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文道：“確定是她？”
霍星塵點頭道：“他們特意去求證，應該不會錯。”
戶文道：“這樣就太好了，我們便多了些勝算。”
霍星塵道：“曹恬在淵國佈防，除了不死心之外，其實也是因爲曹沐。”
戶文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霍星塵道：“容我思慮思慮，這事急不來。”
戶文道：“真的要抓緊時間了。”
靈族這次算是被第二次逼到絕路上了，霍星塵理解戶文的心情，望向曹沐若有所思。
戶文先行離去，因爲他還有很多善後的事情要做。
九仙閣雖已退兵有些時日，靈族整體上還是存在較大隱患，尤其是在靈族百姓這件事上，實在讓戶文有些頭疼。
戶文已儘量減少糧草供應，先要保證百姓有飯吃，還不能讓百姓有所怨言。
否則日後靈族重建，沒了這些百姓，談何發展壯大。
曹沐此時若是能言，必會大罵霍星塵無恥。
曹沐總算明白了，原來眼前這個人才是罪魁禍首，纔是他讓這些刺客將他綁來的。
禍不及家人，眼前這個人就是小人一個。
更讓曹沐悲痛的是，也是整個人將她兩個哥哥都殺了，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面殺掉。
曹沐雖與兩個哥哥不合，可畢竟是親人，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去，心裡怎麼可能好受。
霍星塵看了好一會，才上前將曹沐嘴裡的破布抽出來。
曹沐猛地咳嗽了幾聲，嘴裡發出嗚嗚嗚的響聲，一雙美目瞪著霍星塵。
“不能說話？”霍星塵道：“原來是他們點了你的啞穴。”
嗚嗚嗚！~~
霍星塵道：“也罷，不能說話也挺折磨人的。”
霍星塵探查了一下曹沐身體氣息，伸手連續點在曹沐幾處大穴，曹沐身子一震，她終於可以說話了。
“混蛋，你殺了我兩個哥哥，又將我綁來，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死吧。”
“別以爲你抓了我就能要挾我父親，有本事你殺了我，老孃天不拔地不怕。”
“我告訴你，現在我父親已經在追查我的下落，若是讓他知道我在你手裡，一定會將這裡翻個底朝天，讓你們生不如死。”
“我知道我父親是誰嗎？你這個混蛋，還不趕緊將我放了，否則老孃要你好看。”
“......”霍星塵終於知道爲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解開曹沐的啞穴了，這孩子實在是太吵了，完全沒有柳臨月當年的性子。
看樣子這孩子已經被柳臨月和曹恬慣壞了，嘴巴確實有些毒辣，而觀殮魂與星辰閣傳來的消息，曹沐簡直就是個惹禍精，將整個柳城鬧得天翻地覆。
霍星塵原本不知道柳臨月還有個女兒，因爲在他看來，曹沐在柳城胡作非爲，沒有半點柳臨月的樣子。
所以，連他都忽略了曹沐的存在，實在不應該。
霍星塵淡淡道：“我當然知道你父親是誰，赤陽境主曹恬，你的母親是柳臨月，我還知道你還有一個三歲的弟弟，名叫曹嚴。可惜的是，這個小傢伙沒落在我手中，不然你們一家兄弟姐妹就全都到齊了。”
曹沐罵咧咧道：“你個蠢貨，你以爲你是誰，你有這個本事嗎？除了禍及家人，有本事你找我去，你算什麼東西。哦，你根本不是東西，你就是一大敗類，小人，還是最無恥的那種。”
霍星塵道：“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好人，你父親不是，你母親也不是，我也不是，我們都是爲了目的不折手段，當年你父親和母親如此，如今我亦是如此。別人的東西終究是別人，奪來的永遠不會長久。”
曹沐罵道：“你以爲誰都像你這樣嗎？你除了會這些陰暗的手段，敢堂堂正正與我父親一戰嗎？”
“堂堂正正？”霍星塵冷笑道：“若你父親是個坦蕩君子，爲何要進攻靈族？若你父親是正人君子，爲何要將一個本來無憂無慮的人變成一個魔人？若你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爲何要使這種卑劣的手段，讓數十萬靈族百姓流離失所？若你父親是個明君，爲何要聯合整個風雲靈境對他國實行侵略？”
