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還沒有來遲……”
一把清麗悅耳的聲音從天而降,宛如九天仙宮飄下的靡靡天音,讓絕望中的凌志和班子雨感到一線曙光,猛然擡起頭來,朝天空望去。
“是你?”
凌志瞪大眼睛,眸中盡是難以置信。
“是她?她是誰?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班子雨還是一臉茫然,不過瞬間,彷彿意識到什麼,下意識抓緊凌志衣襟,“是她?蘇……蘇前輩?她來救你了?”
“是我,凌志小弟,幾天不見,你還好嗎?”
蘇晴如飄飄凌波仙子,在皎潔的月光下,徐徐降臨二人身旁,依舊是那般出塵而聖潔,只是嘴角掛起的盈盈笑意,提醒著凌志,這個女人不是遙不可及的仙子,她還是和初見時一樣親切、婉約,若鄰家大姐。
“蘇大姐!”
凌志拱了拱手,沒有多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實力不如人的情況下,這般恩情,說再多感謝的話都無濟(jì)於事。唯有把此情此恩深銘腦海,異日十倍百倍的加以報答。
“等等,你叫她什麼?蘇……蘇大姐?”
班子雨的眼珠子突然瞪得比牛眼還大。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真想趴下來朝凌志寫一個大大的“服”字。
蘇晴是什麼人?不提她天榜前五的身份,單是她的年齡,至少都是幾百歲以上,叫一聲“前輩”絕不爲(wèi)過。
可是凌志,卻偏偏那麼輕描淡寫的喊一聲“蘇大姐”?聽好了,不是單純一個“姐”,亦不是省略姓氏的“大姐”,就是“蘇大姐”三個字。
可別小看只是多加一個姓氏,在有心人眼裡,卻能讀出許多東西。至少,“蘇大姐”三個字足以證明,二人關(guān)係並非想象中那麼親密,更不可能是親姐弟。
凌志哪裡知道自己一個很平常的稱呼,卻引得班小子如此多聯(lián)想,在抱拳之後,他就徑直來到蘇晴旁邊,略帶不滿道:“你給我的保命符,貌似有些不好用啊……”
“你這是怪我咯!”蘇晴無語的搖了搖頭。
凌志咧嘴道:“不是怪你,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
這話也就凌志敢說,若換了另一個人讓蘇晴聽見,只怕會立刻一巴掌拍出去。
想想吧,以她蘇晴的修爲(wèi)實力,整個神州能夠超過她之人絕對不會多過一隻手。而神州面積有多大?武者基數(shù)又有多龐大?事前她只怕做夢都不會想到,僅僅才天武境的凌志,竟然會和“皇”這一級數(shù)的高手扯上關(guān)係。
“晚輩班子雨,見過蘇前輩!”班子雨這時走上前來,小心的朝蘇晴拱手見禮。
蘇晴點了點頭,露出面對凌志時一般的親切笑容,“你是古獄族的傳人吧?我在你身上看見了古獄族特有的氣息。”
“是,晚輩正是古獄族傳人……”
“你們聊完了嗎?”
一把淡淡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驍嗔税嘧佑赆崦娴脑挕?
蘇晴朝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這才上前一步,朝對面的藍(lán)問天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千年前大名鼎鼎的劍帝藍(lán)問天藍(lán)前輩吧?晚輩靜水宮蘇晴,
見過藍(lán)前輩。”
藍(lán)問天點頭,“我知道你!”
蘇晴道:“藍(lán)前輩,我這兩個小兄弟年輕不懂事,不知藍(lán)前輩……”
“滾吧!”
藍(lán)問天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之劍,冷聲道:“以後,永遠(yuǎn)也不要再到劍山來,否則絕不輕饒!”
“他慫了?”
班子雨望著對面的藍(lán)問天,心頭很是意外,凌志同樣有些不解。
他知道兩人都是天榜上面的高手,蘇晴還比藍(lán)問天排名靠前一位,但若真正鬥起來,凌志絕不信蘇晴能夠一定勝過藍(lán)問天,就算勝了,也是慘勝。
“如此,那就多謝藍(lán)前輩了,我們走!”
蘇晴沒那麼多想法,既然對方不主動爲(wèi)難,她自然求之不得,拉著班凌二人就欲朝遠(yuǎn)空遁去。
凌志突然揮手道:“等一等!”
班子雨也朝廢墟中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道:“蘇前輩我想……”
蘇晴黛眉微微蹙了一下,臉上還是掛著柔和的笑容,不過聲音卻帶著一絲無法違逆的味道,“有事回去再說。”
凌志瞇了瞇眼睛,他豈能不懂蘇晴的意思?人家劍帝肯放他們走,已經(jīng)是給了天大面子,如果這時候他們再不知進(jìn)退,提些過份的要求,雙方真鬧起來,到最後很可能誰都走不了。
畢竟,劍山一方可不僅僅只有劍帝一個高手,還有近十名麻衣男子在,蘇晴就算再強(qiáng),也不可能強(qiáng)過所有人聯(lián)手。
就那麼沉默了數(shù)息,凌志突然看著遠(yuǎn)處的柳無心大聲喊道:“師姐,無論如何,請照顧好自己,相信我,有一天師弟一定會回來帶你走的!”
