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個可能讓自己差點送命的錯誤後,楚卓緩了緩神,放下畫符的筆,待全身也跟著緩鬆下來後,纔再次提起畫筆。
這次他選定的是一其中一種名叫“靈目術”的法術,來畫進符紙內。這種法術沒有任何攻擊力,很容易學會,作用也只能用於辨認修真者與凡人的區別,一般的修者都會使用這個法術,楚卓也在學一些攻擊法術閒暇,學會了這法術。
確定法術後,用筆醮上紅靈砂,楚卓小心的握好筆,開始從第一條紅線開始描畫。
集中精神,把紅線畫在空白的符紙上,同時,體內的靈力也從手端一點點進入筆中,隨之也進入符紙之中。
有了靈力的支持,那些紅色的線條馬上閃出一道道紅豔豔的亮光,如一道道手掌紋路,在泛著白光的紙上靈動行走。
約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楚卓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露出微笑,吐了一口氣。手裡拿起一張紅白光相交的符籙,在窗口的光亮下,仔細觀摩起來。
一股油然而起的興奮,從楚卓內心深處如泉一般涌了出來,他沒想到,這畫符竟然這麼順利,甚至說得上是簡單。
這張符和他之前他在外面攤上看到的符籙,有些許不同,外面那些符籙看上去比他這張符上面的紅色線條要簡單許多,楚卓知道,這是許多符師的不同之處。
有的符師能夠從最複雜化的變化中,將法術以最簡單的方法畫入這張符內,其中的靈力控制,和所用畫符砂的材料有很大的關係。
每個符師,都有每個符師的秘術與制符之法。
楚卓懷著激動的心情看了一會兒,便打算試一下自己第一次畫出來的符籙效果如何。
像之前用過無數符籙一樣,楚卓輕車熟路地把靈力注入其中。可當他體內的靈力剛剛觸動那張符籙時,那符籙上的紅線條和注入的靈力卻忽地衝突然起來,似乎一下子便要爆炸開來。
楚卓暗道不好,馬上把那張符往外一扔。
符扔出後,在空中“呲”地一聲,頃刻間,便散成了一片白色光點,消失在楚卓的視線之中。
楚卓目瞪口呆,看著那散成白光的符籙,恍惚之後,卻忍不住罵道:都到了這一步,難道就不能讓我多高興一會兒麼?
從天堂到地獄也就是一張符的問題。這一次,很明顯,他畫的符不合格。
楚卓在接下來的時間,便一直處於這種忽上忽下的情緒當中。他手中的一共六十張符紙,也就在這一天的時間內,停停歇歇間,便全部用完了。
而那些畫出來的符籙,要不就是還沒畫完就變成了白光,要不就是畫完之後,一下子靈氣緒亂,符紙暴廢。
無論如何,楚卓只得到一個結果,鬱悶地發現,這符籙的製作,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卻異常困難。
“還真如那青年人說的一樣,要用大量的符紙和時間才能畫出真正合格的符籙啊。”楚卓感嘆著,畫了一打的符籙,他也算嚐了畫符師的艱難之處。
懷著這種心情,楚卓沒打算再到外面去買符籙,而是先盤腿坐下,恢復一下自己的法力,這一天畫下來,也是要損耗不少的法力。
“咚咚咚……”當他法力差不多恢復的時候,外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找自己,難不成是胡胖子?想來想去,能夠打聽到自己住處的人,又找自己有事的,估計也就胡胖子了。
想到胡胖子那張受氣包的臉,楚卓不禁搖了搖頭,若是這胖子還想把那三人帶到他這裡來,那他就真打算與這胖子劃清界線了。
不管如何,楚卓還是打開了房門。
可當他見到門外之人後,卻鄂然了半晌。
“楚公子,阿雪打擾了。”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胡胖子的妹妹阿雪。
阿雪看著眼前這位大哥的朋友,臉微微染上了些許紅暈,雖然表面上裝做鎮定,但她心裡卻砰砰直跳,不是別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爲尷尬難言。
阿雪之前與他大哥也談起過這位楚公子,他大哥也對她說了,這位楚姓公子實力非常了得,在淺草鎮的時候,便是他爲雲家奪得了數株馬蹄草。
而就是昨天,她終於看到這位大哥口中實力了得的楚公子了,但同時,她那天的房間門沒有完全關牢,也意外聽到門外三人有關血晶的談話。
她不傻不笨,聽到三人對話很,便很快推論出自己病給大哥帶來多大的困難,雖然之前,她也詢問過大哥,爲她治病的丹藥需要多少血晶來取得,但她大哥卻總是笑著敷衍過去,讓她總感覺這丹藥來得十分容易。
