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裡的衆(zhòng)人都是長吁短嘆罵罵咧咧的罵著命運(yùn)的不公,罵著那武大郎的狗屎運(yùn)。
衆(zhòng)人越說越激動,不知是誰實在氣不過,說去將那潘金蓮給搶了,不能讓癩蛤蟆吃了天鵝肉,一時倒有幾個後生潑皮蠢蠢欲動。
那酒館的老闆便好心的提醒道,這武大郎雖然好惹,但他可是還有一個兄弟啊。
一聽這話,酒館裡的人當(dāng)即便安分了下來,鬱悶的喝著酒。
這清河縣裡的人都知道這武大郎好惹,但是他那個兄弟是萬萬惹不得的。
說起來也是好生奇怪,都是一樣的爹媽生的,這武大郎生的矮小瘦弱,但他那兄弟卻是生的牛高馬大,相貌堂堂的。
由於自幼父母雙亡,武大郎的兄弟武二是被武大郎受盡白眼討百家奶長大的,所以這武二對這武大郎最是敬重不過,若是知道別人欺負(fù)了他哥哥,只怕少不得要報復(fù),而清河縣裡的潑皮後生都吃過這武二的虧,對他都是發(fā)自心底裡的畏懼。
這武二被武大郎養(yǎng)大後,不知從哪裡學(xué)得了一番武藝,人又好勇鬥狠,時常與清河縣裡的人毆鬥。前些年失手打傷了人,只以爲(wèi)那人被打死了,便逃到了外面,這些年也未回來。不過他的餘威還在清河縣裡,清河縣的人這些年也不敢太欺負(fù)這武大郎,生怕這武二回來了算賬。
如今說要去搶這武二的大嫂,若是讓這武二知道了,還不得將人給打死。所以這酒館老闆一說,衆(zhòng)人便都不吱聲了。
王登見此,心中感嘆不愧是打虎英雄武松啊,人不再這裡,卻將人給嚇得不敢吱聲,當(dāng)真是兇名赫赫啊。
想來這武大郎之所以後來搬去陽谷縣,怕不是因爲(wèi)潑皮後生欺負(fù)的緣故,而是怕人說閒話,或者怕這潘金蓮紅杏出牆吧。不過這武大郎卻沒有料到,搬去清河縣,卻將自個的老婆送到了西門慶的狗嘴裡,還讓自個送了性命,當(dāng)真是造化弄人啊。
王登見聽得差不多了,便結(jié)了賬,與石勇一同出了店。
打聽得武大郎家的住處,便走了過去。潘金蓮這般有名的女子,王登確實想去見見。另外,王登對這潘金蓮的也是有些憐憫的,若是這潘金蓮不是個壞女人,王登也不介意幫一幫她。
……
武大郎家的樓上,一個妙齡的女子坐在牀上,卻是眉頭緊皺,滿臉的憂愁。
心中滿是恨著那張財主。想她潘金蓮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卻命格輕賤,不知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當(dāng)了那張財主家的使女。
這張財主夫妻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現(xiàn)在竟然要將自己嫁給那醜陋的武大郎。自己不願便將她關(guān)在了這閣樓上,還派著家丁在樓下看著。
這張財主這樣做是因爲(wèi)她潘金蓮拒絕了他的輕薄來報復(fù)。這張財主的老婆這樣做,卻是因爲(wèi)她不甘自家的男人被她潘金蓮勾引。
可嘆她潘金蓮這些年在張家伺候主母盡心盡力。這位張夫人還將他認(rèn)作了乾女兒。她潘金蓮本以爲(wèi)她能在被張財主調(diào)戲後,能爲(wèi)自己做主,卻不成想竟然夥同這張財主要將自己嫁給那武大郎那廝。
武大郎潘金蓮自然是見過的,若是嫁給這種人,她潘金蓮寧願死了,一了百了。
想到這裡潘金蓮便從竹簸裡拿出做女紅的剪刀,緊緊的捏住,抵在了自己的腹部,只要這麼一下去,誰也不能爲(wèi)難她了。她潘金蓮立志要嫁給一個富貴公子,不辜負(fù)她那如花般的臉蛋容貌,怎麼能嫁給那武大郎?
但是剪刀抵在自己的腹部前,卻遲遲的沒了刺進(jìn)去。
潘金蓮很怕死!她還很年輕,她還不想死!
終於潘金蓮扔下了自己的剪刀,無力的嘆了口氣。
她有些惱恨自己,惱恨自己的怯懦,不能像那些貞潔烈婦那般的剛烈,在清白要被人侮辱前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樓上的空間很是狹***兀壓抑的讓人心底裡煩躁,雖然窗子是開的,屋子裡並不昏暗,但是潘金蓮卻還是覺得光線不夠明亮。
她走到了窗子旁,用纖細(xì)白皙的手拿起了一個竹竿,想再支起一扇窗子,好讓房間更良些,呼吸更多自由的空氣。
但是不料這竹竿子剛支起這窗子的時候,支得不甚牢固,竹竿子被帶了下去。
頓時底下傳來了哎呀一聲。
打著人了。
潘金蓮心下一驚,連忙推開窗子向下一看,頓時眼睛挪不開,臉色一紅,心底裡咚咚的跳。
好俊俏的公子,若是這人做我郎君就好了!
看清樓底下的人,潘金蓮的心底不知怎的忽然便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旋即又在心底裡呸呸的罵了幾聲,將這心思碾碎。
只見得這樓底下站了一位皮膚白皙、面容俊朗、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乍一看定一位是個讀書人,只是這位公子此時卻摸著頭,罵罵咧咧,與他的形象實在有些不相稱。
剛纔王登從這般路過,卻被一位急著趕路的路人給狠狠撞了一下,王登正準(zhǔn)備罵他一句走路小心,卻沒注意到樓上的一根竹竿砸到了他的腦袋上,頓時便又下意識的不爽的罵了一聲。
但當(dāng)他擡起頭看見樓上的女子時,王登的眼睛頓時挪不開。
樓上的這位女子生的體態(tài)婀娜,皮膚白皙,面容嫵媚,一頭髮絲烏黑秀亮,如雲(yún)似霧,一雙丹鳳的眼睛,嫵媚多情,嬌美多姿,似是含情脈脈,又似楚楚惹人憐愛,恍惚間這女子的美似乎都在她的眼睛上一般,當(dāng)真是勾人奪魄。
不過老實說,這女子的美貌比起李師師要差不殺,比起上回王登在樊樓見過的那女子似乎也多又不如,不過當(dāng)你看到這女子的時候,總會被他身上那種嫵媚所吸引,眼神也會不由自主的陷進(jìn)去。
清河縣裡這般美貌的女子,竹竿又打在腦袋上。
王登霍然的回過神來,挪開了眼睛。
想起了原本軌跡中的故事情節(jié),便在心底裡嘟囔道:
臥槽!有沒有搞錯!
潘金蓮的竹竿打在本寨主的腦袋上,難道我魂穿成了西門慶?
太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