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無法對此釋然。還有，爲(wèi)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江勇天搖搖腦袋，想撇去所有雜念，可是內(nèi)心卻依舊波濤洶涌。
王永川看著眼前的這份情報，心理燒燒起了點波瀾。寧永和其他幾個傷勢較輕的殺手竟然根本不認(rèn)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至少寧永在審訊室裡是滿嘴跑火車，而看他對於幾個殺手的態(tài)度，似乎又像是真的。著實不容易判斷真僞。
而眼前的情報上，陳列了大堆照片，顯示幾個殺手從不同的地方聚到一起，其實他們相互也不認(rèn)識，但是他們都在一個地方學(xué)習(xí)——萬龍安保公司。這個公司很可能是個點，在這個公司法定註冊人是劉大成，但是經(jīng)查，劉大成只是一個農(nóng)民而已，而每年，這個所謂公司卻繳稅數(shù)十萬，實在是駭人聽聞。
“方鵬！”王永川喊話了。
“來了！”方鵬小跑而來。
“那個……要麻煩你一下。”王永川擦擦手。“抓捕組需要休息，你就帶著於生何光去這個萬龍安保公司，查一查。可以使用警械，但是如果有人阻礙，儘量抓活的。這是一個空殼公司。於生何光帶過去主要是偵查……”
重案隊打破了原有的警務(wù)規(guī)律。重案隊被分成指揮組，分析組，抓捕組，偵查組幾個小組，各有幾個人。指揮組就是王永川一個人。分析組的人負(fù)責(zé)分析各種亂七八糟的物證，抓捕組就是負(fù)責(zé)逮人，偵查組負(fù)責(zé)盯梢和跟蹤。
抓捕組，就是嚴(yán)正這組，一場戰(zhàn)鬥下來元氣大傷，王永川不得不請出分析組和偵查組的人進(jìn)行臨時的拼湊，組成一個小分隊，去這個空殼公司。
這一來，於生何光自然是老不願意了。
於生道：“隊長，我今天輪休，這個……不好吧。”
王永川啪嘰一個巴掌：“滾，以前上班的時候你幹過什麼事情！？”
何光趕緊換個話題：“這個……我是弄追蹤的，於生是足跡鑑定的，我們?nèi)ァ?
又是一個巴掌：“滾，上次你們挪用公款去給讓你們盯梢的人買東西，玩忽職守徇私枉法，沒把你們批捕就夠了！”
兩人面面相覷。王永川不耐煩道：“滾吧，快去！”看看兩個人拉長的臉，語氣柔和下來，“找到關(guān)鍵證據(jù)這個月加獎金。”
王永川一擡頭，兩個人早就跟著方鵬出發(fā)了。
三人來到樓下，把警車的門打開，卻爲(wèi)該讓誰開車這個問題爭執(zhí)起來，最後方鵬一下一個把於生何光扔到後座上，自己駕車，搖搖晃晃開出去。剛出路口沒幾秒，於生何光就後悔不迭，後悔什麼呢？
後悔自己沒有好好鍛鍊身體，沒有參加格鬥比賽，兩個人還打不過方鵬，結(jié)果讓方鵬開了車——方鵬開車比打架還要狠，這油門一踩，“嘩啦”一下，飈到了120，這可是在鬧市區(qū)！不過和打架一樣，方鵬的開車水平是非常不錯的，方向盤左打右打，歪歪扭扭繞過不少車，硬是穿過了堵車的一帶。
而後座的於生何光確實處境悽慘，隨著車左搖右晃，他們?nèi)艘怖@得七葷八素，可是方鵬似乎沒有察覺似的。知道何光“砰！”的一下撞在了車玻璃上。
總算，這一下沒有白挨，方鵬降低了車速，一切都緩慢了下來。但是何光一想，自己一人疼，不過換來了另一個跟自己半毛錢關(guān)係沒有的人的舒服，實在是有點吃虧，不過人民警察就是要爲(wèi)人民服務(wù)。可是幫助一個人，這一下太不值了，要是一客車的人，那還差不多……
方鵬來到路口，剛要右轉(zhuǎn)，一輛電瓶車直衝過來，躲閃不及，擦了一下。
電瓶車上，一男一女，顯然是超載了。
方鵬沒有理會，趕緊轉(zhuǎn)過彎，一路直行而去。磕的不是很嚴(yán)重，這種小傷，對於警車來說根本沒有關(guān)係。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樣子，就到了這萬龍安保公司。
萬龍安保公司裡面是一片蕭條，推開門，一股刺鼻的塗料味撲面而來，還夾雜著各種粉塵，令人咳嗽連連，大廳裡積滿了灰塵，有的地方甚至有裂開的痕跡。這個安保公司，腳趾頭想想都是假的。實在想象不出來，這幾個人到底在這裡做什麼。
幾個人一步一步往裡走，這個大廳分支出一條走廊和一排臺階，臺階通往樓上，樓梯甚至連護(hù)欄都沒有。他們眼神交流了一會兒，方鵬一人走走廊，於生何光上二樓。其實走廊根本沒什麼好走的，就一個房間，盡頭還有一個窗戶，和外界聯(lián)通。
於生何光上了二樓，空蕩蕩一片，連個毛都找不到。走到窗邊四處望望，什麼也沒發(fā)現(xiàn)。