柳無心聽見凌志的喊話後臉色變了變,卻並沒有擡頭,就似完全沒聽見這句話一般。
凌志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看向蘇晴,“走吧!”
班子雨幾次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蘇晴看他們終於不再“鬧”了,又朝對面的劍帝拱了拱手,隨即大袖一揮,捲起二人瞬間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
聖王城,一客棧外面。
蘇晴把凌志二人帶到此處後,就從虛空落了下來,指著對面的客棧道:“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這段時間聖王城可能不會很太平,你們住進(jìn)店以後沒事儘量不要外出!”
“不太平?什麼意思?”凌志疑惑問道。
蘇晴沒有解釋,只是淡淡搖頭道:“多說無益,反正明天你們就會知道,好了,我該走了……”說罷轉(zhuǎn)身就欲離開。
“等等!”凌志急忙叫道。
蘇晴身形一頓,徐徐回過頭來,笑意盈盈的看著凌志,“凌志小弟,你還有事?”
凌志想起二人初遇時的場景,心頭不禁浮起一絲暖意,“謝謝!”
“呵,我聽見了什麼?凌志小弟竟然跟我說謝謝了?你不是在怪我給你的保命符不夠給力嗎?”
“呃……”
見凌志吃癟,蘇晴似乎極開心,又笑著打趣了兩句,這才正色道:“說起來,我還真是看走眼了,凌志小弟,你既然認(rèn)識那個人,爲(wèi)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省得我班門弄斧,給你什麼法相幻影的保命
符,沒的惹人笑話……”
凌志一愣,“蘇大姐你在說什麼?我認(rèn)識哪個人?”見對方一臉嗔怒,趕忙拍在胸脯道:“我真是冤枉,蘇大姐你該知道我的出身,這輩子我認(rèn)識最大的大人物就是你了!”
蘇晴指了指他胸口的位置,好笑道:“還裝?如果你不認(rèn)識他,那他親手煉製的護(hù)身符怎麼會在你身上?而且還掛你脖子上?你可別告訴我,這是你從地上撿來的,那我可不信……”
護(hù)身符?她說的是那個水滴吊墜?
凌志心臟狠狠抽了一下,一把扯下吊墜遞過去,“蘇大姐,這吊墜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說要留給我做個紀(jì)念,我還真不知道其中有那麼大的來歷,難道姐你認(rèn)識煉製這吊墜的主人?”
這次輪到蘇晴迷惑了,她沒有伸手去接凌志的吊墜,只是那麼又看了他好一會,纔不確定道:“朋友?你那朋友是男是女?”
凌志猶豫了一下,道:“女的,年齡並不大,最多十六七歲,修爲(wèi)也不高,只是天武境!”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蘇晴埋頭呢喃了一句,仰起頭道:“你知道那小女孩的身份嗎?她難道沒有告訴你?”
凌志搖頭,“沒有,就是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嗯,嚴(yán)格說起來,是她救了我,因爲(wèi)我那時身受重傷,人事不省……”
“原來是這樣?”
蘇晴又仔細(xì)的看了凌志捏在手的吊墜兩眼,突然莞爾一笑,“看來,那小姑娘八成是看上你了,否則不會送你這麼貴重的禮物……”
凌志腦門一黑,“蘇大姐你開什麼玩笑?人家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蘇晴繼續(xù)打趣道:“誰規(guī)定小姑娘就不可以有愛情了?好了,不跟你胡扯了,想知道你那朋友的具體身份,等以後你自己問她好了,我只能告訴你,你那朋友的真實背.景,比你蘇大姐我強(qiáng)大十倍百倍都不止,沒事我可不願意招惹那種龐然大物!”
說完又指了指他手中吊墜,“還有這個,既然是人家小姑娘一片心意,你就好好留著,剛纔我粗略看了下,護(hù)身符力量並沒有耗盡,最少還可以保你兩次性命!”
說完再不停留,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二人眼前。
直到蘇晴離開老一會,班子雨纔回過神來,拍著凌志的肩膀佩服道:“凌兄,你這個姐姐還真是……真是特別啊?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隨和的前輩,老實交代,你和她究竟有什麼故事?”
凌志把吊墜重新掛脖子上,指著面前的客棧道:“走吧,有話咱們進(jìn)去再聊,沒聽蘇大姐走的時候說,今晚聖王城會有大事發(fā)生?”
兩人敲開客棧的門,硬生生把掌櫃從熱被窩裡叫了起來,給安排了兩間上好的客房。
不過一晚上發(fā)生了這麼多事,兩人哪裡睡得著?乾脆聚在一間房裡聊起天來。
凌志從戒指中取了兩瓶茅臺,又拿了些地球上帶過來的各種真空包裝的下酒小菜,兩人邊吃邊聊,很快說到劍山的事情上去。
“子雨,我知道你們古獄族底蘊(yùn)深厚,傳承已久,對這個劍山,究竟瞭解多深?”一番酒酣耳熱後,凌志沉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