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訪客令牌丟給霍星塵後,久玉晨與齊咕咕便識趣離開了。
久玉晨上了關(guān)內(nèi),而齊咕咕則回到自己的客舍。
霍星塵領(lǐng)著白蓉在凌雲(yún)武院轉(zhuǎn)了一圈,兩人來到了後山上。
撐開防禦,將雪花阻擋在外。
上山階梯皆是厚厚的一層雪花,沒走幾步白蓉便險些摔倒。
“回去吧。”
“嗯。”
霍星塵扶著白蓉緩緩下山,下山可要比上山要難上數(shù)分,白蓉俏皮攀上霍星塵背上,讓他揹她下山。
背藺姬和背白蓉的感覺不一樣,縱使背上的白蓉已經(jīng)發(fā)育完全,但對霍星塵來說,白蓉就像他妹妹,心中生不起一絲褻念。
“塵哥哥,你爲(wèi)什麼沒有選擇天劍武院啊。”白蓉感受霍星塵身體傳來的溫?zé)幔∧樎裨谄渖砩希荒樞腋V胫绻苓@般長久下去,她希望這條路長一些。
“因爲(wèi)我遇上了那個浪蕩公子久玉晨。”回想起當(dāng)初遇見久玉晨的情形,之後兩人誤闖凌雲(yún)武院招生題區(qū)域,他不禁莞爾一笑,久玉晨給他在修行的道路上加上一抹凝重的色彩,有歡樂也有悲傷。
“原來如此啊。”世事無常,白蓉與霍星塵有著相同的經(jīng)歷,在這點上,兩人可以說同命相連。
“嗯。”霍星塵話很少,他不問,她也會說。
“對了塵哥哥,我打算不回去了,就跟著你。”鎮(zhèn)安城如今發(fā)展得不錯,在興義拍賣行幫助下,霍家發(fā)展迅猛,已成爲(wèi)當(dāng)?shù)匾淮笫献澹皇沁@個氏族的女主人來找男主人,將霍家扔給了她最信任的人,自己一個人跑了出來。
霍星塵不語,他覺得她應(yīng)該會去,因爲(wèi)他要去做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生死之間他不希望白蓉參和進來。
但,白蓉給了他一個誘人的果實,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
“會很危險。”生來不易,活著更不易,他沒理由讓白蓉冒險,也沒理由動用她的勢力,畢竟在鎮(zhèn)安城他沒有給過白蓉任何實質(zhì)性的助益,在這點上,他還是分得清楚。
況且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國戰(zhàn)之間動用的是有素的軍隊,人數(shù)何止千人,一旦混戰(zhàn),必是上萬的存在,在這亂局之中,沒有人能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他不可以,白蓉不行,甚至夏鄂帝國也不敢說一定能保下。
【龍炎清心蓮】的作用他懂,但懂就未必能用其陣法保住這件聖器,也未必能保住夏鄂帝國。
而且在此之間,他需要夏鄂帝國的幫助,所以他覺得夏鄂帝國還是不能有失。
爺爺被救出之後,肯定會落在夏鄂帝國手中,他們是不可能將爺爺輕易交出來,必會以各種理由繼續(xù)以爺爺作爲(wèi)威脅,讓他從中效力。
而且他也認爲(wèi)夏鄂帝國不會輕易讓他離開,畢竟【龍炎清心蓮】還有很大的用處。
齊咕咕並不知【九陽昊天塔】的作用,更不知道【龍炎清心蓮】就是開啓【九陽昊天塔】的鑰匙,但卻難保兩件聖器不會有粘附性。
一旦兩者接觸,如何觸發(fā),它們會形成怎樣的關(guān)聯(lián),霍星塵也不知道。
所以,此行危險的程度不亞於他遭天雷的轟擊。
“蓉兒不怕。”白蓉給了霍星塵一個堅定的眼神,她在他身後,他雖看不到,但卻能感受到。
“會死人的。”和‘會很危險’不同,死對他來說很可怕,他都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生死考驗,直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白蓉除了上次之外,就沒有真正體驗過這種存在,他不認爲(wèi)在生死之間,她一個小女孩能從容應(yīng)對。
有時候勸不住一個人是一件很苦惱的事情,霍星塵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就沒有什麼抵抗力,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服她。
“還是不要去了吧。”霍星塵撓撓頭,他曾答應(yīng)過她的爺爺照顧好她,可這兩年來他卻沒有給她任何的保護,更沒有給她任何的幫助,全靠她一個人的力量在支撐著。
所以,他覺得應(yīng)該將她保護起來,不想讓她涉險。
“塵哥哥,你在擔(dān)心蓉兒嗎?”白蓉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她表情很認真,卻洋溢著幸福之色,她覺得他應(yīng)該很關(guān)心她,雖然這些年他沒有出現(xiàn),但興義拍賣行突然對霍家加大的投資力度,就足以證明霍星塵在背後所做的努力。
自從大人物齊聚那一刻,興義拍賣行覺得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攀上霍星塵這根高枝,有了這層關(guān)係,興義拍賣行就足以在龍骨帝國橫行,甚至將拍賣行擴散至其他帝國。
白蓉不知道,霍星塵也不知道,這只是興義拍賣行一廂情願罷了。
如果不是擔(dān)心,他又何必勸阻白蓉呢。
只不過說了那麼多,這件事並沒有往霍星塵那方面走,白蓉依舊要跟在他身邊。
“現(xiàn)在是幾品?”白蓉修爲(wèi)已是聚辰境一品,但靈器師和武者一系還是有很大的差別,靈器師在帝國之中是一個相當(dāng)強悍的存在。
器修閣那些老傢伙能憑個人實力鍛造出一柄七八品靈器,而他們的關(guān)門弟子也達到四品的行列。
一個可自主鍛造的靈器師,可是一塊香餑餑。
若是白蓉的品級有所提高的話,他不介意和院長談條件。
“應(yīng)該有八品了吧。”白蓉撐著下巴思考著,她覺得應(yīng)該是了。
八品?
