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跟腳
天河之上
衆多天兵列陣，上千天河水兵結成弱水大陣，在兩位天將的指揮下，宛若有一條條天河虛影被牽引而來，形成長蛇吞吐弱水之精，所過之處層層天河弱水被覆蓋，遁形如意，攻防一體。遠處，楊懷望著這一幕，略微浮現出一絲笑容。
上千天河水兵練到這等程度，算是初步形成戰鬥力，要說如臂指使，能夠圍困上神之境的神靈可能還差了一點，需要數十年如一日的苦練。
不過將兵練到這等程度，算是對得住天后的信任。
心念轉動間，他再次潛入天河深處，只見他周身一條冰藍色天河虛影浮現，逐漸凝聚成實質一般，在遁入天河弱水的瞬息間，楊懷頓感自身宛若化作了一尊天河神明。
他識海深處，一縷神性光輝深處，內裡有一顆冰藍色道果成形，道果不時變化，時而化作一枚神印，時而化作一條長河，時而化作一桿神旗。
那是天河本源所化。
它已經初步成形。
藉助著這逐漸壯大到一定程度的天河本源，他如今算是天河之神，能夠小幅度掌控部分天河權柄。
楊懷此時盤膝坐在天河弱水深處，藉助著天河權柄，只感覺滾滾天河靈氣化作洪流涌入到他周身百竅之內，爲本源星君神體吸納，快速增長自身神力，他感覺這樣修行下去，修成上神之身，也很快。
不過佔據一條如此寬廣的天河作爲權柄，快也是太正常了。
哪怕是瘦身大半的天河，比起地惡星君權柄，還是要厚重許多。
若能完全掌控天河，即便在本源神中，他也能掌握極高的話語權，這絕不是一個地惡星君所能擁有。
“或許可以和周天星君中五行，北斗七星這般級別的太古高位星君相提並論！”
楊懷心頭暗忖，這是他的猜測。
在他的感應中，天河權柄實在恢宏。
可謂是遠遠超過地惡星君權柄。
當然，這是他身上只有這麼一個參照權柄。
天河權柄具體強橫到什麼境地，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若是天界沒有出現窟窿前的天河本源，他敢說絕不會遜色於太陽，太陰，紫微這鐵三角。
汪洋一般的天河靈氣入體，只見本源星君神體之上本源道果道韻越發濃烈，宛若天地間大道本源所化，孕育而成的一尊神明。
他眉心深處九曜星輪閃爍，其中六顆古星神韻十足，宛若六顆真正的古星在其中成形，另外三顆星辰雖然浩瀚，但似乎無神，九顆星辰加持之下，他周身神威與日俱增。
他九曜星輪中的九神，除了鎮星，羅睺，計都三大星神未曾凝聚出來，最初的設想差不多全部完成。
不過後面三星對他而言，是最難的。
尤其是羅睺，計都二星，他對於這二星的領悟並不夠。
楊懷略微調整狀態便準備離開天河，繼續前往天帥營中修行。
他需要藉助著混元河洛寶鏡中的玄妙，儘快參悟羅睺，計都二星神妙，完成自身最初的設想。
正準備離開時，忽而他神情一動，雙眸猛然望向天河深處，眼底有些異色。
在瞬息間，他卻是感覺到不遠處的天河靈氣隱隱有一絲隱晦波動，這一絲波動涉及了天河弱水本源玄妙。
這引起了他心頭的好奇，身形循著這一縷天河靈氣異動，朝著其中一個方向飛馳而去。
只是在他飛遁十數萬裡後，頓時停下了腳步，他目光所及只見無數天河靈氣宛若長河一般順著一部分天河之水激涌的方向，朝著未知的下游飛瀉而下。
兩岸依舊是一片蒼茫的死寂，只有銀色星空彷彿就在頭頂顯化！
楊懷知道，那是九天中位置較低的天界。
見狀，他眼底略微有些失望。
“看來並不是什麼寶物？”
心頭暗忖，他略微輕嘆。
他這段時間雖然在天河深處淘到了不少星核以及一些神鐵原礦，但這些東西對他用處不是很大，他原本還以爲終於碰到了好東西，現在看來是想差了。
