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翠萍苦口婆心的勸慰了潘蕊是好一陣子，她這纔算是勉強答應。不過她告訴韓翠萍，這件事她要和正在城裡唸書的弟弟潘琦商量一下，韓翠萍也沒太理會，爽快的同意了。
其實她哪裡知道，潘蕊這是有意在拖延，因爲她自己有個天大的秘密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那就她是結過婚的女人，但是她前夫因爲一場車禍不幸去世，那時候潘蕊剛好懷孕，後來生下了一個女兒，只不過這孩子現在沒在她的身邊，留在了鄉下。
老洪騎著電動摩托車帶著女兒洪莉莉是來到了學校門口，這一路之上是沒少數落她，責怪她不該對潘蕊那樣講話，“你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你怎麼能跟潘蕊那麼說話？”老洪把摩托車鎖好，板著個臉對女兒說道，“人家那麼說也是爲你好，讓你少吃點兒又什麼不對嗎？”
“我用她管？昨天我想玩會兒她的手機她都不幹，小氣勁兒的！”
“不讓你玩手機那是讓你好好看書！你沒聽潘蕊說她弟弟潘琦怎麼用功學習的？”老洪提高了嗓門說道，“你說你天天哭著喊著要上學，可要是真讓你上了學，你能好好念嗎？”
“我能好好念！”
“你能個屁！就衝你天天玩手機還能好好唸書？”老洪無奈的嘆了口氣，“莉莉，我跟你說，這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別看潘蕊現在給咱們幹活兒，興許過兩天你爹媽還要伺候人家呢。”因爲韓翠萍跟他說起了要撮合潘蕊和肖升的事情，所以，老洪心裡明白如果這事真要成真了，那潘蕊可就是由僕變主，這也未必是件好事，其實他當時想拒絕，但是他知道韓翠萍這麼做也是萬般無奈，如果肖升要是整天纏著潘蕊老想做那些非分之想的事，他這澡堂子的買賣也就別幹了。不過這些事情，洪莉莉這個傻丫頭是怎麼也不會知道的。
“爸，你昨天都跟江叔叔吵架了，那他妹妹江老師還能幫我上學嗎？”
“試試唄，大不了就不上，還能怎麼樣？”
“不上？”洪莉莉一聽這話是立刻不高興，“別人都上了，就我沒上……”
“你以爲這上學是做公共汽車？”老洪瞥了眼這孩子說道，“人家是那塊上學的料，你是嗎？”他嘴上訓斥著女兒，心裡卻是在暗暗的罵著江峰，“所我是就是個開澡堂子的，不配和方雅楠好，你不也就是個車豁子，脖子髒的像黑車軸一樣，還瞧不起我了。”不過一想到方雅楠，他這心裡是立刻又惆悵起來，“‘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見到這位心上人了。”正當他琢磨了心事的時候，只見學校的大門打開，昨天與老洪見面的那個保安從傳達室走了出來。老洪見狀是趕緊上前問道，“跟您打聽一下，江琴老師來了沒有？”
“沒來呢，現在還沒開學呢，誰知道她回不回來，你找她有事？”
“我還是想找她打聽打聽上學的事。”“昨天不是都跟你說了，你孩子沒戶口上不了學。”
“我就是想辦個借讀，我閨女天天在家裡待著也不是個事。”
“敢情你把學校當成幼兒園了？”保安笑了笑說道，“那你就在門口等著吧，也許江老師一會兒就到。”保安說完轉身走了。洪莉莉見他走遠後，扭臉看了眼老洪，“爸，我怎麼沒戶口，戶口本上有我的名字啊？”
“你沒城市戶口，這學校不接收，所以爲什麼我不願意讓你來，你老老實實的在鄉下待著多好。”
“就知道你不待見我！”洪莉莉瞥了老洪一眼，“去火車站接我你都不願意。”
“你這孩子怎麼跟你媽似的，沒事就看翻舊茬，我要是去學校接你，那澡堂子誰管？還掙不掙錢？沒錢怎麼養活你？”
“還是錢重要還是我重要？”
“都重要，你別大清早的就跟我找不痛快，你上不了學那我有什麼辦法？誰讓你是鄉下戶口呢？”“那你爲什麼不給我辦城市的戶口？”
“誰不想啊？你說的都是廢話，我跟你媽都是鄉下的戶口，你能是城市的戶口？”老洪說著無奈的點上了一根菸，“要是真的上不了這學啊，你還得回鄉下唸書去。”
“你就是不想讓我留下來，所以昨天才跟江叔叔吵的架，人家都已經給我辦好了，結果讓你給攪合黃了。”洪莉莉是邊說邊哭了起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不認我這個女兒。”
“你這孩子說的都是什麼話啊？”老洪見女兒失聲痛哭的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於是急忙解勸道，“好多事情你不知道，這江峰……”
“江峰怎麼了？我哥怎麼對不起你了？”
“誰啊？”老洪扭臉一看原來跟自己說話的人是江琴，他急忙是非常客氣的說道，“江老師，您怎麼早就來了？”
“你來的不是比我還要早？”江琴說著是邁步走進了學校，老洪見狀是趕緊跟著也走了進來，“江老師，昨天您不是答應我孩子上學的事，這事能行嗎？”
“就看她學習怎麼樣了？要是還不錯的話，倒是可以插班借讀，要是學習不好的話，恐怕是不行，你閨女呢？”
“這就是我女兒。”老洪說著把洪莉莉是拽到了江琴的面前，“快叫江老師……”
“江老師……”洪莉莉低著頭小聲說道。江琴看了眼老洪的這個胖丫頭，“你今年該上初幾了？”
“上初二了……”
“那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吧，先做個模擬測驗，看看你的學習成績，跟我上樓。”
“好嘞，莉莉，趕緊走。”老洪聽到江琴這話後是趕緊帶著女兒跟著她走進了教學樓，洪莉莉邊走邊對老洪問道，“爸，怎麼上來就考試啊？我……”
“剛纔不是跟你說了，人家肯定要考你的。”
“可是我還沒準備呢，什麼都不會，要是不及格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