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生物不管是什麼形態(tài),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並不是真正屬於這個世界的生命。
他們能夠以實體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是由自身和召喚師的魂力爲(wèi)基礎(chǔ),實體化的體現(xiàn)。不管是停留或者戰(zhàn)鬥,都需要消耗魂力。
不過在平時,看上去和一般生命沒有太大區(qū)別。
就像人型系的生命體,作爲(wèi)曾經(jīng)的英雄或者勇者,他們看上去就和活著的人一模一樣。會哭,會笑,有自己的感情和思維,甚至還能吃飯喝水。
一切的一切就彷彿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但是,再如何像也無法改變他們早已經(jīng)死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這個事實。
他們的身體,是直接由魂力凝聚而成的實體。
蕭家老祖不愧是驚世才華的絕世高人,也不知道他當(dāng)年到底是如何想到的,利用召喚生物這個特點,自創(chuàng)了一種可以強制性控制召喚生物的特殊手段。
那就是令符!
令符的原理很簡單,通過召喚師本身的精血,融入召喚生物的身體。因爲(wèi)身體的本質(zhì)上是魂力,召喚師的精血在某種咒文下,徹底融入到那些魂力當(dāng)中,雖然稀少,卻也算是某種程度上,影響到了召喚生物的整具身體。
望著少女毫無懷疑的喝下杯中融合著他一滴鮮血的紅色液體,蕭白憐心中也不知道是喜悅還是後悔。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功,果然在少女喝下去之後沒多久,他就感覺自己的胸口猶如被燒紅的烙鐵直接印上一般,劇烈的痛楚傳來。
“啊啊啊!”
一聲慘叫從他口中傳出,瞬間他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膛。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原本細(xì)皮嫩肉的胸口肌膚上,一條條暗紅色的條紋正在顯現(xiàn)。
一條接著一條,越來越多。隨著這些暗紅色條紋增多,一個複雜到了極點的魔法雲(yún)紋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整個魔法雲(yún)紋彷彿一幅圖畫一樣,幾乎佔據(jù)了蕭白憐胸口的二分之一,那些組成魔法雲(yún)紋的條紋,散發(fā)著一種異樣的紅光。
不過這些現(xiàn)象只持續(xù)了不到數(shù)息間,那些紅光隨著整個魔法雲(yún)紋的完成,最終消失不見。
最終,就這麼突然的,一個不規(guī)則形狀的圖紋,徹底成型。等光芒消失之後,看上去猶如和皮膚徹底融合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如何刻畫上去的,那樣子,就像是身上的胎記一般,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存在了。
這段過程持續(xù)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其中的痛苦,差一點讓蕭白憐直接暈過去。
不是他不想暈,而是太痛苦了,胸口的痛楚讓他想要暈過去都沒有辦法實現(xiàn)。因爲(wèi)在暈過去的瞬間,那劇烈的痛楚會直接刺激到大腦,讓他下一刻立刻醒來。
這個過程,少女一直站在一邊,冷漠的望著這一切的發(fā)展。
等一切都過去之後,蕭白憐整個人平躺在地上,呈大字狀仰望天空。此刻,他渾身沒有絲毫力氣,全身猶如剛剛從水裡被人撈上來一樣,都被汗水所溼透。
“你對吾做了什麼?”
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睜開眼睛,兩人四眼相對。
那是一雙美麗而又清澈的翠綠色雙眸,在其中,他找不到任何一絲雜質(zhì),清澈透明。
雙眼是人類心靈之窗,這一點蕭白憐一直堅持這麼認(rèn)爲(wèi)。任何一個人,不管他把自己真正想法隱藏的多好,在雙眼中都可以找到一絲端倪。
除了傳說中的妖孽,哪怕是一個城府極深的老狐貍,只要仔細(xì)觀察,都能從其的雙眼中,看出一些什麼。
“好美麗。”
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是錯覺麼?那一刻,他彷彿看到少女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嫣紅。可惜,實在太快了,讓他都在懷疑,是否是他看錯了。
“對不起。”
不知道爲(wèi)何,蕭白憐突然間開口道歉。而聽到這句話,少女沉默了一會,隨後突然右手微動。
鏘!
蕭白憐感覺自己有什麼鋒利又冰冷的東西,貼著他的右臉頰擦過。而在他頭部右側(cè)地面,彷彿有一把無形的利劍,直接插在了上面一般,露出了一個細(xì)微的缺口。
那彈飛而出的細(xì)小碎石,砸在臉上還能感覺到微微刺痛。
“不要以爲(wèi)吾之劍鞘認(rèn)定了你,吾就真的不會動手殺你!哪怕要承受違反契約的懲罰,吾也可以在那之前,一劍讓你命歸黃泉!”
少女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的憤怒,冷冷的就像是高山上萬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就那麼平淡,卻蘊含著絲絲強烈的殺氣。
“我知道。”
蕭白憐苦笑,說起來,剛纔果然是他的錯覺。眼前的少女怎麼可能露出那種小女兒之態(tài)?從見到她到現(xiàn)在,從未見過她的表情有所變化,更別談笑容了。
“既然你知道,爲(wèi)何要做那樣的事情?”
