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傑原本就是上課早到的人,現(xiàn)在到了教室後不再像以前那樣坐到一個角落裡看書,而是靠在教室過道邊的某張桌子旁看書,只等青嵐和徐一到,他便像警覺的獵犬一樣搶到徐的前面,坐到青嵐的旁邊。
後來徐幹脆不跟他搶了,每次走到教室‘門’口,他和青嵐像是約定了一樣,徐將青嵐的書‘交’給青嵐,然後兩個人揮手一笑,徐去角落裡坐下來,青嵐任意找一個座位坐下來,安少傑便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來。
安少傑除了霸佔了徐的座位外,再並沒有對青嵐有其它的侵犯。
時間很快便到了四月。
四月的校園裡已經(jīng)繁‘花’落盡,柳樹成蔭。街上時尚的‘女’孩和對季節(jié)敏感的‘女’孩早就穿上了長裙。大校園裡不僅有很多‘女’生們開始穿起了長裙,冰‘棒’雪糕之類的也已經(jīng)開始被她們毫不留情地肆掠。
有趣的事情是,愛折騰的江流螢又開始折騰她與衆(zhòng)不同的理念。
不知道江流螢發(fā)了什麼瘋,自從夏天剛剛冒出一點頭來,她就拉著木森在學(xué)校裡和學(xué)習(xí)附近到處收集空飲料瓶,然後拿到外面去賣。
“喂!江流螢,你是缺那幾個錢嗎?大手大腳的‘花’錢,卻剝削木森去跟你撿飲料瓶賣錢,你也太摳‘門’了點。”沈曉萌幾乎有些看不慣江流螢的作風(fēng)了。
“你懂什麼?”江流螢斜了一眼沈曉萌,“不是錢的問題,是自己賺的錢買的雪糕好吃一些。”
“啊,果然嗎。”沈曉萌望著自己手上的雪糕,眼珠骨碌一轉(zhuǎn)說:“來,我們換著吃一下可以不?”
此時江流螢手裡也正拿著一根雪糕在吃,聽了沈曉萌的話,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dāng)了。她手裡拿的可是二塊錢一根的雪糕,沈曉萌吃的是什麼?一塊錢不到冰工廠而已。
嗚嗚嗚,江流螢作了一個委屈狀,雖然極其捨不得,但還是伸出她的手,將雪糕放在沈曉萌的嘴邊說:“只準(zhǔn)吃一口啊,這可是我和木森在週末撿了一上午的空瓶子才換來的一根雪糕。”
“咬這裡啊。”流螢指著一處沒有被她咬過的地方說。
沈曉萌望著很爲(wèi)難的江流螢,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一向被她捉‘弄’慣了,這次總算是回報了一次。她朝著江流螢手指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嗯,果然比我的大冰棍好吃多了。”沈曉萌揚起臉,生怕口裡的雪糕掉在地上。
江流螢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望著被沈曉萌深深咬缺的雪糕,翹著嘴心痛了半天。
這邊江流螢正在心痛自己的雪糕時,只聽見沈曉萌一聲“噗”地一聲,又接著一聲“哎呦媽呀,好冰。”
只見沈曉萌張著嘴拍著自己的‘胸’脯,嘴裡的一大塊雪糕不見了,硬生生地被她一口吞進肚子裡去了。現(xiàn)在正冰得難受呢!
見此狀,江流螢不再心痛她的雪糕了,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起來,小聲嘀咕說:“偷‘雞’不成蝕一把米,報應(yīng)。”
“喂,江流螢,不就是一口雪糕嗎?至於這樣惡毒啊。”沈曉萌不悅了。
“某人手裡的那根冰‘棒’估計現(xiàn)在吃不下了?”江流螢依然得意挖苦諷刺。
“不吃了,還給你。”沈曉萌賭氣地將自己手中的那根冰‘棒’塞到江流螢手裡。
江流螢樂得又吃了半根冰‘棒’。
青嵐剛纔從外面走進來說:“流螢,你們家的木森好像在下面。”
流螢起身正要去走廊上看,桌子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外面陽光很好,下午沒有課,木森邀流螢出去逛街。
當(dāng)流螢下得樓來像蹦跳的小白兔站在木森的面前時,木森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故意裝作被流螢嚇退了幾步,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流螢,你這是要鬧哪一曲?”
“怎麼啦?”木森誇張的表情實在讓流螢不理解和莫名其妙,“有什麼不對的嗎?”
望著將自己穿成那樣的卻還茫然不知的江流螢,木森笑噴了,問:“你這一身搭配,誰幫你出的主意?”
“我自己呀。”江流螢覺得木森這話問得很怪,自己的衣服當(dāng)然自己搭配,這就跟自己的言行當(dāng)然自己負責(zé)一樣,有什麼稀奇的嗎?
“那你出‘門’時,你的那些室友們也沒有對你先檢驗一下?”木森的表情怪掛的。
“檢查什麼?有什麼好檢查的?”流螢問。
“她們沒有說你這身著裝將會擾‘亂’擾‘亂’學(xué)校的正常秩序。”木森戲謔地笑。
江流螢終於聽明白了木森的話,他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無非是想說她的穿著搭配有些奇怪。他已經(jīng)對她說過幾次她的穿著有些奇裝異服。說她穿著是奇裝異服已經(jīng)是木森比較婉約的一種說法,事實上他要表達的是,“江流螢,你搭配衣服的思想也太隨意了點。”
他以爲(wèi)她是在衣服上從來沒有上心過,不然哪有‘女’生像她這樣搭配的。
你看她,一個短袖大領(lǐng)子白‘色’西裝,如果配上一個窄短的一步裙,細跟高跟鞋,再配上她江南‘女’子特有的嬌小高挑的身段,‘精’致的五官,婉約的氣質(zhì),凸凹有致的身材,走到哪裡定是賺足回頭率和眼球的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
世上哪有這樣‘女’人味十足,卻又清麗無比的漂亮‘女’孩!
可是,她卻偏不這樣穿。
木森跟她說過幾次,她卻說:“我目前是學(xué)生,這樣穿我會讓我渾身彆扭不舒服,學(xué)生要清純、運動,你知道嗎?”
江流螢的口氣總是信心十足的樣子,眼神瞟著木森。
好,她卻偏要配著一件寬‘腿’‘褲’腳的黑‘色’長‘褲’,腳下還要穿著一雙平跟的軟底皮鞋,還是那種像休閒運動鞋那樣的皮鞋。不過還好,鞋子的顏‘色’是白‘色’的。並且鞋子的質(zhì)量是絕對高檔的。所以整體形象氣質(zhì)還是有些耐人尋味的。“切,你懂什麼?”江流螢對木森的論調(diào)噗之以鼻,“不懂欣賞。”木森笑得更厲害了,詼諧的玩笑說:“你穿得和馬里奧一樣,還我不懂欣賞呢。你信不信,等會兒上街去,街上的公‘交’車都要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