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從東方冉冉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可我心裡卻如冬日的霧霾,陰沉沉的有些荒涼落寞。
撕下一塊饅頭在嘴裡咀嚼著,心情陰鬱,就連食慾都收斂了許多,看著歐陽朝忠大口大口地喝早飯的樣子,怎麼覺得他都不像是一個高人,更不像是一個執(zhí)法人員。
“快來人哪!安姨,快看看李雷這是怎麼了?”一聲大喝從院子外面?zhèn)鱽怼?
這幾天接二連三地出事,我的神經都有些過敏了,聽到戴長衛(wèi)的呼喊,我忙丟下碗筷奔了出來。
就見戴長衛(wèi)一改往日長掛在臉上的無邪笑容,滿面焦急地從外面跑來,懷裡抱著的李雷更是衣冠不整,臉色發(fā)青,雙眼緊閉,一副混混沉沉的樣子。
“怎麼回事?”我和辛偉幫戴長衛(wèi)搭把手,將李雷擡進屋平放在牀上,安捷趕快伸出手指放在李雷手腕爲其把脈。
戴長衛(wèi)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顧不得平復自己劇烈的喘息,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昨晚李雷徹夜未歸,打他電話也一直打不通,我擔心他的安全,怕他遇到什麼意外,所以一早起來就開始去找他。誰知當我在一個廢棄的老宅子找到李雷時,他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好像傷得不輕。安姨,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吧。”戴長衛(wèi)和李雷同住一個房間,自然更瞭解他的行蹤。
“看他的樣子,像是受了極重的傷,怕是要昏迷上幾天了。多虧他身體還算健壯,這要是換了旁人,怕是一條命就沒了。”歐陽朝忠看了李雷兩眼,不無擔憂地說道。
安捷沉吟了片刻,才點頭輕聲說:“他應該是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偷襲致傷的,或者說事發(fā)突然,根本來不及防備。他的傷雖然重,但還危及不到生命,我開幾幅療傷的藥,煎好了就給李雷服下,幫助他恢復傷勢,要讓他徹底醒轉過來,怕是還需要幾天時間。”
修煉道術的修士,大多都懂得些醫(yī)術,用以自救或救急,更別說是具有悠久歷史傳承的道術流派,像這類療傷和調養(yǎng)類的藥物應該是最常見的,李雷的傷雖重,安捷也完全可以應付。
安捷寫了一個藥方,戴長衛(wèi)顧不得自己抱李雷走這麼遠的路,緊跟著就跑去藥店抓藥了。安捷所寫的藥方是中藥藥方,需要抓藥後進行煎藥,比不得吃西藥來得簡便,但中藥
對於臟腑病癥較之西藥療效更佳,對身體副作用也比較小,所以對現在的李雷更適合。但如果遇到需要開刀手術之類的緊急病癥,則是西醫(yī)更方便快捷,同時能減少患者的病痛和制止病患的惡化。
戴長衛(wèi)走後,安捷再次坐到李雷的旁邊,輕嘆一聲:“我還是太低估梅姜了,這次倒是我害了李雷。”
辛偉有些不忍地看著安捷:“安姨,你也不用太自責了,李雷出事是大家都不願看到的,這件事誰都沒有想到,也是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難免會有疏漏。”
安捷搖搖頭說:“昨晚是我讓李雷去暗中調查梅姜和御魂鬼王的,這兩個人都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實力又是那麼恐怖,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幹什麼。現在我值令靈力不在,如果他們再度打上家門,我很擔心能不能招架得住。”