少女剛纔沒有真的下殺手,不等於她真的不會動手殺人。蕭白憐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出,只要她願意,下一刻他就會血濺當(dāng)場。
“理由,給吾一個理由,如果無法讓吾認(rèn)可,那麼就衝你剛纔所做之事,今日吾必把你斬於劍下!”
早在決定動用令符的時候,蕭白憐就知道不管成不成功,這件事情不可能瞞住被施法者的召喚生物,也就是少女本身。
這是聯(lián)繫著雙方的契約,縱然以他爲(wèi)主,可是少女在喝下那蘊含著特殊力量令符的鮮血的那一刻,必定會知曉其中的關(guān)鍵。
蕭白憐直接爬了起來,少女並未阻攔。在她眼中,不管任何時候,都有自信可以在瞬間把眼前之人直接抹除。
只需要一劍!
“因爲(wèi)我想要那麼做!”
蕭白憐絲毫不畏懼,目光直接對上少女的那一雙翠綠色的雙眸。然後他看見少女的右手再次舉起,嚇了一跳連忙繼續(xù)說下去,“等一下!我還沒說完!”
“快說!”
少女舉起右手,雖然空無一物,但是蕭白憐卻能感覺得出,在她的右手中,一把鋒利的長劍正在直指自己。
“我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蕭白憐說道這裡頓了一下,然後用盡了全部力氣大聲喊道:“因爲(wèi)我需要你!”
這算什麼?告白?
喊完了之後蕭白憐自己都嚇了一跳,然後猜突然醒悟自己緊張之下,居然擺出了一個大烏龍!這話怎麼聽上去彷彿是一個男人對著一個喜歡的女人大聲的求愛?
天見可憐,他可沒有那個意思!一丁點都沒有!他只不過是想要表達(dá),他蕭二少爺迫切想要和少女建立一個正式的契約關(guān)係,從今往後,兩人成爲(wèi)互相扶持,共同朝著大陸巔峰強者邁進罷了。
但是沒想到,一激動之下,話是說出口了,但是卻說漏了幾個字!
這一下子,烏龍算是弄大了!
很明顯,少女也是被蕭白憐這另類的回答給震驚到了。原本古井無波的俏臉此刻也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變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吃驚。
將錯就錯,蕭白憐也不準(zhǔn)備多解釋,所謂解釋就是掩飾。而且,多做解釋也看上去並不誠意。
他大著膽子,直接走上前,頓時感覺自己脖子一涼,一絲血痕瞬間出現(xiàn),一滴滴鮮血從其中涔出。
可是他沒有後退,而是義無反顧的走到了少女面前,隨後對著少女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我需要多久才能達(dá)到你認(rèn)可的底線,但是我會一直努力,直到你認(rèn)可的那一天爲(wèi)止!我知道那個令符會讓你反感甚至憤怒,但是爲(wèi)了家族,我無奈之下只能那麼做。我不求你可以諒解,但是我只想說,我不會用令符讓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當(dāng)然,如果萬一,我的家族遇到了不可抵禦的巨大危險,哪怕會讓你嫉妒憤怒,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動用令符讓你出手。”
少女首次出現(xiàn)了一絲彷徨,雖然很快就消失,但是蕭白憐分明看到了這一點。
終於,看到少女沒有反抗,蕭白憐的手直接握住了她握劍的右手。
咚!
下一刻,突然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包括蕭家大院,包括少女本身,包括藍(lán)天白雲(yún)。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間,徹底消失。
不知道是過了一霎那,還是過了一百年,眼前終於有了變化。
這是一望無盡的平原,一眼望去望不到盡頭。
蕭白憐發(fā)現(xiàn)自己正置身其中,此刻乃是黃昏,天邊一輪夕陽正在緩緩沉入地平線。昏暗又深紅的光線,讓整片平原朦朧卻又能看清楚。
“這裡……”
遍地的屍體,無數(shù)的兵器插在地面,一些破破爛爛的旗幟插在地上。
這是一片戰(zhàn)場,而且是結(jié)束了之後的戰(zhàn)場。從這一副慘況來看,之前經(jīng)歷的戰(zhàn)爭非常激烈和殘酷。
到底死了多少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一刻,他的所有注意力和目光,都被不遠(yuǎn)處那一座小山丘上的孤傲身影所牢牢吸引。
一頭飄散的金髮,破損的銀色騎士鎧,藍(lán)色的戰(zhàn)袍上,依稀可見偏偏血污。
金色的長劍倒插在地,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喜悅,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傷。
突然,少女轉(zhuǎn)過了頭,望向了這邊,同時也終於讓蕭白憐看清楚了她的面容。
轟!
下一刻眼前一切都全部消失,所有一切恢復(fù)正常,他還在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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