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你可能不會特別清楚吧。不過現在在車上,說這些好像也不是太方便,不如我們下車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坐下聊幾句吧,怎麼樣?”海安像江舟發出了一起去坐坐的請求,因爲在出租車上談論這些事情,真的是很不合時宜的。
江舟面對海安的邀請,也欣然答應。反正現在時間也不算太晚,真的可以和海安一起去找個地方喝幾杯,坐坐聊聊天。因爲他一直對夏曼文這個前男友有好奇。爲什麼夏曼文這麼好的女生,他卻不懂去珍惜呢,去疼愛呢,江舟心裡真的是很不明白的。
兩個男人一拍即合以後,就讓出租車師傅開到了一家清吧門口停下。既然要聊天,肯定不能去很吵鬧的地方,像這樣的清吧倒是很合適的。
兩人下車後,很自然的走到清吧裡面,一人點了幾瓶酒和一些小吃。就這樣坐下,準備靜靜的聊天。
“你想對我說什麼?”還是江舟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
海安拿出煙,遞給你江舟一支。江舟並沒有接過來,而是禮貌的道謝,並且說明自己因爲夏曼文已經在戒菸了,因爲夏曼文不喜歡問到香菸的氣味。海安聽到江舟說的這些話,不由得愣住了,她盡然都不知道夏曼文居然是不喜歡聞到菸草味的。他以前在她面前抽菸,那可是一個肆無忌憚啊。但是她從來沒有表示過任何不滿或者有任何要求。
可是沒想到,江舟居然因爲夏曼文不想聞到菸草味,而直接戒掉幾十年的煙。這是一種什麼毅力支撐著才能做到啊。就算意志力再強的人也應該知道,戒菸是一個多麼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啊,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這是多麼強大的自制力才能做到。
海安真的沒有想到,江舟確實是這麼愛夏曼文,而且可以真的是愛到極致。在江舟面前,海安真的是覺得自愧不如。所以,愛情真的是有衡量的,愛與不愛,深愛和淺愛,愛和喜歡,真的是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的,愛的含量是多少,也是能分辨的。很少能有相互對等的愛。通常情況就是有一方要多付出一些,要多愛一些。愛的天平是永遠無法做到絕對的平衡。
就像最初的夏曼文是深愛海安的,愛到無法自拔,愛到全身心都陷進去,愛到她的世界只有海安。而海安對夏曼文根本就算不上愛,連喜歡都談不上。所以在那段感情裡,一直都是夏曼文一個人在付出付出付出。而海安則是在傷她傷她傷她,因爲不愛,所以才這麼好無所謂。甚至海安在任何時候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考慮過夏曼文的感受。
海安想到這裡,心裡有些隱隱的痛,感覺真的有些難受。這種感覺他多少年沒有過了。這種痛好像還是讀大學時,對姜悠悠的愛戀時,纔有過的感覺了。對於夏曼文,海安從未有過這種感受,至少在這之前是沒有的。可是現在,這種感覺隨著夏曼文對他的 疏遠,不
在乎,冷淡。而越來越強烈了。難道是自己愛上夏曼文了?海安不知道,海安也分辨不出來。是愛?還是習慣?是因爲真的愛上現在這個擁有獨特魅力的夏曼文,還是隻是對她是一種潛移默化的習慣。海安現在還有些彷徨和迷茫。或許他自己都無法正視自己的內心。他自己也蒙圈了,弄不明白了。
海安端起一杯酒,猛的喝了一口。他真的希望杯中的酒能夠壓住他心裡的愁。其實想想,夏曼文對他海安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實質上也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海安的。而海安卻虐了她好多次。海安覺得,即使現在自己想挽回夏曼文,不管有沒有江舟這個情敵,海安都覺得很難很難。因爲夏曼文疏遠他的這段時間,他回想了很多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爲。確實覺得對夏曼文傷害很大。如果換位思考,他是夏曼文的話,他也不會理自己的。
現在的海安真的是特別能理解夏曼文。也許也整因爲是兩人分手了。所處的位置不同了,心態不一樣了,有的事情反而能看得更透徹。
海安想到這裡,心裡還是有些煩躁的。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而江舟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在靜靜的看著海安。他或許也能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心中的痛楚。但是這一切不是海安他自己自找的嗎?也怨不得任何人,更怨不上夏曼文,只能說海安太不懂得珍惜了。