方鵬正要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窗戶前有一個人影。他來不及多想，趕緊倒地側(cè)滾，滾入唯一的一個房間中。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nèi)，槍聲響起，緊接著是玻璃的碎裂聲和雜亂的腳步聲。樓上的於生何光也大吃一驚，趕緊掏出手槍，往樓下走去。
不料走了沒幾步，腳邊就揚起幾道灰塵——被當(dāng)成目標(biāo)了！
於生反應(yīng)過來，舉槍射擊，雖然不再抓捕組，但是重案隊的人，當(dāng)然是全面發(fā)展的。這一槍打得極準(zhǔn)，打穿了一個人的手臂，樓下另外幾個人也撤到了牆壁或者柱子後邊去。而何光也掏出了槍。
另一邊方鵬埋伏在門的後面，靜候那羣不速之客進(jìn)來。不過那幾個人也不傻，腳一踹把門踹飛，方鵬嶽鈞立刻飛身撲上，在地上打了個滾，把那個倒黴蛋舉在身前。那個倒黴蛋身中數(shù)槍，氣絕身亡。方鵬舉起槍連打三槍。
方鵬的槍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警員裝備的是M1911，而他則是****。這是重案隊的特例。不裝備沙鷹的原因就是中國罪犯質(zhì)量比較差。
方鵬的沙鷹果然威力強(qiáng)大，三顆子彈，一顆打中一個人的肩膀，竟然穿透而過，打入另一個人的腹中。另一顆子彈直接爆了一個人的頭，空腔效應(yīng)將其腦組織噴濺在牆上。最後一顆子彈射穿了一個人的大腿和另一個人的小腿。
局勢緩慢下來，幾個人躺倒在地上，不住**，方鵬奪過槍，竟然是M1911A1，大口徑的手槍。那個倒黴蛋竟然沒有被穿透，也是身子夠厚的。
不料進(jìn)攻樓上兩位仁兄的人回來了，幾槍過來，都沒打中方鵬，因爲(wèi)方鵬重新躲回了房間裡，並換彈。他想了想，把M1911A1揣在懷裡。這種槍一發(fā)出去，自己估計會骨折。
門外，腳步聲一陣一陣傳過來，這個房間離窗口足足五米，跑出去是不大可能的，救援也不一定等得到。還是拼一把吧。
正當(dāng)他要跑出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了樓上還有兩個大累贅。他長嘆一聲，他們的造化估計是活不過五分鐘。再等吧，又好像在找死。
忽然，門外槍響劇烈了。難道，是雙方重新打起來了？於生何光哪來這膽子？緊接著，槍聲驟然小了下去。隨後另一陣槍聲傳過來，難道……
他探出頭。
果然沒有錯。是嶽鈞和李慧瑤來了。方鵬看著柱子後面有一個假人偶，瞬間明白了一切。
就是那次裝撞車，那一男一女就是嶽鈞和李慧瑤，他們也想到這裡查點東西出來。而這個假人偶，顯然是爲(wèi)了引誘敵人用的。
看來戰(zhàn)友來了。雖然並沒有什麼直接關(guān)係，但是方鵬內(nèi)心陡然升起了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是如此強(qiáng)烈，讓他的心動了動。
令人驚奇的是，嶽鈞和李慧瑤沒有槍，是赤手空拳打的。再看看樓上的於生何光，他們很機(jī)智，在嶽鈞李慧瑤出現(xiàn)的時候，立刻開槍射擊，使敵人一下子陷入兩邊受敵的情況。
一個哈佛MBA水平的人，在應(yīng)付兩種任務(wù)的時候，認(rèn)知水平會降低到八歲兒童，而這些持槍人顯然沒有MBA的文化，這不，亂成了一團(tuán)，不過於生何光十分仁慈，打的都是手和腳，很快，持槍14個人，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了。
同樣，沒有一個重傷，沒有一個死亡。
嶽鈞和李慧瑤同時舉起雙手：“我們沒來過這裡。”
方鵬看著嶽鈞，目光炯炯。嶽鈞同樣的回以凝視，嘴角勉強(qiáng)彎成一個弧度，表示微笑。
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方鵬回過神來，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偶娃娃。人偶娃娃正凝視著他，笑的讓他心裡發(fā)毛。
三分鐘後，大部隊來了。
四月八日下午二時，A市萬龍安保公司發(fā)生一起惡性槍戰(zhàn)，前去辦案的三名警員遭到十四個持槍者的圍攻，持有槍支系M1911A1，柯爾特，甚至M500。A市晚報趕緊登上了頭條，這件事情簡直成了A市警方的驕傲。三名警員，方鵬，於生，何光系重案隊警員，根據(jù)指揮組命令，不得透露信息，所以記者們一無所獲。
下午五點，江勇天和李慧瑤，嶽鈞碰面。
“特大好消息。”江勇天說。
“什麼事情啊？”嶽鈞李慧瑤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
“高小云承認(rèn)了，自己是受人僱傭的。”江勇天嘿嘿笑道。
“接下來，我們?nèi)ヤ浺舭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