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下,他手提金錘,轟然一聲,撞上城門,城門應聲而碎,他藉機發(fā)力,抱緊楚涵,在即將下落的時刻,提上一口氣騰身而去。
楚涵鬆了一口氣,單之鋒本來就是剛勁的內(nèi)力,加上基礎(chǔ)雄厚不少,所以這一躍比楚涵要遠的多,眼見平安落地,楚涵卻覺得後腦有涼風吹起。
他回頭看了看,單之鋒正在專心把握角度,他是可能有殺氣,但是絕對不會是對她,而且那殺氣,陰森邪魅,速度極快,一閃而過,和單之鋒身上厚重壓迫的殺氣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腦中浮起雲(yún)月語的身影,她作爲風系武功,殺氣帶著急速和隱蔽,還是很正常的事,想必她是本來打算走了,卻沒有想到在擁擠的人羣中看見了單之鋒,想到他們來的本來目的,一時貪念,動起手來倒也合情合理。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身體便自動做出了回答,她在空中回頭一笑,身體一閃,和單之鋒瞬間置換。
單之鋒吃了一驚,不明白本來還在懷中的人兒怎麼突然就不見了,但是他也是聰明人,立刻聯(lián)想到楚涵那次耍他的時候,背上很快傳來了溫熱感,他便微微放心了。
此時也顧不顧有沒有人看見,面對即將到來的暗器,楚涵想也不想就拔出了探魂刀,叮的一聲火光炸裂,映襯了楚涵蒼白了的臉。
這暗器好厲害!和探魂相撞還能“擦出火花”!探魂對所有兵器幾乎都是吸收型的,能速度快的讓它都吸收不了的兵器,本就是上乘之選。
難道又是一件神器?還是因爲和她的武功有關(guān)?她趴在單之鋒的背上沉思,單之鋒聽著她有力的心跳,才完全的放下心,此時兩人即將落下,回過頭去便見前面一棵樹,由於單之鋒根本就沒時間看道,剛剛的注意力又在楚涵那裡了,到了這時,那還有時間改,咕咚一聲,兩人一起撞到了樹上。
“哎呀,好疼!”楚涵摸著自己的臉,心想自己臉上這層面皮是真的不能要了,都破了好多地方了。
“那個啥,你能不能先起來?”早先就被爆炸波震得內(nèi)傷都出來了,如今死命的撞了一下樹,然後又被楚涵撞到肚子上,如今又被楚涵壓制,更加的不好受。
“人呢?”雖然心疼面具,但是她絲毫沒能忘了雲(yún)月語,如今的她不是楚涵,萬一要是趁現(xiàn)在兩人毫無防備再來一發(fā),那自己可真就是小命拜拜了。給力文學網(wǎng)
被刺客殺了也就算了,被雲(yún)月語殺了,這叫什麼事躪?
“殺氣已經(jīng)沒有了。”單之鋒也站了起來,凝神感受了一下,突然說道,“這個人的風格,挺像那個雲(yún)紫的。”
楚涵吃驚的回頭看了看,固然能從武功流派看出來是誰早已成爲常識,但是真要做到絕非易事,何況他們還沒有正面對上。
“她是不是和你認識?”單之鋒又問了一句。
壞了,當初雲(yún)月語和她逃走的時候,單之鋒還是不知道的,如今他既然感受到,會不會認爲自己也通敵賣國成了同黨?
她雖然如今和單之鋒交情深厚,但是她絲毫不懷疑爲了國家單之鋒分分鐘會把她賣了。
當初追殺雲(yún)家雖然不願,卻也盡心盡力;不願保護公主,也硬著頭皮趟了這趟渾水。總之上面會有什麼命令,即使違揹他的想法,他也會去盡職盡責,和她身懷探魂被各路人馬覬覦是兩回事。
不過單之鋒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認識而已,但是這個人,你怎麼確定是她?”楚涵只好裝瘋賣傻混過去,她不相信還未交手僅憑內(nèi)力便了解的如此清楚,這天下,總有內(nèi)力相似的人吧。
單之鋒皺了皺眉,他感覺的很清楚,楚涵在那一刻拔出刀之後回過頭來抵禦那根飛針,殺氣就沒有了,那個人的內(nèi)力感覺很像雲(yún)紫,凌厲,爽快,直飛沖天,卻不可思議的隱蔽,靈動,典型的風系卻又帶著霸道,雖然風系武功不少,但是他卻只接觸過雲(yún)紫一人。
楚涵如今雖然改頭換面,但是她的那把刀是改變不了的,應該是對方看到她這把刀之後,打消了繼續(xù)追殺的打算。
不過楚涵居然和雲(yún)月語認識,也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看來,如今的楚涵很可疑。
他是知道雲(yún)家被滅的內(nèi)情的,以前的雲(yún)紫或許清白,如今的雲(yún)紫,那就很難說得清楚了。
“你現(xiàn)在還和她聯(lián)繫嗎?”話一說出口他就感覺到是一段廢話,如果聯(lián)繫,雲(yún)月語也不至於炸了這裡楚涵也不知道,雲(yún)月語要是知道是她更不會暗殺她了。
“沒有,老實說現(xiàn)在她到底怎麼樣,在哪裡,我都不知道。”
“我相信你。”
