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玉有著他的苦衷,對方拿他的女兒威脅他,他爲(wèi)了保住自己的女兒不得不聽那些人的。
歐陽雙傑輕聲問道:“何總,我能夠理解你爲(wèi)什麼這麼做,可是爲(wèi)了何青一個人,你卻殺死了六條活生生的生命。”
何書玉低下了頭,他嘆息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
歐陽雙傑不想再譴責(zé)他什麼:“你們在等的人是誰?”
何書玉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誰,他們只說一會會有人來帶我去接何青。”
歐陽雙傑和邢娜對望了一眼,對方這麼輕易就把何青給放了?也就是說何書玉已經(jīng)沒有了利用價值?
可要真如此,對方怎麼可能放了何青,按他們的作派,該是撕票然後除掉何書玉滅口才對。
歐陽雙傑覺得很是不解,讓何書玉回來,再放回他的女兒,不,對方還要派人來帶他一起去接何青,這些都說不通啊!
“歐陽隊長,我有罪,我知道我的罪行不可饒恕,你們能夠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麼?讓我接回青青,然後你們想怎麼處治我我都無話可說。”何書玉的情緒有些激動。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不是我們怎麼處治你,你觸犯的是國家的法律,怎麼懲罰你是法律的事情。不過我可以答應(yīng)你,我們會陪著你一起接回你的女兒。在這之前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希望你能夠老實回答。”
何書玉望著歐陽雙傑,歐陽雙傑問道:“廣三他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何書玉愣了一下,他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他說的竟然與廣三和何其偉說的差不多,陸新重傷,他們幾人侵吞了陸新的錢,誤殺了陸新,至於其他的,何書玉說真的一無所知,就這一點還是何其偉告訴他的。
在何書玉說這話的時候歐陽雙傑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何書玉的臉龐,他覺得何書玉應(yīng)該沒有說謊,歐陽雙傑問他:“何其偉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何書玉想也不想:“保釋他們回來之後,在我的逼問下他才說的。”
“也是那些人讓你去保釋他們的?”歐陽雙傑問道。
何書玉點了點頭:“雖然其偉是我的侄兒,可是畢竟是遠親,大老遠來投奔我,我已經(jīng)夠照顧他了,給他安排了這份活計,不累,還能夠掙不少錢,他以爲(wèi)我不知道,暗地裡他還和廣三合起夥來賣工地的材料!對於他,我可是做到了仁至義盡了,不曾想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唉!按我的心思我就不管的,他父母給我打過好幾道電話,都讓我給攔回去了。直到後來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是青青在他們的手上,如果我不按他們的意思做,他們就會把青青給殺了,我忙聯(lián)繫青青,哪裡聯(lián)繫得上,之後他們又發(fā)了青青的視頻,沒辦法,我只得聽從了他們的話。”
何書玉說得在情在理,面對何書玉,歐陽雙傑的心情也很複雜,何書玉做這一切是爲(wèi)了自己的親人,爲(wèi)人父母的,爲(wèi)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是割他們的肉,他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只是何書玉卻枉顧了六條人命,他對何青的愛太自私了,自私到淡漠他人的生命。
現(xiàn)在看來,何書玉對於這個案子知道的並不多,他只是讓人給當(dāng)槍使了。
歐陽雙傑看了看錶:“那個人說好什麼時候來麼?”
何書玉皺起了眉頭:“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他們在電話裡只說等我到家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領(lǐng)我去接何青,我問他們接了何青以後怎麼辦,他們說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他們不會再管。”
邢娜冷冷地說道:“何書玉,你知道麼?其實你就是一枚棄子!你對他們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所以他們讓你回來,你知道回來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何書玉說他明白,他知道自己回來就意味著送死,他做的一切根本就是死有餘辜。
何書玉的老婆此刻已經(jīng)平靜了,她靜靜地聽著何書玉和歐陽雙傑他們的對話,她自然也知道,何書玉落入警方的手裡就相當(dāng)於已經(jīng)死了,差的只是一個法律的程序,何書玉可是犯了故意謀殺罪,雖然事出有因,可是法律不會問你爲(wèi)什麼犯罪,它只是對你的犯罪事實進行裁決。
敲門聲響了起來,何書玉的老婆一下子就跑了過去,邢娜緊緊跟在她的身後,歐陽雙傑和何書玉也站了起來。
“請問,是何青家嗎?”一個九、十歲的男孩,打著一把小傘,身上還是讓雨水淋溼了。
望著何書玉的老婆和邢娜問道。
女人忙回答道:“是的,我是何青的媽媽,你是?”
男孩說道:“有人讓我給你家送信來,別問我是誰,我也不認(rèn)識,反正是個男的,他說只要把信送來,你們會給我一百塊錢的。”女人忙拿起鞋櫃上的手包:“好,我給你錢!”邢娜說道:“那男人長什麼樣子,往哪去了?”
男孩搖了搖頭:“沒看清,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穿著一件黑風(fēng)衣,我來的時候他沒走,他說他看著我進小區(qū)。”
歐陽雙傑心裡冷笑,這男人還挺警惕的,這樣一來那男孩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去向。
女人給了男孩錢,接過了信。
男孩轉(zhuǎn)身就跑了,邢娜想叫住他,可是歐陽雙傑拉住了她,歐陽雙傑知道這小孩知道的都說了。
“你應(yīng)該讓我問明白的,別看這孩子年紀(jì)不大,你沒見他說話麼,老練著呢。”邢娜有些不悅。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這隻能說明那人找對了人,他要找人送信自然要找一個辦事靠譜的,否則這信能夠到咱們的手裡麼。”
此刻女人已經(jīng)取出了信封裡的信紙,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了歐陽雙傑,她知道這件事情既然讓歐陽雙傑他們撞上了想要瞞是瞞不住的。
歐陽雙傑接過來看了一眼,信紙上有兩行字:
“你女兒在林城大劇院後臺,接到女兒後速去自首!”沒有落款。
邢娜一臉的茫然:“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讓他自首?歐陽,這些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歐陽雙傑也不清楚,這事情還真是透著蹊蹺。
邢娜說道:“我們現(xiàn)在就到大劇院去吧,那地方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演出,離市區(qū)又遠,他們還真會選地方。對了,要不要請求支援?”歐陽雙傑想到事關(guān)人質(zhì)的安危,萬一真有什麼問題就憑自己和邢娜還真的吃不準(zhǔn)能不能搞得定。
他給王小虎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王小虎說最好還是謹(jǐn)慎一些,這大晚上的,又下著大雨,還是多帶兩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