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相纏愛腹黑攝政王
大當家好不容易爬了起來,還沒站穩,後面涼颼颼的聲音便吹到耳邊:
“前面帶路。”
看慣了周邊的低矮灌木叢,突然前面看見一座大山,樹葉茂密,層層疊疊,在陽光傾瀉而下之後,樹林間透露出層層的光束,帶著神秘和未知,如同地面上彎彎繞繞的藤蔓,蜿蜒到了深處。
看著山腳下的簡易住房,楚涵倒也佩服這些人毅力的,這麼難爬的山,能夠上山砍柴做簡易房屋,靠著打劫得來的金銀勉強度日,強盜混到這個功夫,難怪這二當家要反水了。
“就是這了。”大當家走到柵欄最裡面的那間屋子裡,一把推開簡易木門,對著楚涵說道。
“這裡一點防守都沒有,官府的人來了怎麼辦?”雖然不關她事,但是出於好奇,她實在不知道這些沒眼力竟敢去打劫景府的盜賊是怎麼活到今日的。
“所以才造的這麼簡陋,”大當家解釋著,“因爲爲了逃避官府,這些不過是我們的暫居之地罷了?!?
說白了,就是一羣草莽流寇。
楚涵擡頭望了望這裡,問道,“這座山後面是哪裡?”直覺她覺得走山的背後應該就離叢雲天峰不遠了,如果按照之前走的那麼多路線,要一直繞來繞去,多走很多路。
“這山的背後啊,就是傳說中的黑水了。”大當家望著那山,眼中露出驚悸的神色:
“所以這地方纔那麼偏僻,沒什麼人來,這林中樹木這麼多,傳說還有瘴氣,進去的人沒幾個活著回來的,而且對面就是黑水,下去又是個死,所以這山被叫做斷魂崖,輕易不會有人進來。”
“那你們爬上去看過沒?”
“有過,但是隻有一個人活著回來了!”那個少年突然開口說道。
“小四!”大當家連忙喝道。
那少年卻毫不受到影響,目光堅定,“那個人是苗疆族人,對於山上瘴氣的解毒有獨到之處。”
“那個人在哪?”
“這個——”少年停頓了一下,沒有多說。
“行了!過去的事,何必再提!”
“怎麼樣了?”
“他死了,但是臨死前給了我們一張紙條,但是我們沒人看得懂,問了別人別人也不知道,說是給我們在危急時刻留的一條生路?!?
“那紙條呢?”楚涵繼續問道。
“這裡。”大當家不情不願的掏兜,磨蹭了好一會,才逃出一條揉的幾乎爛掉的紙條,“只是這個人心裡想法我實在看不懂,也不知這是真是假。”
楚涵接過一看,紙條只畫了幾條線,一個對勾,其中一點。
她翻過來倒過去看了好幾遍也卻是沒看懂,便收到懷裡,“謝了,我先留著,這個人你怎麼看不懂了?”
想要弄明白他的暗號,就要弄清楚他的爲人,這樣或許有點啓發。
“他時好時壞,曾經救過我兄弟多次,一開始還懷疑他是官府的探子,但是他確實出力不少,漸漸的也把他當心腹兄弟對待,但是在有一次官府圍剿的時候,他突然狂性大發,反手殺了我的兄弟,當時血流成河,”大當家的臉上帶著些許悲傷:
“官府的人當時也愣住了,他當時朗聲大笑起來,扔給了我一個紙條,說是最好不要用到,但是也權當是救急生路,謝謝你們最近的照顧!差不多就這樣的?!?
“他平常爲人如何?”
“瀟灑不羈,來去如風,說實在的,俺們看著他那樣的風度,不像是貧苦出身的,倒像是江湖隱士,俺們也說不清楚他什麼類型,就是覺得他風度翩翩待俺們又熱情,卻總是覺得很有距離感的那種?!?
“怎麼死的?”
“嗯,這個,俺們也沒大看清楚,就是當時看他一抹脖子,鮮血直噴,渾身黑氣直冒,然後就化作一灘黑水了?!?
黑水?
“所以說纔是苗疆人啊,苗疆人玩毒的多,這樣倒也不奇怪?!?
楚涵陷入沉思,按理說這個人不可能是官府的臥底,能讓這些草莽本能的反應他是那種距離感感覺遙遠的人,這種人,她只在路離和宇文玄影的身上感覺到,但是看那人行事方式,絕對不能是路離,宇文玄影估計也懸,至少他可不會好心的還特意畫張畫來提醒那些毛賊。
但是如果這張畫是個陷阱又另當別論,或者只是他純屬愛玩的話倒也有可能。
正思考間,突然耳邊覺得一陣冷凝的殺氣寒風,驚得她瞬間就瞪大了眼。
擡頭一望,卻發覺周圍的人全都神情茫然的看著她,陽光依舊溫暖,樹葉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梭梭的聲音,一切還是那麼寂靜,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閉上眼,用力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運行內力,全然沒注意到面前大當家發白的神色。
霧氣環繞,再現了剛剛她化身惡魔的一刻。
那些盜賊猶猶豫豫的,不知道這時候該不該逃走,楚涵手上沒了人質,這時候逃走,應該沒問題了吧?
