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廖彬椏讓她睡牀上,但她堅持睡沙發(fā),若是睡了牀上,他就只能睡沙發(fā)了,她可不希望他的病會因此惡化。
天空一如昨天,暗沉沉的。冷漓沫習(xí)慣早起,由於擔(dān)心他是否睡得安穩(wěn),一清早就走進(jìn)他的臥室,卻見他早已醒來,廖彬椏手上拿著一張照片,讓她爲(wèi)之一振,照片上的人不是她嗎?準(zhǔn)確來說,是她小時候的照片。
廖彬椏見她來了,便把照片給她瞧,目光變得溫柔:“很可愛吧,她是我妹妹。”
“只是她失蹤了。”
“怎,怎麼會這樣?”
廖彬椏眼簾微垂,嘴角噙著一抹苦澀:“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十年前我沒有保護(hù)好她,如今也不會變成這樣?!?
“不是!你沒有錯!”你已經(jīng)用你的生命來保護(hù)我了,別再內(nèi)疚。冷漓沫握住他的手,無言的安慰,她很想告訴他,不要總把錯攬在自己身上好嗎?這樣的你很讓我心疼。
“謝謝你昨天無微不至的照顧,現(xiàn)在我感覺身體好多了。”廖彬椏看著她,臉上一閃而過柔情。
她搖搖頭,該說謝謝的人應(yīng)該是她纔對。
“我看我也該回去了,廖教授,下次在來拜訪你?!?
“傘就放在櫃檯上,路上要小心?!彼?xì)心囑咐。
有多久沒有聽到哥哥關(guān)心的話語了?冷漓沫沒再作停留,她怕自己會生出不捨,她下了樓,撐起傘,雨依然下著,淅淅瀝瀝。
昏昏沉沉的天,細(xì)雨漫天,眼前的風(fēng)景都蒙上了一層簾幕,叫人看得不真切。
隱隱的,有風(fēng)從他臉上拂過,無聲地他變得更加清醒,
忽地,他的嘴角卻勾勒出一抹詭異而微涼的弧度,寶寶,你怎麼可以在廖彬椏家呆一夜……
一把青色的傘逐漸出現(xiàn)他的視線內(nèi),兩兩相視,卻相對無言。
雨無情地打著他身上,他臉色毫無血色,難道他在這裡站了一夜,還淋了一夜的雨?冷漓沫疾步上前,正想探探他的脈搏,剛觸摸到手心,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十分冰涼,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不是很冷?”她語氣含有關(guān)切,用她略有暖意的手包裹住他的大手,想傳遞幾許溫暖給他。
裴冥寒面無表情地拿開她的手,眼眸蒙上一層冰霜:“你昨晚跟他做了什麼?”
怎麼說的她好似做了不堪之事那般,她不語。
“你總是如此,連一個解釋都不肯給我?!?
“既然你心裡認(rèn)定了,我又何必再去解釋?!?
“是啊,另可讓我誤會的再深,你也不願多說一句,”這就是你,讓我感到悲哀,感到疲倦的你。裴冥寒清眸閃過諷刺:“你就像是一個謎,需要人去猜,可惜我始終猜不透?!?
你的意思是打算放棄了嗎?不再去猜這個謎了?
但他還是說出了讓她絕望的話,“冷漓沫,我們結(jié)束了?!苯Y(jié)束了,她們終究結(jié)束了……
她哀慼的自嘲一笑,沒有言語,說這句話的同時,我的心在痛,你的心是否也在滴血。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說?你讓我說什麼?”此時此刻,她已無言以對。
她就沒有一點想要挽留?就如此不重視我們之間的感情嗎?裴冥寒的心被失落吞噬著,然後他的身影消失,
你走了,在那漫長的時刻裡,我的心就像秋樹,葉片無奈地飄灑一地,只把寂寞掛在枝頭。冷漓沫默然地笑著,卻不知道心裡再想什麼,不想看,不想聽。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吧。
煢煢孓立,形單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