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朵驚奇地道:“來自哪裡?”
溫言一字一字地道:“這氣味和烏西身上的氣味一樣!”
冥幽還沒什麼,烏朵一震道:“什麼意思?”
溫言沉聲道:“我說這東西很可能是從烏西身上來的!搞不好就是他的血!不對,顏色不同,有可能是從他的血裡提取出來的東西。、.”
烏朵臉色瞬間慘白:“不……不會吧?”
冥幽也是不禁蹙眉:“血?這麼噁心?”
溫言肯定地道:“絕對是。剛滴上這藥時我就覺得有點熟悉,現(xiàn)在纔想起來我聞過這味兒。”
冥幽若有所思地道:“不過說起來,我也感覺這氣味有點熟悉,但不是某人,而是像是某種蠱蟲的氣味。”
溫言想起舊事,一拍腦袋:“這事我之前我就想問你,烏西身體裡有傀儡蟲,這種蠱蟲在你們蠱苗到底有多少會擁有?”
冥幽想也不想:“問我也白問,除了蠱師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族裡所有人的蠱蟲是什麼,所以到底有多少人掌握了傀儡蟲很難說。”
溫言皺眉想了想,拋開了這煩惱的話題,起身道:“廢話不說了,準(zhǔn)備開工!”
呼!
夜幕中,一隻黑色的大鳥從空中落下,落在了黑苗牢房的屋頂。
牢地周圍的守衛(wèi)無人察覺。
大鳥收了翅翼,小碎步走到了屋檐邊,輕輕跳下,落在了下面的窗臺上,鑽了進(jìn)去。
這是走廊一端的小窗,此時整條走廓上只有兩個黑苗人在往返巡守,沒有發(fā)覺它的進(jìn)入。
趁著兩人視線不及時,大鳥跳到了屋樑上,順著樑快步而行,最後停在了關(guān)押烏鐸的那房間前,一個靈活的下躍,落在了房間門頂上的小窗處,鑽了進(jìn)去。
房間內(nèi)早就熄了燈,牀上烏鐸酣睡,呼嚕聲微起。
大鳥兩隻利若刀刃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令人心寒,雙翅微振,閃電般向著牀上飛掠而去,雙爪沒有收起,反而大張著,爪尖堪比鋼刀的長爪前探。
就在它的爪子要刺入烏鐸後背時,牀上的烏鐸突然一個翻身,從牀上滾到了地上。
咄!
大鳥的利爪生生刺穿了牀板!
烏鐸回身躍起,暴喝一聲,順手抓起旁邊一把椅子,朝著大鳥猛砸過去!
但就在椅子將要砸中它前,大鳥已抽出了爪子,雙翅一振,避了開來。
烏鐸轉(zhuǎn)頭看去時,大鳥從門上的小窗穿出,以最快的速度撲到了外面。
烏鐸撲到從外面鎖住的門邊,拍著門大吼:“抓住那隻鳥!”
外面的兩個守衛(wèi)一驚,撲到他房門處喝道:“什麼事?”一邊說話一邊打開了房門。
烏鐸怒道:“那隻鳥呢?”
其中一個守衛(wèi)莫名其妙地道:“什麼鳥?”
烏鐸探頭看出去時,果然沒了那鳥的蹤影,登時皺眉,道:“我要見烏雷長老!”
半個小時後,烏雷帶著人匆匆趕到烏鐸的那間屋子。
進(jìn)入後,烏鐸二話不說,直接指著牀板:“看!”
烏雷走近牀邊,一看牀板,倒吸一口涼氣。
假如這紮在烏鐸身上,那他現(xiàn)在恐怕早已身亡!
“雖然黑暗中我沒有看清那鳥什麼樣,”烏鐸沉聲道,“但我敢肯定,那隻鳥絕對不是一般的鳥。幸好我剛纔因爲(wèi)想事沒睡著,否則現(xiàn)在你只能看到一具屍體了。”
烏雷臉色數(shù)變:“你的意思是它是巫靈派來的?”
烏鐸斷然道:“對!”
烏雷一轉(zhuǎn)身,朝著房門走去。
“在這裡多留兩人看守,我不希望烏鐸出事!”
十多分鐘後,烏雷趕到了巫靈所住的那屋子外面,大力地敲響了房門。
不多時,房門打開,屋內(nèi)的巫靈愕然道:“烏雷長老半夜來訪,是有什麼急事嗎?”
烏雷看著她肩頭的那隻大鳥,怒道:“爲(wèi)什麼要殺烏鐸?”
巫靈一震:“什麼?”
烏雷冷笑道:“還裝?”
巫靈雙眉微挑,冷冷道:“給出證據(jù)!”
烏雷一時語塞。
巫靈冷哼道:“沒有證據(jù)?行,那你至少要告訴我,我怎麼殺烏鐸的?”
烏雷壓下了情緒,把剛纔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巫靈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聽完後,她冷冷道:“不可能是我的鳳使,它一直在房間裡沒出去過。假如它有離開,你在這裡的守衛(wèi)肯定看得見。”
“哼,天這麼晚,就算它出去了,也未必能看到。”烏雷沉著臉道,“試圖殺我黑苗未來的大祭司,白苗的這做法令我十懷疑合作的誠意!”
“我無話可說,只能提醒烏雷長老不要被衝動迷惑了判斷。”巫靈冷靜地道,“假如這是有心人故意的陷害,那帶來的惡果,只會讓陰謀者在暗地裡偷笑。”
烏雷臉色絲毫不緩:“陷害?告訴我,誰能模仿白苗的鳳使,指使一隻鳥去殺人?”
