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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惜然在裝飾溫馨的兒童房裡,哄著已經(jīng)半睡半醒的嬰兒,那個小尋兒,只是看著惜然,表情上沒有看到母親那般欣喜,也沒有看到不喜歡的人那樣討厭,而是拿出一副仔細端詳?shù)臉幼樱臅r候,乖乖的躺在惜然的臂彎裡,醒著的時候,就是看著惜然,想從現(xiàn)在起,認識和接受眼前的女性。
當(dāng)惜然知道了穆秀的不測和撒手人寰,自己像被電擊了一下,怎麼也想不通穆秀爲什麼會這樣狠心,願意,拋棄這麼可愛的小林尋,他是那麼的嬌嫩和可愛,就是上天派來的小天使,惜然慢慢明白了穆秀的心意,只是還是不願意相信穆秀的決定,她寧願認爲這個穆秀又耍脾氣,去了國外,過些時日,就會回來,可是惜然再也等不到了穆秀,因爲那是一個一廂情願的自我欺騙。
日子還是要照常進行,當(dāng)悲傷已經(jīng)傷透了內(nèi)心,那麼生活會讓你從殘酷中認清現(xiàn)實,因爲現(xiàn)實是殘酷的,那是不容你迴避的。
林老爺顫抖的手,看到了股市上的大回大落,他不得不戴上老花鏡,他一邊看內(nèi)部消息,一邊詢問下屬,“少爺,最近在哪裡?都在忙些什麼?”
“少爺,今日借酒消愁,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到林家別墅。”下人畢恭畢敬的回答。
“是嗎?儘快把他給我叫來。”林老爺下了命令。
“是,老爺,小的知道了。”下人說完,邁著步子向門外走去。
街上還是嚮往常一樣熱鬧,下人的步子停留在了一個人潮洶涌的地方,那裡人頭攢動,“發(fā)生什麼了事情了?”
“大家快讓開,有警察已經(jīng)來了。”
“大家?guī)蛶兔Γ腥讼胩鴺恰!?
下人的神經(jīng)一下緊繃了,“什麼,有人跳樓啊,不會是少爺吧?”
下人撥開人羣,看著高高的樓上,那裡是無數(shù)的明晃晃的太陽光。
“那是誰?從下往上好像還很熟悉,是那個誰?”
下人一臉思考,“是不是少爺?shù)淖C券投資負責(zé)人啊?”
“怎麼回事?”
“他怎麼啦?”
“爲什麼站在這麼高的樓上?”
“少爺人呢?”
旁邊的警察都撥開人羣,撥開了一臉看熱鬧的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孩子。
“你難道不知道今年股市大跌嗎?股市大跌和他跳樓有什麼關(guān)係?”
“你傻啊?當(dāng)然有關(guān)係了,他肯定進入股市了,起先是賺了好多的錢,肯定是的,那時候,老太太都賺錢好多,知道吧?後來,聽說這位風(fēng)雲(yún)人物,將自己的好多資產(chǎn)抵押了,可想而知,是準備大賺一場的,這下可好,把自己的家當(dāng)全部輸進去,聽說將所在集團的全部投資都轉(zhuǎn)向了股市,那個公司現(xiàn)在也搖搖欲墜了。”
“啊,真的嗎?哪個公司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聽說他一開始不停的唸叨一個人的名字。”
“誰的名字?”
“好像姓林?”
“是嗎?男人還是女人?”
“這個就不知道了,可能姓林的是公司的高層,或者就是公司的所有人,他肯定覺得對不起領(lǐng)導(dǎo),進入股市,人心不足蛇吞象的。”
“是啊,那現(xiàn)在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下人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了這些傳言,更加覺得少爺遇到了難題,遇到了解決不了問題,怎麼辦?
“這些不會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那麼怎麼辦啊?”
下人已經(jīng)沒有心情繼續(xù)聽下午,要早點找到少爺才行。
林子瞻在寬大的辦公室裡坐著,面無表情,電話線也被他拔掉了,他只想安靜一會,他不想現(xiàn)在就進入塵世,他還眷戀著穆秀的溫度。
門被敲的生生的響。
林子瞻擡起頭,“請進。”
小張出現(xiàn)在林子瞻的眼前,“你怎麼來了,父親有什麼事情嗎?”
