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雖然趙茹只欣賞自己,但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易寰天是她追逐的目標(biāo)……
即便她爲(wèi)了築基等了七年,靈氣早已達(dá)到了九十九鼎極限甚至變成了淡金色,卻依然沒有築成般若靈根的把握。聽說大師兄易寰天四十歲不到,已達(dá)到築基中期的巔峰,趙茹每每以己度之,若是自己到了三十餘歲,有沒有可能達(dá)到同樣的境界,悵思良久,也只有無奈搖頭。
金丹境,百歲內(nèi)成就,皆可稱天才。何況金丹初期到金丹中期這一步,又是極大的一條鴻溝。即便她自詡是天才中的天才,甚至得到了連宗主的青睞,被常賜以丹藥和方便,可對於易寰天的進(jìn)境速度,也只有望塵莫及。
如今,就是眼前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年紀(jì)比自己還輕了幾歲,竟然早在一年前,衆(zhòng)目睽睽之下戟指揚(yáng)眉,悍然挑戰(zhàn)不可戰(zhàn)勝的易寰天,又該是怎樣的氣魄!無論怎樣,不管結(jié)果如何,僅比膽氣這一點,自己已經(jīng)輸了……
她這邊暗自思緒翻飛,那邊何重霄輕輕一句話,就轉(zhuǎn)移了長老和其他人對朱玨的注意。
“曾長老,不知咱們還要再飛幾天?”
沉吟了一下,曾荃再次扭頭看了看前方,度量道:
“應(yīng)該過了一半了吧,再有七日左右,該能到了……”
說著又扭回頭,對衆(zhòng)人道:
“你們抓緊休息片刻,咱們等等後面的人,儘量不要有人掉隊。”
“是。”
“是。”
……
聽到長老如此吩咐,好幾人如蒙大赦,立刻躺倒在飛劍上,連端坐一會兒裝裝樣子都堅持不住了。
朱玨微微一笑,排出兩顆丹藥,對著原平和何重霄一人彈出一顆,“何師兄,原師弟,咱們也回回氣。”
何重霄抖手接過那顆益氣丹,剛想說我也有,卻忽然見到丹藥背面的兩道丹紋,心中一訝,忙止住了婉拒的話,正色道:“多謝師弟。”
原平卻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剌p輕接住,默默服下,丹藥雖然對他的體質(zhì)效果不大,但這可是上品丹,前方還有不短的距離,他還要分心修煉和趕路,是以也是需要的。
趙茹的目光何等凌厲,自暗暗留心少年的一刻起,便生出了一絲好奇,瞧他如今的狀態(tài),絕非後悔沮喪、頹唐放棄的樣子,反而一派洋洋澄碧、自然清風(fēng),彷彿對數(shù)年後的那場約戰(zhàn),毫不放在心上,那麼……他究竟是哪兒來的信心!
當(dāng)掃到少年甩出的益氣丹上面的丹紋時,心中更是一驚。
怪不得他這幾日如此輕鬆愜意,原來是有源源不斷的上品益氣丹!
傳聞他得到了前內(nèi)門長老曹安的真?zhèn)鳎胺Q丹道天才,不僅如此,還承襲了曹安的一件品質(zhì)上佳的中品靈爐,更加如虎添翼。可即便如此,上品丹藥,就真的這麼容易煉出麼……
趙茹自己也有一件品質(zhì)不錯的下品靈爐,煉製益氣丹更是多年不玩的把戲了。可即使她如今專心去煉,都不敢保證每爐一定會出中品丹,更遑論上品的了……少女不知道的是,朱玨早就將白螭爐還回去了。如今囊裡的數(shù)百粒益氣丹,乃是他這一月準(zhǔn)備的時間中,抽空煉製的,用的只是從松鶴院帶到新洞府中的普通凡爐,連靈爐都不是!
之所以還能顆顆成丹上品,一則是手法熟練了,煉的還是最簡單的丹藥。此外,最關(guān)鍵的一點,便是少年在煉丹過程中,加上了太虛之火!
可趙茹又如何得知這些,她還當(dāng)都是那白螭爐的功勞,不過朱玨的丹道必然也是不錯的了,不然也發(fā)揮不出中品靈爐的威力……
簡短截說,衆(zhòng)人修整了數(shù)個時辰,等到了後面依次趕來的所有人。便又再次出發(fā)。
可能是金丹長老隨行護(hù)送的原因,接下來的七日,海面一直都很平靜,沒出什麼變故。自出發(fā)半個月後,一行二十八人終於一個不少地到達(dá)了目的地。
前方,融天山已然在望,這,又是怎樣一個山島!
只見深邃大洋中茫茫一線,橫亙而出,竟綿延千餘里,彷如大*陸一般。
其上星星點點,火山縱橫,煙塵升騰,在高處更連成濃濃的厚重一片,彷如千年不散的烏雲(yún)。整片山島,便彷彿藏在那陰影中的巨鯨一般,張開了幽深無邊的巨口,不懷好意地恭候著朱玨等人地到來……
融天山外,還有一線環(huán)島,也是一片硝煙瀰漫,卻不是自然地火,顯是之前數(shù)個小宗門被滅,魔族遺留下的痕跡。
雖然生機(jī)頹敗,但那一線環(huán)島之中,卻有一處數(shù)裡方圓的小島,竟然有新的屋舍和綠色露出,彷彿是天地之中那殘留的一線生機(jī)。
“這便是數(shù)月來,我人族幾大派從魔族手中奪回的據(jù)點嗎?”
何重霄立在曾長老身邊,遙指著那個小島,替衆(zhòng)人問道。
“不錯,”曾荃明顯對何重霄也有不差的印象,說話間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數(shù)月前,我們各派調(diào)查的高手便齊集於此,商量對策,綢繆著調(diào)集不受影響的凝氣境弟子前來……看來,不止金剛門和天獸宗的援兵來了,連劍神谷和其他幾個小派的人都到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絕不能讓其他幾大派奪了頭籌,尤其是那劍神谷!”
開口的是第五峰的那位路師兄,聽說話的口氣,明顯吃過那劍神谷的虧。
“劍神谷?”
一向不會便問的朱玨連忙向大師兄何重霄發(fā)出一道密音,這一路上,少年可是從這位“丹華派百事通”身上增長了不少門派辛秘,野史趣聞。
何重霄很快有了回覆。
“師弟有所不知,我南溟域雖說有三大派,卻也非是千年不易,隔些年總要比試一番。上一次的比試,能上得檯面的九大門派中,我丹華派位列第三,劍神谷便是第四。”
“哦?那咬的可是夠緊的。”
“呵呵,師弟有所不知,上一次我們有易寰天奇兵突出,也才勉強(qiáng)獲勝,劍神谷的實力,絕非看起來那麼簡單。”
“那爲(wèi)何劍神谷的名氣,又如此名不見經(jīng)傳,難道還真是我孤陋寡聞不成?”
“這個嘛……”
何重霄頓了一頓,才又密音說道。
“大派間的較量,非只是簡單的較技比試。除此之外,底蘊(yùn)、人數(shù)、財力等等皆很重要……比底蘊(yùn),我們都是萬年以上的大派,可說是半斤八兩;比弟子實力,最強(qiáng)對最強(qiáng),和我們不相上下,若刨去易寰天,他劍神谷甚至還要隱隱高出一線;比財力,我丹華派能煉丹,至少強(qiáng)他十倍;至於比人數(shù)嘛……”
說道這兒,何重霄玉色面容上,竟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我丹華派,強(qiáng)他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