她自己的病,她自己清楚,要每三天服用一顆丹藥,才能穩住病情,這肯定要是花費不少的血晶才能做到。於是,當她聽到三人對話後,爲了不讓大哥擔心,也只能裝做不知道。
在她大哥三人走後,她便一直呆在房內,思慮著能得到更多血晶的辦法,展轉反側,左思右想,總算讓他想到了一個具體可行之法。
而後,她便向店家打聽了楚卓的住處,之後,她便來了這裡,向楚卓求助。
“你是說,想從我這裡借兩顆血晶來畫符去賣?”楚卓聽到對方闡明來意後,頓時感覺大爲古怪。
到不是因爲借兩二顆血晶的事,而是因爲,正當他快要放棄畫符之時,忽地聽到一個可以畫符的人到你面前求助於你,你會作何感覺,楚卓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他有種師傅自已送上門的感覺。
“楚公子,我只要借兩顆血晶,筆和砂我自己有,這二顆血晶我去買一打空紙符,畫了符賣出後,我便立即還上。”外面的少女抿著嘴,見楚卓似乎盯著自己,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的樣子,臉上便露出了幾分懇求之意,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並且加重“自己會還”的意思。
“你先進來吧。”楚卓聞言,從鄂然中驚醒過來,馬上換上笑顏,把門完全打開,讓對方進來。
阿雪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踏進了房門。
“借你血晶沒問題,但你得幫我個忙。”楚卓沒多餘的廢話,既然想從這少女手學得一二手畫符之法,便單刀直入。
阿雪聽對方如此說,反而鬆了口氣,這位楚公子看上去不錯,既然提出要自己幫忙,那肯定是會把血晶借給自己的。
“楚公子,請說。”
楚卓不急不忙,倒了給對方倒了一杯茶,讓對方坐下後,才緩聲道:“阿雪道友,你也是修者,我也就不多贅言了,這血晶之事,我可以幫你,但是,你手上的畫符之法,需要傳我一二。”
“這……”阿雪聞言,兩彎秀眉蹙起,面露難色。
楚卓見此,沉聲道:“道友若是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即可。”
楚卓也知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自己現在這種交易之法,拿血晶換對方的制符之法,對方肯定是有些吃虧的,所以,對方若是提出能他一些能夠承受得起的條件,他也會稍加考慮的。
阿雪心裡確實有些想法,但卻不是楚卓所想的那般,於是,她搖了搖頭:“楚公子想學制符之法,不是我不肯相交,實不相瞞,小女子也只是一知半解,公子能從我這裡學到的,恐怕沒多少東西。”
楚卓疑惑:“道友如何說?”
“小女子在畫符方面有些天賦,但也僅僅止於此,而且,這些畫符之法,我也只通一種符法。”阿雪嘆了口氣。
“一種符法?”楚卓更加困惑了,“什麼叫一種符法?”
“就是隻會畫一種符。”阿雪低聲說了出來,臉腮微紅,看上去頗爲不好意思。
楚卓張了張嘴,盯著面前那個微羞的少女,他實在難以相信,符師只能畫出一種符。
於是,他爲了確定,再次問道:“道友是不是剛出師門?”
阿雪聞言,搖頭道:“我從學會畫符之始,便只會畫一種符,我也試過其他符的畫法,但怎麼學,卻都難以習會。”
楚卓確定後,一時間,也沉默了下來。
學會一種,總比什麼都不會來得好,何況,那青年符師不是說過麼,他學了好幾年,不也只是只掌握了一種符籙的畫法麼。
想通此節,楚卓便道:“那道友,是答應在下,傳授畫符之法於在下了?”
阿雪甜甜一笑:“若是公子不嫌小女子符法粗淺,這符法自然可傳於公子。”
對方答應下來,楚卓自然也答應下來借於對方血晶之事。
這樣一來,兩人便達成了協議,楚卓也恰好符紙用完,便由他到外面去把符紙買回來,之後,倆人再開始研究這畫符之道。
買回符紙後,楚卓也從對方那裡得知,對方唯一能畫的符,便是他熟知的暴炎符。
這期間,阿雪也拿出了自己的畫符工具,開始畫符。
楚卓有了自己畫符失敗的經驗,也大概知道了一些畫符的奧妙,開始的時候,他只是盯著對方如何畫,當少女畫完十餘張後,他纔跟著對方,沿著對方的方法,慢慢參透畫符。
兩人在一個房間內,在制符之道的研究的同時,言語間也慢慢不再那麼生份,開始熟絡起來。
兩方的姓名也在這段時間,也都告知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