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嚕!嘟嚕!”破舊的摩托車由於長時間不騎,電瓶已經沒有一點電,只能用腳猛力的踹。
我接下了那個墜樓事件的賞金任務,最主要的原因是距離比較近,省了一筆路費錢。
出發前,我做了很多的準備。帶上了父親留下的黑色木製匕首,那把左輪手槍也裝滿了特製的子彈,插在了後腰,用衣服蓋得嚴嚴實實的。
“嗚嗚!”破舊的125摩托車終於發動了。
緊了緊背後的揹包,裡面裝著一瓶黑狗血、一瓶從鄰居家的小孩那裡‘借’來的童子尿。這些都是從網上看的,至於頂不頂用……有備無患嘛!
看了一眼鎖好的大門,踩擋、給油,帶著一屁股塵土,騎向了通往縣城的公路。
……
康泰小區、五號樓,七層。
我站在701的門前,看著還沒有解除的警戒帶還有緊鎖的房門,眉頭皺了起來。
“吱呀~”隔壁702的房門打開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大媽探出了腦袋,好奇的看著我,問道:“小夥子,你在這站半天,有什麼事嗎?”
我一轉身,臉上裝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指著701問道:“大媽,我是來看我表叔的,我記得就是701?。≡觞N了這是?出事情了嗎?”
“表叔?”老大媽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701緊閉的房門,沒好氣道:“小報的吧?還表叔,跳樓的那主估計比你還??!”說完,“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我一愣,隨即苦笑的摸了摸下巴上幾天不刮的鬍子。剛要轉身離去,702房門又打開了,那老大媽又露出了腦袋。
“喂~你是不是記者?”
我沒說話,而是點了點頭,然後向著電梯口走去。
“是記者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贝髬尩吐暽衩氐恼f了一句。
我停住了身形,退了回來。不過看到老大媽那拇指與食指搓動的動作,頓時一陣無語。想了想,爲了那兩千五的賞金,還是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錢,遞了過去。
“才這麼點,還不夠買菜的~”老大媽嘟囔了一句,不過還是接過了錢揣在了兜裡。
“大媽,你知道些什麼嗎?”我點了袋煙,靠在了牆邊問道。
老大媽一愣,想著怎麼這人與電視上見過的記者不一樣,同時斜了一眼701的房門,不過馬上收回了視線,小聲的說道:“昨天凌晨的時候,我起來方便,就聽到隔壁有些不對勁。那麼晚了還沒睡覺,一會哭,一會喊的,好像還有打鬥的聲音,不過這房子隔音比較好,沒有聽清裡面喊什麼?!?
“哦?大概幾點?”我丟了手中的菸頭問道。
“好像是一點多吧,對!就是一點多。然後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就聽到樓下的保安大喊有人跳樓了,然後警察就來了,折騰了一夜都沒睡?!?
“那大媽您與隔壁這人熟悉嗎?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
老大媽搖了搖頭。“不熟悉,這人是半年前才搬來的,而且沉默寡言的,見人也不打招呼。做了鄰居半年,說的話也沒幾句。至於他幹什麼的,那就更不知道了!不過看他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缺錢的人?!?
我摸著下巴的鬍子茬,看著701,想著怎麼才能進去。
就在這時,樓層的電梯門打開了。老大媽一見有人上來,快速的關上了房門,拿著我的五十塊偷著樂去了。
我向電梯口看去,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走了上來,一手拿著一個棒棒糖美滋滋的舔著,一手還拿著一個信封,一個白色的信封。
小男孩走了過來,歪著腦袋看了我幾眼,稚聲的問道:“你叫郝健?”
我一愣,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小朋友,你是誰?怎麼認識我?”
小男孩沒有回答,而是把信封遞給了我,說道:“給你的!”說完,直接塞到我的手中,拿著棒棒糖,砰砰跳跳的下樓去了。
我看了一眼緩緩關閉的電梯門,便看向了手中的信封。
白色的空白信封,我熟悉的白色信封,因爲今天見得這樣的信封太多了。
“幽靈,真不愧是幽靈,你到底是個什麼組織呢?”想著,打開了信封。
裡面有一把鑰匙,還有一張黑色的幽靈卡片。
卡片上寫著一行白色的小字:“對於菜鳥,我們只能幫助一次,好自爲之!”