當下離開天河，朝著周天星空而來。
周天星空，星光璀璨。
此時一座巨大的星光擂臺之上，楊懷卻見到了兩尊神力異常恢宏的身影正在激鬥，兩道身影各自周身星光明亮，分別與蒼穹深處兩顆太古主星映照。
其中一位楊懷見過，正是那犯了天條的火府星君。
他看來並沒有受到上次事件的影響被重罰！
另外一位則是一尊周身繚繞著無窮水汽洪流的星君，其背後則是一顆天藍色星辰，隱隱引來了天界深處無數與水性靈性相關的天地大道本源變化。
它與另外四府似承擔了調和天界五行之則！
“水府星君！”
楊懷雙眸波動，那位水府星君是一位著天藍色甲冑的高大星君，面容比桃花星君還要俊美一些，但多了一絲陽剛，此時兩位星君交戰，宛若天地間水靈與火靈降臨，神力宏大。
但顯然無法與之前水火二神的爭鬥相提並論。
而且這一次結果似乎反了過來，水府星君召喚形成的漫天洪流漩渦逐漸將火府星君身後赤紅色烈焰星辰壓制住，無與倫比的磅礴水汽宛若淹沒天地的洪流，神力浩浩蕩蕩施展開來，將那一團烈火星裹住。
略微有部分神力逸散開來，也不禁讓周圍衆多觀戰的星君，天將神情駭然。
無論是火府星君，亦或者是水府星君，兩人神力都超乎他們這些普通星君的想象。
“這就是高位星君的真實力量……”
楊懷面容也不禁變化，他能感知到這兩位五府星君的力量都很強，可能是遠遠超越上神之境。
在楊懷的感應中，他彷彿感覺到兩神完全就是天地大道的化身，自身已經與天地大道相合，不說是完全相合，至少已經是得了一部分大道本源神妙。
這已經就是四大道境中的‘得道’之境。
仔細觀這兩位星君對戰，他也感覺到收穫不小。
參悟出熒惑，辰星神妙，他對於水火二道也已經是小有心得，此時兩兩印證，立時生出許多靈光來。
“至誠之心”命格也在這時發揮作用。
此時，他旁邊卻有一道聲音略微嘆息道。
“還是差了一點，火府看起來是不敵水府！”
聽到這道聲音，楊懷眸光一動向旁邊望去，只見太歲星君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不遠處，似乎也注意到他的目光望來，朝著他略微微笑，只見在旁邊也有一紅一藍兩位身著爵服的強大星神，他們周身散發出來的水火之力更爲驚人。
方纔說話的是那位紅袍星君?！盁苫笮蔷?，辰星星君！”
楊懷心頭一跳。
太歲星君朝著他招了招手，讓其站在身旁，楊懷當下舉步走了過去，悄無聲息站在太歲星君一旁，那兩位五行星君看了以他一眼，也沒有在意。
只聽熒惑星君略微笑道。
“水府星君到底是水府星自然孕育而生的神靈，火府星君則是太陽星中出世，終究還是差了一點！”
“跟腳還是很重要！”
他微微一笑。
辰星星君嘆道。
“豈止是很重要，大靈和小靈都差距巨大，更不用說和本源靈，若我和水神共工換個位置出身，你我未必到不了那一步，甚至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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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熒惑星君，乃至於火府星君其實都不是太古主星本身孕育而成的古神。
但水府星君不一樣，他是單純由水府星孕育而生，天生得了水府星君造化，哪怕是同爲大靈，跟腳還是要勝過於他們幾個。
楊懷站在旁邊未曾做聲，在天界待得久了，他自也知道天庭內部對於諸神跟腳的劃分。
分爲小靈，大靈，本源靈。
簡單易懂。
其中類似於衆多天兵天將這般由天界一縷先天元氣本源碎片化形的神靈，跟腳就是小靈。
