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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世界訣

這場鬧劇般的戰鬥,終究還是以樑烽的慘敗告終,001號放樑烽和噩夢鴕鳥回到了自己的巢穴中,最後他自己則留在了這片對他來說充滿“回憶”的廢墟當中,因爲他還有話要對那個傢伙說。

“霧寒,你說我也是你的棋子,但當時我就想對你說,其實我們都是世界的棋子啊,你以爲你控制的是我們,你以爲你的遠見與目光已經覆蓋了我們所有人,但你不知道,我所看到的,是整個世界。”他站在原地,像是個失了魂的木偶般立在那裡自言自語。

“我們曾經都是人,我也曾沉溺於這世界之中難以自拔,但是,你要知道,我們都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規則啊……因爲我們的存在,這裡變成了世界的中心,我們在這樣的位置上,就決定著世界的黑暗與光明,但現在世界到了該天黑的時候,你就不要再想盡辦法地去給人類施以光明瞭,正邪平衡是世界上不可撼動的原則,你想要借那三個源代逆臣之手除掉樑烽,以爲這樣就可以在可控制的範圍內削弱了黑暗面的力量,但你要知道,那三個源代逆臣可是根本就不屬於任何一方啊……”

“有些話當面跟你說了你不會相信,我也不知我這樣告訴你你能否聽到,但我想讓你知道的是,那三個源代逆臣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們不屬於正邪雙方的任何一方,唯一能讓他們消失的人就是你,因爲你跟他們一樣;但如果樑烽是死於他們之手的話,我們所有人連同所有被荒滅病毒感染的喪屍都會被歸屬到光明面當中去,而那時候,一個嶄新的、強大到能與我們所有人爲敵的黑暗面就會再一次出來對抗我們……”

“這便是世界平衡的規律,你和那三個源代逆臣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該存在的存在,所以世界的意思就是讓你們彼此消磨,最後一起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雖然這聽起來很荒謬,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公平的啊,不信你看樑烽,不信你看看我,再不信,就看看你自己……”

“總要有一個人對這個世界付出些什麼,才能讓世界變得更好,同樣地,世界生了病,也總要有人去充當世界體內的抗體來和病毒決一死戰;但世界若是不生病,那它就會變得脆弱不堪,世間萬物只有經歷過了磨難之後才能變得更加強大,現在,我們就是世界體內的病毒,而我們要做的,則是盡到一個病毒該盡到的責任,而不是以病毒之身,去幫抗體們。”

“到了這一層面,世界上就已經沒有什麼正邪之分了,最後不管是光明面贏了還是我們贏了,世界都會進入下一個紀元當中,因爲不管輸贏落在了哪一方,對世界來說都是沒有影響的,不能說,因爲我們是黑暗面我們就不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說到這,他悲傷地嘆了口氣,興許他說了這麼多也只是說給他自己一個人聽的而已,但他覺得,如果零號聽到了這些之後,心中也應該會有所觸動、會理解到他的良苦用心吧……

“其實說白了……我也是爲了這個世界,因爲如果我們作爲黑暗面的話,那就說明我們還有一定的掌控權,一定的掌控輸贏的權利,我們都希望我們自己會輸掉,因爲就算不輸,我們也變不回之前的模樣了,但你要注意我所說的‘一定’,因爲我們能掌控的範圍真的很小,小到你必須如命運安排的那樣去全力以赴地同光明面作鬥爭,因爲一旦我們做出了超出規則的事情,我們就會被劃分到光明面那邊、去和新的黑暗面展開一場新一輪的戰鬥……”

“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其實我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要在這裡向你道歉,很抱歉,我要告訴你,我要對你喜愛的世界下手了,爲了它不會被另一股比我更強的黑暗所吞噬,我就必須站在黑暗的巔峰之上!”

001號說完,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像是一個獨守邊疆的將士般在這片廢墟上留下了他孤獨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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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翻涌之境。”

零號從沉思中醒來,眼前還是那副血腥的景象,兩個堂堂聖君麾下的大護法,現在卻被兩把沒有任何魔法加成的忍者刀給殺得鮮血淋漓血肉橫飛。

但這兩把刀卻是整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勝任此項工作的武器,即使是聖君的那些武器,使用久了之後也會產生磨損,但他的這兩把刀卻不會。

總而言之,就是四個“永動機”在這裡做著永無休止的運動。

一方是零號,用著自己無限的能量和意念控制能力控制著那兩把刀;一方是他的兩把刀,用著自己無限的耐久度來消耗著那兩個源代逆臣的生命;一方是零號召喚來的那些喪屍飛禽,它們降落到這裡來後在零號的控制下進行了最完美的突變,用無限的力量和突變能力來跟那兩把刀一同消耗著那兩個源代逆臣的生命……

而最後一方,則就是那兩個源代逆臣了,他們利用從聖君那裡吸收來的時間回溯之力無限制地對自己進行著時間回溯,每次都讓自己在瀕死的邊緣回溯到那一固定的時間點上。

從理論上來說,他們擁有著聖君的時間回溯之力,就算是徹底死亡之後也能在短時間內對自己進行回溯,就像是那條在戰鬥中被完全抹殺但後來又成功復活了的源代喪屍魔龍一樣,但這一規則放在他倆的身上卻已經沒有多少作用了,因爲他們都知道,零號不會給他們死後進行時間回溯的機會的。

因爲他們生命之火一旦完全熄滅,零號就會立即控制著他們體內的荒滅病毒來佔領他們的大腦,那時候他們就相當於是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喪屍,他們的意識也就會隨之消散,自然也就沒辦法再對自己進行時間回溯了。

但他倆在這裡進行著無限制的回溯,也是能清楚得感知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痛感的,他們感知得到時間的變化,感知的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遍又一遍地破壞然後重建,然後再破壞再重建……

而且他們還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因爲一旦放鬆,他們就會立即被殺死或是被病毒所感染;再加上週圍有那麼多的喪屍飛禽,在他們的回溯結束後瞬間就會在他們身上留下無數的傷口,帶著這樣的傷口,就算他們逃離了這個空間,他們也沒辦法活多久,因爲零號可以瞬間引爆這些病毒,讓他們失去一切反抗能力,最後只能再被迫回溯到這裡來……

這便是零號報復他們的方式,這兩個源代逆臣折磨了世界上千萬億年,只是零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不過他估計自己不可以,因爲他也是存在壽命的,雖然這一壽命可能會有些長,但等到他“壽正終寢”的時候,他就也會被自己體內的病毒所吞噬,那時候,他也就會跟楊楓那樣變成一頭失控的野獸。

不過他並不擔心自己這堪比“無敵”的力量會把整個世界毀掉,因爲到那時候,世界肯定會比他預先知道他的死亡,那時候肯定也會出現一個強大到能與他抗衡的存在在世界上等著他,如果那時候世界正處於“白天”,那他就會輸;如果那時候世界跟現在一樣處於“黑夜”,那他就會贏,盡到一個“黑夜使者”應盡到的責任……

剛纔001號所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他可是所有感染體的王,甚至他都有能力來跟001號進行一番交流,但他最終卻選擇了保持沉默,因爲這一次,他終於還是默許了001號的選擇,就憑那一句“你和那三個源代逆臣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該存在的存在”,讓他有了永遠留在這裡的決心……

現在,他的計劃也已經完全實施了下來,他一個失去了家人朋友、失去了自己的身體和靈魂而且還失去了自己摯愛之人的人間遊魂,還是就帶著眼前這兩個跟他一樣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一同老死在這裡吧。

從大處說,這便是001號所說的那樣,從他個人的角度說,這可是他和這兩個源代逆臣的私人恩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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