同時江舟又覺得有些可惜,可惜夏曼文遇見的並不是自己,如果夏曼文一開始遇到的不是海安,而是他江舟,那麼是不是後來的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那麼是不是一切都將變得不一樣呢。江舟默默無聲的在昏暗的燈光下苦笑了一下。人生哪裡有後悔藥,人生又哪裡有這麼多如果,人生有得只是後果和結果,唯獨偏偏沒有如果。
“你少抽一點吧,對你自己身體也不好。”江舟看著自己面前一根接著一根,騰雲駕霧的海安忍不住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是,我也知道抽菸抽多了傷身。但是,我沒有辦法,因爲心情煩躁的時候,只想抽菸,喝酒都不行,但必須要有煙。”海安覺得很無奈的笑了笑,他這麼說絕對不是藉口和託詞。是他真的就是這樣一個很奇怪的嗜好,心情舒暢,心情好的時候,可以一根菸都不抽。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確實是一根接一根,壓都壓不住。剋制不了這種感覺,因爲沒有出口去緩解去發泄。只有把這一切不好的情緒發泄在抽菸喝酒這兩件事情上。
但是如果他心情特別好的時候,那麼一切又變得不一樣了,他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抽一根菸,可以滴酒未沾。但是從海安記事以來,覺得他自己好像心情很好的日子並不多見。更多的就是鬱悶煩躁的時候。但是,也還好,這種來自生活瑣事上的煩惱,還不至於讓他像現在這樣情緒微微的有些失控。
江
舟也看出了海安今天的心情不好到了極點。江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海安獨自在夏曼文的大門外面等了這麼長的時間。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他和夏曼文下車的那一瞬間。海安看到了他們的牽手。本來江舟看到夏曼文已經站穩了,準備放手的時候,結果夏曼文卻把他的手抓得更牢,是一點都都不想江舟把自己的手滑落出去。
江舟就只能保持之前的那種姿勢,即使來到海安面前,也還是隻能那麼的牽著夏曼文的手。也許這也不排除是夏曼文故意要做給海安看的。因爲江舟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他隱約還是能感覺得到,夏曼文對海安的那種情感,並不是說完全消失殆盡了。在夏曼文得內心深處,還是留有一絲海安的位置存在。又或許是夏曼文現在努力剋制著這份感情。因爲她害怕自己再陷進去,害怕自己和海安複合後再次受傷。
現在的夏曼文有時候就像一頭小刺蝟似的,很渴望別人的溫暖,但是收起刺,怕自己受傷,豎起刺,又怕對方受傷。就一直處於這種很矛盾的境地當中。真的是情兩難的感覺,就像這首歌裡面唱的那樣
“別讓情兩難,別把心鎖上。”
這曾經是江舟最喜歡聽的一首歌,當然,他後來才知道,這首歌也是夏曼文的最愛金曲之一。
江舟和海安兩個男人在清吧坐下以後就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兩個人都是各懷心思,兩個人都在各自暢想,誰也沒有去打破這種氛圍。不過此刻,兩個人因爲清吧裡的駐場歌手的這一首《別讓情兩難》而把思緒拉回到現實生活中。但是兩個人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欣賞著這首有些年代的傳唱金曲,而今天這個清吧的駐唱歌手的聲音又特別富有磁性,把這首歌曲真是重新演繹到淋漓盡致。
“本來是找你聊天的,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有說什麼。先來碰一杯吧,爲我們愛上的是同一個女人而乾杯,這也是一種緣分。”海安率先開口並舉起了酒杯。
江舟也端起酒杯,笑著和海安碰杯。其實江舟是很贊同海安說說的,爲他們愛上的同一個女人二乾一杯。
江舟和海安都一口悶下了杯中的酒。海安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他想起自己約江舟過來是想告訴他夏曼文的過去。或者說是想看看江舟對夏曼文感情多深而設置的一個考驗。
“江舟,你覺得你瞭解你愛的這個女人嗎?你真正的瞭解夏曼文嗎?”海安的問題不是很犀利,但是夠直接。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一些小事情上的細節,都能看到一個人的內心真實狀態,也許不是全部,但至少可以多多少少看到一些。我現在自認爲,我還是比較瞭解夏曼文的。”江舟仔細想了想回憶了一下和夏曼文的初識,以及後來的一系列事情,都足以證明他江舟還是比較瞭解夏曼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