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zhàn)秋看著那個青年,眉頭緊鎖,而青年也站在那朝著他一直微笑,並不上前。
此時,唐術刑和齊佳魅猜測著青年的身份,而那錦承依然沒有回過神來,還沉浸在那段與仲永的回憶當中,眼前閃現(xiàn)的還是自己當年救下仲永,帶仲永離開毒販窩點,訓練他成爲一名八方墳土的場景,但場景中時不時都會出現(xiàn)仲永那張無辜的臉,滿身鮮血的他,在那張嘴說著什麼。雖然沒有聲音,但那錦承也知道,仲永說的是“乾爹,爲什麼你要出賣我”
那錦承無法回答,他只能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
齊佳魅緊盯著那個濃霧邊緣的年輕人,問:“你說那個人是誰看樣子只是個孩子。”
唐術刑搖頭:“不知道,你剛纔也聽見了,他叫白戰(zhàn)秋二叔,看樣子應該是白戰(zhàn)秋兄弟的孩子。”
白戰(zhàn)秋的兄弟白戰(zhàn)秋還有兄弟嗎唐術刑這樣說完,自己都有點懷疑,以前認識白戰(zhàn)秋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種癲狂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有真正的兄弟,因爲他連自己手下的那些親信都能一個個幹掉,那些都是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傢伙。
白戰(zhàn)秋掏出手槍,仔細檢查了下彈夾和槍膛,回頭用輕蔑的眼神看著白衣主持,緊接著在年輕人驚恐的眼神下扣動了扳機,子彈出膛直接朝著年輕人面部飛去,擊中其鼻樑之後,年輕人倒地。後腦被開了一個大洞,鮮血和腦漿流了滿地。
白衣主持見此情景,開始拍手。
白戰(zhàn)秋淡淡道:“沒用的,我當初能殺他一次,現(xiàn)在也能。”
白衣主持搖頭:“我以爲你變了,沒想到你還是那樣,對自己的親侄子都能下得去手,你還做不了什麼事情呢”
白衣主持此時看向唐術刑,唐術刑則是看著白戰(zhàn)秋,白戰(zhàn)秋明白了白衣主持想做什麼。哈哈大笑起來。笑罷正要說什麼,唐術刑卻搶先道:“你的算盤打得很好,第一步,你讓內(nèi)心脆弱的那錦承徹底崩潰。第二步。你讓內(nèi)心很堅強的白戰(zhàn)秋表露出依然殘忍的一面。你認爲我看到白戰(zhàn)秋的這一面之後,會與他產(chǎn)生隔閡,從而導致我們的隊伍崩裂。可惜,你的算盤打錯了,白戰(zhàn)秋過去是怎樣的人,現(xiàn)在又變成什麼模樣,我心中有數(shù)。”
白戰(zhàn)秋低頭看著地面,問:“這一回合,算我贏了”
“不,剛剛開始呢。”白衣主持笑道,指著濃霧中說,“你看看,那裡面有什麼”
白戰(zhàn)秋搖頭:“沒用的,我知道這是幻術,不管你弄出什麼東西來,我都不會上當?shù)摹!?
白衣主持搖頭:“我拭目以待”
濃霧逐漸散開,出現(xiàn)在濃霧之中的卻是黑壓壓的一羣人,唐術刑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了人羣中有一部分是當初在泰國,白戰(zhàn)秋殺死的人,頓時明白了,白衣主持是將白戰(zhàn)秋內(nèi)心中的東西挖了出來,勢必一點點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讓他徹底崩潰。
那些人就像是雕塑一樣站在那裡,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就好像只是從不同時空傳來的人物投影一樣,不過大部分人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和藹,有極大一部分都是與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白戰(zhàn)秋看著他們,將突擊步槍握在手中:“我說了,以前我能殺他們一次,現(xiàn)在也能,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所設下的這些圈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白衣主持依然不說話,只是盤腿坐在那等著。
白戰(zhàn)秋見他不說話,扭頭看著對面那些人,那些人依然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不過活動的範圍擴大了,很隨意的走在擂臺的周圍,依然做著各自的事情,不過看起來仍如其他世界的投影一樣。
白戰(zhàn)秋怒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白衣主持開口道:“你不是說,換成現(xiàn)在,你依然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掉他們嗎動手吧。”
白戰(zhàn)秋舉起突擊步槍,瞄準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但摳在扳機上的手指一直沒有用力。
白衣主持不說話,只是看著,唐術刑和齊佳魅也不知道施術者到底想做什麼。
許久,白戰(zhàn)秋終於放下槍,在放下槍的那一瞬間人羣中每一個人身邊都突然間多了一些人,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新出現(xiàn)的那些人都是白戰(zhàn)秋,都是從前各個時期不同的白戰(zhàn)秋,那些個白戰(zhàn)秋開始用各種方式殺死了擂臺上的那些人,用槍,用刀,用繩子,下手毫不留情,絕不遲疑。