我撇了撇嘴,把卡片放回了信封,然後倒出了裡面的鑰匙。
一把房門鑰匙。
我看著鑰匙,又看了一眼701緊鎖的房門,然後看了一眼手機,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裡,等到晚上在行動。畢竟,白天人多眼雜,萬一在趕上警察來再次勘查現場,那我可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
夜漸漸的深了,康泰小區住戶已經大部分睡去,只是偶爾還有的亮著燈。
我把摩托車放在了五號樓的樓下,把白天才買的帽子壓低了一點,讓帽檐擋住了我的半張臉,省的被監控拍到。
衣服也換了,不再是白天的那身。那封信說的對,我確實是一個菜鳥,還有很多東西要我來一點點的適應。
不經意的摸了摸後腰的左輪手槍,雖然在這小區裡使用手槍會很麻煩,但爲了我的小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木質的匕首藏在袖子中,黑狗血與童子尿也安靜的躺在揹包中。我默默的心中清點了一番,沒發覺遺漏什麼,便很自然的走向了電梯口。
“叮~”隨著電梯門打開,我也來到了七樓。
走廊裡一盞最低度的燈泡散發著昏暗的光芒,使得寂靜的走廊顯得略加的壓抑。
我壓了壓帽檐,從兜裡掏出了鑰匙,快速的走到了701的門前。彎腰鑽過了警戒帶,心裡有些緊張的把鑰匙插了進去。
“咔~”房門的鎖被打開了。
“吱呀~”我緩緩的推開了房門,露出了裡面黑洞洞的房間。
“呼……”也許是是窗戶沒關好,一陣涼風吹過,我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媽的!至於搞的這麼緊張嗎?”我心中暗罵一句,也是爲自己壯壯膽。
“咔嗒~”我閃身進了房間,然後輕輕的把門關好。掏出了手機,打開了上面的手電筒。頓時,微弱的光芒使我看清了房間內的情景。
這是一套兩居室,客廳很大,不過也很亂,彷彿是經過了劇烈的打鬥。
沙發傾斜著,茶幾也倒在了地上,幾個茶杯散落在地板上。
我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窗戶,透過城市的夜景映在窗戶上微弱的光芒可以發現,窗戶打開著,窗簾半拉開著,正隨風擺動著,很像一個吊死鬼在窗前搖晃。
我掏出了黑狗血與童子尿,用手叼著手機,一手拿著一瓶在客廳裡走動起來。
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此情此景這有這樣才能令我恐懼的心稍微的平復一下。我不是偵探,看不出現場有什麼可疑之處。我更不是茅山道士,可以雙手一掐就能算出這裡有沒有什麼髒東西。
我只是一個宅男,一個靠五姑娘解決的生理需求的單身狗。
“咣啷啷!”
“我擦!”
我被突如其來的響動嚇了一跳,不過看到地板上滾動的玻璃杯,頓時鬆了口氣,這才感覺到背後出了一層冷汗,被夜風吹過,顯得更加的寒冷。
就在這時!一間臥室的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扭頭看去,臥室裡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到。隨即我拿下嘴中的手機,向著裡面照了進去。這一照不要緊,我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見手機電筒照到臥室以後,沒有找到裡面的情景,而是照出了一個人!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長髮女人!
那女人看不清面貌,腦袋微微下垂,正在臥室的門口輕輕的擺動著,竟然是吊在門口之上。
“鬼~鬼……”我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那隨風擺動的女鬼,想喊也喊不出來。
突然!那女鬼猛的擡起了腦袋,一張恐怖的臉正對著我的雙眼。
蒼白的臉,青色的嘴脣,眼睛瞪的大大的,沒有黑眼仁,只有白色的眼球。
“我擦!”我想也不想,黑狗血與童子尿同時潑了過去,潑在了女鬼的身上。
可是!那女鬼絲毫沒有不適的反應。沒有慘叫,沒有冒黑煙。而是雙手僵硬的伸到脖子後面,解開了掛在脖頸上的繩子。
我嚇得後退幾步,黑色的木質匕首出現了在了手中,哆嗦著,緊張的看著女鬼。
女鬼在解開繩子以後,無聲無息的落到了地板上,然後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
“你~你要幹什麼?你是人還是鬼?我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我只是來這裡玩的!”我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胡言亂語,心中充滿了悔意。真他媽不改做什麼狗屁的獵靈人,太他媽滲人了!
“咯咯咯~”女鬼突然發出了刺耳的尖笑之聲,雙臂僵硬的擡起,兩隻蒼白的雙手向我抓來。
“我滴媽?。 蔽覈樀萌鐾染拖穹块T跑去,想要脫離這個恐怖的房間。
“咯咯咯~”女鬼尖笑著,瞬間出現在了我的身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把我向著打開的窗戶推去。
我只感到渾身的冰涼刺骨,扭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窗口,用力的擡起了右臂,匕首插向了女鬼。
“噗~”一聲輕響,好像尖刀插入了肉中。
“呀!!!”女鬼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身子向後退去,肚子上還冒著一絲黑煙,眼睛直直的盯著我。
“哈哈!”我頓時大喜,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不敢靠近的女鬼,頓時心中的恐懼略微消散了一些。
“哼!”女鬼突然冷哼一聲,一揮手,一道陰風向我撲來。
我只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風,彷彿要把我凍上一般,牙齒忍不住打起架來。
“刷!”女鬼在我凍得渾身僵硬之時,瞬間到了我的身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用力的扔向了窗口。
“嗖!”
“嘩啦!”
我的身體重重的撞在窗戶上,震碎了上面的玻璃。疼!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拆散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死!”女鬼陰冷的吐出了一個字,又向我衝了過來。
“我去你媽的!”我強忍著疼痛,手中的匕首用力的丟向了女鬼。
女鬼像是很怕匕首,閃身躲了過去,匕首飛到了門邊,被房門擋了下來。
我趁此機會身子就地一滾,然後快速的爬了起來,幾步跑到了門邊,撿起了地上的匕首,然後快速的打開了房門。
“呀!”女鬼尖叫了一聲,雙手向我的後背抓來。
我看都不看一眼,右手胡亂的用匕首在背後比劃了兩下,然後狼狽的跑出了房門。
“砰!”房門被重重的關上。
“呼哧!呼哧!”我靠在房門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門內已經安靜了下來。
突然,走廊中昏暗的燈泡閃爍起來,像是電路出了問題一樣。
“老子不幹了!”我此時欲哭無淚,想也不想,撒腿就跑向了電梯口。
慌亂的上了電梯,按下了一樓,看著不停閃爍的按鍵,心裡的恐懼越來越濃。
慶幸的是,那女鬼沒有跟下來。
我出了電梯,騎上自己的破摩托,然後一路猛油的向著自己居住的小鎮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