再厲害一些則是由較爲完整的先天本源化形而成，譬如眼前這幾位，甚至包括那水府星君。
只是同爲大靈，也有高下之分。
類似於水府星君由水府星本源所化，先天本源比其他大靈更爲完整，更不說出世之後，還有著水府星這般本源之地庇護，穩定的提供支持。
至於本源靈則是類似於水火大神這般的存在，得部分天地大道本源降臨。
旁邊辰星星君，太歲星君聽了有些啞然。
太歲星君笑道。
“後天弱了一些也不打緊，你看那些人族出身時比我們還要孱弱的多，其中卻也有道行不遜色於我等之輩，足見跟腳和出身到了後面，也沒那麼緊要！”
熒惑星君嘆道。
“何止是人族，天庭那些妖神有不少都是後天生靈出身，道行已經在追趕我們這些天界神靈，這天地間的變化有時候真叫我等看不明白！”
他略微嘆息。
卻見遠處，星光擂臺之上，隨著一道天藍色星光轟出，一道火光出現在擂臺邊緣，火府星君面容漲紅，終究是沒有失去理智，只能悶聲悶氣的拱手道。
“水府道兄道業在我之上，本君佩服！”
他的直爽也讓那一尊俊美無比的水府星君微微笑道。
“火府道友前段時間受了陛下責罰，不在狀態，今日卻未能發揮出十成本領，我們擇日再戰！”
聞言，火府星君點點頭，此時臺上的兩位星君也看到了下方的三位五行星君，頓見兩道星光出現在太歲星君之畔，一番寒暄之後，太歲星君又爲四位星君引薦甲辰。
楊懷雖然早有準備，但心裡頭還是大爲歡喜，這也不枉他上一次大費周章的招待這個老登。
老登關鍵時刻是真辦事。
水火兩位五府星君略微詫異的看了一眼楊懷，那水府星君道。
“前幾天還聽說過天兵營中出了一位能人，竟能泅渡天河弱水，不懼那弱水劇毒，今日倒是見到了！”
楊懷只道。
“末將一點微末本領，在幾位大神面前不值一提！”
辰星星君搖頭道。
“泅渡弱水那可不是什麼微末本領，天界又有幾人有你這樣的本領！”
太歲星君見狀笑道。
“都別在這站著了，正好我那太歲星上有幾株神木果子成熟，不如皆到我那太歲星去熱鬧熱鬧！”
太歲星君有意提攜楊懷，將他一把拉上。
幾位星君也是豪爽之人，見狀也不介意。
一行人去了太歲星，一直吃喝到第二天，楊懷才帶著滿身酒氣從太歲星迴到天河之畔，只是回來時神情間還是有些意猶未盡之感。
太歲星君家的酒水雖然比不得瓊漿玉液，卻也是頗有一番獨特的風味。
最重要的是還混到了不少神藥靈果，令他神力大有增強。
其次也算是漲了不少見聞。
有句話叫做，與鳳凰同飛，必是俊鳥;與虎狼同行，必是猛獸，幾位星君能與太歲星君呆在一起，都是道行不凡之輩，哪怕是不經意的一句話，也能令他受益。
會後，楊懷覺得‘得道’之境，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艱難。
漫步天河之畔，迎著漫天太陽星光，楊懷仍舊是準備進入天河本源深處，繼續凝聚天河本源，和四位水火之道有大成就者的星君閒談，卻是令他獲益頗多，或能更進一步煉化一些天河本源！
他此時，距離凝聚出天河神明已不遠。
只是才進入天河弱水深處，楊懷忽而再次心頭一動，他再次感覺到了天河弱水深處有一絲本源波動。
他眉頭一凝，這一次卻是有了一絲疑慮。
天河靈氣波動很正常，因爲天河弱水無時無刻不在運動，但天河弱水本源波動，一次算是巧合，兩次恐怕是內裡另有貓膩。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從中找出原委來。
頓時循著那一絲本源波動，再次朝著那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