白衣主持目光凝視著白戰(zhàn)秋,白戰(zhàn)秋的雙眼中突然冒出殺意,舉槍瞄準一個個“自己”扣動了扳機,一一將其擊倒,一直到打光了三個彈夾之後,他終於將所有的“自己”全部擊倒,緊接著快速將槍口對準自己的下顎。
因爲事情來得太突然,唐術刑和齊佳魅都沒有反應過來,正準備上前阻止白戰(zhàn)秋的自殺行爲時,白戰(zhàn)秋卻扣動了扳機,緊接著槍支發(fā)出“咔嚓”一聲,原本閉眼的白戰(zhàn)秋睜開,扭頭看著白衣主持道:“你是不是很期待著我一槍打死自己不好意思,子彈用光了”
白衣主持笑了聲,也不說話。
白戰(zhàn)秋走出擂臺,徑直走到白衣主持的跟前:“你一直在折磨我,你知道我很後悔曾經(jīng)做過的那些事,所以,你知道當場景重現(xiàn)的時候,我一定會開槍擊殺我自己,最後因爲良心的折磨,我最終會開槍自殺,是的,如果十來年前我重生之後,你用這一手,我說不定真的會將子彈送進腦袋中,但可惜,你這一手當年姚爐修已經(jīng)對我用過了,同樣的幻術陷阱。我不會再次上當。”
白衣主持笑道:“很好,這次算你贏了,不過在我意料之中,我估計在這裡最不會受影響的就是你,畢竟,你死過一次,我想那個叫姚爐修的不僅會改造你的身體,也會對你的精神和靈魂進行重塑。”
白戰(zhàn)秋不說話,只是回到了唐術刑身邊,看了唐術刑一眼。
白衣主持走到唐術刑和齊佳魅身邊。用手來回指著兩人:“第三回合選誰呢誰呢誰呢誰呢”
“我認輸”齊佳魅舉手道。緊接著看著唐術刑,“我們四個人,現(xiàn)在是一平,一勝。一輸。也就是說。你再贏一次,我們也算贏了,對不起。我肯定會輸?shù)摹!?
唐術刑默默點頭,正準備走上擂臺的時候,白衣主持卻攔下他,看著齊佳魅道:“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大家得一起上,沒有人可以例外。”
“我說了,我認輸。”齊佳魅皺眉道。
白衣主持笑道:“輸贏只是一部分,你必須上,否則我現(xiàn)在就判定你們徹底失敗”
白戰(zhàn)秋拍了下齊佳魅:“上吧,沒有什麼可怕的,記住,這些都只是不存在的東西,雖然直逼你的內(nèi)心,實際上是無法傷害你的,過去的回憶不管有多慘痛,始終已經(jīng)過去了。”
齊佳魅搖頭:“我不知道”
齊佳魅雖然這樣說,但依然走上前去。此時,站在一旁盯著她的白衣主持卻道:“你其實很想去,因爲你想找回自己的回憶,搞清楚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嗎也想知道爲什麼籙夢升會對你洗腦”
唐術刑、白戰(zhàn)秋都深知這是齊佳魅的一個心結(jié),只是她很害怕去解開,擔心解開之後會在記憶中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不過從心理學上來說,她既然害怕回憶起來,那就說明回憶中的確有她不敢面對的東西,不過會是什麼呢
“好了,第三回合開始。”白衣主持卻是走上擂臺,站在齊佳魅的身後,用手放在她的後腦處,“你的對手很麻煩,因爲你的對手被人封閉在你內(nèi)心深處,我要挖出來可得費一番力氣,等等,快找到了,原來藏在這裡,好了,找到了”
白衣主持睜眼退開,齊佳魅前方百米處開始騰起煙霧,而那些煙霧隨後又散開,散開的同時各自集結(jié),變成一個又一個的人影,然後整整齊齊排列在那,雖然可以看清楚是人,但無法看清楚他們的面容。
“挖出來的回憶還是很模糊,所以,抱歉了,這些人無法看清楚他們的樣子。”白衣主持在後面低聲道,竟然還說了“抱歉”兩個字,就像是刻意在幫齊佳魅找回回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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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模糊的人羣中出現(xiàn)了一個清晰的人影,當那人從人羣中走出的時候,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那人就是齊佳魅自己。
濃霧中的齊佳魅從人羣之中走過的那一刻,所有原本立在那的人都在突然間化成一股濃煙消失不見,此時,站在白衣主持跟前的齊佳魅抱住自己的腦袋,猛然道:“是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所有人,我是惡魔,我是殺了所有同伴的惡魔”
“什麼”唐術刑皺眉問,不知道齊佳魅在說什麼。
齊佳魅扭頭,滿臉都是淚水:“是我殺了所有的同伴,爲了假戲真做,爲了掌貨的計劃完美,我殺了所有的人,我用毒藥害死了他們,在日本害死了幾百名願意爲了藥金貢獻出一切的門徒,這個主意是我出的”
“什麼”唐術刑還是沒聽懂。
白衣主持此時插嘴道:“七年前,籙夢升實行段龍計劃前,爲了以防萬一,埋下了一顆棋子,就是齊佳魅,他希望在最後的時刻齊佳魅可以起到幫助你的作用,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但齊佳魅深知萊因哈特希的可怕,於是向籙夢升提議乾脆假戲真做,讓她殺死一些藥金的人,將消息傳出去,這樣可以讓萊因哈特希更加相信她,籙夢升並不同意,齊佳魅爲了計劃,私自集合了一批教徒,然後毒殺了他們。”
“什麼”唐術刑這次聽懂了,但依然說了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