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見雲逸蘭終於不跑了,於是也渾身一軟,躺在地上。
那巖漿足足噴發了約半個小時才漸漸平息下來,原地留下一座高達幾十米的小型火山。
雲逸蘭呆呆地望著那座火山,濃濃的失落掛在那俏臉上,兩顆淚珠悄然滾落,嘴裡喃喃道:“沒了,一切都沒了。十年的等待,全沒了。”她突然轉過頭來,狠狠地盯著鶴凌雲。
鶴凌雲嚇了一跳,馬上雙手攤開,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道:“有……有什麼事嗎?”
“都是你——”雲逸蘭咬牙切齒地尖叫道,“都是你毀了我十年的心血!我的珍寶,全沒了——”
鶴凌雲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正爲剛纔做的蠢事後悔呢,再加上雲逸蘭這麼一聲斥責的尖叫,她完全亂了方寸,紅著臉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那珍寶也不是全沒了,不是還有這對鑽戒嗎?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說著,鶴凌雲掏出那個水晶盒子,遞到雲逸蘭面前。
雲逸蘭盯著那對鑽戒呆愣了一會,嘆了口氣道:“唉……罷了,罷了,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由它去吧。”她雙手捂住臉,十指深深**頭髮中。
傅譽走到雲逸蘭跟前,嘆了口氣,安慰道:“好啦,小妹妹,別傷心啦……”
傅譽正說著,卻見雲逸蘭突然擡起頭,狠狠地盯著他,那架勢似乎要把他撕成碎片。傅譽嚇了一跳,慌忙口不擇言道:“我……我稱呼錯了嗎?大妹子?大姐姐?大嬸?大媽?奶奶?”
雲逸蘭目不斜視,仍舊死死盯著傅譽。
“請……請問您高壽?貴庚?芳齡?幾歲?”傅譽慌了神,語無倫次,最後絕望地道:“我靠!你到底想讓我怎麼稱呼你?”
雲逸蘭仍然死死盯著傅譽,半晌之後,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把頭一歪,右手輕輕放在一側臉龐上,做出一個嫵媚的姿勢,甜甜笑道:“小帥哥,你看我像多大歲數的人?”
咕咚!衆人倒地。
傅譽愣愣地搖搖頭,不敢胡說八道,天知道這女人聽完後又會是什麼恐怖表情!
這時,只聽歡兒淡淡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今年是四十五歲。”
雲逸蘭大驚,立刻跳起來,而後又絕望地哭喊道:“天啊!我看起來真的那麼老嗎?我苦苦修煉了這麼多年,目的就是讓青春永駐,想不到,竟然一眼就被人看了出來!”
傅譽和鶴凌雲,愣在當場。
歡兒面不改色,繼續道:“如果我還沒猜錯的話,您一定認識一個叫毛少的人吧?”
“毛少!”雲逸蘭又是一驚,而後又慢慢恢復了平靜,淡淡問道:“他現在還好嗎?”
“不好。”歡兒冷冷道。
“啊?他怎麼了?”雲逸蘭跳過去,雙手僅僅抓住歡兒的雙肩,急急問道:“快告訴我,他怎麼了?”
歡兒冷笑道:“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啊!居然還有臉問他怎麼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雲逸蘭急得眼淚嘩嘩的,哭喊道:“求求你,快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歡兒低下頭,嘆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他拋棄了他的家人,出家當和尚去了。”
“什麼?”雲逸蘭聽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爲什麼?他爲什麼這麼傻?”
“還不是因爲你!?”歡兒突然厲聲喝道,“他對你一心一意,忠貞不渝,你卻拋棄他,去和別人相好,這樣也就算了,可你後來居然又厚著臉皮回來找他!他對你癡心不改,欣然接受了你。可是你……可是你居然又一次離他而去……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敗類!”歡兒越說越憤怒,氣得渾身發抖。
雲逸蘭目光呆滯,愣愣地坐在地上,任由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
傅譽走到歡兒跟前,笑嘻嘻道:“哦……歡兒,我記得你剛纔說了個什麼毛貧,現在又來了個什麼毛少,好像都是頭髮少的意思,那不正好和毛稀排上隊了嗎?”
“滾開!”歡兒衝傅譽怒吼一聲。
媽呀!想不到歡兒發起脾氣來也這麼恐怖啊!傅譽縮了縮脖子,乖乖退到一邊。
鶴凌雲撇了撇嘴,淡淡道:“看來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在不方便聽,那我先去車裡了,你們慢慢聊。”說完,快步向遠處走去。
傅譽看了看歡兒,又看了看雲逸蘭,又望了望遠去的鶴凌雲,腦袋轉得像撥浪鼓一樣,他似乎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呆在這裡,最後還是跟著鶴凌雲走了。
愣了半晌,雲逸蘭才緩緩問道:“那我的女兒怎麼樣了?她今年應該有二十一歲了吧。”
歡兒擦了擦眼淚,扭過頭去,望著遠處的青山碧水,哽咽道:“她很好,雖然她從出生那天起就沒有了母親的關愛,但她仍然活得很好,很健康。我們都瞞著她,說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所以,她從小到大都活在愧疚當中,她覺得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可是她不知道,其實是她母親拋棄了她,躲到某個地方享福去了。這些我們都知道,唯獨瞞著她,因爲我們不想讓她知道她的母親其實是一個敗類!”
“別說啦……你別說啦……”雲逸蘭掩面哭泣,哽咽著問道:“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嗎?”
歡兒嘆了口氣,緩緩道:“唉……一位母親居然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名字,悲哀啊!好吧,現在也該告訴你了,聽清楚了,她叫毛咪,小名叫做米米。”
“米米?”雲逸蘭驚道,“就是你們剛纔說的那個米米?”
歡兒點點頭道:“是的,她和你長得很像,簡直就像同一個人,我開始時還以爲你就是米米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