於是她就更怒了,有些歇斯底里了。
“你們……你們這些垃圾……”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傭兵團(tuán)的隊(duì)長身上:“樸俊賢,我爸是讓你保護(hù)我的。我剛纔就差點(diǎn)兒被殺了,你就這樣坐著看著?我爸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魏江的眼神變得凝重了一絲,如果那個傭兵隊(duì)長領(lǐng)著所有的傭兵要爲(wèi)李盛慧報(bào)仇的話,不說他們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招惹是非的單圖回去之後,要受處分了。
所有的傭兵目光都匯聚在了他們隊(duì)長的身上。只是他們的目光都表達(dá)著一種不想?yún)⑴c此事的念頭。
樸俊賢也能夠看出來這些傭兵眼中的想法,心中暗道:“如果李盛慧是自己的女兒,早就打斷她的腿,讓她一輩子呆在家裡,別出來惹禍。只是她的父親不僅僅是曾經(jīng)救過自己的命,還是寒國精神力修煉者協(xié)會的會長,自己真是得罪不起?!?
不過,他雖然是一個大武士巔峰,但是對面那個計(jì)不平實(shí)力可不弱,自己的隊(duì)友又明顯不想?yún)⑴c此事,便勸道:
“盛慧,算了,大家都是隊(duì)友!”
“隊(duì)友?”李盛慧聲音猛然拔高:“他們也配成爲(wèi)我的隊(duì)友?樸俊賢,不要忘記了,你的很多資源都是從我爸那裡購買的。”
她的目光掃過那些傭兵:“還有你們,你們平時吃的丹藥,你們以爲(wèi)那麼容易買到?還不是我爸通過關(guān)係賣給你們的?
看看你們笑得多噁心,你們這羣莽夫垃圾,給我們精神力修煉者提鞋都不配。我的爸爸,一個念頭,就能夠殺死你們?!?
看著傭兵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樸俊賢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盛慧……”
“盛慧也是你能夠叫的?”李盛慧恨恨地瞪著樸俊賢:“你以爲(wèi)你是誰?是我爸的朋友?你的整個家族都在我爸的照顧之下,沒有我爸的照顧,你的家族早就完了,你就是你的家族派出來保護(hù)我的一條狗。”
“你有什麼資格叫我的名字?你竟然敢不聽我的命令!”
樸俊賢臉色變得青紫,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雙手都在顫抖,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噴發(fā)。
但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家族,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胸中的怒火便熄滅了,眼中充滿了落寞。
“寒國?精神力修煉者協(xié)會?”
楊晨眼中現(xiàn)出了一絲恍然,怪不得這麼傲嬌自大,原來是來自寒國,更何況她的老爸還是精神力修煉者協(xié)會的會長?
每個國家的精神力修煉協(xié)會都不簡單,可以說是一方強(qiáng)勢力。如此也就不奇怪這位李盛慧年紀(jì)輕輕,就有如此精神力境界。
楊晨可是能夠看出來,她的精神力不只是控制十柄飛劍,還能夠更強(qiáng)。
“好了!”商隊(duì)的老闆,也就是那個剛開始被楊晨認(rèn)爲(wèi)是司機(jī)的人開口道:“大家都出門在外,相互容納一些,這件事就算了吧?!?
“算了?”
李盛慧橫眉冷對:“就你這個小小的商隊(duì),能夠請到我們寒國的傭兵隊(duì)是你的榮幸,能夠讓我進(jìn)入這個傭兵隊(duì),保護(hù)你的貨物,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F(xiàn)在你讓我算了?你以爲(wèi)你是誰?”
商隊(duì)老闆的神色倒是沒有變化,依舊笑著,而且笑容中還帶著一絲諂媚:
“李小姐說得對,我沒有資格讓你算了。不過,尊貴的您又何必和他們計(jì)較呢?”
魏江壓低了聲音道:“單圖,看到了嗎?這纔是合格的?!?
單圖臉色羞愧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自然是知道魏江口中的合格是什麼意思。那個老闆必定是龍組的人。但是卻能夠爲(wèi)了任務(wù),隱藏得如此深,而自己呢?
“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就好!”李盛慧盛氣凌人地望著商隊(duì)老闆:“你要記住,我是保護(hù)你的人,沒有我的保護(hù),你什麼都不是?,F(xiàn)在告訴我誰釋放的地突刺,我要讓他知道尊貴的精神力修煉者,是不容侵犯的?!?
“吭哧吭哧……”
所有的人,這次整齊劃一地都低下頭,抓起烤肉吃了起來。只有樸俊賢和商隊(duì)老闆臉色尷尬地站在那裡。只不過,樸俊賢是真的尷尬,這些傭兵都是他的夥伴,同生共死過,但很明顯,這次他們選擇不和他站在一起。而那個商隊(duì)老闆,便是裝的尷尬了,而且表演得惟妙惟肖。
“這個……”楊晨用烤肉擋住嘴,壓低聲音道:“巍哥,你們狼牙的隊(duì)員,還要深造表演嗎?”
魏江沒有出聲,只是輕輕地點(diǎn)點(diǎn)頭。
“幹哪行都不容易?。 睏畛坎挥筛袊@:“但是,就這麼看著她鬧下去?沒完沒了?”
魏江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單圖,然後站了起來,冷冷地盯著李盛慧。
沒有聲音,只是冷冷地盯著對方。但是在李盛慧的感覺中,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座大山向著自己壓了過來。
“你……”
李盛慧身體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輕顫,眼睛中流露出驚懼和慌張。
這一刻她感覺到對面勢的厚重!
不錯!
李盛慧自然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勢,而且能夠分辨出對方的勢很強(qiáng),強(qiáng)大到她不是對手。她作爲(wèi)寒國精神力修煉者協(xié)會會長的女兒,眼力還是有的。她瞬間就知道自己不是對面這個人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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