“你竟然讓李雷一個人去調查他們兩個?”我知道安捷絕不會在別人打上門後還無動於衷的,但讓李雷一個人去調查,確實是太過魯莽了,畢竟梅姜和御魂鬼王隨便哪一個都比李雷要厲害得多。
“我們這裡的人只有李雷探測過梅姜和御魂鬼王,對她們有些瞭解,讓其他人去,恐怕很難尋到他們的蛛絲馬跡。而且臨行前,我把避法珠也給了李雷,避法珠是我雲澤道派歷代傳承的鎮(zhèn)派之寶,能夠避免任何道術和鬼物陰邪的攻擊。我原以爲有此珠在身,李雷定然會安然無恙,沒想到,唉,還是遭了他們的毒手。”
李雷探測過梅姜和御魂鬼王我是知道的,不過據李雷說,當時他探測梅姜的時候,只看到一個巨大的七彩光柱,十分的聖潔高貴,而御魂鬼王則是透著一股十分強大的邪惡力量,若不是歸塵居士的那一聲鋪天蓋地響起的佛號,恐怕他的值令靈力也會和安捷一樣被困住。
安捷所說的避法珠,應該就是那晚和梅姜交手時手裡拿著的龍眼大小、半透明狀、能發(fā)出淡淡紫色光暈的那顆珠子,難怪當時梅姜拿安捷沒辦法,原來避法珠竟能避免梅姜的攻擊。只是安捷並不擅長打鬥,如果避法珠在鬼道人或者馬鵬手上,估計梅姜也不會討到好。
“不是說雲澤道派的鎮(zhèn)派之寶是水之眼嗎,怎麼現在又成了避法珠了?”我十分疑惑地問道,這是才意識到自己的問話已經涉及到了雲澤道派的內部隱
密,頓時尷尬地看向安捷。
安捷像是知道我心中的疑慮,只是淡淡一笑:“你和歐陽也不是外人,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避法珠確實是我雲澤道派的鎮(zhèn)派之寶,至於水之眼,那種神物雖然存在,卻不是我們道派的私物,而且長久以來另有他用,不是我輩凡夫俗子能夠覬覦的。很多人都誤以爲我派有水之眼,卻不知水之眼爲何物,通常都將避法珠當做了水之眼,不知所由罷了。恐怕那個梅姜,也是如此認識的吧。”
想起梅姜一心要奪安捷手中的避法珠,便可知道她也錯了。只是這樣隱秘的事,非雲澤道派中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其中曲折。至於水之眼究竟是什麼神物,讓安捷乃至雲澤道派如此看重,既然安捷沒有說明的意思,我也沒有問,想必其間牽扯著某種隱秘吧。
我心裡一個激靈:“你看看避法珠現在可還在李雷身上?”
安捷搖搖頭,十分惋惜地說:“我檢查過了,避法珠不再李雷身上,怕是已經到了梅姜或是御魂鬼王的手裡了吧。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再奪回來。”
我心下唏噓,歐陽朝忠也是一臉的驚訝,顯然他不知道梅姜和御魂鬼王是誰。
雲澤道派,眼下安捷已經值令靈力盡失,需要三個多月修養(yǎng)調整,付常順被梅姜白綾重創(chuàng),現在又多了一個昏迷不醒的李雷。郭春香、方坤怡、何雲濤被御魂鬼王的陰魂所傷,都在進行調養(yǎng),不過好在這三個人的傷都不算重,經過安捷和歸塵居士的診治,又有治療此類傷痛的藥物,不幾日便能恢復。即便如此,此刻,雲澤道派毅然成了傷病療養(yǎng)所,真是???讓我感慨何其多哉!
索性辛偉和戴長衛(wèi)平安無事,馮梅當天靈力透支,經過這幾天安捷用藥物調養(yǎng),已經基本恢復。外借幫手的歐陽朝忠雖然受傷但多是不重的外傷,很快就能康復,皮糙肉厚的他對自己的傷也不在乎,而我充其量也就是個中看不中有的繡花枕頭,有心痕劍在還能有點用處,聊勝於無的存在,歸塵居士倒是法門高手,可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曹楠也不錯,看來還是要儘快聯(lián)合馬鵬、龍陽道派和繩家。想起繩法新的傷,就想起張麗花,我又是一陣頭大。
如果現在梅姜和御魂鬼王再打上門來的話…那慘烈的後果,我都不敢想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