霍星塵愕然,兩年時間再妖孽的存在也不可能將自身提升得如此快,況且白蓉在霍家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怎麼可能會有時間來提升鍛造手法。
殘月屬七品靈器,且殘月的威力他深有感受。
“勉強算吧。”白蓉也不敢確定,畢竟她在鎮(zhèn)安城的時候爲(wèi)興義拍賣行將一柄八品靈器裡面的精血給鍛造,最後是成功了,但卻耗費了她無數(shù)心神,差點氣息紊亂吐血身亡,用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才調(diào)理好身體。
興義拍賣行在這次鍛造中獲取了無數(shù)晶石,更是放話興義拍賣行是霍家後盾,誰動誰死。
“什麼叫勉強啊。”
“總之差點死了。”
霍星塵又是一驚,摸了摸白蓉的小腦袋,他覺得她比自己更加的艱辛。
“沒事啦。”白蓉看出了霍星塵的擔(dān)心,心裡很高興,向他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靈器師有幾品?”霍星塵問道,他覺得靈器師與陣師有著相似的存在。
陣師分三種,地陣師、天陣師、靈陣師。
每個陣師有十品,每一品又分初境和上境。
霍星塵覺得很苦惱,感覺自己活了兩世,居然來到凌雲(yún)武院才知道這些的存在,是一件很悲劇的事情。
“靈器師和陣師差不多,分三類,人器師、地器師、天器師,分十品,每品分初境和上境。”白蓉解釋道。
“那你屬於哪類?”
“人器師咯。”
霍星塵有些不好意思,他確實不懂。
既然白蓉來了,爲(wèi)了讓她有更好的修煉環(huán)境和打消她跟去的想法,他決定將白蓉引薦給靈脩閣的導(dǎo)師江龍。
“真的啊。”白蓉聽罷,覺得有這樣的大人物給她指點,總比閉門造車要強,可隨後卻是嘟著嘴,一臉不滿。
“怎麼了?不願意嗎?”霍星塵感到不解。
“但我還是想和你一起去,你這是躲著我?”白蓉氣得差點沒叉腰似潑婦,她就知道他想撇開他。
“哪有?”霍星塵一臉尷尬。
“就是。”白蓉氣呼呼道,她不準(zhǔn)備放過他,胡攪蠻纏起來。
爭論了半炷香時間,霍星塵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出了一個兩全的辦法:“要不先去江導(dǎo)師那裡吧,然後再決定如何?”
“好吧。”白蓉鬧夠了,也就順了霍星塵的意。
兩人通過文子銘,見到了江龍。
江龍身材較矮,僅比白蓉高出一個頭,比霍星塵矮了半個頭。
江龍一身院服穿得整整齊齊,上面沒有半點污跡,而在凌雲(yún)當(dāng)中,就屬他最是特別。
別的導(dǎo)師奇裝異服,江龍則一貫穿著喜歡的院服,而這一穿便是一個年華,從來沒見他穿過別的衣服,也算另類的存在。
“見過江導(dǎo)師。”霍星塵與白蓉執(zhí)禮,對於禮數(shù)他很自然,而白蓉卻顯得有些緊張,畢竟是她頭一次見師,能不能過關(guān)就看這次了。
文子銘與江龍交談了兩句,白蓉便隨江龍進入了一座院子裡。
“師父,江導(dǎo)師境界幾何啊?”
“地器三品上境。”
“白蓉是人器八品初境,能不能做關(guān)門弟子呢?”
“人器八品初境?”
“對呀。”
“她自修的?”
“不是,是她爺爺教的。”
“嗯。”
許久也未見文子銘答話,霍星塵忍不住道:“應(yīng)該可以是嗎,師父。”
文子銘看了他一眼,將目光放在院子門口,道:“你給程之智送了一個鐘子期,給蘇伶煙送了一個顧香香,給毛天任送來了【龍炎清心蓮】,在我藥劑閣又如此出風(fēng)頭,現(xiàn)在又將白蓉送給了江龍,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體修閣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找一個人給熊山送去?”
文子銘聲音很輕,就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