“還是你瞭解老爺?shù)男那椋屇懔⒖倘ヒ娝!毙堈f。
“是嗎?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林子瞻問,從皮椅上坐起來,那已經(jīng)凹陷的皮座椅,慢慢恢復(fù)原狀。
“小的也不清楚,老爺一早就拿出眼睛,好像再眼睛什麼東西。”小張支支吾吾的,也表達的算是半清不楚。
“好的,我知道了,我和你回去吧。”林子瞻拿起自己的風(fēng)衣外套,然後跟在了小張身後。
車子在街道上開的十分平穩(wěn),小張這是第幾次開少爺?shù)能囎恿耍洸磺宄嚊r各方面他都知道,所以開起來也輕車熟路,那是一條到林家大院的路,往日這裡都有花香和鳥鳴,可是今天雖然天氣不錯,陽光還是慷慨,可是這氣氛總覺得哪裡不對。
從玻璃窗看到外面的天和陽光,林子瞻靠在車子後背上,心裡都是問號,怎麼回事,怎麼一大早就讓我過去,是不是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林老爺已經(jīng)端坐在大廳的紅木靠椅上,林家的傢俱都彰顯著尊貴的光澤,天已經(jīng)到了中午,不知道那個鬧著要跳樓的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怎麼樣了?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少爺公司裡的投資負責(zé)人,小張好多話到了嘴邊,可是找不到說話的引子,那些話在肚裡憋的好難受,小張是一個性格耿直的人。
“小張,今天父親有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林子瞻擡起瞇著的眼睛,車子快到了半山別墅。
“好像提到了股市,小的也聽不明白。”小張已經(jīng)記不清楚老爺說過什麼。
股市,那是一個重磅的炸彈。
林子瞻想起來,幾日來的新聞都沒有怎麼看,前一段時間,股市大好,林氏集團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不知道現(xiàn)在這些資金有沒有出來,還是被套牢了呢?父親今天不會是知道了些什麼吧。
懷著忐忑的心情,林子瞻進了半山別墅,那裡是威嚴的父親。
“爸爸,您找我回來?”林子瞻的語調(diào)平和。
“嗯。”林老爺將喝在口中的水嚥到了喉嚨裡,將瓷杯放下,用手示意林
子瞻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爸爸,您今天找我來有何事?”林子瞻乖乖的坐在父親旁邊。
“子瞻,最近忙什麼呢?我也聽說了,尋兒的母親,那個苦命的孩子,不過你也不能總是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你要向前看,看好的地方,你還有惜然,你還有尋兒,你還有我們呢,你和那個孩子是有緣無份,不要過分執(zhí)著,不然她在天上也不會開心的。”林老爺拍了拍子瞻的手。
“父親。”林子瞻還是有些放不下穆秀。
“爸爸知道你心裡的苦,可是人生就是這樣,世事無常,人也有生老病死,沒有辦法的事情,既然我們活著,就不要虛度光陰,最近幾日的新聞,不知道你看了沒有?”林老爺話峰一轉(zhuǎn),開始討論現(xiàn)在必須要討論的問題,這個問題如果再擱置的話,那麼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半山別墅 可能已經(jīng)不屬於自己的了,包括那個林氏集團。
“爸爸,最近,我沒怎麼關(guān)注信息和新聞,請父親明示一二。”林子瞻作出一副很認真聽講的前奏來。
“今天,又拋出六千億,這就意味著貨幣貶值,那麼經(jīng)濟會怎麼樣,我就看了近些時候的股市,真是一波三折,現(xiàn)在都是第幾次的低峰了,我也沒有細細去數(shù),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看了我們林氏的股票,那個代碼下面是我們家族的命運,你知道,現(xiàn)在我們的股份還剩多少嗎? 現(xiàn)在我們被人收購了。”林老爺說完最後一句話,還是忍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父親,什麼,收購,父親,你和孩兒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子瞻打了一個激靈。
“對,如果我分析的沒錯的話,是被收購了,這個對手是一個很強大的人,他知道在低位 買,高位賣,現(xiàn)在已經(jīng)賺的盆滿鉢滿,可是你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多少股民在排隊,在樓房的頂樓,準備跳樓。”林老爺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父親,我不明白。”林子瞻顯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爲穆秀的離開而傷心的身心,這下徹底跳出來了。
“孩子,你還是太嫩了,你看。”林老爺拿出報紙,那是今天最早的一個新聞,“林氏高層大舉進攻股市。”
“爸爸,這是我的項目投資總負責(zé)人。”林子瞻認出了那個男人。
“對,是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你很明白,可是你搞錯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不應(yīng)該放手不管,所謂管理就是運籌帷幄,就是統(tǒng)籌安排,而不是完全放手,那是風(fēng)箏,如果沒有手去牽著,那麼風(fēng)箏會飛向哪裡,不是你說的算,是靠天說的算。好比這個股市,到底是誰說的算呢, 顯然不是我們,不然我們也不會被收購了,一點也不知道。”林老爺從椅子上站起來。
“父親,您已經(jīng)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了嗎?”林子瞻也急忙跟著站起來。
“孩子,以前爸爸就教過你,做什麼事情,不能意氣用事,可是你呀,肯定沒有放到心裡,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