傍晚硝煙瀰漫,城外全都是人,這個小鎮(zhèn)爲了保密,和周圍的大城都隔得挺遠,一路來都是山路,所以這個小鎮(zhèn)上大多是執(zhí)行軍事機密的人以及他們的家屬。
“在這裡搭個帳篷吧。”單之鋒對縣令說道,縣令便是今早前來聯(lián)絡單之鋒的人,此刻的他六神無主,情況和單之鋒說的完全一樣,一下子讓他慌了神。
“好好好。”他只能卑躬屈膝連
忙指揮下人,卻聽得旁邊一聲清脆的聲音,“你來搭,你沒看大家現(xiàn)在都忙著呢?死的死傷的傷,總要安頓一下吧,放心,我會在旁邊幫你的。”
楚涵走了出來,剛剛碰破面具的地方正染著一大片的紅色,嚇了單之鋒一跳。
“你……”剛要說“受傷了”幾個字,便看到楚涵對他猛打眼色,他連忙閉嘴。
縣令何等精的人物,一見楚涵跟他打眼色,找個藉口就要溜,“這個,說得對,我們應該先去安撫他們……”
話沒說完,縣令即將逃走的路前突然多了一隻胳膊,楚涵冷冷的擋在他面前,笑的陰森,“大人,您看,如今這底下這麼整齊,大家都在有序不停的救治,我怕您去了,會影響他們工作效率的,何況,您沒見我們單大將軍此刻身軀‘嬌弱’需要好好休息?他若病了你可擔負的起?”
“這個,這個……”縣令一直在這個小鎮(zhèn)上都是老大,只有別人對他唯唯諾諾的份,如今突然換個牙尖嘴利的人頂著一頭血來教訓他,一時竟然啞口無言。
何況,他順著楚涵手指的地方看去,那裡烏壓壓的一片人頭,叫喊哭聲延綿不絕,他實在看不出到底哪裡有序不停了?
他是個官場老油條,知道此刻也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留下,“不知這位大人,是誰?”
“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名叫韓褚,出自路離路大人門下,如今隨單將軍來這裡協(xié)助你們的,還要先多謝指教了。”
楚涵露出一口白牙,襯著那雪白的臉色加上鮮豔的紅,活脫脫一個鬼。
縣令嚇得直退了兩步,路離路大人?真的假的?路大人不是不收門生的嗎?不過和當初打聽來的信息倒也符合,若不是有了路大人的舉薦,這傢伙沒準就在大內(nèi)逍遙自在去了。
一個單家,一個路離,哪兒都是巨頭,縣令倍感頭疼,而且楚涵明顯就是不願放他走,不過看單之鋒那樣子,就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拖延點時間,應該沒有問題。
“你趕快去寫信!”楚涵一邊支使著縣令幹活,一邊和單之鋒打著手勢。
單之鋒何等的聰明人,立刻藉口自己傷重,坐在旁邊休息,背地裡手指卻開始動了起來。
“多謝多謝!”楚涵笑瞇瞇的送走了縣令,一邊說道,“你既然爲父老鄉(xiāng)親的父母,看他們在底下‘嗷嗷待哺’,於心何忍?如今也缺人,單將軍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nèi)齻€好一起下去看護他們的。”
縣令登時石化,嗷嗷待哺?他望了望那些大喊著到處打滾的“嗷嗷待哺”的大媽們。
能來到這個小鎮(zhèn)的人,都有一定的背景,無非就是能趁機揩點油水,撈點錢,他們的家屬自然也各個有能耐的很,如今突逢大變,那些劫後餘生的大娘大嫂們,眼見得家裡的男丁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哭鬧的水平,連縣令都不敢招架。
父母官?說白了這個小鎮(zhèn)的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分錢團伙,他不過是老大罷了,哪兒來的官?
如今楚涵看他看的這麼緊,他都沒有時間寫信向那位大人報告,心裡雖然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但是面上卻一點都不能顯現(xiàn)出來。
“這個……”縣令面上出現(xiàn)難看的神色,還沒找個藉口推脫,楚涵便一拍手,嚇得他差點心臟發(fā)作:
“對了,我也是有失考慮,如今您這麼大公無私陪我們弄了這大半夜,卻絲毫沒有提及家中老小,簡直是人中翹楚,官中楷模!如今大事也忙完了,不如就近去看看你家中老小可好?”
這世上還有如此無恥之人?大公無私?兩人心知肚明,大帽子扣的槓槓的,如今都惦記起家中老小來了?
還有這算什麼大事?好吧,不能得罪單家,不能得罪將軍,確實是大事。
縣令納悶的很,當初不是聽說這來的一路人,兩個人路上已死,一個人愣頭青一個絲毫不懂官場,一個人初出茅廬典型的小白臉,怎麼戰(zhàn)鬥力如此之強?
看韓褚這作風做派,根本就是一個老手嘛。
還是說這是背後路離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