巫靈默然片刻,忽然嘆道:“事到如今,看來我只能說出本不該說的醜事了。的確有人能夠這麼做。我曾告訴過烏雷長老,我們巫王曾經(jīng)差點被人下了蠱,事實上當(dāng)時的下蠱事件不只這一宗,還有兩宗下蠱事件被對方得了手。我們六大長老之一,巫頌巫長老,就被對方下了傀儡蠱。而可惜的是,在我們發(fā)覺他中蠱時,他逃出了白苗。”
烏雷一怔,旋即哼道:“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巫靈鎮(zhèn)定地道:“你可以立刻派人去白苗,巫王會給你足夠的證明。”
烏雷斷然道:“行!在那之前,你不準(zhǔn)出這房間半步,否則我會嚴(yán)厲處置!”
離開她的房間後,烏巖忍不住道:“長老,你真要派人去確認(rèn)?”
烏雷冷冷道:“假如你能確定她的鳥出去過,這確認(rèn)就沒必要了。”
烏巖一時語塞。
他眼力過人,負(fù)責(zé)監(jiān)守巫靈,但確實沒發(fā)覺她的鳥有過進(jìn)出。換句話說,他就是巫靈沒派鳥去殺人的活證據(jù),那麼現(xiàn)在要完全去除巫靈行兇的證據(jù),就只能找白苗那邊證明巫靈的話是真的。
烏雷忽然停下步來,沉聲道:“烏巖,巫靈長老的鳳使吃什麼?”
烏巖忙道:“長老不準(zhǔn)她的鳥離開,所以喂的是我們送去的飛羚肉。”
烏雷眼中異光閃過:“明天送吃的去時,在裡面下點藥,我要讓那隻鳥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再飛,搞出事端!”
烏巖一躬身:“是!”
“停!”
石頂,溫言忽然喝道。
不遠(yuǎn)處,正等著他吩咐去檢查某個他沒辦法看到的地方的兩女同時愕然,烏朵叫道:“怎麼了?”
溫言打了個手勢:“過來!”
兩女立刻過去,爬上了他所站的那大石,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看去,同時一呆。
片刻後,烏朵驚喜道:“快找完了!”
前方久兩硬百米外,赫然是另一端的洞壁!
溫言嘆了口氣,苦笑道:“我要是你,不會這麼開心。”
烏朵愣道:“爲(wèi)什麼?”
一旁的冥幽冷冷道:“找到這裡還沒找到引蛇石的存在,剩下的這點範(fàn)圍還有多大的可能找得到?”
烏朵一震,開心的神色迅速消失。
的確,找了這麼久,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引蛇石,要是在這裡真的找不到,出去怎麼跟烏雷交代?
最重要的是,他可能還會懷疑自己等人根本沒真的找!
溫言振作精神:“算了,先完工要緊,繼續(xù)!”
兩女暗忖也是,從大石上下來。
溫言看準(zhǔn)一個方向,指示烏朵過去檢查。
後者立刻快步繞過大石,朝著那邊而去。
溫言目光橫移,剛剛找到另一處被石頭擋著的所在,眼角忽覺有異,他立刻轉(zhuǎn)頭朝著烏朵那邊看去,登時渾身一僵,隨即直接從大石頂端躍下。
下面的冥幽微愣道:“你做什麼?”
溫言沉聲道:“到石頭上去!”再沒二話,朝著烏朵的方向疾撲而去。
片刻後,他已追到了烏朵身後,一把拉住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小,以夠她叫出聲來。
烏朵初時一驚,發(fā)覺是他後又是一驚。
溫言對著她打了個“別出聲”的手勢,鬆開了捂她嘴的手,緊張地拉著她朝後退。
烏朵也發(fā)覺有點不對,朝著他看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多退了幾步,她腰間布包裡,一直藏在其中沒有出來過的阿黃忽然鑽了出來,纏到了她粉頸上,衝著溫言盯著的那處不斷吐著蛇信,一派警惕。
烏朵大覺不妥。
蛇使都有偵警的功能,看這情況,似乎那邊有巨大的危險。
就在兩人退出十來步後,嘶嘶聲忽然大作,溫言一震,停了下來,一把把烏朵拉到了身後,左手已按上了刀柄。
烏朵也聽到了那遊動聲,躲在他身後,緊張地朝那邊張望。
片刻後,一條粗大的黑影先出現(xiàn)有石身上,隨後影子的主人現(xiàn)身,赫然竟是條全身黑盡的大蛇!
烏朵一時呆住。
難怪溫言會緊張,那蛇的體積和龍蛇有得一拼,蛇頭兇惡,此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猛地加速,朝著兩人狂遊而至!
進(jìn)洞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這情況,像是那蛇根本不怕兩人身上的驅(qū)蛇藥一樣。
溫言知道已經(jīng)躲不及,喝道:“回冥幽旁邊,躲到石上去!”一個前撲,左手已閃電般拔出短刀,迎了過去。
一人一蛇,以相近的速度迅速接近。
刀光一閃!
鏗!
像是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溫言一刀砍在那蛇半腰處,卻沒砍進(jìn)去,刀子順著蛇身劃過,只留下了一條細(xì)痕!
溫言差點沒叫出來。
我靠!
這硬度堪比金剛石啊!
呼!
那蛇的蛇頭被刀子震得向外一揚,蛇尾立刻順勢來了一記橫掃。
溫言一矮身,避過蛇尾,腳步連動,已貼近它旁邊,刀如流星,再次掠飛。
鏗!
短刀再次順著蛇身劃過,留下的痕跡不比上一刀來得深,完全不能破進(jìn)對方的厚甲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