東南方向,距離不到一千米,有殺氣。
且是自己至穿越過來爲之最爲濃厚的殺氣,要不是現在她有了內力,正面槓上這羣人,除了吃虧還是吃虧。
雪寒九天,確實是一門頂級功法,她才練了沒多長時間,對付一般小毛賊早就綽綽有餘,只是自己體內那冰寒屬性太過霸道,若是練功速度跟不上,指不定哪天死的就是自己。
“你們快走!”楚涵突然嚴肅的對他們說道,“往那邊跑,千萬不要回來!”
衆人本來在看她臉色緊肅之後就有些想溜的意思,如今她既然發話了,自然一鬨而散,都跑了個無影無蹤。
那個少年卻慢了一步,說道,“你要小心?!?
楚涵點了點頭,突然心中一跳,直覺這個少年也不是普通人。
說完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飛身上樹,悄悄躲了起來。
凜冽的寒風吹起,兵器碰撞的聲音愈來愈近,她慢慢嗅著從空氣中飄來的味道,突然覺得那刮在臉上生疼的風有些熟悉。
自從習武之後,她也大概能瞭解了,每個人的武功都有一系,即是擅長和不擅長的地方,如同她是冰屬性,體內自帶冰屬性內力,加上雪寒九天,只要努力鑽研,她不信她到不了那虛無縹緲的至高位置。
那次在地道中,看到如日光天衝起的陣陣旋風,她便隱隱猜測雲月語怕是風一系的武功,此刻在這麼遠的地方還能感覺到那帶有殺氣的風,只怕來者也是風系的了。
她悄悄透著那束光看去,一個少女,舞起陣陣劍風,所過之處,樹葉亂飛,斷枝亂舞,雪白的長袍下,濺滿了鮮血。
雲月語!
她怎麼在這裡?
顯然雲月語武功卻是高強,但是再高強的武功也架不住車輪戰的圍攻,再加上她且打且退,一路痕跡明顯,那些追兵要想追上毫無問題。
只是這麼逼下去——雲月語怕是不想上山都不行了。
只是那瘴氣——怎麼辦?
楚涵掏出手中紙條再次看了半天,依舊看不懂上面的意思,卻不想看的太投入,那些殺手一見上面有個陌生人,便一劍砍了過來。
楚涵連忙拿手中腰刀去接,那腰刀卻是質地薄弱,和這些精銳殺手的利劍不能比,只一下,聽到清脆的“叮——”的一聲,便斷了。
楚涵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晌,這纔在下一劍沒有揮過來的時刻,連忙閃身,縱身跳下了樹。
那劍一下子砍到了樹上,樹幹傾斜,慢慢倒下。
楚涵趁著那停滯的功夫,直接衝到那殺手的背後,一隻手纏上了他的脖子。
寒氣爆發,那殺手登時瞳孔放大,正想反手給楚涵來一劍,楚涵卻另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冰寒的氣息侵入肺腑,整條手臂也完全失去了知覺。
費力奪了他的劍,反身一把架住砍過來的一劍,楚涵覺得這劍實在莫名沉重,心裡想著難道好劍都是這樣的?而且劍身還那麼長,她覺得有點駕馭不住。
一下子被衝擊的退了好幾步,腥甜的氣息慢慢在嘴裡擴散,她喘著氣,心想這些人的內力怎麼那麼深厚,虧得雲月語能和他們糾纏那麼久。
懷中一張紙輕飄飄的紙慢慢的落了下來,楚涵望著那完全展開的畫,腦中靈光突然一閃。
“這邊!”楚涵高聲喊道,一把拽住明顯氣力不支的雲月語,飛速的往山下奔。
雲月語反應奇快,看楚涵輕功一般,小聲說道:
“你指引方向,我帶你走,把劍扔掉!”
楚涵也配合默契,一邊攀上她,一邊扔了劍,指引道:
“去那邊?!?
後面黑衣人緊追不捨。
“你有什麼辦法能甩掉他們?”儘管雲月語體力被消耗了不少,但依舊速度飛快。
楚涵眼睛一掃,看到那邊都是樹,且地上坑坑窪窪,內力凝聚,向前轟出來一個大坑,雲月語會意,手上寶劍一揮,一層地上枯枝爛葉便鋪於其上,隨後一躍而起,向後又是一劍,樹枝交錯,緩緩倒下一旁。
“這個拖延他們不了多久,就算是一個坑?!背瓋攘ι袦\,坑也並不深,只要一跳便可跳出,只是周圍的樹不夠多,所以無法完全擋住前進的路途,勉強弄一個坑讓他們暫緩幾秒
雲月語又是一陣飛掠,速度不慢反快,楚涵在她背後聽聞她的心臟越跳越快,心中暗想再不快點找到,她就要支撐不住了。
“那裡!”說著楚涵又轟出一掌,那裡的土明顯是新土,較爲鬆軟,只一下,便露出了青色的石板。
“下去!”楚涵滾下來,一把抓住那石板的鐵釦,往旁邊一拔,便露出漆黑的洞口。
雲月語想也沒想鑽了進去。
“他們就要追上來了,一定能發現這裡,怎麼能讓它打不開?”
“這裡?!笔迳嫌幸粋€栓,楚涵將它一拉,石板便正好扣住。
“這裡還有一個!”雲月語已經點亮了火摺子,看著那牆壁,突然又看見了一個栓。