“靈族十萬將士魂歸星海，數十萬百姓無家可歸，靈族到處都是殘檐斷壁，到處都是你父親這個劊子手刀落之後留下的血，到處都是讓整個靈族無法抹去的記憶。”
“你還有臉說禍不及家人？還有連說我是小人？”
“到底誰纔是小人，誰纔是僞君子，誰纔是敗類，誰纔是最無恥的那個人？”
“是你父親，都是因爲他，才讓一個好好的國家變成這幅模樣，都是因爲他。”
到最後，霍星塵越說越激動，最後一句聲嘶力竭，直將曹沐耳朵震得嗡嗡作響。
曹沐一臉驚愕，失神道：“不會的，不會的，父親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父親對我很好，對家裡人都很好。父親連下人都不曾責備半句，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誣陷父親，一定是這樣的，你這是在騙我。”
“好。”霍星塵抽出朱雀劍，將曹沐手腳上的鐵鏈斬斷，一把抓過曹沐的頭髮，一路將她拖出房舍。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弄疼我了，放開我。”曹沐雙手拽著頭髮呼喊著。
拖出有一段距離後，霍星塵馭劍而起，將曹沐拖了上來，直奔靈族腹地。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心目中的父親到底做了些什麼？”霍星塵惡狠狠道。
最開始九仙閣破開靈族第一道防線之時，在交戰過程中損毀了一些房舍，並沒有想過要將在靈族大肆破壞。
最早之時，九仙閣只想著聖女峰上的龍脈與晶脈，況且九仙閣在最早之前也不曾想過要取靈族任何一個人的性命，他們只是想借口逼迫靈族妥協。
只是讓九仙閣沒想到的是，靈族竟敢主動進攻，最後被他們近乎全滅，討回靈族的人不過十之一二。
之後他們破掉第一道防線，一路搜捕下去，找出可能存在的潛在威脅，就算當時被靈族擺了一道損傷了很多軍士，但九仙閣已然沒有損毀一間房舍。
直到靈境出現大批刺客，刺殺靈境諸多大人物之後，九仙閣才動怒，纔在第二道防線開始大肆破壞，以懲戒靈族。
最後九仙閣將靈族所有人困在聖女峰，進入談判階段之後，那些刺客更是變本加厲，不僅在各大靈境之中刺殺重要人物，更在雲城中攪弄風雲，使得他們損失更爲嚴重。
靈族這些舉措大大刺激了所有人，可想而知在九仙閣真正退兵之後，所有房舍都被一路損毀以安撫那些軍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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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仙閣退兵之後，靈族派出人手進入腹地尋找糧食，才發現很多東西都已被搬空，房子已全部被損毀，沒有一座是完整的。
好在靈族百姓習慣在自家後院挖地窖儲存食物，才能讓靈族百姓在危機關頭還能撐上三個月的時間。
從高空俯視而下，靈族滿目蒼夷，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到處都是大火燃燒後的焦黑。
就連幾番大雨，也不沖洗不掉這些被燒過的痕跡。
不僅是那些焦黑的痕跡，還有很多失去之人留下來的鮮血。
焦黑的泥土與鮮血混雜在一起，一眼望去讓人無比心悸。
曹沐整個人已癱軟在朱雀劍上，雙眼無神盯著滿目蒼夷的靈族。
霍星塵馭劍而下，將曹沐仍在那些黑色泥土與鮮血混在一起的地面上，沉聲道：“現在你告訴我，你心目那個完美的父親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不一會曹沐低聲抽泣。
霍星塵吼道：“說啊，你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曹沐捂著耳朵，抓著頭髮，拼命晃著腦袋哭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